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四贏，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
演員，演技不光是台詞，表情，眼神。
從坐姿到站姿，從慢走到小跑，根據不同的場景選擇不同的速率與動作幅度，烘托心情亦或是彰顯角色身份鞏固人設。
所以戲劇里的「登、趟、踩、曲、擺、撇、扣站丁、行八」等台步才會被選用到影視藝術院校，其中廣為人知的便是「四方步」，成為了演員的必修課程。
行動之步形，靜止之步形，要求非常嚴格！
很顯然，對於這些需要靠時間堆砌才能掌握的基本功，臨時抱佛腳的捷侖稍不注意便原形畢露了。
從勉強70分迅速拉胯到零蛋，連同為新人的景恬都遠遠不及！
好歹景恬還正經學過一段時間舞蹈！周捷侖呢？
除了會寫歌，除了會寫好歌，除了會又快又好的寫歌，還有啥？啥也不是！
就這僅存的亮點，過不了幾年也要開始躺平擺爛了。
「蜜蜜！」
「哎~來了！」楊蜜立刻應道。
「去，教他跑步去。」
「好嘞~」楊蜜點點頭，轉頭看向捷侖，「jay哥.」
「噗嗤~」大妮實在是憋不住了，瞅了眼監視器的暫停畫面，又瞅了眼捷侖，「哈哈哈哈哈！」
捂著圓鼓鼓的肚皮便笑出了聲兒。
「淦！大妮你笑三小！」
「拜託，我可是你的老闆耶~」
「炒你魷魚信不信？」
「歹勢，jay哥，等我笑.不，說完話再炒好不好？」大妮的胖臉都扭曲了，甚至還岔了氣。
指著暫停畫面中捷侖妖嬈扭曲的身姿，
「咳咳咳，jay哥，其實我本來能忍住的。」
「但我突然想到，誠哥會不會把這個鏡頭作為花絮素材來宣發。」
「甚至更過分一點兒，單獨拿出來廣而告之.」
「停停停！大妮！」聞言，甄傑誠再也坐不住了，「你別誹謗我啊。」
「我不是，我沒想，你胡說！」
「小心我告你等等，捷侖，你要幹嘛？」
「我要刪除，我要拿膠捲底片！」
「你要個屁！滾蛋！別以為你是導演就能在片場為所欲為，這裡我說了算！」
熱鬧過後，臨時充電的捷侖再度歸來。
只求速成，不求掌握。雖然動作略顯僵硬，但以及格的成績應付一下便足夠了。
「各單位準備，action！」
李屏斌的手一如既往的穩。
前景是「晴依」送給「葉湘倫」的手串。後景是虛化中打開的演奏廳大門。
變焦以後，門那邊是來赴約的「路小雨」。
「阿豪，記一下！從這裡開始，電影的悲劇序幕正式拉開。」
「背景音樂的旋律要傷感而悲壯的。」
「傷感是底色，悲壯則是用來匹配年齡。對於年輕人而言，愛情比天大，甭管什麼屁事兒就跟天塌了似的。同時也為後續他冒著生命危險，不顧一切穿越回二十年前做鋪墊。」
「好的甄導，我記下了！」詹雨豪收起筆記本，退回一旁，等待著下次速記。
甄傑誠一邊看著監視器，一邊琢磨著後續的鏡頭拍攝。
從接下來開始，所有埋設的伏筆與鋪墊將會被一一啟用進行揭秘。
但20年前「路小雨」哮喘發作，臨死前用塗改液在書桌上寫下「我是小雨，我愛你，你愛我嗎？」，被20年後獨自坐在教室里同一個座位上的「葉湘倫」看到。
這個bug劇情到底要不要保留？
且不提無法在平行時空理論內達成邏輯自洽。就算強行「自洽」了：同一位置，一天中的同一時刻，時空錯亂，讓小雨的字跡得以重現。
可問題是：二十年過去了，「路小雨」寫字的課桌早就被換了啊！
考慮到捷侖將這段劇情引為得意之處，比斗琴橋段更加重視，甄傑誠糾結不已。
雖然捷侖很踏馬的，但作為爸爸，總得體貼點兒子不是？
「算了，還是保留劇情吧！」
抬起頭，重新集中注意力看向監視器。
見鏡頭拍攝沒有問題後，拿起大喇叭，
「過！」
「老李，老紀，捷侖.你們都過來一下。」
「怎麼了？傑誠！」
「關於這段劇情，在滿足周導強烈意願的基礎上，換個思路去拍攝。」甄傑誠攤開劇本指了指，一邊說著，一邊瞪了捷侖一眼。
捷侖也不以為意。
保留劇情就好！還要啥自行車？
思路換就換唄，你探班，你說了算！
「老紀，你對燈光進行下處理。光打的稍微過一點兒，整體的色溫降一點兒。」
「失真？」紀建鳴開口道。
「嗯，就是失真！」
這裡本是原版鏡頭的調光缺陷，需要糾正的。
甄傑誠打算將其換個方式利用。
「我是這麼考慮的，『葉湘倫』趴在課桌上閉目沉思，鏡頭給個漸變的虛化。」
「重新聚焦對應著『葉湘倫』睜開眼，教室變成了二十年前的模樣。」
「當然，後期還要加入特效，否則太生硬了。」
「而當拍攝『路小雨』寫這段字的鏡頭時，光線處理還是按照原計劃，不做改動，從而形成對比。」
「等後期特效製作時，不僅僅要讓小雨的字寫出來便變陳舊，最後還要逐漸斑駁，直至消失。」
「配合著捷侖急促的呼吸聲，鏡頭重新虛化再聚焦特寫。書桌很新，上面只有『葉湘倫』剛剛拿塗改液新寫的字。」
「切中景，教室也呈現實模樣。」
「時空交錯？時空干涉？」捷侖皺著眉沉思了一會兒，問道，「原來是以桌面為干涉主體，現在換成整間教室？」
「差不多吧！要想保留你這段劇情，只能通過縫縫補補才能勉強潤滑並邏輯自洽。」甄傑誠翻了個白眼，「踏馬的，難怪你搞對象費勁。劇情見人品，上來就懟，能不幹嗎？」
捷侖咧著嘴，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面對「得意之處」在保留的基礎上還得到了加強，滿心歡喜，哪裡還生的出懟回去的想法？
李屏斌等三個老油條則是嘿嘿笑著。
劇組嘛，「高高在上」只是對外的觀感。對內，跟普通人也沒啥區別。
別說開葷腔了，大庭廣眾之下互相調情也不少見。
「呸~」
孫粒啐了一口。
聽你調侃捷侖這語氣，想必你一定很會咯？
昨晚氛圍太緊張了，自己主動摸索引導著就給塞進去了。
等今晚的！
「呸~」
見學姐呸，楊蜜也呸。
比jay哥會又能怎麼樣？
昨晚還不是被我把狐媚子給套路走了，然後憋不住偷偷打手動？
想著，曾經在網吧包廂中瀏覽到的畫面記憶突然被打開。
先是手動擋，隨後好似連鎖反應一般被調取出更多鏡頭，很快便染紅了楊蜜的臉頰。
可視野餘光卻不受控制的移向甄傑誠，移向丹田下方。
要不再邀請一次狐媚子探班？
再換個套路，把狐媚子趕走。
讓學長再次憋不住，然後再半夜敲門？
這樣總能讓我抹平年齡所造成的劣勢了吧？
忙完，收工。因為沒有夜戲計劃，太陽還沒落山便可以回酒店，而不是蹲在片場吃盒飯。
「傑誠，今天下班早，出去玩玩怎麼樣？」捷侖屁顛屁顛兒兒跑來。
「去哪玩？玩什麼？」
「吃小吃啊，打籃球啊，逛夜市啊總之，隨你啦~」
「可以啊！」
「粒姐，蜜蜜，你們要不要去？」
「我就不去了，捷侖。」孫粒笑著擺擺手。
回去還要花心思好好化妝打扮準備一下呢。這要是一起出去一起回來，哪兒還有時間？
「你們去玩吧，玩的開心。」
「jay哥，我要去我要去！」楊蜜蹦蹦跳跳。
「沒問題！」捷侖點點頭，「不過咱們得稍等一會兒，等粒姐他們的大巴車離開，把狗仔吸引走再行動。」
口罩，墨鏡，帽子。
跟做賊似的！
捷侖對母校了如指掌，在大巴車離開後，領著眾人從小門離開。
沒走多遠，便亮起摩托車燈，赫然只見杰威爾公司員工送來三輛機車，其中便包括前天捷侖炫耀的新歡。
「騎摩托？」甄傑誠一愣。
「昂！你不是有駕照嗎？」
「屮，我的駕照在這邊兒也行不通啊！」
「安啦~有就行！其他的都是小問題，就算被驗，交給我便是！」捷侖聳了聳肩，指了指其中一輛黑色的，「這輛是不是也很炫酷？送你了，傑誠！」
「送我有毛用，我踏馬還能騎回內地？」
「那就放我這兒唄，我幫你保管維護，等你來灣灣時不就可以騎了？」
說著，捷侖開始分配，
「我這輛帶不了人，所以大妮，你坐阿豪的車。」
「蜜蜜，你坐傑誠的。」
「來來來，都把頭盔戴好，我們出發！」
「好噠jay哥！」楊蜜迫不及待的接過頭盔套上。見甄傑誠騎上摩托車後，踩著腳蹬也跨了上去。
環腰，抱緊。
「學長，我坐穩了。go，go，go！」
「蜜蜜，你別摟那麼緊行嗎？」
「什麼？學長你說什麼？我聽不見~」
「我說，你摟的太緊了！！！」
「啊？風太大了，聲音太吵了，頭盔還擋著，我聽不見~」
「我踏馬路面起伏你撞我，路面平坦你還撞我！撞也就算了，撞那麼用力幹嘛？不怕把球撞癟嗎？丫故意的是吧？」
切，填充的才怕癟呢。本姑娘純天然無添加劑，彈性倍兒棒！
就是故意的怎麼著吧，有本事你就氣急敗壞把車開進小樹林報復我。
但凡皺一下眉，本姑娘就跟你姓兒！
頭盔掩蓋了楊蜜揚起的嘴角，想了想，抽出一隻手將外套拉鏈拉開大半。然後重新環住腰抱緊，擠撞的更用力了。
將車停好，重新戴好口罩和帽子。跟著捷侖的腳步，很快便被熙熙攘攘的人流裹挾著推入夜市。
阿嫲的爐膛內飄著胡椒餅的香氣。
咸酥雞，排骨酥，攤位前排著長長的隊伍。
豐盈的歐巴桑可能是因為晚上出攤不怎麼見陽光，皮膚很是白皙。
將袖口挽上去，拿著刨子對準方塊花生糖。
推，拉，衣領的扣子搖來搖去。
「別看了，學長，那是胖出來的！」楊蜜湊近到耳邊小聲道，「是肉，是脂肪！」
「誰那兒不是脂肪？」甄傑誠很是無語，「你中學的生物課白上了？」
正說著，赫然只見歐巴桑將刨出來的花生糖碎末倒在麵餅上，裹上冰淇淋，然後又加上芋頭，酸梅。
「帥哥，要香菜嗎？」
啊？香菜？
甄傑誠傻眼了，抬頭看了眼招牌：花生冰淇淋春卷。
好吧！拋開冰淇淋不談，春卷里加香菜也算合理。
「一份加，一份不加！」
反正大妮付錢捷侖報銷，管它什麼黑暗料理，先試了再說！
再往前走，蚵仔煎，蝦仁煎，雞蛋煎各種煎！
鐵鍋顛搖著灶火，香味勾勒出生活。
多好的寶地啊！
四周多處天然深水港，潛水的大寶貝兒都能隨便塞，更別說其他大寶貝兒了。
以此為據點進行輻射.嘶！
「喂，誠哥，走啦~」
「jay哥和豪哥已經在店裡等著咱們了。」
見甄傑誠在愣神，大妮提醒道。
「啊？哦！」
「蜜蜜，別發愣了，走啊！讓小侖子和阿豪等著，好意思嗎你！」甄傑誠一邊加快腳步一邊碎碎念著，「實在是太沒有禮貌了！」
楊蜜：┐(～)┌
走進店內的包廂，捷侖已然摘了口罩和帽子。見其和老闆娘熟絡的樣子，顯然不是第一次來。
「傑誠，蜜蜜，坐啊！」
「吶，這是你們倆的奶茶。」
「稍等一會兒，老闆娘很快就上菜。」
「我說捷侖，你這又是小吃又是奶茶又是上菜的，待會兒還怎麼打球？」
「打球？emmm，你說的也對哈。那就下次好了，下次一定！」
打個屁，我是喜歡打球，但不喜歡被人用p股打。
捷侖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然後迅速轉移話題。
在老闆娘上完菜並關上包廂房門後，心態愈發放開。
包括且不限於吐槽和阿爾法公司的解約，音樂圈裡的專輯銷量造假等諸多敏感問題。
「傑誠，我就只是想安安靜靜的做音樂，你說怎麼就這麼難呢？」
「原本以為自己開個公司就能擺脫很多束縛，結果杰威爾成立了，不僅麻煩沒少，事兒反而更多了。」
開公司是為了安靜做音樂？拉倒吧！想偷懶就直說！
聞言，甄傑誠翻了個白眼，
「怎麼著就事兒更多了？當老闆不是挺好的嗎？沒人管的到你。」
「但公司要運營啊！那麼多員工都在跟著我吃飯呢！」捷侖苦著臉，「南拳麻麻的經紀約還在阿爾法那兒，要等到明年才到期，所以阿豪暫時不是杰威爾的藝人。」
「現在全公司上下，就我一個.」
「噗嗤~」
甄傑誠噴乃了！
幸虧在轉頭過程中及時調整了角度，否則蜜蜜的臉上，頭髮上，肯定要被掛上點點白色枝液。
「別瞪我，我沒在笑你。」
「都是因為你買的奶茶里有珍珠，把我給嗆到了！」
「再說了，像你這種情況的公司又不稀奇，我又不是第一次見，怎麼可能大驚小怪呢？」
「柳伊菲和紅星塢，景恬的星光景恬你知道吧？就是她在《颶風營救》里演陳龍閨女，星光燦爛也就只有她一個藝人。」
甄傑誠越琢磨越想樂，可礙於捷侖陰森森的小眼睛威懾，不得不收斂笑容，
「好吧，你跟她們倆的情況還是不一樣的，杰威爾得靠你養活。」
「說說，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拍完《不能說的秘密》後，就去開演唱會掙錢唄。」捷侖長嘆一口氣，「然後抽空寫歌，發專輯。」
「你的發聲可不怎麼科學，很多高音都是以消耗嗓子機能為代價硬擠上去的，一直高頻率開演唱會的話，後果會很嚴重。」
「那能怎麼辦？總不能看著杰威爾倒閉吧？」捷侖靠躺在椅背上，目光放空，「你說的情況我也知道，但接下來我也抽不出時間去學習並練習發聲。所以先撐著唄，起碼撐到明年阿豪和瑞代他們來公司再說。」
「別乾等著啊！挖牆角，簽新人啊！」
「牆角哪是那麼好挖的，就算挖到了，違約金怎麼辦？總不能讓他自己掏錢吧？」捷侖撇撇嘴，「至於簽新人，你以為優質新人是菜園子裡的大白菜嗎？隨便就能遇到嗎？」
「那就擴大挑選範圍唄。」
「怎麼擴大？你幫我擴大啊？」
「我怎麼幫你擴.等等，我好像還真能幫！」甄傑誠一愣，隨後陷入沉思。
《何蘭好聲音》是啥時候製作的來著？不清楚。
但應該不是2007年！
這玩意兒不光節目賺錢，版權更是大頭。
能搞嗎？
貌似真的可以！
傑誠影視和杰威爾音樂的體量還是太小了，要想要往大了整，資金方面的問題好解決，可包括人才在內的其他缺口暫時補不了。
所以得拉上萬噠一起合作，到時候全國各地的萬噠廣場便可以用作海選。
如此一來：
捷侖，開心的忙碌：掙錢，還能簽約好苗子。
老王，開心的忙碌：掙錢，進一步推動公司轉型的同時，還能給萬噠廣場吸引到更多的客流量。
甄傑誠，開心的躺平，動完嘴後啥也不用干，掙錢。
三贏！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
思及此處，甄傑誠揚起笑容。
舉起酒.奶茶。
「捷侖吶！」
「如果說杰威爾有機會簽約很多優質新人，你會不會為他們寫歌？」
「那還用說嗎？」捷侖想也不想，「當然會寫啊！」
「嗯！那你後續先別忙著制定演唱會計劃，準備好好寫歌吧！」
「多寫點兒，最好把自己關起來，一次性不寫個七八首曲子都不准開門的那種！」
「對了，把方文杉也關進去，你們倆一起。」
「否則我怕到時候歌兒不夠用。」
三贏？不，四贏！
把肥倫從懶散中拉出來，一天一杯奶茶，關小黑屋逼著他瘋狂創作。
這要是讓前世的捷侖歌迷知道，不得把老子供起來？
柳伊菲貼吧再敢罵老子一次，隔天捷侖歌迷就能出征屠吧！
論粉絲號召力，消費力，凝聚力什麼肖戦？什麼三小隻？什麼一博？全部靠邊兒站。
未來華娛最吊，甚至沒有之一！
「傑誠，你到底想到什麼思路了，就告訴我唄。」
「傑傑哥，您就滿足一下我吧，好不好啦~」
「滾滾滾，別來噁心我！八字兒還沒一撇呢，等回頭我理清楚了，肯定第一時間通知你。」
吃完飯，重新戴上口罩。
直到坐上機車戴好頭盔，這才隔絕了捷侖的騷擾。
但躲的了捷侖，卻躲不開楊蜜。
一路上被兩團球撞的心煩意燥，即便回到酒店沖完熱水澡後也沒法兒靜下心來。
「嘟嘟嘟~」
電話鈴聲響起。
是孫粒！
「喂，姐，打電話過來」
語調一頓，迅速將「找我有什麼事兒嗎」給咽了回去，替換成：
「想找我幫你做什麼事兒？」
「你說，我聽著呢。」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兒，就是想問你要不要接個單子。」
「什麼單子？」甄傑誠疑惑道。
「emmm，阻尼器上門安裝入~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