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景和也就只能在心裡罵一罵沈景川而已,誰讓他自己張不開這個嘴呢。
好不容易熬到『群』聊結束,沈景和打算單獨找溫顏聊聊。
畢竟明天他們兩個要一起去看望外婆,總得提前商量一下帶點什麼東西過去吧。
然而沈景和才剛從沙發上起身,連身子都還沒有站直的時候,沈景修卻先他一步開口了。
「溫顏,等下有空嗎?找你有點事。」
「有空啊。」溫顏立馬就做出了答覆,「那我們去你書房?」
沈景修卻微微皺了下眉:「要不還是去外面走走吧,可以嗎?」
「可以!剛好活動活動。那我們走吧。」
說著溫顏就朝門口走去。
沈景修卻道:「你等等我。」
溫顏『哦』了一聲,便就看見沈景修轉身去拿了兩瓶水。
他的手很大,兩瓶水被他拿在手裡就像是迷你版一樣,看起來可愛極了,溫顏臉上不禁露出了個笑容來。
一旁的沈景川見狀忍不住吐槽:「你們這是要走多遠?要不要再備一點乾糧?」
「……」沈景和瞥了他一眼,低喃,「有病。」
溫顏倒是沒有答理他,只是朝他揮了揮手:「拜拜嘞您。」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門,隨後並肩而行。
溫顏問:「去哪兒散步呢?後花園還是前院?」
沈景修看了溫顏一眼,深吸一口氣:「還記得有段時間我們一起跑步嗎?」
溫顏點頭:「記得,那段時間我在家寫劇本,你每天都會叫我起床一起鍛鍊。好久沒在家附近跑步了,那我們就去前面吧。」
沈景修點頭,跟上了溫顏的步伐。
與此同時,沈景和回房換了一身衣服下了樓。
這個時候只剩蘇漾跟沈景程在客廳。
蘇漾見他一身休閒裝扮,好奇問他:「景和,這麼晚了你去哪裡?」
沈景和面不改色道:「跑步去。」
「跑步?」蘇漾有些驚奇,「你平時不都是在健身房鍛鍊的嗎?」
「嗯,就是覺得負一樓有點悶,所以今天換個環境。」
「那是得換一換,你快去吧,別跑太晚。」
等沈景和走了,蘇漾這才對身旁的沈景程說道:「他以前不喜歡戶外運動的,在娛樂圈裡待久了就不太習慣在外面拋頭露臉了。」
沈景和點點頭:「能理解。」
所以言下之意就是沈景和今晚舉動很反常。那麼想必他應該也不是真的去跑步。
而此時此刻的溫顏和沈景修已經走到了他們曾經長跑的那條小路上。
溫顏有些不太確定:「大哥,這真是我們以前常跑的地方嗎,我怎麼覺得不太像啊。」
「是嗎?」沈景修垂眸看向溫顏,「哪裡不像?」
溫顏環視一圈道:「以前我們跑的那條路上沒這些大樹吧。那些綠植也就我膝蓋高。咱倆是不是走錯路了?」
「沒有。」
「你這麼肯定?可我對我的記憶也很有信心的,當時那條路上就是沒有樹。我記得我因為害怕被曬黑,所以寧願早起跑步,因為早上的紫外線不強。」
沈景修沉默了一瞬後輕笑了起來:「路兩邊種的是藍花楹,夏季就算是正午也不會曬到太陽。」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當年溫顏隨口一句跑步會曬,隨口一問那是什麼花,沈景修就記在了心裡。
只是這些大樹移栽過來快兩年了,兩人卻沒再一起跑過步。
「哦,後來栽的是吧?」
「嗯。不過今年的花期已經過了,要看花的話就要等到明年了。」
「真好,以後跑步就不怕曬了。你這麼喜歡跑步,是特意為了跑步移栽的嗎?」
「……算是吧。」
「哦對了,之前你們去看外婆都帶了什麼東西過去啊?我知道得太晚都來不及準備。」
「外婆什麼都不缺,人和心意到了就行。我們去的時候帶了鮮花。」
「好吧,那我在想想。外婆她是哪裡不舒服呢?」
沈景修這便向溫顏介紹起了外婆的情況,兩人聊著聊著一直到要往回走了,溫顏這才想起來沈景修還沒進入今天的主題。
「大哥,你還沒跟我說要和我說什麼事呢,你不會你忘了叫我出來的目的吧。」
「當然沒有,我們去前面坐下說吧。」
路邊有長凳,沈景修徑直邁開長腿走了過去。
他從口袋裡拿出紙巾仔細把座椅擦過了才招呼溫顏過來。
「謝謝!」溫顏沖沈景修笑了一下,隨即抬頭看向天空,「今晚的月色真不錯。」
再回頭看向沈景修的時候,他已經擰開了一瓶水。
「喝嗎?」沈景修問溫顏。
溫顏搖頭:「我一點兒也不渴。你渴嗎,那你喝吧。」
「好。」
沈景修應了一聲,隨機仰頭,咕嘟咕嘟喝下了大半瓶水。
「你這麼渴的嗎?」
溫顏覺得今晚沈景修有些奇怪,好似心事重重的樣子,喝水也喝得很急。
這不禁令溫顏更加好奇了,他到底要和自己說什麼呢?
溫顏直勾勾盯著沈景修,等待他的下文。
沈景修已經把一整瓶水都喝完了,可他仍覺得口乾舌燥。
因為他不知道接下來溫顏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他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承擔得起說出那些話的後果。
可是已經快三年了,他想給自己一次機會。
「溫顏。」沈景修皺眉看向溫顏,張口叫出了她的名字之後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嗯?怎麼了。你說話呀。」
「外婆她,在張羅給我相親。」
「相親?」溫顏愣了一下,沒想到話題突然就聊到這裡了。
所以沈景修這麼不自在就是因為這個?
「相親怎麼了呢?你不開心嗎?」
「你……」
「我怎麼了?」
從頭到尾,溫顏的語氣和神態都和先前一個狀態,沈景修能看出來她的心境並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而他自己,在開這個頭的時候,心跳就已經開始不由自主地加速了。
他緊張了。
可她的情緒似乎卻沒有任何起伏。
當初意識到這樣不對決定要清醒著沉淪的是他。
如今想要破釜沉舟給自己一個機會的也是他。
全程她都不曾參與,她什麼都不知道,又或者是說,她對自己從來就沒有過逾矩的情感。
這讓沈景修進退兩難,但事已至此,他從來也不是那種會半途而廢的人。
他心跳如雷,再次看向溫顏:「你希望我去相親嗎?」(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