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跳樑小丑
翌日,林玉茹終於滿了兩個月的禁足。
早上的請安,她早早的就站在了老夫人身邊。
晚蘇和丫鬟進來時,就見到林玉茹正在給老夫人講笑話,直笑的老夫人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了。
晚蘇將點心端上來後,識趣的站在一邊,直到林玉茹一輪笑話過後,她好像才發現晚蘇進來一般。
「呦!二表妹來了,這幾日有勞你替我照顧外祖母了,辛苦啦!」林玉茹說話仍舊是,陰陽怪氣,仿佛就是在說晚蘇搶了自己的位置。
晚蘇裝作沒聽出她話外的意思,淡笑著道:「哪裡,這都是我做為孫女該做的,比不過表姐日日自省來的艱難。」
這話聽在林玉茹耳朵里,當真是刺耳的很,好在她練了兩個月的氣度,若換做從前怕是又要垮臉了。
林玉茹氣定神閒,從自己的手腕上摘下一串紅色的珠子。
「不管怎麼說,我沒陪在外祖母身邊的這些日子,你將外祖母照顧的這麼好,我這做表姐的,總是要謝你的,這串硃砂手串是我找高人開過光的,如今便賞你吧!」
一個「賞」字,頓時就把晚蘇的身份拉了下去,好像在說晚蘇就是一個替主人辦差的下人一般。
林玉茹等著看晚蘇惱羞成怒的樣子,卻不想她根本不為所動,面上依舊是那副從容的微笑。
晚蘇禮貌的接過那串珠子自己帶上,然後同樣也從另一個手腕上摘下一串珠子,遞給林玉茹。
「表姐送我禮物,我不好不收的,既是如此我也回送表姐一副手串吧!」
林玉茹目瞪口呆的看向那個手串,只見那是串用鮫人淚所穿的手串,上面的鮫人淚個個色澤飽滿,光滑瑩潤。一看便是千金難尋的上上品。
「呀!二姐這手串上的珠子是鮫人淚吧!好漂亮啊!」坐在不遠處喝茶的梁寒月,頓時便被這手串吸引了注意力。「聽說這鮫人淚,千金難尋很是名貴呢!二姐真是闊氣。「
梁寒月又下意識的看向林玉茹送給梁晚蘇的那串手串,是很普通的硃砂石。
硃砂石在普通人家或許也算是個稀罕物,可跟這鮫人淚比起來就實在是太上不得台面了。
梁寒月嫌棄的撇撇嘴。
這表情看在林玉茹眼裡,便是她修養再好,此時面上也有些掛不住了。
「這個這麼珍貴嗎?我不曉得的,太子賞賜了我很多,我只是覺得好看就做了些手串,四妹要是喜歡,一會兒我也送你一串。」
梁寒月頓時便喜笑顏開的過來謝過。
林玉茹聽到這話,幾乎是要氣吐血了,自己將一串不值錢的硃砂石當好東西似的想賞給人家。
結果人家隨便送送的,都是比自己的硃砂石名貴千百倍的鮫人淚,這不就是硬生生的打她的臉麼。
旁邊的梁雲溪看著這一幕,只是笑笑不說話,一副看好戲的架勢。
雖然她也不喜歡梁晚蘇,但是終究要為自己以後嫁到太子府做打算,她可不能傳出與姐妹不和的消息。挑唆別人與晚蘇的敵意,是她如今最好的選擇。
林玉茹雖被搓了銳氣,但她不氣餒,因為如今她有更好的打算,可不會在這點小事上浪費心力。
只見她挽起老夫人的胳膊撒嬌道:「外祖母,我過兩天要去英國公府參加宴會,一會兒您幫我挑挑看,哪條裙子好看。您的眼光最好了。」
老夫人寵溺的用手指戳了戳,林玉茹的額頭。「你這丫頭最是油嘴滑舌。」
林玉茹嬌羞的笑,笑完後扭頭看向梁晚蘇,然後好像不經意似的說道:「英國公府這次的宴會我們一起去吧,這樣彼此之間好有個照應。」
這話聽上去極為親昵,就好像要好的兩姐妹相約要去一起逛街一樣。
「這恐怕不行,我還沒有收到英國公府的邀請。」
晚蘇說的一片坦然,沒有半分尷尬。
「怎麼會?沒有嗎?」林玉茹裝出一副非常吃驚的表情,「不應該啊!你可是小公爺的未婚妻啊,他們怎麼會不請你呢!」
林玉茹故意說的十分大聲,為的就是讓所有人都聽見,讓晚蘇難堪。
可晚蘇始終平靜如水,淡淡的道:「確實不曾。」
「呀!那是我的錯了,我的請帖是英國公府的大小姐給的呢,我們從小關係要好,後來她全家隨著英國公去淮川上任,我們便書信來往,聯繫一直不曾中斷過。這次她一回來,就迫不及待的邀我去她家參加宴會。想必是她太不把我當外人了,還沒等著正式的請帖往外送,就忍不住先把我的送來了呢!這個丫頭啊!」
林玉茹看似是在說與自己閨友的趣事,實則處處都在彰顯自己的優越感。
晚蘇微笑的附和道:「表姐說的是呢,你們感情卻時要好!」
反倒是一旁的梁寒月鄙夷的白了他一眼。
老夫人聽著這幾個丫頭鬥嘴,實在是替林玉茹丟人。
『難道這丫頭沒看出來嗎,晚蘇壓根就沒把她放在眼裡啊。到是她,像個跳樑小丑一般的顯擺,明明是丟人的很,居然還不自知的自以為贏了。』
「好了好了,我累了。你們都回去吧!晚蘇你留下,我有些事情要問你。」
眾人紛紛退下,晚蘇來到老夫人身邊,老夫人抓住了她的一隻手道:「來和祖母說說,白雲寺那日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晚蘇坐在她身邊講起了那日的經過。
老夫人聽完點點頭,「你這孩子當真是膽大,你怎曉得太子妃是心疾,若是錯了······」
老夫人話沒說完,但晚蘇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
「祖母您是不是怪我,不該拿著尚書府所有人的命一起去逞這英雄?」
老夫人沒說話,顯然就是這個意思。
晚蘇笑笑繼續道:「祖母您可還記得拿株人參王。」
「就是你回府時帶來那支?」
晚蘇點頭,「嗯!正是那株。那是我在藥王谷的毒醫長老那裡求來的。」
「毒醫長老?」老夫人一臉錯愕。
關於這些,晚蘇自是胡編的。
她早就想過,自己這身醫術,會幫自己很多,早晚都要展示出來。
所以必須有個合理的解釋才行。於是這個藉口,便落到了一向神秘的醫聖一族,的根據地藥王谷頭上。
「你與這毒醫長老又是如何淵源啊?」老夫人問
晚蘇答道:「祖母您也知道我自幼便體弱多病,夫人將我送去撫養的那家,根本沒有能力給我治病,他們只由得我自生自滅。於是我的病在一拖再拖後,差點就挺不過去了。直到我七歲那年,村中來了位赤腳大夫,村裡的村霸看他穿的破爛,便冤枉他偷東西,要搶他的藥箱。後來是我作證那村霸撒謊,這大夫才得以逃脫。那大夫為了感謝我便為我免費診治,後來見我對醫術感興趣,還把他自己著的《醫經雜病論》送給了我。並在村子裡住了幾年親自教我,直到他臨走時還給了我一塊玉牌,說以後有事就拿著那玉牌去藥王谷找他。我這才知道他竟是藥王谷的毒醫長老。」
「原來如此,難怪連當年越離國昌平王都求不到的人參王能被你拿到。有了如此的名師也難怪你敢給太子妃治療了。」老夫人恍然大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