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出洞
聽到劉洋的問題，李川茫然了一下，他說：「我不知道。」
他感覺到他從某種情緒之中抽離了出來，他說：「可能……可能異鬼幫了他？」
這不是沒有可能，李川想起了神俠廟中的冠中秋。「可能他覺得，想做的事來說，需要活著的異鬼，而不是沒有生死的異鬼。可能……也可能他被異鬼寄生後，他也已經不是天蘇，而是異鬼。」
想到最後一個可能的時候，李川感覺到一陣寒意，他往火堆方向靠了靠。火映在臉上和手上，很熱，但驅不走寒意。
劉洋察覺到李川的不適，「我來布個靈陣吧。你還要繼續在這邊待幾月，不布靈陣你受不住的，出去了又是大病一場。」
「那麻煩你了。」李川說。
「這有啥。」劉洋一邊布靈陣，一邊說：「我不太擅長這些，要是姚師叔在，沒準能讓上面的陣法重新運轉起來。」
漸漸的，李川覺得沒那麼冷了。
布完陣法後，劉洋將青銅燈懸在陣法上方，碎石空間再次被照亮了。
「真厲害。」李川說。
此時，湯也燉得差不多了。
劉洋舀了一碗，遞給李川。
熱湯下肚，身體一下暖了起來。李川有些好奇地問：「你的手藝這麼好，是特意學過的嗎？」
「也算吧，」劉洋說：「我靜不下心來的時候，就喜歡煮點東西，吃完就平靜下來了。」
「那確實是。」李川附和。
劉洋說：「要是天蘇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異鬼有生，那怎麼辦？」
「不知道。」李川老實說。
「得告訴掌門他們。」劉洋憂心起來，「翁仙和魔族勾結，天蘇又……這次大劫，仙人紛紛下場，不知道最後會成什麼樣。」
「管他呢，」李川喝了兩碗湯後，便如劉洋所說的那樣平靜了下來，「我覺得凡人和修士，已經不算是一個物種了……」
「這不是……」劉洋反駁。
李川沒有理會劉洋，繼續往下說：「而修士和仙人，也是兩個物種了。就如蝴蝶化繭成蝶。」
「所以我們做我們能做的事，覺得正確的事，然後儘量多知道一些。不然又還能怎樣？」李川反問。
劉洋想了想後說：「不能怎樣，不過你是《紋經》傳人……」
「我這不給他撿了骨了，」李川指了指一邊的陶罐，「而且他也沒在骨頭裡，藏上一行字，要我做這個那個的。」
「也是……」劉洋被說服了。
「那就沒啥好想的了。」李川摸摸肚子，十分坦然。他腦中突然冒出個想法來，「你知道神俠的傳說嗎？」
「孝子砍頭救父的那個？」劉洋問。
「就是那個，我之前聽到的時候，覺得神俠和父子兩人，這三人都有病，神俠廟能立起來，還有香火，真都有病。」李川吐槽道，「只是現在想來，神俠是不是想通過這個傳說傳遞一個信息。就是……有死才有生。」
「很有可能。」劉洋說：「天蘇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
兩人就這個問題探討了一番，沒有新的結論。喝完第三碗湯後，李川開始覺得困了，他和劉洋說了一聲，一蒙頭就睡了過去。
接下來的日子裡，李川十分用功，除了體悟《紋經》外，他把明珩的筆記也背了個七七八八，還將溪泉笛的碎片拿出來拼了拼，想了幾種修補的方案來。
原本他還想再體悟一番元靈珠，他瞟了劉洋一眼，覺得修為可能不太夠，決定還是等江梅或者溫故應在的時候，再去體悟。
一日，李川醒來後感覺到心中莫名一松，他站起身，環顧四周，恍然發現所有碎石都被收入陶罐後，這裡變得極高極空。
「該出去了。」李川說。
「那這個呢？」劉洋指指陶罐。
李川說：「就留在這裡吧。」說完，他向著通道入口處走去，走到的時候，入口處的符文恰好亮了起來。
入口打開了。
守門的修士看到他們兩人出來，表情有些意外，其中一人問道：「這麼快就出來了？事情都辦完了嗎？」
「都辦完了。」劉洋說。
那人看到李川的模樣，眼神有些詫異，但並沒有多問，而是說：「辦完了就好，再過幾天我們也能回宗門了。」
說笑了幾句後，李川和劉洋與那幾位修士告辭，終於走到了外面。
山上的雪積得很厚。
「原來外面真的下雪了。」李川說。他摸了摸臉，覺得剛才守門的修士一定發現了什麼。劉洋進去啥樣，出來還啥樣。他不行。出來前，他也盡力收拾了一下，還請劉洋用了幾個法術，但估計還是很明顯？
不過這些都是小事，看出來也沒事。
「是啊，」劉洋附和道，他問李川：「我們現在去下林村，還是怎麼說？」
李川思考了下要不要先回家一趟，歇幾天再出來。
「去繡山縣吧，先找個地方休整下，」他做了決定，「然後我帶你去瓊島湖轉轉，去醉月樓吃個飯，休息個一兩天吧，再去下林村。」
他覺得他要回家了，可能就不想動了。他說：「你來了這麼久，也沒帶你好好逛逛。朝丙郡這邊，有許多不錯的地方，吃的玩的。」
「我都行，你決定就是了。」劉洋說。
李川點點頭，「先把事都幹了，然後回去好好養養，等溫道長他們過來？」
坐著青葉舟到了繡山縣後，李川帶劉洋去了他之前投宿客棧。客棧的掌柜還記得李川，於是很快便給他們安排好了房間。
李川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舒舒服服的睡到了傍晚。
起身後，他便帶著劉洋去了瓊島湖。湖邊積了雪，十分的冷清，岸邊船塢停著幾艘船，船上都沒有點燈，裡面估計沒有人。
「可能太冷了。」李川說。
他們沿著湖邊走了一會兒。有絲竹聲從不遠處傳來，李川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就是醉月樓。於是他們便向著醉月樓的方向走去。
醉月樓的掌柜也是見過李川的，於是盡力的給他們找了個位置。坐下沒多久，掌柜便送了兩道菜過來，又過了一會兒，有人走到他們桌邊說：「李博士，你到這裡，怎麼不來找我？」
李川抬頭一看，是劉參軍，他連忙笑著請他坐下，並說：「今天剛到，打算過幾天就去找你的。」
劉參軍坐了下來，說：「寧縣的事，我聽說了，這火燒紫雲洞，是你出的主意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