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信息污染
「不過如果只是這些東西不夠。」
林恩看向梟夜，「這不是報酬，只能算是工作用具。」
梟夜在原地站了幾秒，耳朵微動，然後點頭應道：「可以，那你想要什麼？一個核心素材？」
林恩知道並不是梟夜答應了自己的條件，而是馬尾梅貝泰莎女士答應了這個條件。
不過以梅貝泰莎女士的身份也不可能與自己討價還價，那樣太掉格調了。
梟夜是中間的話事人。
「我不要素材，我要兩份資料，第一份是生物巫師塔的知識。」林恩開口，他知道梅貝泰莎女士一定會同意的。
梟夜一愣。
奇怪的看向林恩，他也是知道生物巫師塔的，不過他聽說過一些不好的傳聞，生物巫師塔在巫師里算是一個比較特殊的存在。
而且林恩的巫師塔已經建造了，還要生物巫師塔幹什麼。
「可以，還有呢。」梟夜點頭。
「我需要機械神教里關於意識上傳相關研究的知識和研究數據。」
「這個.」梟夜皺眉，這個條件聽上去不太合適。
雖然說在巫師之間知識是可以交易和分享的，但那畢竟是機械神教的知識。梟夜有些擔憂的看向林恩，林恩的這個條件在他看來可能有些冒昧了，他覺得林恩可以換個條件。
若是惹得梅貝泰莎女士生氣得不償失。
但隨後梟夜一愣，他耳邊傳來清冷的女聲，同意了這個條件。
梟夜有些驚訝，吃驚的看向林恩，沒想到女士居然會同意。
林恩倒是沒有意外，這兩個條件其實都不算太難。
第一個知識，梅貝泰莎女士很早之前就在有意識的宣傳生物巫師塔的信息，雖然不知道原因，但自己想要了解相關知識梅貝泰莎女士肯定會欣然同意。
第二個機械神教里的意識上傳並不是什麼太深奧的知識，這個知識很早就已經被機械神教攻克了，並且應用到了方方面面。
如果只是需要購買意識上傳相關的知識直接在商會就能買到，但林恩還需要的是一些相關的研究數據，這些研究數據在外界買不了，只有一定地位的巫師才能與其它巫師進行交換才能獲取。
對現在的林恩來說想要獲取比較困難，但對於梅貝泰莎女士而言並不難。
這就是地位和身份的差距帶來的差距。
在同意交易後，林恩開始了學習的歷程。
教導林恩箭術的「老師」是一名鴉人族的射手。
這名鴉人族的射手自稱精通精靈族和多個種族的箭法，按照它的說法，世間萬物所有箭法其實都大同小異，無非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讓箭擊殺目標。
「沒有擊中目標的箭就是失敗的箭。」這名鴉人族的射手認真的說道。
林恩記得巫師也有一些法術是通過弓箭射擊命中目標，這種法術很少但並不是沒有。
比如三階法術亡語者的嘆息就是類似的法術。
釋放法術後能在掌心凝聚出一把白骨亡靈弓與一支白骨亡靈箭。
這支箭需要施法者通過這把弓親自射出，命中率與施法者的箭術有很強關係。
雖然有相對比較複雜的始發條件，但也讓這個法術的威力比尋常的三階法術更大。
而且有些巫師的戰鬥風格也並非純粹的施法者，有的巫師改造肉身，掌握各種輔助、治療、功能性法術，精通近戰武器，各有各的風格。
在進階一級巫師後，林恩除了精神力遠超普通的一級巫師之外，他更大的優勢其實是他強度遠超同階以及擁有各種神異特性的寶藏肉身。
但因為以往林恩的戰鬥習慣都是通過施法戰鬥，以及巫師塔煉製成功後依靠巫師塔碾壓對手，所以林恩雖然知道自己肉身力量強大卻並沒有花費時間磨礪這方面。
這次的學習對林恩來說也是一次不錯的學習機會。
畢竟無論是神性生物還是高階惡魔肉體力量都不是他們的短板，而結合了二者優勢的林恩同時擁有兩者的特長，這對林恩戰鬥力的提升是明顯的。
「有很多人都說不同種族的箭法不同，但其實就是使用的弓不同而已。種族不同，體格特徵的差異導致它們使用的弓箭不一樣，加上生活環境的區別導致不同種族的箭術風格有明顯差異。」
這位鴉人族的弓術導師在弓箭方面確實稱得上宗師。
講解由淺入深，讓林恩受益匪淺。
林恩在學習了這方面知識後觸類旁通，在解剖學和鍊金傀儡製作方面有更深的感悟。
「那些巨人族它們體型龐大，小的弓它們使用起來彆扭，所以它們喜歡用重型巨弓，重型巨弓射出來的重箭威力很大，但也因為太大，所以速度受到影響，因此它們的箭術風格更多是以高頻率的射擊大面積覆蓋獵物。」
「半身人的箭法就很陰險，也是因為它們體型問題，半身人天生體格瘦小，力氣不足，所以它們使用的弓箭很輕也很小，所以它們喜歡用藤蔓或者樹藤製作弓箭，它們的箭輕飄飄的，很難察覺蹤跡，同時為了方面獵殺獵物，半身人喜歡在它們的箭上面塗抹毒藥，因此每一個半身人弓箭手都是精通野外求生和毒藥製作的高手。」
林恩若有所思，把這些種族的職業與它們的生活習性和種族特徵結合起來，導致它們的戰鬥風格與流派各有差異，這種分析模式聽上去倒是有點意思。
「我教給大人是精靈一族與狼人族的箭術，精靈一族的箭法很飄逸，因為精靈一族體格適中，而且它們肢體柔軟擁有很強韌性，與其說是一把弓，倒不如說精靈族是兩把弓！」
「把柔軟的身體也當做弓一樣使用，然後將手中的弓射出更飄逸的威力，所以精靈一族的箭法又狠辣又刁鑽，而且還能拐彎。」
「這是因為精靈一族它們生活的環境在森林裡。所以精靈一族使用的武器都是木弓，加上精靈一族特殊的環境，它們使用的木弓擁有極強的韌性，比普通的弓箭擁有更多的彈性。」
「狼人族的箭法迅捷凌厲，因為狼人族爆發很強，加上體格也適中，所以狼人族使用的弓往往彈力較大，狼人族的箭法講究直來直去，一擊致命，結合了兩個種族風格的箭法詭異多變，我查詢了蒙古拉斯的戰績，在戰場上他使用最多的武器就是它的弓。」
學習半個月，林恩就學會了所有箭法，所有套路和技巧他已經掌握，剩下的只差不斷的練習。
而教導林恩槍術的是一隻蛇人。
貨真價實的費蘭大陸獸人帝國蛇人。
白灰色的瞳孔，淺黃色的鱗片，臉上沒有鼻子，只有兩個代表鼻孔的黑孔。
看上去有點長了鱗片的伏地魔。
「巫師大人，請問能放過我的族人嗎，我會把我掌握的所有槍術都傳授出來。」蛇人卑微的祈求。
「這事情不歸我管，我會把你的請求告訴他們，至於怎麼處理看他們。」
林恩淡淡的瞥了一眼這名蛇人。
蛇人聽說林恩要把這件事告訴抓它來的那些人，臉色變得慘白，充滿了恐懼。
蛇人低下頭，祈求林恩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別人。
「我雖然不一定能救人，但是我殺個人還是很輕鬆的。」林恩似笑非笑。「把你掌握的蒙古拉斯家族的槍法傳授給我吧。」
看見林恩臉上的表情，蛇人心底一凜把所有的小心思全部打消。
它將掌握的槍法傳授給林恩，不過他掌握的槍法並不是完整的，而是殘缺的。
林恩並不意外，因為根據梟夜給他的資料，蒙古拉斯家族沒落後丟失了不少傳承。
所以他也不應該學習完整的槍法傳承，為了避免肌肉記憶暴露，所以他一開始掌握的就是非完整的槍法傳承。
花費了三天的時間林恩將殘缺槍法掌握。
同時在林恩特意的要求下，蛇人將一些沒有長輩教導下新手練槍時容易犯錯的知識告訴林恩。
除了這兩名老師之外，還有一位獸人帝國的本土老獵人。
又花費了四天時間掌握了這方面的知識。
「是你需要的資料。」
林恩需要的兩份資料被帶了過來。
生物巫師塔的資料先被林恩擱置，他首先看向機械巫師的意識上傳的資料，很快林恩看完大致介紹，林恩神色微動，似有所悟。
意識上傳是機械流派巫師在很久之前就研究的一個課題，在機械巫師的研究中他們認為人的軀體可以分為三個部分。
肉身、靈魂、意識。
靈魂寄託於肉身，但部分特殊的生命可以脫離肉身，僅僅只依靠靈魂和意識存在，比如幽靈。
而純粹以意識存在的生命在當時並未發現，因為靈魂會腐朽，所以機械巫師研究將意識上傳至機械並脫離靈魂，這樣就能更另類的延長壽命。
在研究初期，機械巫師發現這樣確實有很多好處，意識比靈魂更加玄妙。
甚至一縷意識就能分裂出去進行寄托在機械軀體上進行獨立運作，哪怕意識被磨滅也可以自行恢復。
是的，在研究的日誌里發現意識是可以恢復的。
在研究的資料里發現損傷的意識也可以自我癒合，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大幅度提升了巫師的壽命和安全性。
因為這個實驗讓機械巫師流派在當時大幅度興起，吸引了很多巫師加入這個課題研究。
但隨著深入研究，巫師們逐漸發現意識上傳的缺陷。
雖然單純的上傳意識後意識存在的時間確實比靈魂的存在時間更久。
但是在漫長的時間流逝下，上傳的意識會受到信息污染。
有的巫師性格逐漸變得冷漠，有的巫師腦會間接性缺失記憶，還有巫師會出現記憶重複現象，或出現錯誤記憶。
後經過具體實驗，發現是大量濫用意識，同時意識自我再生次數過於頻繁遭受信息污染。
信息污染之前巫師界是沒有這個詞彙的，但就像某些特殊的病能以患者的名字命名一樣，當信息污染出現後這個詞彙也就出現在了巫師界。
在自然界中存在無數靈魂粒子，靈魂粒子裡充斥著大量微量信息素，當生物死亡時，它的靈魂會破碎，溢散為無數靈魂粒子遊蕩。
這些靈魂粒子無法以肉眼觀測，巫師冥想是可以觀測的方法之一。
能通過冥想的方法捕捉的這些虛空中溢散的靈魂粒子增強精神力。
但這些無害的靈魂粒子卻成為了上傳意識的信息污染源頭，經過巫師仔細研究，最終發現是因為缺少了靈魂這個重要的存在框架。
靈魂的功能相當於過濾網，它們能過濾靈魂粒子裡所有信息素，只保存精純的靈魂力量讓巫師吸收增強。
但如果沒有靈魂存在，靈魂粒子對意識將存在污染性質，裡面的信息素會污染意識的純粹性。
意識自身是具有一定的排他性，但日積月累，加上意識受損補充的過程中更會吸收空氣中的靈魂粒子作為補充，長期之下就會產生信息污染。
信息污染的後果非常恐怖，可能會導致巫師出現記憶錯誤、缺失、增殖等多種弊病！
同時還會在一定程度上偏移巫師性格，讓巫師性格發生改變。
也正是因為如此，讓意識上傳這個功能出現巨大弊端。
不過還是有部分巫師並不介意，他們在後續對隔絕靈魂粒子進行研究，關於隔絕靈魂粒子相關研究的信息並不多。
這牽扯到更深層次的實驗，在資料中只是簡要提及這部分內容。
同時在資料中也提到了好幾個方向的研究，機械流派研究意識分割，在研究中發現人的意識非常強大，擁有極強的潛力，尤其是經過冥想精神力大增的巫師意識更是遠超普通人。
強大的巫師意識可以分裂萬千，相當於可以同時掌握萬千軀體。
不過這方面研究資料也是空白，只是簡要提及。
除此之外後續的研究資料里有大量的意識上傳的研究數據。
包括成功數據與失敗數據。
這些數據包括上萬種種族以及等階的生命單位意識上傳後的各方面具體數據。
這對林恩來說是非常寶貴的資料。
節省了他極多的精力。
這些具體數據林恩並未查看，因為太多了，如果他要看的話至少要幾個月的時間。
還是等完成交易的任務後再回來看吧。
不過看完這些資料，林恩腦海中倒是隱隱冒出一個靈感，關於對時間的猜測。
他認為人，或者說某些生命的自然死亡是建立在「衰老」這個前提上的。
如果將一個生命出生的那一刻定義為擁有全部時間的話，那時間就像一個沙漏，每一秒鐘都有時間流逝，他的生命在不斷進入倒計時。
但反過來，如果將一個生命死去的那一刻才定義為他擁有全部時間的話，那他從出生的那一刻開始，每一秒都在獲取時間，就像畫在白紙上的一根線，出生的那一刻是一個黑點，人生的軌跡不斷向前行走，是這個黑點延伸出的那條直線。
當直線到了盡頭，也代表他這一生的落筆。
若生命是一條線的話，那時間會不會是某種毒藥。
它能讓生命蒼老，一步一步走到生命盡頭。
如果能隔絕時間，讓時間的影響消失，建立一個沒有時間存在感只有意識的空間。
在在裡面是不是能達到另類的永生。
但這需要解決兩個大方面的問題。
一、如何隔絕時間。
二、如何讓普通人的靈魂杜絕信息素污染。
想到這裡，林恩忍不住想到那個懷表可以暫停時間的功能，既然時間可以暫停.那就說明時間的影響是可以被隔絕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