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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8章 《紐約時報》暢銷榜

2024-11-27 13:44:50 作者: 坐望敬亭
  第508章 《紐約時報》暢銷榜

  廣東毗鄰香江,多年以來通過某些特殊渠道,香江的許多流行事物總會以相對滯後的速度在廣東流行開。

  時裝、流行歌、影視劇------漫畫也不例外,這些年一直都在廣東有一定的受眾和市場,只不過因為政策原因,這些東西沒辦法拿到檯面上來說而已。

  期刊行業有過刊一物,即過期雜誌,

  過刊與二手雜誌不同,東西仍舊是全新的,屬於當期銷量不佳的庫存,通常積壓到一定時間,出版社書商便會以低廉的價格處理給二手書商。

  香江的一些漫畫雜誌便是通過這樣的方式流入了廣東,並滋養出了國內第一批漫畫受眾。

  李士非身為出版界資深人士,他對這其中的內情很了解。

  他心中思付著陶玉書這個想法的可行性。

  這兩年來,國內的純文學期刊銷量肉眼可見的衰落下去,花城出版社的《花城》和《隨筆》也沒有逃脫這樣的大環境。

  雖然還沒到辦不下去的程度,但實打實的是沒以前過的滋潤了。

  嚴肅文學對於大眾的吸引力正在不斷下降。

  反觀那些通俗文學雜誌或者其他專業領域的雜誌,如《故事會》《大眾電影》《武林》等雜誌卻如魚得水。

  廣東本地的嶺南美術出版社在80年就創辦過一份《周末》畫報,憑藉著連載的幾部連環畫,這份影響力僅限於廣東及周邊幾省的畫報雜誌最巔峰時曾創下過150萬份銷量。

  如果花城出版社能夠創辦一份漫畫雜誌的話,倒不失為一個好的發展路徑。

  但問題在於花城出版社沒有辦漫畫雜誌的經驗,也沒有這方面的人才和資源。

  至於之後引進玉郎機構的漫畫,對於花城出版社來說倒不算什麼難事。

  思索片刻,李士非凝神望向陶玉書,向她提出了花城出版社的難處。

  陶玉書略作沉吟,說道:「內地現在的漫畫產業尚未成型,不過連環畫與漫畫相通,只要稍加學習就可以。

  我們玉郎機構可以出人,由你們花城出版社組建一個培訓班,先期可以培養編輯人才,後期再培養漫畫人才。

  這樣一來,問題不就解決了嗎?」

  陶玉書的誠意不可謂不大,等於是出錢又出力,免費幫花城出版社拓展漫畫雜誌市場、培養漫畫人才。

  李士非聽著這樣的條件不再猶豫,對陶玉書說:「這麼大的事,我一個人做不了主,還要回跟社裡的幾位主要領導同志商量商量。」

  「應該的,那我就靜候佳音了。」陶玉書面帶笑容,信心滿滿的說。

  李士非沖她點了點頭,而後又對林朝陽發出了邀請,說GD省文協這兩天恰好有個活動,想邀請林朝陽參加一下。

  李士非除了是花城出版社的總編、《花城》主編,還有一層身份是GD省文協副主席。

  隔天,林朝陽出現在GD省文協的會場,今天的會議主題是討論報告文學在廣東文學界的發展,《花城》雜誌唱的是主角。

  自80年以來,報告文學這種文學體裁在國內的發展如火如荼,《花城》是國內最早設置「報告文學」欄目的文學刊物,這些年發表了不少具有廣泛影響力的報告文學作品。


  從去年開始,《花城》又特意增加了報告文學在刊物上的比重。

  他們之所以會這麼做,主要原因還是因為報告文學的紀實性對介入現實生活有很強的能力,相比純文學作品而言,對普通讀者的吸引力更大。

  這次會議的規格不低,既有歐陽山、秦穆、陳殘雲等老一輩德高望重的作家出席,也有如陳國凱、劉斯奮等知名的中青年作家到場。

  一場會議,匯聚了嶺南文學的半壁文華。

  林朝陽是臨時受邀,出現在會場時大家都很意外。

  他這幾年大多數時間都在香江,除了偶爾回燕京,與國內文學界基本沒什麼交流。

  前段時間莊重文文學獎評獎,舉辦的熱火朝天,在文學界掀起了一陣關注和討論的熱潮,也讓林朝陽成了風雲人物,他一出現在會場,立刻變得人人側目。

  」—-我個人認為,報告文學在國內的迅猛發展不算是一件好事。

  我們國內提倡文學創作要基於現實,小說創作要取材於生活,但搞文學創作不可能完全真實,它必定帶有一定的虛構。

  恰恰是這種虛構的存在,現實與虛構的結合才能創造了真正具有文學性、思想性、藝術性的佳作。

  報告文學完全以真人真事為基礎,追求百分百還原,這裡面就存在一個問題它的受眾往往不是被作品的藝術性所吸引1,而是被各種各樣獵奇、出格的情節和元素所吸引.—」

  研討會正常進行,既然是討論,那肯定是大家各抒已見。

  報告文學這幾年蓬勃發展,有人欣賞、有人反對,文學界對於這種體裁的看法歷來是不統一的。

  研討會進行了一個多小時,輪到林朝陽發言。

  「大家對於報告文學的爭議之處,我都很理解。我想說的是,報告文學這一體裁其實很不『文學」,它更接近於深度新聞調查或者是社會調查報告。

  與其說它是小說,不如說它是新聞。不管是從形式上還是內容上,都是這樣但有意思的是,在進入八十年代之後,它在國內卻得到了極大的發展。

  剛才有同志說它追求獵奇,或者過於通俗。

  這些情況確實都存在,但作為創作者,我們還是應該看到一些更深層次的原因。

  報告文學或者紀實文學的受歡迎,難道不是因為它們更貼合普通讀者或者說是老百姓的閱讀需求嗎?難道不是因為它們強烈的介入了我們的現實生活嗎?

  林朝陽的論調讓人耳目一新,在大家都把報告文學當文學討論的時候,他卻告訴大家這是新聞。

  當大家關注報告文學的文學性、藝術性時,他又告訴大家應該關注作品是否貼近讀者。

  這種說法乍一聽給很多人一種他是來攪局的感覺,但仔細想想,也不無道理。

  多年以來,林朝陽已經靠一部又一部作品贊足了資歷,只差年紀,去年他獲得了法國勒諾多文學獎後,在國內文學界的地位和威望已經在悄然間提升。

  今年他又推動了莊重文文學獎的設立,無形之中已經拉開了與普通作家之間的距離。

  在大家還都為了獲獎而絞盡腦汁的時候,他已經成了評獎的那一個。

  當年《中國青年》搞過一個「五四青年文學獎」,林朝陽也去當過評委,但那只是一份雜誌搞的評獎。


  相比之下,莊重文文學獎的出身可高多了。

  愛國港商捐資設立,文協、文化部、中華文學基金會等單位和機構傾力組織,30萬元巨額獎金。

  第一屆評獎的聲勢便直追茅盾文學獎,不僅在讀者群體當中受到了熱議和肯定,也成為了文學界人人趨之若鶩的獎項。

  這種身位和格局上的差距,讓林朝陽的發言收穫了在場眾人的重視。

  莊重文文學獎後,林朝陽第一次在文學界同仁面前亮相,講話份量與以前相比已不可同日而語。

  研討會結束後,會場並沒有立刻解散,大家有說有笑的聊著天,林朝陽成了話題中心,許多人都對剛結束時間不長的莊重文文學獎很感興趣,想讓林朝陽透露點內幕。

  「我們這個評獎和大多數評獎其實沒多大區別,主要的組織工作是由文協的同志們完成的—.

  林朝陽挑了些評獎的趣事講了講,眾人聽得津津有味。

  老作家們還好,得失之心早已沒那麼重了,在場的不少中青年作家對於莊重文文學獎都是有著野望的。

  想想莊重文文學獎第一屆評獎就有如此影響力,還有那麼豐厚的獎金,萬一得獎就是名利雙收,誰能不心動?

  「朝陽同志,能給我們講講評委會評獎的側重點或者是口味嗎?」

  有人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顯然是有點想要投機取巧的意味,但在場並沒有人嘲笑他。

  作家也是人,也有功名利祿之心,能坦然說出來,反而顯得可愛一點。

  鬨笑聲後,林朝陽嘴角含笑,沉吟著說道:

  「這個你可為難我了。評委會評獎我還真沒發現有什麼閱讀審美或者品位的偏重,一定要說的話,還是寫出好作品吧。

  莊重文文學獎的初選規則與現階段所有評獎都不一樣,我們依靠的是全國數以萬計的大學生。

  我知道很多文學界同仁對讓大學生來當初選評委感到不信任,但事實證明,

  這些有文化、有審美、有熱情的年輕同志是靠得住的。

  這一屆評獎提名的五十幾篇(部)作品,無一不是精中選精,優中選優,有些作品的出現,連我們評委會都感到很意外。

  比如於華的《十八歲出門遠行》、比如蘇童的《一九三四年的逃亡》。

  儘管這些作品沒有得獎,但它們的出現證明了莊重文文學獎評獎的多元化和開放性,也讓這些青年作家的作品能夠被更多人所關注。

  好的作品從來不是千篇一律的,必然各自有各自的精彩。

  大家不必去猜測評獎的標準如何,只要你寫的是好作品,是受讀者喜愛的作品,那麼就一定會受到認可。

  當然了,莊重文文學獎評獎名額有限,我們也只能挑選那個最能引起讀者和評委共鳴的作品。」

  林朝陽的講話可以說是滴水不漏,讓人挑不出毛病,他之所以會這麼表態,

  就是怕有些人自作聰明,刻意去改變自己的創作風格迎合所謂的評委口味。

  至於在場眾人聽完了之後,心裡的真實想法如何,林朝陽無從考究。

  隨意閒聊了兒句後,他便離開了會場。

  隔天中午,林朝陽夫妻倆到了深圳。

  難得來一次深圳,林朝陽聯繫上了二埋汰,傍晚時分他帶著陶玉書來到紅嶺大廈,現在這裡看著兩年前他來參加二埋汰婚禮的時候可熱鬧多了。

  兩年未見,二埋汰一見林朝陽分外激動,熊抱住他,然後又與陶玉書打了個招呼。

  羅慧芳懷裡抱著孩子,林朝陽逗弄了兩下,「小傢伙,虎頭虎腦的!」

  說著遞出了一份紅包,二埋汰夫妻倆還想推辭,卻被林朝陽一句「給孩子的」鎮壓。

  二埋汰和羅慧芳兩年前結婚,去年兒子降生,現在已經16個月了。

  羅慧芳現在仍在竹園賓館上班,二埋汰倒是有進步了,成了小包工頭。

  「唉!以前沒結婚養孩子,就知道幹活,有了兒子才想著得多賺點錢————」

  二埋汰說起他當包工頭的經歷,頗有種被逼上梁山的辛酸,因為這條路是羅慧芳逼著他走的。

  羅慧芳白了他一眼,對林朝陽夫妻倆說:「他啊,就知道出傻力氣,照以前那種干法,就是在工地干一輩子,也賺不了什麼錢。」

  為了幫二埋汰承包工程,羅慧芳還跟家裡父母兄弟借了5000元。

  「阿芳的想法是對的,深圳現在基建工程那麼多,處處是機會,娶了這樣的媳婦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陶玉書的誇獎讓羅慧芳滿眼笑意,二埋汰只會笑嘿嘿的撓腦袋,附和道:「

  是啊。」

  林朝陽看的直皺眉,這憨頭憨腦的樣子,哪有點包工頭的氣勢啊!

  二埋汰現在屬於幼年期包工頭,今年才自己當老闆,接的是一處商品房開發的模板工程,也就是木工活,他的老本行。

  兩人聊著聊著,二埋汰發現林朝陽的表情有些不對,問:「怎麼了?」

  林朝陽問他:「你乾的那小區叫天景花園?」

  「對啊,怎麼了?」二埋汰不解的問。

  「沒什麼,這名字起的好,聽著就有前途。」

  「是嗎?」二埋汰口中念了兩遍「天景花園」,怎麼念都感覺平平無奇,但他不敢質疑林朝陽的審美,「是挺好聽的。」

  「你怎麼接到這個活的?」林朝陽好奇的問。

  「我跟他們總經理認識。」

  林朝陽不由得異的看了二埋汰一眼,「咋認識的?」

  「我剛來深圳那年,被扔到筍崗北站的消防庫去給人家當小工,那哥們兒在項目上當技術員,就這麼認識的。

  不過我到那兩個月他就調走了,聽說是調到了省里什麼單位,一下子成大人物了,當時我們工地還傳了好一陣呢。

  這不今年年初阿芳非逼著我干點小工程嘛,正好他那公司拍地拍出了個2000

  萬元的天價,上新聞了,我這才知道他現在已經是國營單位的總經理了———」

  林朝陽聽完了二埋汰的講述,拍著他的肩膀,「我看這公司行,以後就跟著他們好好干吧。」

  二埋汰認真的點點頭。

  在二埋汰家待了兩個小時,晚上一起吃了頓飯。


  隔天臨走時,林朝陽叫來二埋汰,取了10萬元給他。

  「趁著這機會好好發展,這錢就算是我借給你的,不著急還。」

  以前二埋汰胸無大志,林朝陽不會特意去改變他,既然現在他有了前進的動力,能幫一把林朝陽肯定要幫一把。

  「我哪用得了這麼多啊!」

  二埋汰現在當了包工頭不假,但他幹的是勞務分包,負責的僅是龐大建設工程中最細小的分項工程的一部分,合同額總共也就幾萬塊錢,還沒見過這麼多錢呢。

  「要用發展的眼光看待問題,做生意做的就是資金周轉,手裡錢多點對你沒壞處。」林朝陽指點了他一句。

  二埋汰聽著也沒再客套,「好,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

  林朝陽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干吧!」

  「嗯。」

  從深圳過關到香江已經是傍晚了,到家之後,林朝陽將一雙兒女拉過來又親又抱,冬冬還沒跟他待上一分鐘就掙扎著跑開去玩玩具了。

  晏晏仍乖乖在他懷裡,還奶聲奶氣的問:「爸爸去哪了?」

  「爸爸這些天在燕京了,晏晏想爸爸了沒有?」

  晏晏認真的想了一想,才說道:「想了!」

  林朝陽忍不住又在她雪白嬌嫩的臉蛋上虛親了一口,「真是爸爸的好閨女!

  然後用鼻子假意在晏晏的腰間拱了拱,她立刻爆發出清脆的笑聲,「咯咯咯———·爸爸癢!爸爸癢!」

  林朝陽輕輕的樓著天真可愛的女兒,臉上寫滿了幸福的笑容。

  眼神掃過客廳,一條「蛆」正在地上僱傭來僱傭去,手裡擺弄著一輛玩具警車,口中發出模擬警笛的「vivo」聲。

  「不許動!舉起手來!」

  閨女果然是貼心的小棉襖,林朝陽心裡突然飄過一句話。

  回到香江後,林朝陽輕鬆了幾天,然後動手寫完了《小鞋子》的劇本,正琢磨著把劇本寄回燕京,章藝謀來了香江。

  他的新片已經確定由林氏影業和西影廠合拍,上回說完這事,章藝謀回家休整了幾天才來到香江。

  這段時間陶玉書已經讓人聯繫了李碧華,拿到了她的小說《秦俑》的改編權。

  這天上午,林朝陽帶著章藝謀,與李碧華約在了九龍的一家咖啡館見面。

  李碧華算是香江文壇少年成名的典範,她上中學時因愛好寫作向報刊投稿,

  中學畢業後便進入了無線電視台和香江電台電視劇任編劇,陸續寫了《七女性》

  《北斗星》等幾部電視劇本。

  1980年她因緣際會踏入影壇,與香江新浪潮電影代表性導演之一的方育平合作了《父子情》,在影壇成名。

  之後幾年時間裡,她小說、編劇兩開花,寫出了《霸王別姬》《胭脂扣》

  《獅子山下》《青蛇》等一系列頗具反響的作品,且多有改編。

  成為香江文學界赫赫有名的女作家,經常被人與亦舒相提並論。

  跟亦舒總喜歡營造自己是「美女作家」不同,李碧華向來深居簡出,除了跟她合作過的人之外,鮮有讀者見過她的廬山真面目林朝陽今天也是第一次見到她,她個子嬌小,留著一頭過肩直發。


  白色上衣、藍色牛仔褲,臉上不施粉黛,說她是個初中生也毫不違和。

  寒暄過後,李碧華客氣的與章藝謀聊了幾句,然後眼神灼灼的望著林朝陽,

  說林朝陽的那些小說她都看過,

  「謝謝。」林朝陽禮貌的客氣了一句。

  「林生《大時代》里的小猶太寫的真是好!」

  「林生當初寫《楚門的世界》的時候,怎麼會想到真人秀這個點子?」

  「林生去過歐洲嗎?我看你的《梵谷之死》,對19世紀歐洲的刻畫相當之生動。」

  李碧華跟個好奇寶寶一樣,不斷地向林朝陽發出問題,儼然一副迷妹姿態,

  回答了一會兒林朝陽忍不住提醒道:

  「我們還是先談談《秦俑》的改編吧。

  李碧華這才想起今天見面的正事,對林朝陽和章藝謀說道:「我的小說改編都由我來執筆,這一點林太已經跟你們說過了吧?」

  「說過了。李小姐的編劇實力我們很放心,今天來就是想讓你跟章導見個面,聊聊對電影的改編想法。」

  這年頭,香江電影人見了內地電影人總有一種高人一等自傲,但面對章藝謀,李碧華可提不起這種想法。

  因為坐在她眼前的不僅是西柏林電影節金熊獎獲得者,同時還是東京電影節最佳男主角。

  名導、影帝李碧華都見過,但名導+影帝集於一身的奇人,她還是第一次見。

  單就個人榮譽而言,章藝謀的履歷吊打香江影壇100%從業者。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自我感覺良好的優越感都會膽怯迴避。

  章藝謀這些天已經看過了《秦俑》的小說,醞釀了不少想法,正滔滔不絕的與李碧華交流著他對改編的看法。

  李碧華盯著他那張臉,突然說:「導演你來演蒙天放吧!」

  蒙天放是《秦俑》的男主人公。

  章藝謀一臉莫名其妙,「我演蒙天放?我是導演—」

  「沒關係,你自導自演!」李碧華反應極快的堵住了章藝謀的話。

  他愣愣的看了看李碧華,然後又看向林朝陽,卻見林朝陽一臉笑意。

  「朝陽老師,您——」」

  他想問「你笑什麼」,但話到嘴邊變成了「您怎麼看」。

  林朝陽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李碧華,「李小姐為什麼想讓藝謀演蒙天放?」

  李碧華表情自然,「我就是覺得他像。」

  像什麼?

  章藝謀心裡剛生出這個念頭便恍然有所悟,還能像什麼?像蒙天放那個兵馬俑啊!

  章藝謀是陝西人,他那張臉雖說自來舊,可卻自有一種刀劈斧鑿的凌厲與厚重氣度,拿來演個兵馬俑出身的男主角蒙天放可以說毫不違和。

  章藝謀的眼神求助的望向林朝陽,卻看見了對方一臉笑意,似乎很欣賞李碧華的卓絕眼光。

  「李小姐這雙眼睛真是火眼金睛,我看藝謀也很適合這個角色!」

  聽到林朝陽的話,章藝謀心裡一沉,李碧華卻高興的拍起了手,笑容爛漫,「英雄所見略同!」


  「朝陽老師,我第一次拍商業片,自導自演太容易分心了。」

  章藝謀的聲音響起,臉上寫滿了拒絕,

  林朝陽態度親和的對他說道:「藝謀你別擔心。自導自演工作量肯定會大一點,不過沒關係,我會讓玉書給你安排個能夠獨當一面的副導演。」

  章藝謀有種不好的預感,找個能獨當一面的副導演,那還要他幹嘛?

  完了!

  說好執導商業片,怎麼成演員了?

  「我..」

  他還想再爭取爭取,一旁的李碧華卻滿眼欣賞的盯著他的臉,竟讓章藝謀有種被妖精盯上了的感覺。

  在林朝陽和李碧華的雙重認可下,章藝謀不得不接下了蒙天放這個角色。

  跟李碧華聊了小半天,改編的大體方向確定了,接下來的時間李碧華負責撰寫劇本,章藝謀則要到林氏影業的劇組去考察學習。

  安頓好了章藝謀,林朝陽又清閒了下來。

  時間一晃到了7月,《楚門的世界》在美國的出版商蘭登書屋傳來消息,小說的第一筆版稅不日即將結算。

  小說是去年8月份簽的出版合同,12月在美國出版。

  前年《楚門的世界》電影在美國上映時票房險些破千萬美元,算是有些影響力,再加上林朝陽這個法國勒諾多文學獎得主的加持。

  小說出版後首月便賣出了1.2萬冊,之後連續幾個月銷量穩中有升,6月份的銷量已經突破了2.3萬冊,半年累計銷量9.2萬冊。

  憑藉著這份不俗的銷量,《楚門的世界》在上個月成功登上了《紐約時報》

  暢銷榜,並連續5周在榜。

  不過排名並不算靠前,一直在暢銷榜尾巴上晃來晃去。

  美國圖書市場每年有超過10萬部新書問世,存量圖書更是高達300萬本。

  能登上《紐約時報》暢銷榜的圖書少之又少,在科普書里,這個比例只有1.1

  %。

  小說的情況倒是好了不少,但主要的上榜作品都是類型化小說,也就是國內所謂的通俗小說,純文學小說在小說類暢銷書中的占比僅有15%。

  《楚門的世界》身上疊加著「外國作品」「純文學小說」等不利因素,卻依舊能保持連續在榜5周,殊為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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