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趙雅一聲怒吼,直接追了上來,看到其火急火燎的樣子,韓靈兒對陳九四道:「你這相好的,還挺賣力啊!」
嗯?
陳解這時被點了周身大穴,動彈不得,聽了這話,想要反駁,卻是不能只能看著趙雅她們追了過來。
趙雅這時拔出手中的寶劍,對著韓靈兒這邊就砍了過來,一劍揮出,劍罡飛射而出,直奔韓靈兒而去。
「妖女,放下陳九四!」
刷!
劍罡隔空飛出,直接飛射向韓靈兒,韓靈兒見狀對著飛來的劍罡就是一掌。
轟!
的一聲,強悍的掌罡直接就把趙雅的劍芒擊散。
緊跟著幾個人已經來到了達魯花赤府外,這時府外還有接應的普通拜火教弟子,看到韓靈兒出來,立刻牽過來馬匹給三人騎行。
而等這三匹馬走了之後,就見這些傢伙直接拿出麻袋,然後對著大街之上猛然灑出鐵藜。
鐵藜,由四根尖刺組成,遠看類似三角形,只要扔在地面之上,則必有一根尖刺是朝上的。
是古代行軍,阻礙敵軍前進的重要軍事措施,尤其是騎兵,若是遇到地上有鐵藜的地面,根本就不敢沖。
不然馬腿就算廢了,極傷戰馬。
而這時趙雅,王保保已經追了上來,可是到了外面就看到了一地的鐵藜,王保保面色一驚,緊跟著渾身罡氣凝聚,揮手一道罡風飛出。
瞬間地上的鐵藜被卷飛起來,飛到了一旁。
同時手下的人也把戰馬牽了出來,這時他們才騎上戰馬,可是人已經跑的沒影了。
王保保大怒道:「追!」
言罷了,眾人騎著馬,小心翼翼的走過了這片區域,畢竟鐵藜是被卷飛了,而不是卷沒了,只要這附近還有漏網之魚,一個就能廢了戰馬的腿,
所以這時候必須小心翼翼一些。
不然根本不可能走過這片區域,費了不少時間,這才終於走出了這片區域,然後他們騎馬追了出去。
而此時韓靈兒帶著楚天,鍾光,外加陳九四,已經出現在了黃州府的城牆外。
這時守城士兵高喊一聲:「誰,下馬!」
聽了這話,鍾光直接從馬上飛掠下來,沖向了那個守門士兵,那士兵見狀揮手就準備用刀砍鍾光,可就在這時,就見鍾光一把就把他手中的刀子搶了過來。
然後以刀帶劍施展起奔雷劍法,瞬間就見刀光劍影,滿天都是,片刻就把守城的幾個士兵給收拾了。
這時城門打開,三人騎著馬就出了城,出城之後,便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了。
王保保帶著趙雅趕到城門之時,便看到一地的死屍,與圍觀的百姓,王保保帶人衝出城,早就不見敵人的蹤影了。
王保保見狀道:「沒出城倒是好辦,可是出城之後,這事情可就難上加難了,想要找到他們,無異於大海撈針!
1
聽了這話,趙雅道:「不行,陳九四,被他們抓走了,我得救他。」
王保保聞言道:「一個漢人,雖然有些才華,不過抓走,就抓走吧,你尋他作甚?」
趙雅道:「那不行,他是我的部下,我不能讓我的部下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被抓走,我必須把他救出來,有沒有用,那是我說了算的。」
王保保聞言苦笑著搖頭道;「雅雅,對方是被拜火教的聖女抓走了,估計是凶多吉少了,你去找也於事無補。」
「行了,回吧,拜火教的聖女都來黃州府,看來這一次他們是要對黃州府進行大規模攻擊啊,現在當務之急,是如何守住黃州府!」
趙雅聞言道:「可是,九四他—·
王保保道:「雅雅,你是大乾的郡主,不是陳九四一個人的郡主,當以百姓為重。」
聽了這話,趙雅還是心有不忍,這時看著城外茫茫荒野道:「我知道了,回吧!」
說著她心情有些低落,往城內而去。
很快他們就回到了達魯花赤府,這時整個府邸仿佛剛遭到了兵亂一般,
尤其是後花園,假山被拍碎了,金魚池上這時結了一層冰,好幾條大錦鯉被凍成了冰雕。
周圍還死了不少牧蘭護衛。
可是卻不見鶴益壽與犬長老,王保保找人詢問,那人看著王保保道:「大人,那二位打著,打著便飛走了。」
「飛走了?」
王保保聞言一愣,緊跟著與趙雅一起看著不遠處的屋脊,應該是從那裡飛走了,半個房子都快被拆了。
趙雅道:「三哥,鶴師父應該不會輸,現在當務之急是尋找拜火教的妖人,尤其是他們的老巢。」
王保保看了趙雅一眼道:「拜火教妖人的老巢可不好找,咱們現在重中之重,是黃州府城的防禦情況,敵人在不知不覺準備了這麼多,若是發動起來,必然是如山崩海嘯一般,所以咱們必須早做準備。」
趙雅道:「三哥準備如何做?」
王保保道:「此等事情十萬火急,我想向臨近州府調兵,來護衛黃州府。」
趙雅聞言搖頭道:「兄長,不可,這臨近州府兵員也未必充足,咱們若是調兵來保衛黃州府,他們城防便虛弱了,到時候,咱們又該如何?」
聽了這話,王保保看著趙雅道:「你是怕他們調虎離山?」
趙雅道:「拜火教的妖人,甚是狡猾,咱們不得不防啊!」
王保保道:「可是若是黃州府魔下的八個縣都造反了,咱們該如何啊?」
趙雅道:「八個縣不能,最起碼沔水縣應該是沒問題的,陳九四的漁幫是可以信任的。」
王保保道:「就一個沔水縣,還有七個縣。」
趙雅道:「造反那是下下策,若是能混得下去,誰會造反,所以我認為,咱們現在應該做的是,立刻修改弊政。」
王保保道:「雅雅你的意思是?」
趙雅道:「第一先以達魯花赤府名義下令,今年湖北受災,所有賦稅全部減免,另外已經交納的賦稅,會在年後,陸續還給百姓,以安民心。」
王保保聽了這話皺眉道:「能管用嗎?」
趙雅道:「陳九四曾經跟我說過一句話。」
王保保皺眉道:「什麼?」
趙雅道:「百姓其實是最好的,不管你是大乾,還是大宋,只要統治者給他們一口飯吃,甚至只是給他們一個希望,他們都不會到鍵而走險的地步。」
「所以安民,永遠是最好的平叛。」
王保保聽了這話想了想:「陳九四,的確有些見解。」
趙雅聞言沒說話,只是想著,希望他能安全吧。
王保保道:「接下來呢,只要安民嗎?
趙雅道:「另外就是收購糧食了,陳九四雖然幫著咱們保住了十五萬石糧食,可是對咱們這十萬人的府城來說,也是治標不治本,必須想辦法多收糧食,哪怕多付點銀錢也是可以的。」
「而且咱們必須抓緊找到這些拜火教餘孽的老巢。」
「救陳九四?」
王保保皺眉,趙雅道:「不單單是救陳九四,主要是為了找到被偷走的五十石糧食,十五萬糧食,支撐不了多久。」
「而且他們這些日子在民間強征的糧食,恐怕也都藏在一起,加在一起,怕是能有百萬之巨。」
王保保聽了這話道:「嗯,這是得想辦法尋找,這般,不過普通的士兵追查恐怕不行。」
「我今天下午去找城裡的四龍八虎談一談,問問他們有沒有願意為朝廷效力的。」
趙雅道:「嗯,現在情況,的確要找他們談談,對了王兄,咱們還得寫信給王府,讓王府就近派兵過來,而且我懷疑拜火教策劃這麼大一個局,不可能只有一個犬長老,我怕是法王級別也有參與。」
「看看我王府能不能再調撥一些人馬前來,順便押一些糧草,以解燃眉之急。」
「這·...」
王保保有些猶豫,趙雅道:「放心,以我的名義寫。」
王保保道:「那就多謝雅雅了,算三哥欠你個人情,你也知道,我跟老大,老二關係並不好。」
趙雅道:「三哥,大哥二哥那是因為從小父親總是誇你,才————」
『雅雅不用說,我明白。」
王保保點頭,他是個領兵的將軍,卻不是一個合格的理政者,對治理地方,並不熟悉。
趙雅道:「另外,其他州府的兵馬不能動,但是三哥,你當下令,州府八個縣衙的縣達魯花赤,率領本部騎兵前來支援。」
「按照大乾制,縣達魯花赤可有三百到五百精騎兵,以作守衛,把這八縣的騎兵調來,也能有三四千人馬,到時候守城便又多了幾千精兵。」
王保保聞言一愣道:「雅雅,若是把地方的達魯花赤全部招入府城,那縣城誰來守衛?」
趙雅聽了這話想了想道:「三哥,就算把他們留在地方也沒有用,三五百人,一擊而潰。」
「咱們現在兵馬不足,當合兵一處,才為上策,三哥你熟讀兵法,豈能不懂。」
王保保道:「我知道,不過朝廷規制,府達魯花赤只有監察縣達魯花赤之權,不能越衙調兵啊。
,
趙雅道:「三哥,你忘了,規制之上說了,戰時,府達魯花赤有一切軍事,民政之權。」
王保保道:「這不沒打起來嗎?」
趙雅道:「打起來就晚了,沒事,咱們先未雨綢繆,先斬後奏。」
王保保想了想道:「好,那我這就寫調兵令。」
二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先把府里的有生力量全部集合起來,強大自己,
絕不能讓人各個擊破,一盤散沙。
當然這麼做,也是因為二人的身份不一樣。
畢竟現在拜火教要造反,所有的推測,也只是放在推測的層面上,人家拜火教並沒有真正動手,若是你把兵馬集合起來,但是卻沒有發生造反,那在大乾的律法之中可是重罪。
一般背景低的可不敢先斬後奏,可是趙雅與王保保那是一般背景嗎?
汝陽王的女兒與義子,就憑這個身份,他們敢做這未雨綢繆之事,也不怕別人找茬。
這就是背景。
要是別人,被人抓到了這樣的把柄,一紙文書,就能告到大都,然後就說這個府達魯花赤,圖謀不軌,朝廷肯定降罪。
要知道朝廷不允許府達魯花赤對縣達魯花赤有調兵的權利,就是為了防止地方出現軍閥作亂。
如果府達魯花赤能調動縣一級達魯花赤手中的士兵,那很容易出現五六千騎兵的情況,若是在地方糾結作亂,那是多恐怖的一件事啊。
因此朝廷對軍權卡的很死。
也只有趙雅與王保保這般,背後靠著汝陽王府的大旗,才敢先斬後奏,
畢竟江南地區,汝陽王那就是土皇帝。
就算是大都那位坐在皇位上的真皇帝,對於這位汝陽王叔,也要禮讓三分,畢竟帝國三大軍團之一的白鹿軍團,那是汝陽王魔下的勢力。
就憑這一點,汝陽王就地位超然。
這邊趙雅與王保保做好了接下來的規劃部署。
第一就是全府下令,免除今年的賦稅,以安民心。
第二就是調集各縣達魯花赤魔下士兵進城防護府城,以免生亂。
第三,購買糧食,避免戰爭起來,手中無糧。
第四,向汝陽王府求援。
做完這些規劃之後,王保保則是派人通知城內的四龍八虎,剩餘人員前來開會。
是時候讓他們站隊了。
而趙雅坐鎮達魯花赤府,隨時做出應急準備,整個黃州府直接進入一級戰備狀態。
與此同時,一個消息也傳到了陳解的府上。
「什麼?」
當蘇雲錦與黃婉兒聽到了陳解被人擄走,二人頓時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有一瞬間,二女感覺天都塌了。
而這時小虎更是大喊一聲:「來人!」
聽了小虎的話,府中護衛全部集合,小虎道:「跟我出城救幫主。」
「是!」
一群人說著就準備走。
可是這時確定黃婉兒道:「等等,我也去。」
小虎聞言一頓看向了黃婉兒,就見黃婉兒這時臉上滿是堅決:「夫君丟了,作為妻子的,豈能不尋。」
聽了她的話,小虎沒說什麼,只是道:「夫人,小心。」
可就在眾人要走的時候,卻聽蘇雲錦道:「站住,都站住!誰也不許去!」
嗯?
聽了這話,所有人都驚訝的看著蘇雲錦,因為在她們看來,幫主被抓了之後,第一個受不得的就應該是蘇雲錦,而不是他們。
而最著急尋找的也應該是蘇雲錦。
可是今日他們卻大跌眼鏡,蘇雲錦並沒有想像的那般。
她這時顯得很鎮定,這時對著小虎道:「陳小虎,你想幹什麼?」
小虎看著蘇雲錦道:「嫂子,我得去救九四哥!」
「你去救夫君,憑什麼,夫君的實力遠在你之上,他都被抓,你能有什麼辦法?難道去給敵人在多一些俘虜嗎?」
「這些兄弟可都是跟著夫君,水裡火里挺過來的,你不能帶著他們去死!」
蘇雲錦看著小虎。
小虎道:「可是嫂子——.·
「你聽我說完,你們走了,這府里就沒有保安人員,若是有宵小,想要抓我們威脅夫君呢?
2
「你想過嗎?我跟黃姐姐肚子裡可都懷著夫君的孩子,你就這般把我們扔在這裡?還有黃姐姐,你跟著去填什麼亂?」
『夫君抱丹境實力都被人活捉,你挺個大肚子,你去了能有什麼用?敵人會因為你是孕婦而高抬貴手嗎?還是說,你準備把你跟夫君的孩子,葬送在敵人手裡!」
黃婉兒沉默了:「可是,總不能什麼也不做吧!」
蘇雲錦道:「不是什麼也不做,而是不能先自亂陣腳,周俊臣剛才說了,敵人是抓夫君當什麼護衛,這說明夫君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而以夫君之智慧,現在沒有生命危險,以後應該也是安全的,他這時候應該最擔心的就是咱們。
7
「咱們不能亂,若是亂了,被人鑽了空子,夫君就算安全回來,看到你我不得完好,他心中會如何自責。」
「黃姐姐,咱們作為夫君的妻子,第一件事就是不能亂,你我若是亂了,那麼這個家就亂了。」
蘇雲錦說完這話,緊跟著看著小虎道:「虎子。」
「啊,嫂子,您說。」
「緊閉大門,採購物資,夫君回來之前,我陳府不接客,不出門。」
「啊~」
小虎有些遲疑。
蘇雲錦頓時怒了:「啊什麼,我不是跟你商量,我現在是以夫人的身份下達命令,夫君不在時,我最大!」
「是!」
小虎聞言頓時抱拳,他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強橫的蘇雲錦。
這時蘇雲錦看著所有人,丫鬟,護衛,家奴院工道:「你們都是我漁幫老人,幫主向來逢凶化吉,大家也都別慌,若是敵人想要殺害幫主,當場就殺了,既然抓走,就是不想殺,只要不死,便終有見面之時。」
『所以接下來,府內一切如舊,各位各司其職,莫要亂了。」
蘇雲錦說完這話,看了看黃婉兒道:「黃姐姐,我知道你心中焦急,可是孩子為重,再有幾個月他就要生出來了,你不能這時候亂了陣腳,害了孩子啊,他可是你跟夫君的結晶啊。」
說道這裡,蘇雲錦來到了黃婉兒的耳旁道:「就算退一萬步,夫君真的出事了,這就是陳家的血脈,姐姐不能讓陳家斷子絕孫啊!」
黃婉兒抬頭看向蘇雲錦,只見蘇雲錦一臉的堅毅。
與平日裡的樣子判若兩日,黃婉兒嘆了口氣,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我知道了。」
蘇雲錦這時笑了笑道:「謝謝,姐姐。」
黃婉兒心疼的看著蘇雲錦,她傷兵剛好,就遇到這種事情,打擊定然比自己還大,可是這時候她來安慰自己,想著黃婉兒不由佩服起蘇雲錦了。
蘇雲錦看著院子中的眾人道:「好了,沒事了,散了吧,過幾天幫主就回來了。」
說著蘇雲錦就往自己的屋子走去,小虎看了看蘇雲錦的背影喊道:「嫂子。」
蘇雲錦揮了揮手:「散了吧。」
小虎低著頭道:「散了,散了,從今日起,府內兩班崗變四班崗,我親自把守,全都聽夫人命令,不接客,院內人員,無故不得出門!」
「是!」
這些跟小虎來的,可都是精挑細選的白虎營精英兵馬,不單戰力強大,
更重要的是,都是經過軍事化訓練,一頂一的精英。
令行禁止的,很是嫻熟。
眾人聽令,分開,各自行動小虎這時看了看蘇雲錦離開的方向,心中也在感慨,現在嫂子越來越向九四哥了,做起事來也雷厲風行的。
蘇雲錦做好了安排,然後緩緩的向自己的房間走去,身後跟著自己的兩個貼身大丫鬟。
印紅梅,翠菊。
這時她臥房的門打開,蘇雲錦走進臥房,下一刻突然腳一軟,整個人直接癱軟下來。
「夫人,夫人!」
印紅梅手疾眼快,直接一把抱住了蘇雲錦。
只見蘇雲錦這時臉色煞白,揮手道:「關門,快把門關上。』
「夫人,您都這樣了,快讓白師父來看看吧。」
「我沒事,休息一會兒就好了,把門關上,不要讓任何人看到我這個樣子。」
翠菊聞言立刻把門關上,這時印紅梅紅著眼道:「夫人,您就別硬撐著了。」
蘇雲錦擺擺手道:「扶我到塌上,我沒事,就是有點虛,你們倆個不許把我現在的狀態說出去。」
「啊,夫人。」
印紅梅與翠菊齊齊開口,蘇雲錦擺手道:「聽話,我要是倒下了,這府內怕是就徹底沒了主心骨,這時候我不能倒下,我要等夫君回來!」
「可是—」
蘇雲錦擺擺手道:「沒有可是,放心,我挺得住。」
兩個丫鬟看著蘇雲錦這個樣子,都是不覺紅了眼眶,眼淚汪汪的,過了許久,有些支撐不住,躺在塌上閉上了眼晴。
翠菊給印紅梅使了個眼神,印紅梅悄悄退了出去,找來了白文靜。
白文靜看著臉色蒼白的蘇雲錦也是忍不住嘆息一聲,苦命娃啊。
診脈之後,白文靜開了一副安神進補的藥方道:「嗯,按這個抓藥就行。」
印紅梅擔心的問道:「白師父,我家夫人這是?」
白文靜道:「哦,沒什麼大事,身子弱外加受到了刺擊,導致心神不寧,便倒下去了,不要緊,只要安心養護,便沒有太大的問題。」
聽了這話,印紅梅安心道:「如此就好,辛苦白先生了。」
白文靜道:「辛苦什麼,只是可憐了雲錦這娃兒啊,跟著九四,免不了擔驚受怕啊,記著這兩天別讓她沾涼水。」
「知道了白師父。」
印紅梅與翠菊說著,看向床上的蘇雲錦,忍不住嘆了口氣。
這時就見蘇雲錦臉色慘白,額頭髮熱,這時候仿佛是做噩夢了一般,嘴裡念叨著:「夫君,夫君————」」
喉·—··
「老爺,您要是可憐夫人,就快點回來吧———
二女嘆息一聲,更加心疼自家的夫人了。
黃州府,地處腹地,臨近高山,而且這個時代郊區基本沒有什麼規劃,
因此多是荒山野嶺。
眾人一行顛簸,很快就來到了黃州府外的高山之中,陳解這一路都快被顛吐了,這時候來到了這裡。
陳解抬頭看去,這個山陳解還是認識的,人稱蜈蚣山,九曲十八彎,很適合藏人,想要在這裡找到人,可是很難的。
拜火教選擇這裡當做基地,的確是個很好的選擇,想要進山抓人倒是十分艱難。
對了這蜈山在後世改了名字,而且十分著名,就是大別山。
馬行至山下就不能行了,山中密林環視,馬是上不了山的,這時就見韓靈兒一行下馬。
緊跟著楚天把小拇指含在嘴裡,直接吹了個口哨。
片刻就見安靜的林子裡突然悉悉索索鑽出來不少人。
「誰?」
這些人穿著黑衣,一副訓練有素的樣子,手中還拿有弓箭,這時候齊齊從林子裡鑽了出來,緊跟著弓箭對準了場中的幾個人。
「我!」
楚天開口,聞聽此言,一黑衣人道:「啊,楚護法,您回來了。」
說著立刻道:「快,拿開路障!」
一聲令下,然後就看密林之中,便有人把一旁的灌木拿開,陳解見狀,
頓時發現,原來這些灌木竟然是假的。
竟然是在拒馬之上,綁上了各種低矮的灌木,以此攔路。
看到這一幕,陳解不得不佩服,這些人倒是奇思妙想啊,這般從外面看,根本看不出來這裡竟然被開了一條小路。
楚天這時伸手,一個黑衣人直接過來遞過來一個黑色的頭套。
楚天直接套在了陳解的腦袋上。
「這是作甚?」
楚天聞言道:「上山的規矩,陳九四,你最好別亂動!」
陳解聞言,沉默不語,這時就見楚天道:「走吧。」
說著他們推著陳解直接沿著曲折的山路往前走,陳解就感覺這山路九曲十八彎,不單有路,還有懸崖峭壁,有時候好像還要穿過山洞,走地下。
反正大約半個時辰,陳解終於來到了一處寬敲地,
這時就聽一聲:「見過聖女,見過堂主!」
聽了這話,這時就聽一個略顯稚嫩的女生道:「都起來吧。」
「謝聖女。」
就這一聲謝聖女,陳解竟然一愣,因為他聽到了兩個熟悉的聲音。
她們怎麼在這?
陳解想著,這時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道:「堂主,這是?」
陳解能感覺出來,那個聲音指的是自己。
陳解沒說話,而楚天道:「對了,給他把頭套取下來吧。」
聽了這話,立刻陳解感覺有人把他的頭套取了下來。
陳解睜眼,眼前應該是一個巨大的山腹之中,裡面有各種的擺設,當陳解把頭套取下來的瞬間,就聽到一個人驚呼:「陳九四!」
眾人一愣,看向那人,陳解也看向叫出他名字的人。
韓蓮!
沒錯,就是韓蓮。
韓蓮是誰可能有些人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不過一提雙胞胎,你們應該就有印象了吧。
沒錯,就是沔水縣俏紅顏姐妹,韓荷,韓蓮。
剛才驚呼出聲的就是韓蓮。
聽到韓蓮的聲音,楚天看著她道:「你認識他?」
韓蓮道:「認識,他幫過咱們,是好人。」
「好人,呵呵呵———
楚天臉色一冷道:「若不是這廝,豈能壞了我黃州府大計。」
聽了這話,韓荷抱拳道:「堂主,此人的確在沔水幫過咱們,上一次咱們運出來的軍械,就是此人幫忙,不過此人現在如何,我跟妹妹就不得而知了。」
楚天道:「哼,現在不過一朝廷走狗而已。」
「我恨不能殺之而後快!」
楚天看著陳解,眼神之中是掩飾不住的殺意。
不過這時卻聽到一個聲音傳出:「楚堂主,他是我的護衛,你不能殺他1
聽到這個聲音,楚天一愣,緊跟著直接單膝跪地道:「聖女,此人狡詐多端,陰狠毒辣,剛來黃州府,就毀了我三年布置的計劃,若不然現在咱們已經可以起義了。」
「就因為他的出現,打草驚蛇,讓王保保等人察覺了咱們的計劃,咱們現在起義成功的難度,將會大大提升,此皆是此人之罪也。」
「我建議將此人梟首,懸掛於外,以正軍心。」
聽了這話,韓靈兒微微皺眉,看著韓荷道:「韓姐姐你怎麼想的?」
韓荷道:「啟稟聖女,屬下一切聽聖女的。」
韓靈兒看向了韓蓮道:「蓮兒姐姐呢?」
韓蓮道:「不能殺,他是好人,靈兒,咱們不能殺好人,對不對。」
韓靈兒聽了這話看了看韓蓮道:「還是蓮兒姐姐懂我,此人我很喜歡,
殺不得。」
楚天皺眉,轉頭給身後的鐘光使了個眼色。
鍾光這時直接單膝跪地:「聖女,此人乃是朝廷走狗,這一次因為他,
我聖教損失了大量的弟子,好手,我不能看著他還活著,否則對不起死去的教眾弟子啊。」
「請聖女,立刻將此僚斬殺!」
「請聖女,將此僚斬殺!」
一群人全部跪下,對著韓靈兒請願,韓靈兒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何時見過如此局面,幾十人一起下跪求她做一件事情,她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不過殺陳九四她還有些不舍,這個人真的很特別的。
可是這麼多人一起跪求,她也沒辦法啊。
這時一臉的為難。
不過就在這時突然一個聲音傳了出來:「大膽!爾等這是在逼宮嗎?」
聽了這話,眾人頓時一驚,然後就看到從山洞的入口處,走進來一個身穿灰衣服的老者,老者臉上皺紋堆疊,看起來就像是一隻沙皮狗一般。
韓靈兒看到了這老者,頓時激動道:「犬長老您回來了,沒受傷吧!」
犬長老走了進來道:「嗯,沒事,我跟那禿鳥交手又不是一次兩次,他想要殺我,也必然重傷,所以他收手了。」
聽了這話,韓靈兒道:「沒受傷就好,犬長老你快來幫幫我吧,我好為難啊,他們逼著我殺陳九四,可是我捨不得啊,他很有趣的。」
犬長老聞言,寵溺的摸了摸韓靈兒的小腦袋道:「些許小事,何須煩心。」
韓靈兒看著犬長老道:「那我該如何處理?」
犬長老這時道:「此事簡單。」
這時就見犬長老道:「你是聖女,你想如何,便如何,他們這些人想要逼宮,你就要懲罰他們。」
「所以,楚天,鍾光,你們倆個帶頭逼宮,一會兒出去領二十板子,其餘人等若是再犯,嚴懲不貸。」
聽了這話,楚天與鍾光連句求饒都不敢說,為何,因為面前可是殺伐果決的犬長老,若是讓犬長老生氣了,殺他們,如同兒戲一般。
這時只能抱拳道:「是,我等領罰!」
這時犬長老看著陳九四道:「你就是陳九四?」
陳解道:「在下陳九四,見過犬長老。」
犬長老呵呵笑道:「呵呵呵,你很好啊,竟然能識破我們在黃州府的布置,是個人才。」
「可是剛才他們說的我都聽到了,你的確害了聖教損失不少人馬,此乃大罪,大罪難贖,所以,恐難饒你。
17
「啊,犬長老。」
韓靈兒聞言頓時慌了,這時驚呼一聲。
犬長老這時蹲下來道:「聖女,老夫教你第二課,要賞罰分明。」
「這些人逼宮,絕不能助長其囂張氣焰,必須嚴懲。」
「但是此人害了我聖教的教眾,也不容饒恕,雖然聖女甚是喜歡此人,
可是不能因為個人的好惡,而影響整個聖教的利益。」
「所以,此人必殺之!」
韓靈兒聽了這話沉默了。
這時看看陳九四,又看看犬長老,一臉的糾結。
到底該如何選啊?
陳九四也是心中一晃,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有這樣一出,本以為來到這裡會一帆風順,那曾想,這聖女也不是一言九鼎的啊。
不行,自己不能坐以待斃。
不過面前這可是一位如龍境的長老,想要在他手上逃生,怕是不容易啊。
想著陳解飛快的盤算著對策,該如何呢?
可是陳解發現,很難想出能夠逃生方法,如果實在不行,自己可就只能提人了,也不知道提人好不好用。
陳解想著,心中暗自盤算,該如何巧妙的提人。
你說提誰,當然是彭瑩玉了。
陳解這時想著。
而就在這時韓靈兒終於下定了決心道:「那,那就聽犬長老吧。」
犬長老聞言頓時笑了道:「聖女果然是蘭質蕙心,一點就透。」
聽了這話,犬長老看向陳九四道:「陳九四,看來只能委屈你了,來人,拖出去斬首!」
「是!」
一聲令下,頓時上來人準備斬首陳解。
楚天與鍾光在一旁看了,臉上都滿是喜色,對就該如此,此人就該殺之。
陳解見狀剛想開口,不過這時卻突然聽到身後響起一聲:「等一下!」
眾人一愣,齊齊看過去,就發現竟然是韓荷。
楚天皺眉道:「韓荷,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退下。」
韓荷並沒有退下,而是道:「犬長老,此人不能殺,否則聖教將難以承受後果。」
聽了這話,眾人頓時一愣,緊跟著就聽楚天哈哈大笑:「哈哈哈—·」
「韓荷,你在胡說什麼,一個區區沔水漁幫之主,我們殺了能有什麼後果,還是我等難以承受的,簡直笑話,哈哈哈—」
『是啊,韓荷,你是不是當初跟他認識,這時候想要求情啊,我告訴你,那可不行,他今日必須死,誰求情都不好用。」
鍾光這時也開口。
周圍人也都喊著:「對,今日陳九四必須死,誰求情也沒用,殺,殺,
殺!」
一聲聲殺,在山洞中迴響,甚是駭人。
韓荷見狀沉默片刻,而犬長老皺起眉頭看著韓荷道:「韓荷,你說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殺了他,有聖教難以承擔的後果。」
韓荷聞言抱拳道:「犬長老,我不是危言聳聽,我是一心為了聖教啊,
這陳九四,不能殺!」
「呵呵,老夫不信,還有老夫不能殺的人,你且說明原因,若是說服不了老夫,不但是他,你也免不了處罰!」
聽了這話,韓荷道:「犬長老,卑職可是一心為了聖教啊,我說他不能殺的原因是,他是彭瑩玉,彭尊者看重的人!」
「什麼!」
「他,這怎麼可能!」
周圍的人,聽了這話,全都瞪大了眼晴,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
犬長老這時也皺起了眉頭。
「彭尊者看重的人?」
犬長老上下打量著陳解,一臉不敢置信。
拜火三尊,彭瑩玉那是能跟韓山童,劉福通並列的狠人,身份崇高,在拜火教之中威望之盛,甚至在劉福通之上,
犬長老雖然狂妄可是在聽到彭瑩玉的名字之後,也是一驚。
這時看著陳解道:「你,認識彭尊者?」
陳解這時倒是淡定,看來彭瑩玉還是有幾分薄面的,陳解道:「自然,
我與彭大哥乃是好友。」
「哼,好友,彭尊者何等人物,能與你這蟻般的人物是好友?別忽悠我們了。」
楚天在一旁不信的說道。
鍾光也是滿臉的不信:「犬長老別中了他們的詭計,我看就是這二人串通矇騙咱們的。」
犬長老聞言頓了一下,沒有發表想法,而是看著陳解道:「口說無憑,
你說你是彭尊者的朋友,可有證據?」
陳解聞言笑道:「有!當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