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靖安侯,這是先天武者!
春在堂內。
本來楊正山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後院的房屋中,他以為這裡如果有先天武者的話,肯定會在後院的房屋中。
可是他沒想到對方並沒有在後院,而是在前院的藏書樓中。
突然間,楊正山聽到一道勁風聲響起,沒有任何猶豫,楊正山直接拔地而起,凌空躍起四丈有餘,直接躍上了身後的樓閣頂上。
目光一掃,就見一道身影正朝著南方飛掠。
「想逃?」
一支短槍憑空出現在他的手中,下一刻,短槍就攜帶著凌厲的破空聲射出。
逃竄的身影聽到身後的破空聲,身在半空之中,凌空一轉躲過了短槍。
不過他這一躲也讓他改變了方向,落在了街道旁上的一座三層樓閣的屋頂上。
楊正山可不管他如何,見他停下,立即追了上去。
踏著磚瓦,在飛檐上借力,直接朝著那人撲去。
而那人也不甘示弱,身形一轉,迎了上來。
這時,楊正山才看清楚對方的面容。
這是一張算不上丑也算不上帥的面孔,不過他的一雙眼眸卻顯得格外的深邃,就因為這雙深邃的眼眸,讓他看起來有幾分書生志氣。
看年紀,應該不會很大,四十多歲的樣子,但先天武者的容貌具有很大的欺詐性,表面看起來四十多歲,可能實際上是個七八十歲的老者。
兩人的速度極快,眨眼間,兩人就交錯在一起。
長槍甩動,淡淡的青芒纏繞在槍鋒之上,一記暴抽重重的砸在對付的刀刃上。
嘭的一聲。
沉悶的聲響宛如音爆般響徹。
也就在聲響爆發的瞬間,兩人的身形分開,各自朝著對方之前的位置過去。
一招無功,楊正山絲毫沒有在意,在即將落在屋頂上的時候,他凌空調整身形,讓雙腳先落在了屋檐上。
但是在雙腳碰到屋檐的瞬間,他整個人再次如同炮彈般飛射出去。
仰面朝天,高舉長槍,楊正山猛地轉動起來,如同旋轉的鑽頭一般,再次沖向對方。
而對方也在瞬間迎戰上來,剎那間仿佛有一抹赤紅的火焰在刀身上蔓延開。
紅光涌動,居然令他手中的長刀化作一柄火焰刀。
刀鋒被火焰包裹,迎頭與楊正山的槍鋒撞在一起。
楊正山只覺得手中的長槍一沉,居然讓他有種握不住搶杆的感覺。
與此同時,他感覺自己的先天真氣正以極快的速度消耗著。
刀鋒迎面而來,楊正山眼疾手快,橫槍格擋。
嘭的一聲。
楊正山居然被硬生生的撞飛出去。
身體不受控制的撞在了春在堂沿街樓閣的三樓,一連撞塌了三道牆壁,楊正山才勉強穩住身形。
「靠,這傢伙居然這麼強!」
楊正山握緊手中的長槍,他的虎口居然有些生疼。
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在力量上與他不相上下的對手。
關鍵是對方的底蘊比他深厚,先天真氣的強度遠遠超過他。
第一次交手是試探,第二次交手則是拿出了全部的本事。
本來他以為自己與對方最少也是個旗鼓相當,然而事實上對方的修為要比他深厚很多,就連他一直引以為傲的力量都只是與對方不相上下。
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對方還未到御氣的層次,若是對方達到了御氣的層次,那楊正山現在只能跑路了。
穩住身形後,楊正山直接奮力一躍,長槍戳破屋頂,再次出現在屋頂之上。
「兀那賊子!休走!」
那人根本不想與楊正山糾纏,擊退楊正山之後,幾乎想都沒想,就朝著正陽門的方向逃竄。
顯然,他明白自身已經暴露,繼續留在京都必死無疑,唯有逃出京都,才有一線生機。
可是他想走,楊正是又豈會輕易放他離去!
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對手,他自然要大打一場!
眼前的對手,對楊正山來說再合適不過。
此人稍強過楊正山,但又強的不會讓楊正山毫無招架之力。
與他大戰一場,楊正山必然會受益良多!
楊正山沿著屋頂緊追而上,追擊的同時他還撈起幾塊瓦片甩了出去。
嗖嗖嗖~~
破碎的瓦片如同飛石般射出,逼得那人不得不連連躲避。
而正陽門的城門樓上,正在看戲薛歐等人,連忙彎腰躲在了牆垛下。
「小心!」
啪啪啪~~
一塊塊瓦片砸在城牆上,或者砸在城門樓上。
「攔住他!」
眼看對方就要躍上城牆,楊正山怒吼一聲。
下一刻,一道身影從城門樓前飛躍而起,徑直擋在那人的前面。
是南陽侯陸百書!
那人的速度極快,眨眼間,已經來到了陸百書面前,陸百書面色沉凝,手中長刀沒有任何猶豫,力劈而下。
可是那人的刀卻是後發先至,刀鋒擋住陸百書的長刀,一拳猛地錘在陸百書的胸口上。
砰的一聲,陸百書直接從屋頂上砸入城門樓內。
他連對方的一招都沒有擋住,不過他的阻擋並不是沒有意義,就他阻擊的這一瞬,楊正山已經追上來了。
一槍橫掃,再次逼得對方不得不停下。
楊正山趁機在城門樓頂上站穩了腳,那人也止住了腳步,面色陰沉的看著楊正山。
兩人佇立在屋脊上,相對而立,中間就是陸百書砸出的大坑。
「呸,咳咳咳,靖安侯,這是先天武者!」
城門樓內,陸百書先是一陣咳嗽,才開口說道。
「沒錯!」楊正山凝視著那人,沉聲回道。
「你居然讓我攔住他,靠,差點要了本侯的老命!」陸百書忍不住爆了粗口。
他知道楊正山在圍攻春在堂,不過他並沒有去觀看,而是在處理手頭上的事情,畢竟他還需要清理禁軍中的細作。
聽到楊正山的喊聲,他沒有任何遲疑,直接躍上了城門樓。
本來他是想看看情況,誰知好死不死的,他剛躍上城門樓,就看到對方衝來。
這種情況下,他自然不會多想,直接迎了上去。
結果就是他被對方一拳給砸到城門樓內了。
「呃!」楊正山有些尷尬。
他只是情急之下喊了一嗓子,也沒想到陸百書會這麼猛,直接擋在了對方的前面。
他其實是想讓薛歐幾人出手的,因為他之前就看到薛歐幾人在城牆上。
不過這時候,楊正山也顧不上陸百書了,他抬起玄鐵槍,直指對方,「賊子,可敢報上名來!」
然而對方根本沒有報上名號的打算,楊正山的話音剛剛落下,這人就朝著楊正山衝來。
下一刻,兩人就纏鬥在一起。
有了剛才的教訓,此時的楊正山謹慎了很多,不求擊敗對方,只求能纏住對方。
至於接下來該如何?
呵呵,那就拼耐力唄!
兩人力量不相上下,但對方的真氣強度要比他強很多,如此情況下,楊正山唯一的優勢就是耐力。
先天真氣爆發消耗極大,處於入門層次的先天武者,根本無法支撐長時間的戰鬥。
楊正山如此,對方也是如此!
但是楊正山的體質和耐力絕對遠超對方,只要拖得時間足夠久,楊正山就有把握拿下對方。
再說,這裡可是京都,是楊正山的主場,拖得越久,對楊正山越有利。
青紅的真氣交錯,凌厲的勁氣迸射,不過片刻間,城門樓的屋頂就已經破碎的不成樣子了,在一聲轟鳴下,原本雄偉的城門樓徹底倒塌了。
但是楊正山與對方依然在飛揚的塵土中纏鬥。
至於城牆上的禁軍將士,早就遠離了城門樓。
他們又不傻,肯定不會呆在這裡被波及。
數十丈外,陸百書一邊揉著自己的胸口,一邊凝望著兩人的戰鬥。
他的嘴角還掛著一抹血痕。
剛才那一擊雖然沒有要了他的命,但也讓他傷的不輕。
幸好他有著半步先天的修為,再加上他穿著與楊正山一樣的鎏金山文甲,否則那一拳足以要了他的命。
「靖安侯什麼時候突破到先天之境的,以前居然一點消息都沒有!」呂釋之輕聲問道。
陸百書搖搖頭,「不知道,以前他的修為還在我之下,可現在已經遠超於我!」
當初陸百書前往遼安府處理鹽運司貪腐案時,他的修為就已經達到了半步先天,而到如今七八年過去了,他依然還沒有踏入先天之境。
關鍵是陸百書一直都是勛貴之中驚才艷艷的存在,他三十多歲時,修為就達到了後天九層,四十歲達到半步先天,很多人都曾說過他未來必然會成為先天武者。
可是這未來似乎來的有些慢!
「這位靖安侯踏入先天之境應該有五六年的時間了!」
突然,他們後方響起了一道蒼老的聲音。
陸百書等人循聲望去,看到一個提著酒壺的老者。
「安前輩!」陸百書露出驚愕的神色。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了,連忙抱拳行禮,「末將見過安前輩!」
而薛歐幾人則是面面相覷,顯然他們並不認識這位安前輩,不過他們還是跟著抱拳行禮。
安雨行,三山谷中的七位先天武者之一,同時他還是五十年前的右柱國、龍虎將軍,不過這些官職與他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無需多禮!」安雨行不在意的揚了揚手中的酒壺,然後昂頭灌下一口酒水,但他的目光卻始終望著城門樓的方向。
陸百書直起身來,來到他身邊,低聲問道:「前輩怎麼不出手?」
「不是有靖安侯在嗎?」安雨行說道。
「呃,末將看靖安侯應付那人有些吃力!」陸百書看向城門樓的方向。
可不是吃力嗎?
都打了這麼久了,楊正山還沒有拿下對方。
不但沒有拿下,而且似乎還落在下風,防多攻少。
「靖安侯也沒有讓老夫幫忙!」安雨行笑道。
「呃!」陸百書有些無言。
這還要過來請你嗎?
其實安雨行並沒有說話,他之所以沒有出手,是因為楊正山沒有讓他幫忙。
剛才他沖向春在堂的時候,楊正山與他對視過,雖然只是一眼,但楊正山顯然是知道他的存在。
而楊正山一直沒有開口,顯然是不想他出手。
至於為何不讓他出手,理由也很簡單。
先天武者想要遇到一場旗鼓相當的戰鬥太難得了,很多先天武者十幾年甚至幾十年都沒有出過手。
難得有一次可以全力施展的機會,自然不希望有人打擾。
正是明白這一點,安雨行才沒有出手,不過他也一直跟著,算是幫楊正山壓陣。
楊正山想練手,這無所謂,但可不能讓人給跑了。
陸百書想了想,又說道:「剛才前輩說靖安侯突破至先天之境已經有五六年了!」
「嗯!」
「可是靖安侯封侯的時候還是半步先天!」
「封侯?」
「大概三年前!那時候靖安侯以一敵四,打敗了四位半步先天的江湖武者,還被很多人稱為先天之下第一人!」陸百書說道。
安雨行露出驚訝的神色。
他對朝堂上和江湖中的事情都不感興趣,唯一感興趣的就是躲在三山谷中喝酒。所以他並不知道楊正山封侯的事情,也不知道楊正山曾經還有過先天之下第一人的稱號。
「你確定那時候他沒有突破?」
「應該沒有,濡河碼頭一戰,與他交手的四人皆是在江湖中久負盛名的武者,應該不可能分不清半步先天和先天的差別!」陸百書說道。
葉常開和傅山紅等人又不是傻子,若是楊正山當時有先天修為,他們肯定不會與楊正山糾纏。
而且當時有很多武者圍觀,也不可能所有人都看錯了。
安雨行摩搓了一下亂糟糟的鬍鬚,「那是老夫看錯了?這位靖安侯的真氣強度不弱,雖然比不上那人,但也不是初入先天之境的樣子!」
「算了算了,管他什麼時候突破的!」
安雨行也懶得糾結,這對他來說一點吸引力也沒有。
陸百書倒是想多問問,可是見他不願再多說,也只能止住話題。
此時的城門樓已經變成了廢墟,而楊正山與對方的戰鬥也不在那麼激烈。
不對,不能說不激烈,準確的說是不再像之前那般狂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