無限流遊戲裡,幾乎所有玩家都對救世主存在感激和追隨。
救世主從沒讓自己閒下來,多是在副本里休息的,大多數玩家或多或少都被他幫過。
他是絕對中立的存在,就像是游離在外的神祗,無情卻又慈悲。
排行榜前十的人都對救世主感情複雜,就連瑾夭都沒怎麼整過他。
「他不會來的。」紀緣平靜的說。
預言家笑而不語。
「哦對了,預言家說不久之後有一場極寒,極寒過後無論是異能者、玩家還是普通人都會增強。」瑾夭想起這茬,說。
「嗯……」高金鈺微微收起了笑容,沉思道,「正好我們物資也不多了,找個時間去。」
「當然,越快越好。」
「還可以沿途救助一些人,擴大規模。」瑾夭出主意。
見他們討論了起來,紀緣開口:「既如此,我們就不叨擾了。」
說罷,他起身拉著紀白就要走。
「紀白,你還記不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瑾夭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沒個正形的樣子。
紀白停住腳步,紀緣看向他:「阿白。」
「哥,我答應過瑾哥的,他帶我找到你我就得替他做事。」紀白掙脫開他的手,說,「我不能言而無信。」
「那你就沒考慮過我願不願意嗎?」紀緣反問。
紀白一愣。
瑾夭適時插嘴:「誒呀呀紀緣,你的弟弟想要留下來就讓他留吧,不放心的話你也可以一起哦,我不介意的。」
預言家:嘖,這算盤珠子都崩我臉上了。
「現在不是晚上。」紀緣冷冷的說。
意思是你不要做夢。
「那可怎麼辦呢,紀白想要報恩,你卻阻止,真讓人犯愁呢。」虞灼先人一步開口,自來熟的坐了下來,倒了一杯茶推給瑾夭,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你又是誰?」
紀緣冰冷的目光看向他。
「我可是普通人。」虞灼很害怕的樣子,往瑾夭那邊縮了縮。
「你別凶他,他只是孩子。」瑾夭跟他一唱一和的看得紀緣很生氣。
高金鈺始終坐著喝茶,穩如老狗。內心卻跟系統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不愧是兩位主角啊,這嘴皮子夠可以的。』
[你得想想這個世界的最終BOSS變成了主角這種事情該怎麼解決。]
『小系統,我只是來這裡尋回我的心的碎片,不是來給你們這些飯桶擦屁股的。』
[可是……]
『005,沒有可是。你只是一個新生系統,不該管的不要管。』
[好吧。]
「嘭。」
紀緣直接走了。
「對不起瑾哥,我再去勸勸我哥。」紀白道歉道,然後追著紀緣出去了。
「年輕氣盛啊。」高金鈺端起茶杯,用杯蓋拂開上面的茶葉,笑著道。
「現在我們繼續討論剛剛的話題。」
————
從會議室里出來的時候,高金鈺還要處理其他的事,讓瑾夭自己去了住處。
從會議室里踏出來的瑾夭面色並不好,甚至稱得上陰沉。
「怎麼了?」
虞灼輕聲問。
「沒事。」瑾夭搖搖頭,「我帶你們去住處吧。」
「這裡是精神病院,所以有的也只是病房,你們能適應吧?」
「能!」路懷用力點頭。
瑾夭就帶著他們往自己以前的住處去,一路上他都很沉默。
眾人一路來到了住宿處。
樓里沒有電梯,瑾夭帶著人從樓梯來到九樓。
一共十一樓,光爬就能累死人。
「累死了我去。」唐樂本來開了很久的車就已經很累了,還要爬樓。
「就是這了。」
瑾夭來到一間單人病房前,輕輕推開了門。
虞灼看見了那個病房門上貼著一個標籤。
[555]
[高危病人病房]
病房內很簡潔,只有一對桌椅,一個小衣櫃和一張床。
其他什麼都沒有,乾淨的過分。
屋裡沒有落灰,看得出來是有人經常打掃。
虞灼四處看了看,發現桌椅和柜子上的稜角全部被包了起來,就連窗邊緣都包住了。
床上放著束縛帶,除此之外還有疊好的被子和枕頭,都是很軟造不成傷害的。
「……」
虞灼掃了一圈,無意間瞥見藍白色的牆上有一些暗紅。
好像是……血跡?
除了這些暗紅色的塊狀的東西,還有不少抓痕,以及用什麼尖銳的東西鑿出的小小的洞,都散落在角落裡。
預言家看他們都在打量,自己也開始瞎轉悠。他蹲到牆角隨便看看,卻看見牆角有很淡的不知道用什麼塗上去的東西,應該是幾個字。
他仔細辨認。
——「我好痛苦」
——「讓我去死」
接著是密密麻麻的「去死」,「我去死」,「我殺了你」諸如此類的話,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
「在看什麼?」
聽不出喜怒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預言家瞬間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