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茉本來一直背對著他裝睡,突然覺得身上一涼,被子被他掀掉了,看來,想裝睡也不可能了。
「喬大媽,你想怎樣?叨嘮個沒完是嗎?」小茉敏捷地翻身坐了起來。冷的不行要來暴力的?
「夏大媽,我想和你說個清楚明白。」
「有什麼不清楚不明白的?」
「你今天態度不好,不夠坦誠。」
「喬睿,我真不是故意瞞著你,我根本沒把遇到他當成事。在我眼中,他和路人甲乙丙丁沒啥區別。我原來以為我如果主動提起遇到邵桐,你可能會不高興,我沒想到你看到了,在你眼中你可能認為我是故意隱瞞,其實我的初衷是無關緊要的人和事,沒必要和你嘮叨,怕你煩我。」她不想和他吵,大晚上的,他,似乎也在找台階下,那就相互配合一下吧,又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是我一再問你你還是不說,你說我應不應該生氣?」他一臉委屈。
「我......我沒想到你看到了。你直接說你看到了不就好了?」
他愣住了。直接問,顯得他多小氣啊。可是確實在這方面很小氣,他只是口頭不願意承認。
他強行辯解道:「反正我覺得你不夠坦誠,以後有事直接說好嗎?說開了,我也不存在不高興,遇上了就遇上了,這不是你能左右的,但是,說不說實話,就是你能左右的。」他語氣緩和了不少。
「好吧,我沒有一五一十的告訴你實情,我承認是我的疏忽,喬大媽,以後,我屁大的事都會和你匯報,好嗎?」小茉也退了一步,語氣柔和了很多。喬大媽是個醋罈子,她其實早就領教過了。
「屁大是多大?」
「你說呢?」
「我不知道,是你說的,我以為你清楚大小。小茉,我不是雞毛蒜皮,我只是在某些方面有些小氣,我承認,你,知道就好,其實,我是因為太在乎你,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你。」他這一路的艱辛和孤寂,無人訴說,連夏小茉都不會懂。曾經有個日記本可以展示他這些年的情路歷程,可是上次因為和夏小茉吵架要她扔了,她可能以為他是因為結婚了才對她這麼好的吧?
「好吧,不吵了,最後總結:以後我們倆不管什麼事都坦誠相待,彼此信任,有商有量,好了吧?」小茉重重地躺下,將被子裹在身上,像包粽子似的。生他氣的時候,腦海里就會浮現出他日記本里的文字,念他的各種好,她願意退讓。畢竟這幾年,是她辜負了他的期待。
「好,一言為定。睡覺。」他覺得這個結果是他能夠接受的。被子被她捲走,他不得不強行扯出一部分,順手在她屁股上輕輕地拍了幾下。
「喬睿,你對我要求這麼嚴格,你確定你就沒有什麼事瞞著我?你原來可是一天到晚左擁右抱的,現在就這麼清靜了?」突然,她想到一個重要問題,畢竟喬某人從來就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主。
「天地良心,我原來也沒左擁右抱,只是偶爾會帶女性友人出席一些場合。絕對沒有任何不軌行為。」
「那別的事呢?」
「我會有什麼別的事?女人除了查老公的外遇還會擔心別的什麼事呢?」他不知她又想給他挖什麼坑。
「好吧,我暫且相信你,睡覺吧,吵架好費神啊,累死了。」小茉打了一個哈欠。
「寶貝,可以抱一抱嗎?」喬某人低聲下氣地。
「不要。」小茉回答得很乾脆。
「求你了,就抱一下,好不好?不抱一下我不踏實,我怕你心裡還不高興。」習慣相擁而眠,突然這麼生冷,他有些受不了。
「知道我不高興你還要和我吵?」小茉沒好氣地白眼他,卻放鬆了戒備。台階是相互給的。
「不是吵,只是想弄清楚,只是想看到你在乎我。我不說出來我會不舒服,我不想悶在心裡。」他一邊說,一隻手偷偷伸到她的頭部,然後迅速地用另一隻手拉扯她,她瞬間滾入了他的懷中。
「寶貝,這是我們結婚後第一次真正吵架,感覺好難受。以後不能再吵了,好不好?」吵了架,才發現他是那麼的擔心她不在他身邊。當她躲到隔壁去睡覺的時候,他好怕兩人會發展成僵局。幸好,她很通情達理。
「吵吵更健康。」
「去你的,夏小茉,吵架的時候人很容易失去理智,說出的話可能根本不是內心真實的想法,很傷人的。」他認為她這是謬論。
「喬睿,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如實回答好嗎?我也需要你的坦誠。」
「好,你問吧。」
「你是不是很在意原來我和邵桐之間的事?」小茉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心中的疑慮。
他沉默了。
「每次只要見到邵桐,你好像就變了一個人。」小茉補了一句。她不想這事成為兩人感情的心結。
他依舊什麼也沒說,摟緊了她,在她臉上輕輕的親了一下,「小茉,其實,我在意的不是你和他之間的事,我在意的是你是我老婆了,你卻和他有說有笑,還不告訴我。也許,男人在這件事上,都是小氣的,我也不例外。我一直以為我是一個很大度很大氣的人,現在發現不過是俗人一個。」
「你真的心裡沒有什麼疙瘩沒有心結?」
「沒有。真沒有,你放心吧,小茉,我對你的愛,原來只是停留在幻想階段,自從結婚以後,我們幸福快樂地生活,我是越來越離不開你,真的。這些日子,我也感受到了你的真實內心,我知道你對我也是一心一意的。」這是他的心裡話。
「不是說男人得到了就不再珍惜了嗎?」她莫名想到這一句。
「我不知道這是誰說的話,反正我不是這樣想,我喜歡結婚,結了婚,我的生活充滿陽光。再也不用一個人關著燈躲在黑暗裡忍受寂寞的長夜,再也不用去裝風流瀟灑,每天想的是我是小茉的男人,我要撐起一個家;每天想到有個女人在等我回家吃飯就是件幸福的事;每天清晨醒來,看到你在我的懷裡睡得很香,我才覺得踏實。我現在過的日子,就是我曾經嚮往的幸福生活,不,比我想像的更快樂。」終於可以說出心裡話了。
「喬睿,其實,我也越來越離不開你,我甚至擔心有一天你要是離開我了我會怎麼辦?有時候想到這個問題,我會心痛。」她也說出了心裡最真實的感受。
「傻瓜,這種事不會發生。」
「那可不一定,現代社會,外面誘惑太多。」小茉的擔心不無理由,周邊有太多的分分合合。
「再多的誘惑,家裡有一隻母老虎,人家敢嗎?」
「呵呵,討厭。」她佯裝生氣地捶他,花拳繡腿,如同撓痒痒,他呵呵地笑,她忍不住主動去親吻他。吵一吵,更健康?感覺更親密無間。
他回吻她,突然,他想到一件重要的事,「寶貝,我覺得我們還需要有一條約定,忘記說了,假如,我說假如啊,也許不會再發生。如果以後萬一我們再吵架,不准冷戰,不准分居,也不准離家出走。」
「這也不准那也不准那叫什麼吵架?」小茉覺得他好幼稚的想法。
「床頭吵架床尾和。
「好了,答應你,睡吧,乖。」她實在沒精力討論了。
「寶貝,晚安。」
爭爭吵吵的開始,甜甜蜜蜜結束,總算沒釀成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