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一陣尷尬,點點頭。
宋憐和凌方寒有婚約是全公司上下都知道的事情,現在朱南霜和人家未婚夫共處一室,孤男寡女,誰看了都知道關係不單純。
現在還被宋憐一下猜中了。
她輕輕彎起嘴角,半譏半笑:「把文件給我看看。」
「是,宋小姐。」
宋憐翻了幾頁,神色凝重。
沒有看完,她就合上文件告訴秘書:「你現在就去準備早會,我去叫凌方寒。」
「好的!」
秘書看了一眼宋憐的背影,吐吐舌尖。
咚咚——
宋憐用力敲門,手都疼了。
裡面還是安安靜靜,什麼回應也沒有。
敲了一會兒,宋憐心中有數,她掏出手機給凌爺爺發了條消息,然後獨步走進會議室。
——既然凌方寒不出來,那只能由她來主持早會了。
會議提前了一小時,等凌方寒匆匆趕來,會議已經結束了。
他一推開門,高層們紛紛魚貫而出,他們對凌方寒依然禮貌,但如果仔細看不難看出,那些目光里都夾雜著不屑和鄙夷。
「都給我站住!誰讓你們散會的?」
凌方寒火氣騰地一下上來,冷冷呵斥。
眾人頓時停在原地。
下一秒,他轉臉看見會議室主席台前正在收拾東西的宋憐,臉色更黑了。
「還有你,誰讓你進來的?宋憐,你以為你是我的未婚妻,就能這樣沒大沒小,隨便什麼地方都能進嗎?」
凌方寒擰緊眉間,重重落下三個字,「沒規矩。」
他旁邊的秘書剛要解釋,被他一句打斷:「閉嘴,我不想聽你們這些人替這女人開脫。宋憐,在今天下午下班之前,我希望你面向全公司做個檢討。」
聽到這話,她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笑什麼笑?!」凌方寒火大。
「笑你可笑。」她慢條斯理背好挎包。
「宋憐,別以為我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寬宥你,你太不像話了!」凌方寒怒喝,「早會是什麼地方,也是你這樣身份能進入的?你還代替我開會?」
說到這兒,他突然有點竊喜。
呵……口是心非的女人,之前還鬧著要解除婚約,現在就迫不及待想要用這種方式坐實自己老闆娘的身份。
果然,宋憐還是對他沒有忘情的。
他微微皺眉,「你只要好好道個歉,其餘的事情我可以不跟你計較。」
沒等宋憐開口,朱南霜從他身後閃了出來。
「是啊,宋小姐,你別惹阿寒哥生氣了。昨天他工作到很晚,真的很累。早會那麼重要,可不是你隨便拿來玩的。」
她一副憂心忡忡,深明大義的模樣,看得宋憐只想笑。
「他工作到很晚,那不是因為你沒用嗎?」宋憐一下戳破她的面具。
「我……」朱南霜仿佛被傷得不輕,嘴唇顫抖,眼淚涌了出來。
「宋憐!你別太過分!」
凌方寒護在朱南霜前面,「這事兒跟南霜沒關係,是你昨天晚上沒有完成工作,所以才導致她加班到凌晨,你還好意思說?」
宋憐翻了個白眼,懶得跟這對狗男女解釋。
她拿起包準備離開。
凌方寒被她眼底的無視激怒了,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你不說清楚,今天別想走!」
他這一下沒有控制力道,宋憐感到一陣疼。
「放手!」
凌方寒根本不放。
在這麼多人面前被宋憐這樣撂面子,他心底的火氣幾乎壓不住。
「宋憐,我給你臉了是吧?今天這事就算鬧到爺爺那裡,也是你沒道理可講!我好聲好氣跟你說話,你居然不識抬舉!」
見凌方寒動怒,朱南霜快活極了。
她扯著他的袖口,眼淚汪汪地求情:「阿寒哥,別這樣,宋小姐也是女孩子……我相信她不是故意的。」
「南霜,不是所有女孩子都跟你一樣善良的。宋憐這女人……我清楚得很!」
凌方寒冷冷盯著宋憐:「今天這事不說清楚,別想走。」
宋憐怒極反笑。
她根本掙脫不開他的控制,男人盛怒之下的力氣不是她能壓制的。
咬著牙,她眯起眼眸:「想說清楚?好啊,既然凌少和這位朱小姐都不要臉了,那就說清楚。原本我還想給你們留點面子的,現在想想大可不必。」
「你說什麼?」凌方寒大為不解。
「我想問問你,一大早你在辦公室里做什麼?為什麼我和你的秘書敲了半天門也沒人回應?」
宋憐好聽的聲音透著涼意。
可這在凌方寒聽來,就是她在吃醋,在質問。
他冷哼兩聲:「昨晚因為你的不作為,南霜加班到凌晨,所以早上在我的辦公室休息,這有問題嗎?」
「哦。」宋憐意味深長地拉長語調,「原來是這樣,那為什麼沒聽見敲門聲呢?」
朱南霜含著淚解釋:「是我不好,阿寒為了能讓我睡得好些,就讓我去裡面的休息室。而我……換了陌生地方又睡不好,他就一直陪著我。」
「宋小姐,你別往心裡去,我們真的什麼都沒發生,我清清白白的……」
凌方寒:「你不用跟她解釋。」
宋憐冷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是你們隨隨便便一句清清白白就能解釋的嗎?」
「你——」
「算了,不過你有句話說對了,不用解釋,解釋也懶得聽。凌方寒,你給我聽好了——因為你和你的心上人在辦公室里睡覺,所以沒聽見外面的敲門聲。」
「而早上有一份緊急傳真需要你處理,你為了能讓朱南霜睡個好覺,不在乎外面的聲音,這種行為我不予以評價。」
「但我——為了挽回凌氏企業的損失,替你主持了早會,解決了危機。你卻恩將仇報,帶著這個不知狗頭嘴臉的心上人來羞辱我。」
宋憐往前一步,抓住他的衣領,「凌方寒,你想清楚一會兒要怎麼跟你爺爺交代了嗎?」
女人雙眸冰冷,深如湖泊。
凌方寒整個人怔住。
他的手不由自主鬆開,宋憐趁機退到一旁。
朱南霜拼命搖頭:「這不可能!阿寒,你別聽她胡說,事情一定不是這樣的。」
「那你說事情是怎麼樣的?!」
從走廊傳來一聲呵斥,宛如一個炸雷在眾人頭頂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