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所謂父親
念慈師太重新為晚蘇安排了一間禪房。
晚蘇昨夜幾乎是一夜沒合眼,在加上剛才給太子妃治療時精神一直處於緊張狀態,所以如今一放鬆下來,一陣困意便席捲而來。
「梁晚蘇!梁晚蘇呢?梁晚蘇在哪?」
禪房外,一個中年男子氣惱的聲音響了起來。
「老爺,二小姐忙了一晚上剛睡下,您還是稍後再來吧!」
墨川聲音冷冷的將梁修拒之門外。
「睡覺?她給尚書府惹了這麼大的麻煩,怎麼還有臉睡覺?」梁修的怒氣顯然已經到達了頂點。
「墨川,讓父親進來吧!」屋內晚蘇聲音有些虛弱的說道。
墨川只能不甘心的放梁修進去。
梁修一進屋,見晚蘇竟然氣定神閒的坐在羅漢榻上。
頓時便覺得氣不打一處來,只見他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晚蘇跟前。
「啪」的一聲。
一個清脆的巴掌重重的落在了晚蘇的臉上。
「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太子妃那樣的千金之軀,也是你能碰的?還敢阻攔太子妃回東宮診治,到底誰給你的膽子。我告訴你,自今日起我便要將你在族譜中除名。日後無論你所犯何罪,再與我尚書府無關。」
梁修一進寺,根本沒來的急細問,再加上樑雲溪有意隱瞞,梁修壓根不知道事情真正的結果。
他只是聽到梁雲溪說梁晚蘇居然給太子妃治病時,就已經嚇得魂飛魄散了。
滿腦子就只想著要趕緊與這丫頭撇清關係,斷不可讓尚書府受她的牽連。
梁修的手勁很大,只打的晚蘇,她整個頭都是「嗡嗡」的。
墨川見晚蘇挨打,這便要上前找梁修報仇,可晚蘇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向她輕輕得搖了搖頭。
「父親,您當真是要與我斷絕關係?」
「是!你這個惹禍精,我巴不得根本沒生過你這個女兒。」梁修說的斬釘截鐵。
晚蘇以為自己會失望,畢竟活了兩輩子,這是唯一一個與她有直系血緣關係的人。
雖然來到這個世界,梁修對她一直也不怎麼好,可晚蘇終究念著自己與他的那點血緣關係。
可如今這一把掌,便把父女倆那僅有的親情也打斷了。
「好,父親,您可要說到做到。」
晚蘇說道,語氣里是無盡的蒼涼。
「二小姐在嗎?」
門外女子的聲音傳來。
「我在,進來吧!」晚蘇應道。
只見進來的人,儀態端莊,氣質不凡,竟是太子妃身邊的曹女官。
曹女官進來見梁修也在,先是一愣,片刻後才說道:「尚書大人來了?也難怪,畢竟女兒遭此大事擔心也是應該的,不過能生出生了二小姐這樣的女兒,尚書大人真是好福氣啊!」
梁修被曹女官恭維的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客套的點了點頭。
曹女官說完便來的晚蘇面前,只見她鄭重其事的向梁晚蘇行了個大禮。
「曹女官你這是?」晚蘇不解,忙要去扶她。
可曹女官卻是不起身,此刻她已是熱淚盈眶。
「梁小姐,請您務必受了奴婢的這一拜,奴婢自幼便守在太子妃身邊,此生的願望便是可以伺候太子妃一輩子。即便是太子妃有什麼意外,奴婢也是下定決心要跟著一起去的。你今日救了太子妃的命,就是救了奴婢的命,奴婢理應叩謝於您。」
曹女官說著頭已經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行完禮後曹女官這才起身。
「太子妃本想親自過來跟您道謝的。可畢竟剛剛恢復,身體虛弱。太子又是男子自也不便前來道謝。所以托奴婢向你捎句話。太子乃國之儲君,向來一諾千金,既然已經答應要重謝二小姐,那回京城後,便必不會食言。」
梁修看著眼前這一幕簡直驚呆了,他當真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曹女官竟然說晚蘇救了太子妃的命,而且還說太子回京要重重的賞賜她。
難道晚蘇不僅沒有給尚書府惹禍,而且還立功了,那剛剛自己打她的那一巴掌~
梁修陷入自己的思考中,待他回過神來時,曹女官早已經走遠了。
「曹女官,剛才說你救了太子妃?」梁修問。
晚蘇臉上一陣冷漠。
「父親,我作夜為太子妃診治,實在是有些疲憊,可否讓我先休息一下。」
這話說的梁修面上頗為尷尬。
「昨天你經歷了那麼一場大火,又為太子妃診治,確實是辛苦了。你先休息,有什麼事等你休息好再說。」
梁修想起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只覺的無地自容,只能悻悻的走了出去。
「小姐,你的臉?」墨川擔心的問。
「無妨。」
所有人都走了,晚蘇躺在床上。雖然她很累,可可大腦卻不受控制的轉動,讓她根本睡不踏實,她總覺的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
究竟是什麼呢?
她反反覆覆的,從腦子裡整理著從作天到現在她所經歷的事,她確定自己並沒什麼紕漏。
忽然她想到了一個人,於是慌忙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對著外面喊道:「彩香,彩香······」
進來的卻是墨川。
「小姐您怎麼了?」
「彩香呢?」
墨川想了想,頓時大驚失色。
「從作晚她離開,我還一直沒有見過他。」
晚蘇知道了這消息,只覺得本就渾渾噩噩的腦子變的更加混亂。
「走,我們到她的房間看看。」
墨川陪著她,二人來道彩香住的禪房,其他與彩香同住的小丫頭,都去伺候各自的主子了,裡面空無一人。
晚蘇來到彩香的床位,一套彩香常穿的,碧藍色衣服,被整整齊齊的疊好放在她的床鋪正中,顯得特別的突兀。
晚蘇忙把那套衣服拿了過來,開始檢查。
果然一張紙條從裡面飄了出來。
晚蘇心頭浮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果然,就見那紙條上赫然寫著。
「今日午時,親自來後山換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