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死不認罪
「啪、啪、啪」
梁雲溪以為自己的這番說辭，定能讓梁晚蘇再無還口之力。
卻不料從始至終梁晚蘇面上都是一派氣定神閒，甚至最後梁晚蘇竟還為她鼓起掌來，這個女人的從容不迫，讓她心中升起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之感。
「大姐真不愧是父親親自教導出來的女兒，一番分析當真是天衣無縫，無可挑剔。只是我還有一些細節不太清楚，大姐可願意為我講解一二。」
梁雲溪真的很厭惡，梁晚蘇這種面上帶著笑意的平靜表情，明明她還沒說什麼，為什麼自己就心慌起來了。
「你有什麼話，直說便是，不用這般陰陽怪氣。」
「大姐，我記得你剛才說此人對我垂涎已久。身為奴僕，居然敢覬覦主人家的小姐，可見此人品質之惡劣。我記得家中用人之事向來由大夫人管理，不知大夫人為何會將此等卑劣之人招進附中呢！」晚蘇目光灼灼的看向李氏。
一聽晚蘇牽扯到李氏，梁雲溪立馬變了臉色，她顧不得太多，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先把李氏擇出來。
「你不要胡亂指責，我母親管家怎會有這種疏漏。誰知道他是怎麼進來的？」
晚蘇見她如此，卻也不氣，只是笑著繼續道：「哦？大夫人不知道此事麼？那看來就要問問三妹妹了」
梁若蘭聽到晚蘇將事情引到自己身上，做賊心虛的她立馬慌了。
「梁晚蘇，你在胡說什麼，明明是你聯合胡二來害我，怎說是我招他進來的？我根本就不認識他」
「是麼？你不認識他麼？二妹妹，我勸你以後撒謊還是想好再說吧！要是沒記錯的話，這人和大家說明他自己身份的時候，你正是昏迷著的。可我怎麼記得你一醒來和大家說這件事的時候，就是對胡二直呼其名的呢。若是你之前不認識他，那你又是怎麼知道他名字的。」
晚蘇語氣平靜，可說出來的內容卻是咄咄逼人，直逼得梁若蘭出了一身冷汗，她低下頭看向胡二，然後向他使了個眼色。
胡二立馬會意，既然拿了梁若蘭的錢，他定是要替若蘭辦事的。
若是今日這若蘭倒了，怕他自己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我~」胡二正要開口辯解。
晚蘇卻向他做了個噤聲的姿勢，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仿若深不見底的千年寒潭，竟讓胡二不由自主的被其震懾住了。
「至於你，還是閉嘴吧，即便你不開口我也知道你要說什麼，你是不是想說，其實一開始就是我買通了你，讓你來害三妹妹的，而且我為了穩妥起見，才特意讓你將名字透露給三小姐？」
「對對，都是你致使我做的，如今我良心發現，不願意再與你再一起害人，我要揭發你。」
胡二歇斯底里的說道，他覺的自己這樣會顯得很正義，卻不想自己所有的話，都是按著晚蘇的思路說的。
「既然你不見棺材不落淚，那我就叫你死個痛快吧！」晚蘇說完對著人群後的墨川招了招手。
眾人的目光都看向，這個面容美麗，卻帶著半張面具的女孩。
雖然他們也是奇怪，可此刻卻沒有一人想要探尋究竟，因為此時他們的心思都在梁家這場鬧劇上，他們迫切的想要知道這件事究竟會如何發展。
墨川穿過人群，她身後還跟著一個身材矮瘦，皮膚黝黑的年輕男子，這人明顯是沒見過什麼大世面，一見這裡有這麼多達官貴人，便心中沒有底氣，走起路來都是畏畏縮縮，來到老夫人面前，他「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小人牛質，拜見各位貴人！」
「晚蘇，你找這人來，是何用意？」老夫人疑惑地看向晚蘇。
晚蘇回答：「回祖母的話，剛才我見胡二救了三妹妹，就覺得此事有蹊蹺。正如大姐姐剛才說的一樣，今日附中辦宴會，大夫人定是會提前都將一切都安排妥當。斷沒有宴會都開始了，還叫園丁修花草的規矩。我滿心疑惑，便讓墨川去打聽此人的底細，卻不料墨川剛出府門，就碰見了此人被家中小廝攔在門外，墨川聽說他是來找胡二的，於是便將她帶了進來。」
「原來如此，那你便說說你找胡二作甚吧！」老夫人問牛質道。
「回老夫人話，小人是東街天運賭坊的小廝，這胡二是我們那兒的常客，這人賭癮極大，奈何賭術卻不怎麼樣，欠了我們一堆銀子。最後甚至到了變賣妻兒的地步。可還是還不清債務。前幾日東家讓我去他家收帳，可我到他家，他鄰居卻說他搬走了。於是我多方打探，才知道他到了這裡。他欠了那麼多銀子，我若是要不回去，東家非得打死我不可，既然如今他已是您家的僕人，還請老夫人做主，讓他還了我的銀子吧！」
「胡二，你抬頭看看，可認識此人？」晚蘇問道。
胡二抬頭看見來人，原本就強裝出來的鎮定，立馬就泄掉了大半。
「我，我不認識！」胡二猛地搖頭，可抖若篩糠的身體已經出賣了他。
「嘿，你個胡二，居然還想抵賴，我就提防著你這手呢。老夫人您看，我這兒還有他打的欠條呢，白紙黑字，都還印著手印呢！」牛質說著便從懷裡掏出了一張欠條遞了過去。
老夫人接過細看了幾眼，面上神色有些難看。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我尚書府自會給你一個交代。」
老夫人說完便示意林媽媽將人帶了下去。
晚蘇走到胡二面前問道：「怎麼，還要要抵賴嗎？一個窮凶極惡的賭徒，一個連自己的妻兒都能變賣的人，如今卻說為了良心要把事實說出來，出賣僱主，你自己聽著，難道不覺的可笑嗎？」
老夫人此刻已經將事情了解了大半，於是便道：「來人，將這斯，連同這欠條送到京兆尹衙門，林媽媽你跟著一起去，將他的罪名說清，讓京兆尹為我府做主，斷不可輕饒了他！」
胡二一聽說要見官，立刻就慌了起來，銀子雖然重要，但他得罪了尚書府，京兆尹那還能有他好果子吃，當務之急還是保命要緊。
於是他便連連對著老夫人磕頭道：「老夫人求您饒了我吧！我招，我全招。是三小姐，她給了我一百兩銀子，讓我假扮園丁入府，說她會在宴會當日將二小姐引到此處，讓她落水。我到時出手救人。然後我與二小姐就有了肌膚之親，為了保住尚書府的名譽尚書府自會安排她下下嫁與我。還要我婚後以回鄉祭祖為名將她帶出京城，然後賣給春月樓的老鴇，所得銀子盡數歸我。」
此番言論一出，在場眾人皆是深吸一口涼氣，若不是親眼所見，她們是萬不敢相信，這堂堂的尚書府千金居然這般惡毒。
「他胡說，我，我沒有，是梁晚蘇這個賤人買通她來陷害我的！」梁若蘭已是一點可以辯駁的理由都找不到，只能用盡情的謾罵來發泄自己的情緒。
李氏見此，心生些惋惜，畢竟她還不想就這麼失去一個好用的馬前卒，於是便上前說道：「老夫人，您看這三丫頭的樣子，明顯是不正常的呀。而且此事還有諸多蹊蹺不如，我們還是等若蘭好些了。改日再議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