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汗青（求追讀）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和關羽打過一場之後，周圍的那些士卒，尤其是那些家族出來的子弟，對自己多了幾分尊敬。
所以說以前他們都覺得，自己憑關係走後門，或一技之長，才成為首領之一的？
「集結！」第二天，鄒靖率軍過來，劉備也下令集結。
練習一段時間隊列，士卒們的集結速度顯然好了許多，劉備對此很滿意。
若敵軍來襲，己軍集結還和一個月前那樣混亂不堪，對方一個衝鋒，差不多也就都散了。
「玄德此軍，有精銳之姿！」鄒靖看到這一幕，不由得頷首稱讚。
「將士賣力操練爾，不足道哉。」劉備謙虛。
列隊訓練的事情得瞞下來，否則給別人知道，張和鍛造方面天賦異稟，練兵統兵也有一套，不知道多少人會來爭搶。
說不定三公都會過來徵辟，到時候張和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賊人距離涿縣還有二十餘里，不過為了保險，今天我們就要出戰，玄德當做好準備！」鄒靖叮囑道，「巳時出發，有戰死沙場覺悟的就一起去，否則最好別跟著來。」
鄒靖做好戰死的準備，戰死總比背鍋強。
可說到底，誰不希望打個勝仗？
盡人事聽天命，先把不安定因素排除掉，免得拖累全軍。
「校尉放心，軍中沒有貪生怕死之人！」劉備拍著胸膛保證。
軍中大多都經歷過幾次戰爭，要麼就是轉化過來的俘虜。
俘虜專門選拔那些被裹挾，已經沒有家人的。
他們對黃巾也有恨意，更感於劉備的仁義，對付黃巾那就一個拼命。
鄒靖見劉備那麼說，也不廢話，開始回去調度本部軍隊。
「玄德，說真的我有些羨慕你。」公孫瓚看向劉備，轉眼拉起兩千人隊伍，能夠隨軍出戰。
他卻礙於丈人的要求，不得不留守。
「伯圭，你的身後是涿縣的百姓，是我們的家人……」劉備鄭重的說道。
「安心好了，誰也不能攻破涿縣，除非我死了！」公孫瓚拍著胸膛保證。
巳時，大軍在城門附近集結完畢，鄒靖本部也已經集結。
只看那裝備武器統一的正規軍，劉備是有些羨慕的。
自己這邊的甲冑都還沒有能完備，只能優先照顧軍官。
長槍倒是準備五百杆，品相卻不統一，其中以張和閒暇時打造的一百杆長槍最為精良。
不算騎兵，弓弩手和長槍兵，至少還有五六百人武器不統一。
在張和的建議下，短武器的士卒放在前面，長武器的放在後面，好歹可以互相配合一下。
「我們在前，你們在後。記住，一旦開戰，後退者死！」鄒靖來到劉備面前，最後一句卻是喊了出來，這也是對自己麾下部曲說的。
「喏！」劉備高呼，「只是劉某有個建議，我們居中，將軍在兩側策應！」
「為何有這想法？」鄒靖有些意外。比起外側，居中的部分更容易被敵軍集中攻打。
「我們幾個商量過，只要兩側無憂，則全力朝著敵軍主帥方向殺過去。賊人的構成很雜亂，全靠主帥維持穩定。若主帥死去，那麼軍心大亂，必然一觸即潰！」劉備回道。
否則真等敵人包圍過來，能不能殺到敵軍主帥面前都難受。
通俗的說法，就是嫌鄒靖礙事！
「聽聞玄德幾個義弟各個神勇，應該不會讓本官失望才是。」鄒靖點頭。
說是幾個義弟，實際卻是把張和排除在外。
這樣一個大匠，怎麼可能讓他上戰場廝殺……
結果他餘光一掃，看到劉備身邊附近的張和，此刻正全副武裝，手持畫龍擎天戟。
劉備，伱瘋了？
鄒靖差點喊出來，那麼個人才，就這樣糟踐？
你不要，調到我麾下……
最後鄒靖搖了搖頭，自己是心存死志過來拼命的，能不能活到最後都兩說。
張和調不調過來，意義也不大，就是多少有些惋惜。
大軍出城，大家一言不發，默默的行軍。
氣氛有些壓抑，要說大家也不是剛上戰場的新兵蛋子，奈何這次雙方的戰力差距太大。
「這樣下去不行……」張和湊近劉備，「還沒開始打，可能士氣都要沒了。」
「到時候我們主動殺入敵軍，好歹拉回一些士氣。」劉備也沒辦法。
只靠督戰隊解決不了問題，士氣的問題只能由主將想辦法，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帶頭衝鋒。
「唱首歌吧！」張和覺得，這時候需要點音樂，這也是他這段時間最大的感觸。
門頭行軍，尤其行軍速度那麼慢，在一言不發的漫長行軍中，消耗的不僅是體力，還有鬥志。
現在他大概明白，為什麼傳說先秦時期，將士們一邊唱著《無衣》，一邊行軍殺敵。
「唱來聽聽？」劉備也沒反對，主要是繼續悶頭行軍也不是辦法。
「我想想……」張和首先想到的，自然是《秦風·無衣》，問題現在是東漢，到底也是大漢，唱先秦的軍歌當然不妥。
古代曲調他知道不多，那就只能用現代歌曲。
不說《血染的風采》，他甚至想到《啊朋友再見》，只是總覺得不太恰當。
「待長風度玉門關，黃沙百戰終凱旋。拼將一腔報國志，身許汗青瀝肝膽……」張和緩緩開口，用最大的聲調唱出來，這是最切合這個時代的歌。
「壯士去月冷邊關，葬忠魂烽火狼煙。
夢中的千里家園，聽見你聲聲呼喚。
猶見你鐵馬襤衫，卻傲然含血仗劍。
萬里河山誰若犯，雖遠必誅義憤沖天！」主歌由低到高，把情緒逐漸調動起來。
許多人抬起頭來，這旋律從未聽過，要說一開始沒注意，慢慢聽明白了。
一個兩個紛紛豎起耳朵，仔細傾聽。兩側的鄒靖部，也不免豎起耳朵……
「待長風度玉門關，壯志飲血忠可見。
不為漢恥歷艱險，孤城奮戰志猶堅。
待長風度玉門關，黃沙百戰終凱旋。
拼將一腔報國志，身許汗青瀝肝膽！」
隨著第一輪唱完，士卒們的心態多少有了些轉變。
有些文采的鄒靖更覺驚艷，畢竟這歌聽著更像一首七言詩，問題以前自己從未聽過。
那麼主旋律的詩歌，在大漢不可能不廣為流傳。
若這首歌真就被埋沒，那樂府的官吏當殺。
若以前從未有過，那麼就是張和現作，這個可能性更大。
畢竟有句是八個字，顯然是為唱得爽，忘記精簡字數。
「哈哈，聽著戰意澎湃！」張飛大笑，自家小弟又帶來一個驚喜。
「我繼續？」張和笑道，看向劉備。
「繼續！」劉備高呼，「能跟上的一起唱！」
這首歌的名字叫做《汗青》，張和最初是想用《漢家將士》，只是有幾句不太妥當，臨時臨了也不好改。
尤其這歌的歌詞，基本是七個字一節，看著有點七言詩的意味。
就是張和忘記，如今主流是五言詩還是七言詩來著，反正他這身份，也沒必要附庸風雅。
本來這歌還有第二段，詞還會微微調整，只是時間太短，反覆唱第一段即可。
他再次開口，倒是張飛開口跟著唱起來。
比起張和，他那嗓門，全軍大概都能聽到。
真正讓張和驚訝的是，這貨居然聽一遍，就都給記住了！
越來越多人唱起來，士氣也肉眼可見提升上去！
漢朝聽說是流行五言詩，沒有仔細調查過，不知道是不是。七言詩也有，不過屬於非主流，倒是曹丕繼位後，這位喜歡七言詩，所以七言詩開始流行。
《漢家將士》詞不錯，意境也不錯，不過已經把楊家將，岳武穆和戚繼光扯進去，要怎麼湊三個英雄，我懶得改詞。
主要怎麼說，好好一首歌，為什麼歌手非要唱得那么娘，嗓子就如同夾著的樣，真就糟踐這首歌。
《汗青》可以，能把那氣氛唱出來，總體我比較滿意。
為什麼要唱歌，一千五百剛成軍不久，成分複雜的軍隊，知道自己要去打二十萬大軍，哪怕實際沒有那麼多，也難免會緊張，越是行軍越緊張，士氣越動盪。唱首歌吸引一下注意，免得他們還沒有接敵士氣就崩潰了。
兩首歌感興趣可以聽聽，不過《漢家將士》的話要有心理準備，意境和詞真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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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