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198.繡姬吃醋了,廢帝南下太傅伴(6.0K字-求訂閱)
龍城已被淹沒。
雄偉的城牆置身於灰流之中,漸不可見。
灰潮之上,一具不知從何處被衝出來的黃金棺材正于波濤間沉沉浮浮。
「聽說黃金可以阻擋不少詭物,可我卻沒想到黃金棺材居然還能在灰河之中漂浮。」
「也許正是因為這些詭物體內存在著灰河中的物質,所以才無法進入黃金中呢?」
「那麼,你們覺得那密封的黃金棺材中藏著什麼?」
「不知道」
「無論是什麼,若那棺材不自己上岸,我們怎麼也無法去灰河裡打撈。」
夏閻聽著身邊三人的討論,再看那棺材,總覺得這不是什麼好東西。
就在這時,曹瓊問:「兄長怎麼看?」
夏閻想了想,分析道:「黃金既然可以隔絕灰河,那麼製作這個棺材的人必然是了解這一點的。
能夠接觸灰河的存在,實力必然不低,甚至很可能強過我們。
而黃金棺材裡關著的,有可能是那個存在要保護的東西。
但卻也有可能是那個存在要關押的東西。
無論這東西是什麼,我們都必須慎重對待。」
「兄長說的有道理。
若真是如此,那這棺材已經不知在灰河中存在了多少年,這一次完全是因為北方天空決堤,而從灰河深處被衝到人間來的。」
鄒夫人一襲綢袍,婀娜著水蛇般的腰肢,抽著煙杆兒,迷離美目盯著那棺材,「可惜,那棺材就在灰潮里飄來飄去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上岸。」
四人沉默了下。
忽地,張風道:「我來守著吧。
我就在這灰潮附近,盯著那棺材,那棺材飄多久我就盯多久,一旦上岸,我立刻存入乾坤袋裡,然後返回。
若是運氣不好,棺材反倒是飄回灰河裡了,那只能算了。」
「小風,你一個人行嗎?」鄒夫人有些擔心。
張風笑道:「看了這麼久,我也大概看明白了。
灰河其實並不危險。
只要你不靠近,不落入其中,這裡反倒會相當安全。
所有的詭物都被衝散了,在河裡重組,就算它們要上岸,也得從水流平緩的地方上岸。
我這裡,反倒是什麼事都不會有。
行了,嫂子,伱和曹姑娘,閻大人先回去吧,北莽有三名祖巫入了境。
雖說他們已經降了,但繡姬說過一旦灰潮淹沒龍城,就要帶著那三名祖巫立刻返回玉京交由她處置。」
「好,小風,那你當心點。」
三人旋即離去。
片刻,趕上了大部隊。
隨後,夏閻讓曹瓊守在夢師御身側,他則是直接帶著北莽的三名祖巫返回玉京了。
這三名祖巫分別是犬戎氏族的狄象,靈山氏族的釋天狼,安息氏族的安望。
夏閻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打開鬼域,直接帶著三人來到了慈寧殿。
繡姬見他帶著三名祖巫出現也沒什麼意外,隨後便是安排這三名祖巫了。
而夏閻,則是直接在一邊旁聽。
最終,繡姬的安排便是:三名祖巫,狄象和釋天狼去守龍蛻山,安望去守麒麟閣。
龍蛻山,麒麟閣下都藏著禁忌,前者必須要祖巫鎮壓,後者必須要宗師鎮壓,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至於不顧禁忌後果,擅自脫離,那鎮守者首先就會死,所以.守在這裡,便等同於囚在這裡。
祖巫一來希望靜心修煉,二來希望能夠庇護族人,能被如此安排,他們的心也算是暫時放了下來,畢竟這代表他和族人們真的可以在玉京城立足了,哪怕這立足需要圈限自由,卻也是在意料之中,於是便紛紛答應了。
而夏閻,卻是愣住了。
讓安息氏族的祖巫去守麒麟閣,這就意味著繡姬要調整政治格局,換句話說,皇帝在麒麟閣苟不住了。
再換句話說,他現在必須要回去了。
原本還打算和繡姬解釋解釋「夜南絕」的事,但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幸好,繡姬先帶祖巫去了龍蛻山,把龍蛻山的兩名老祖換了出來。
而趁著雙方交接時,他則是假借有事便迅速離去,返回了麒麟閣。
雖說他個頭已經高了不少,但有「天魔套裝」在,調整體型也不是什麼困難之事。
然而「做者無心,見者有意」。
龍蛻山上,剛幫兩邊完成交接的繡姬拄杖看著雲崖遠處,老嫗面具後的冷媚臉龐上浮出幾分冷意。
你要和夜南絕相處,再成婚,是吧?
你來都來了,不解釋一下就走了,是吧?
是哀家對你太好了,所以你這狗男人就蹬鼻子上臉了,是吧?
片刻後.
太后領著安息氏族老祖蒞臨了湖心島,看著遠處的麒麟閣,她冷哼一聲:「出來跪安吧。」
聲如驚雷,覆籠整個麒麟閣。
很快,兩道人影從閣中掠出。
太后瞥了一眼皇帝,強調道:「跪安。」
夏閻:???
老梆子這是吃錯藥了?
不過,那一日蛇纏龜的時候,兩人早就互「跪」過了,而且,皇帝跪老祖,也理所應該。
於是,他便入戲地扮演著皇帝,跪地恭敬道:「司馬白,拜見老祖。」
他一跪,白素璃也乖巧地跪在他身側,一副「夫唱婦隨」的模樣,無論榮辱,一皆與共。
旁邊的安息氏族老祖稍顯愕然,這是他第一次見到中土的小皇帝,不過看起來似乎與他們皇室老祖的關係不太好啊.但這是大炎自己的事,他也不管,便目光掃向旁邊,看起風景來。
另一邊,太后冷冷看了皇帝一眼,也不睬他,但在看向白素璃時,這冰冷的目光卻柔和了許多,「小白,快平身吧。」
白素璃道:「陛下也可以平身嗎?」
太后冷冷道:「他?平日裡不務正業,李太傅沒來教學,他就不會好好自己學習?這麼久了,一封額外的字帖都沒再寫出,這平日裡都是做什麼去了?」
太后包含感情色彩地一口氣說這麼多話其實算是件稀罕事兒了,她似乎是惱怒著那位「負心郎」,所以把怒火撒在了小皇帝身上。
可看著白素璃此時的模樣,她又揮手道:「算了,都起來吧。你們收拾一下,之後便不住在這裡了。」
白素璃早已從夏閻處知道了,便恭敬應了聲:「是」
麒麟閣里也沒什麼好打包的,只是草草收拾了一番便可以了。
至於閣樓里的書冊,自然也不會再留在那裡,而會搬至新的藏書處,這些繡姬都會安排專人去做。
一個多時辰後。
夏閻和白素璃站在慈寧殿後殿的庭院裡。
說起來,他單單知道自己要搬家,但對於繡姬的打算卻一無所知。
太后似又恢復了初見時的那副冷冽模樣,她妖冶地臥在屋檐下的金絲楠木貴妃椅上,胴體火熱,裹在黑金鳳袍之間,開叉處,雪白羅襪一塵不染。
時近九月,三伏初過,卻猶然熏熱的很,故而椅旁的小几上還擺放著酸梅湯。
她不急不緩地啜飲著酸梅湯,良久才放下,慵懶地打了個哈欠,微微揚著下巴,俯瞰著皇帝。
她在皇帝身上看到了屬於閻大人的那種獨有的吸引力,便越發明白皇帝和閻大人之間關係極深,此時也是越看越生氣,便直接道:「三天後便是黃道吉日,那一日,你讓位吧,將皇位讓給你弟弟司馬雄,然後你滾去江南行宮,別回來了。」
夏閻愣了下,問:「為何?」
繡姬厲聲道:「哀家做事需要向你解釋!?」
這大發雷霆的態度讓夏閻頓時懵了下。
繡姬,有些不對勁
他於是也不多問,應了聲:「是」
隨後,白素璃御車,兩人來到了臨時宮殿裡。
待到安頓好了,夏閻便又化出本來模樣,閃身而出,來到了慈寧殿,開門見山地問道:「你要廢除皇帝?」
繡姬不冷不熱地撇了他一眼,道:「你要我向你解釋?」
聞言,夏閻忽地恍然大悟.
他道:「繡姬,也許你誤會了,我和夜南絕什麼都沒有發生」
隨後,他把與夜南絕之間的事,前前後後說了一遍。
仔細聽完後,繡姬道:「誰要聽你說這些?」
然後又道:「你所說的可都是真的?」
夏閻道:「千真萬確。」
繡姬「呵」了一聲,翻手就把九龍玉璽取了出來,玉白五指,煙氣繚繞,九龍探首,若隱若現。
「哀家再問一遍,你剛才所言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
話音落下,九龍沒有反應。
繡姬覆手收起玉璽,黑金尖指隨意點了點茶几上的酸梅湯,道:「喝吧。」
夏閻看去,卻見那盛放的冰鎮酸梅湯的琉璃杯盞,盞口還有淡淡的唇印,他取了杯盞,看著繡姬,對著那唇印貼了上去,然後飲盡了盞中的酸梅湯。
繡姬裹著小足的羅襪微微動了動,道:「最近路走多了,有些酸。」
夏閻懂。
他直接坐到塌上,握住繡姬的小足,然後讓她小腿微微抬起,側放在了他膝蓋上,繼而手指運力,緩緩地揉動她足底穴位。
「把羅襪脫了。」
刷~
夏閻扯去羅襪,放在一旁。
再度接觸時,繡姬身體卻如觸電般微微打了個寒戰,而夏閻也只覺掌心的觸感格外的好。
兩人安靜下來
繡姬任由他捏著小足,只覺暖陽般的溫度從大手上傳來,她胴體竟是泛起一陣難言的無力,而肌膚的貼合處卻又酥酥麻麻,很是舒服,這讓她忍不住想起那一天魚水交歡時的場景。
而在這輕輕的摩挲之間,關係的寒冰則開始緩緩消融。
繡姬一邊讓夏閻揉捏著她的小足,一邊緩緩開口道:「哀家這麼做,其實也是為了司馬白,為了大炎。
北方灰潮,其南下之勢並未減緩,雖說龍城和玉京之間距離遙遠,但哀家無法保證灰潮會不會淹到玉京,所以遷都是最好的選擇。
不過玉京和龍城不同,這個城市對人類的氣運很是重要,絕不可能輕易放棄,而且玉京百姓再加上北莽百姓,那人數就會變的極多,也不是能夠輕易處置的,所以.這都遷不得。
除此之外,有一件事,你或許還不知道。
在北地灰河決堤的時候,江南的靈氣也突然決堤式地爆發了。
北方的形勢有多嚴峻,南方的形勢就有多好。
北方的灰河有多麼可怕,南方的靈氣就有多麼洶湧。
就好像此消彼長,雙方始終維持著平衡。
而只是這一波靈氣爆發,就讓不少江南原本桎梏於天階的存在直接入了宗師,而宗師更是享盡好處。
更有甚者,不少寶物,符籙,古代修煉功法,甚至是仙山仙島,都正在這靈氣爆發中出現。
我的人告訴我,江南四個門閥大族已是隻手遮天,只不過暗中隱藏著實力,便是連江南的老祖也早是那四大門閥家族的座上賓,與他們關係千絲萬縷。
在這種情況下,冒然遷都,怕是後患無窮。
所以,我才讓司馬白傳位皇太弟,因為皇太弟這種小孩去不了江南,但『廢帝』卻去的了。
一來,『廢帝』去了可以避灰潮之禍,為皇室留下子嗣;
二來,他可以試試水,讓哀家把南方局勢看的更清楚;
三來,『廢帝』的身份在江南會很安全,四大世家也並非鐵板一塊,『廢帝』去了,四大世家絕對不會動他。」
聽著繡姬的一番解釋,夏閻默然下來。
繡姬道:「你與小皇帝關係交好,那就去說說,這一次哀家得把白素璃留在身邊學習些東西。等到學習好了,再讓她去江南。
這一次陪他去江南的人身份都不能太敏感,所以哀家會讓齊青兕,張翳豹領兵三千作為侍衛隨行,之後便在江南護著他。
文士方面,哀家讓李月仙,李易清陪他去。
至於其他學士,或是武院武生,但凡願意跟隨的,也皆可應允。
不過,雪妃還是不要去了。
雪妃本是林家女,且這些日子哀家在她身上感到了一種邪魔的氣息,這些倒還是小問題,大問題是.哀家擔心雪妃去了江南活不了多久。
江南的世家,可不會喜歡『廢帝』身邊有寵妃,他們希望的是『廢帝』枕邊無人,哼。
至於雪妃什麼時候去江南,那還是等夢師御她們回京後,哀家看了南地的局勢再安排吧。」
夏閻道:「那我.也要跟著去江南了。」
太后翻了個白眼,道:「去就去吧,省得來我面前礙眼。」
「對了,可別把這些告訴小皇帝,哀家要的就是他被廢後的悲傷模樣,若不是這模樣,也演不出『廢帝』的模樣。
他越是悲傷,去了江南就會活的越好。」
三日後。
太后強硬地讓皇帝禪位給了皇太弟司馬雄,其因則是「北方災禍,概因皇帝無能所致」,繼而又打發這廢帝南下,急促地讓他遠離這政治中心。
而攝政多時的皇后夢元卿知道消息後,則是長跪慈寧殿前為皇帝求情,可跪到一口血霧噴出,太后也不曾願意見人。
三天後,夢元卿鬱鬱而終。
皇城南門,唯一知道真相的齊青兕已經整備好了禁軍精銳,中間簇擁的樓車則是皇帝南下所住的馬車。
而在禁軍後方,還有其他些零散馬車,這些馬車裡大抵是些跟隨南下的文士,還有牛車,牛車拉載食物等資源。
此時,樓車裡,夏閻靜靜坐著。
不一會兒,車隊就啟程了。
夏閻只覺世事變化,極為夢幻。
而最無語的是,他現在身邊除了青娘子,已經空無一人了。
不過,青娘子某種程度上並不算人,她現在動不動就沉睡,除非自己刻意去喚醒或者遭遇危險,否則青娘子會一直睡著。
空空蕩蕩的樓車,在三千禁軍擁護下,入了灰霧區域。
南下之旅,路程漫長。
而在一次停車整休時,一輛馬車從北邊匆匆追來,禁軍驗了身份,發現是李太傅後,就變讓放了行。
李太傅身份特殊,且某種程度上會是皇帝的「貼身護衛」,所以不僅放行,甚至還放李太傅的馬車進入了軍隊之中,尾隨在皇帝樓車後。
李易清則是按著禮節,下車,來到皇帝樓車裡,一來是行君臣禮,二來是行師生禮。
車簾掀開,李太傅踱步而入。
此時,她的形象,讓夏閻有些愣住了。
女子一襲儒衫,身姿嬌小,面龐清秀,只是越發瘦了,好似經歷了雨打風吹的小黃花,原本周身文墨書香,卻是填塞了更多的悲傷,痛苦,給人一種心如死灰的感覺
「見過陛下。」女子的聲音也沒有任何精神,有種強顏歡笑的感覺。
夏閻問:「太傅,發生何事了?」
李易清不言,只是癟著嘴,瞳孔里好似凝著大滴大滴的眼淚。
夏閻急忙道:「老師別在門口站著了,入內來說吧。」
李易清呆呆地立了數秒,這才點了點頭,道了聲:「多謝陛下。」
說罷,淚水就「刷刷」地流了下來。
夏閻知道李老師喜歡喝酒,而繡姬雖然明面上廢了他,讓他南下,可卻暗暗托「閻大人」之手交了個裝滿物資的乾坤袋給他,而這乾坤袋中就有著許多美酒。
夏閻取了一壺美酒,為李易清倒上,然後想起了自己的「經歷」,發出一聲長嘆。
李易清道:「明甫他死在逝境裡了,那次夫子事件後,他一直無法面對我,自己整個人也恍恍惚惚,然後就病死在逝境裡了
我知道的時候,他已經死了。
我守喪三年,又被逝境裡的怪物盯上了,中了寒毒,便是三伏天也會感到冷。」
嗯?
難怪李老師這麼悲傷,原來是相公去世了嗎?
夏閻卻是感同身受道:「元卿她為我說情,卻是不得那妖后回復,一口血霧噴灑殿上.我甚至都沒能見她最後一面.」
李易清眼淚「啪嗒啪嗒」地流著,道:「那陛下,其實也挺慘的。」
夏閻道:「喝。」
李易清擦乾眼淚,道:「喝。」
「同樣悲慘」的師徒倆推杯換盞。
李易清原本只是喜歡飲些清甜小酒,可自從相公死去,且寒毒加身後,她卻越來越喜飲用烈酒。
喝著喝著,便道:「這酒太沒勁了,徒弟,我們換個。」
她袖口一翻,抓出一本書,隨手扯下一頁,扔到桌上。
桌上,頓時顯出一壇正昂昂著熱氣、酒氣的烈酒。
「此酒名為入愁腸,徒弟,我們喝這個。」
李太傅擼起袖子,給夏閻斟酒。
兩人你一杯我一杯。
李太傅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一會兒又哭,再一會兒「嘭」地一聲倒在了地上,又一會兒「嗖嗖嗖」地翻滾起來,看起來像是很難受的樣子。
夏閻本想叫人把李太傅抬回她自己的馬車裡,可一看李太傅都這麼慘了,這醜態若是被人看到,那不是更加鬱悶?
於是乎,他輕輕搖了搖頭,便走近了李太傅,俯身,彎腰,雙手欲要擔起李太傅。
可李太傅忽地纏蛇上棍棒地「嗖」地一聲抱住了他,然後就如八爪章魚般纏在了他身體上。
夏閻:???
李太傅「嚶嚶嚶」地哭著。
夏閻輕輕去扒她,卻怎麼都扒不開。
一時間,他也有些無奈。
此時雖是夏末,可氣溫不減,故而衣衫皆薄。
而又因為汗水酒水的浸潤,李太傅的薄衫似的儒衫甚至能看到內里雪白的肌膚。
兩人就這麼隔著薄衣薄褲,緊貼在一起。
夏閻更不敢叫人來了,只能無奈地坐在窗前的長椅下,任由醉酒的李太傅死死纏著他貼著他。
糾纏之處,越發如靜火焚燒。
而之外,則依然是灰霧繚繞,車馬徐行。
此時。
北地,原龍城。
那曾經巍峨雄偉的城牆早已浸沒在了灰潮之中,但令人意外的是,那長逾數千里的城牆竟然沒有和之前那些畫面般支離破碎,反倒是維持了整體,宛如一條詭異的、極長的、磚石金屬覆體的巨大魔蛇。
而這,顯得極為特殊和神奇。
這意味著,魯賀元以身合陣之後的這個新的身體被視作了一個整體,而不是單純的城牆。
灰流中,不時有各種器官,頭顱粘合到了魯賀元的身體上,但卻又被灰流沖刷掉,顯然這些器官並非絕配。
而在這一次又一次地衝擊中,魯賀元自身也翻滾著,向灰河的底層沉墜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