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去哪裡?難道石磯發現了什麼?准提的眼神追隨著石磯離開的方向,他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可如今這麼多人在這裡,他們又無法離開。
同樣,接引也為此事感到煩惱。他打開神識想要查看石磯的行蹤,卻找不到。難道是隱藏了行蹤?接引咬牙切齒,一想到這他就怒火中燒!
離開巫族後,石磯傳音給東皇太一。
「叔叔,你們現在在天庭嗎?我想去找你們商討一些事情。」
「好。」天庭中,東皇太一臉上顯露出驚喜的神色,他立即答應下來。
「你說什麼?」帝俊詫異地望向東皇太一,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言辭感到莫名其妙。
東皇太一緩緩複述了石磯向他透露的信息,帝俊聽後難以置信,心中暗自揣測,是否又有新的變故發生?
不久之後,石磯抵達了天庭,每一次的到來都讓他對這裡的景象讚嘆不已。
「兩位叔父,昨晚我在巫族得知,西方二聖正密謀讓十二祖巫與你們相信他們,進而在不知不覺中挑起巫妖兩族的爭端,他們則坐享其成,撈取所有好處。」
東皇太一與帝俊聞言,面色頓時陰沉下來,未曾料到西方二聖竟有如此陰險的企圖。儘管兩族間素有矛盾,但主動挑起戰爭與被人暗中操縱的戰爭性質截然不同!
既然西方二聖能做出這等事,那他們也就無須客氣了。
帝俊抬眼望向石磯,心知他必定已有良策。
「侄兒,你有何對策?只要本尊能幫,定當鼎力相助!」然而,石磯卻搖了搖頭。
「我也尚無良策,此次前來正是想與叔父們商議。」
帝俊陷入苦惱,對策雖多,但合適的卻寥寥無幾。
東皇太一單手托腮,目光呆滯,腦海中不斷思索,最終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絕妙的計劃。
他猛然一拍桌案,站起身,令石磯與帝俊愕然愣住。
「你這是何意?」帝俊不悅地問道,他剛想到的對策被東皇太一這一舉動打斷,竟一時忘卻了。
「我想到對策了,我們就按西方二聖的計劃演一齣好戲!先假裝下戰書準備開戰,然後等待時機,再宣布兩族取銷戰爭,讓他們露出破綻,最後揭露他們的陰謀。」
石磯聽後恍然大悟,覺得東皇太一此計甚妙。
然而,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帝俊否定了東皇太一的想法,他將自己的對策與東皇太一的比較,果然覺得自己的更勝一籌。
「用我的對策!」
「必須用我的!」
兩人各執一詞,爭論不休,石磯在一旁插不上話,感到十分為難。
過了許久,東皇太一與帝俊似乎意識到這樣爭吵下去無益,於是將目光投向了石磯。
石磯愣住了,怎麼兩人都看著他,眼神還如此古怪。他本能地想找個藉口離開,但兩人並未給他這個機會。
「侄兒,你來評評理,明明我的對策更好,他卻非要跟我爭!」帝俊帶著怒意看向石磯。
看來,這次不說清楚他是無法離開了,石磯在心裡暗暗嘆氣。
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一邊觀察兩人的表情一邊分析道:「帝俊叔父,您的對策雖然比太一叔父的好,但在實施上卻不夠便捷,有許多需要注意的地方,這樣會給我們帶來很多麻煩。而太一叔父的對策則方便快捷。」
石磯簡短的幾句話便分析得透徹明了。
東皇太一臉上洋溢著得意之色。石磯有些擔心地看向帝俊,生怕他生氣。
不過還好,兩人也不至於為了這點小事繼續爭吵。帝俊聽了石磯的分析後,心情平復下來,仔細想想覺得也有道理。
「好吧,那就用太一的對策吧。」
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甚至立刻開始實施。
「侄兒,你先回去吧,否則接引和准提根本不會相信。」帝俊淡淡地說道。石磯沒有多說什麼,輕應一聲便離開了天庭。
石磯回到巫族時,聚會竟然還在進行,這讓他感到有些意外。
他的目光落在接引和准提身上,兩人吃得撐極了,四仰八叉地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稍微動一下都感覺食物要吐出來。
「兄長。」石磯行禮道。帝江微微點頭。
「玄冥姐姐,這是怎麼回事?聚會怎麼開了這麼久?你們都在做什麼?」石磯一坐下便迫不及待地詢問道。
玄冥想起石磯不在時發生的事情,忍不住想笑,便細細地向他道來。各種接引和准提無法拒絕的囧事被一一說出,場面極其逗趣。
石磯和玄冥聊得十分投機,沒過多久帝江收到了東皇太一和帝俊的戰書。他眉頭一皺,輕咳一聲,然後嚴肅地開口道:「大家安靜一下,我有事情要說。」
短短一秒鐘內全場安靜下來,只有接引和准提是例外。
「就在剛才,妖族的東皇太一和帝俊向我們巫族下了戰書。此次的戰鬥很快就會開始,大家這幾天都要做好準備。」
石磯聽著感覺有些不對勁,難道叔父們沒有跟帝江說這是假的嗎?
而接引聽到這個消息後,強撐著想要吐的身體坐直起來,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帝江。他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會聽到這麼好的消息,看來這次巫族果然沒來錯!
「不過,我突然想改變主意了。要是我一個人決定的話對其他不想要戰爭的人來說極其不公平,所以接引道友,你覺得意下如何?」
啊?突然的詢問讓接引愣了幾秒,反應過來後他強壓著內心的激動,語氣平淡地勸說道:「本尊倒是覺得戰爭對每一個人都不好,不過這一個決定本尊身為一個局外人無法做任何的評判,還是由帝江道友來決定吧。」
帝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似乎也在考慮這個問題……
然而石磯卻懵了,帝江現在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戰書只是逢場作戲?
「那既然如此,本尊就接下這份戰書。」帝江心想,如果妖族想要打的話,那他們也絕對不會避戰! 准提裝作一副身體不適的樣子,接引見狀眼神里透露出擔心。他連忙站起身看著帝江說道:「帝江道友真是不好意思了,可能是弟弟身體有些不適,我們就先離開了。」
身體不適?帝江怎麼可能讓兩人輕易離開?
要是到時候他們造謠說准提因為吃了這些東西而出現了問題的話,那他們就怎麼說都說不清楚了。
「接引道友請留步,是我們準備的點心讓准提道友出現不適了嗎?我們可以為準提道友看看他到底怎麼了。」
帝江突然開口讓正在準備離開的兩人停下腳步。
接引連忙回頭反駁道:「不是,你們準備的東西我們都很喜歡,也沒有不舒服。弟弟現在不舒服也只是他平常的一個習慣導致罷了。」
帝江眼神觀察著接引再看了看準提,看起來真的沒有撒謊。
反正既然不是他們的問題,其他的就隨便吧。
他點了點頭,西方二聖立刻離開了宮殿。
現在聚會上只剩下巫族的人了,其中一名祖巫終於敢出來提問了。
西方二聖在的時候他可把問題憋在心裡太久了!
「兄長,我想問一下妖族下戰書的事情我們是真的同意了嗎?明明我們之前剛剛解決了矛盾啊。」
昏昏欲睡的石磯聽到這句話後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豎起耳朵不願錯過任何一個回復。
而同樣的其他人也在期待著答案。
帝江沉默了幾秒,然後用反問的句式回答這位祖巫所提問的問題:「為什麼不呢?戰爭是妖族主動挑起的,難道我們要坐在這裡被他們打嗎?」
那名祖巫沒有話語反駁,神情複雜地坐下。
石磯在這一刻愣住了,為什么叔父們沒有將事情的真相說出來?難道是想要以假亂真嗎?
想到這個結果他的心裡一瞬間就亂成了麻團,要是真這樣的話,那寧願此事從未發生過!
另一邊接引和准提回到了臥房。
一路上都在裝病的准提在接引關門的那一瞬間就恢復了原狀,哪還有剛剛那一副虛弱的姿態。
「真的是太好了哥哥!沒有想到我們就來了一趟巫族事情就有這麼快的進展了!」
接引也很高興,他從空間裡拿出一樣東西——一張紙。
「我之前早就計劃好了,這上面都是我所知道的巫妖兩族所擁有的寶物。大戰一旦開始,我們先找準時機把紙上的這些東西拿到手,要是還碰到有其他的好東西,也不能放過!」
准提湊過身子看著上面所標記的物品所在的每一個地方,露出詫異的神色。他沒有想到哥哥竟然蓄謀已久了。
那要是到時候哥哥占著這個理由來拿走大部分的寶物該怎麼辦?准提沉思著,心裡頓感不妙。
寶物分配,必須公平合理!
他滿懷欣喜地注視著上方自己心儀的物品,隨後將目光轉向接引,急不可耐地提出了請求:「兄長,紙上所列之物,正反兩面各半,我都心向神往,屆時能否賜予我呢?」
接引順著准提所指,審視著他渴望的寶物,心中暗自思量:確是珍品,我的好兄弟真是機關算盡啊。儘管心中略有不滿,但他表面仍爽快應允,認為無需為這些寶物爭執,重要的是保持長遠眼光,以待更大的收穫。「當然可以,弟弟儘管拿去。」
准提見接引如此慷慨,心中頓感安心。
然而,有人歡喜有人愁。石磯自加入巫族以來,女媧等人便一直未收到他的消息。若非巫族與他們關係尚可,女媧幾乎要直接召回石磯了。
「后土,你離開巫族時,石磯有否提及何時歸來?」女媧憂心忡忡,卻又不敢輕易傳音給石磯,生怕打擾到他。
后土搖了搖頭,繼續潛心修煉。
此時,碧霄與雲霄正琢磨如何讓瓊霄起身修煉。碧霄上前將瓊霄從床上拉起,一臉嚴肅地望著她,不斷傳授著忠告:「妹妹,你已近一個月未修煉,如何提升修為?若讓師尊見到你如此懶散,定會責罰於你,可曾明白?」
瓊霄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隨意敷衍著。
她此刻全無修煉的心思。「知道了知道了,姐姐,就讓我再睡會兒吧。修煉之事,以後再說。現在師尊不在,我得趁機偷個懶。」
瓊霄又躺回床上,碧霄望著沉睡的妹妹,無可奈何。
她轉向雲霄,搖了搖頭,示意雲霄親自上陣。
「罷了,即便我們真的叫醒她,看她如此睏倦,修煉也難以集中精力。還不如讓她繼續睡,到時候若師尊問責,就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姐妹倆相視嘆氣,對瓊霄也無可奈何,只好找了個光線明亮的地方開始修煉。
視線轉回巫族,聚會很快結束。石磯心事重重地回到臥房,他打算找個時間向叔叔們問清事情的真相。
剛走到花園,玄冥突然從身後拍了他一下,嚇得石磯一跳。「玄冥姐姐,你怎麼在這裡?真是嚇我一跳。」
玄冥側身站在石磯面前,微笑著好奇地問道:「弟弟,你在想什麼呢?我可是跟著你回來的,難道你沒發現嗎?」
石磯撓了撓頭,尷尬地笑了笑。好吧,他確實沒注意到。
當他表示要回去時,玄冥卻再次攔住了他。「師妹,你來我寢宮,我有事要問你。」
這是要做什麼?石磯疑惑地跟著她去了。
「弟弟,帝江哥提到的戰書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而且妖族的兩位聖人也是你的叔叔,你去問過他們嗎?」
石磯心中糾結。他不知道東皇太一和帝江之間到底說了什麼,是假裝不知道,還是根本不知道。如果他們有其他計劃,他一說出來豈不是破壞了?
最終,他選擇保持沉默。
「玄冥姐姐,你的分析很有道理,但具體的情況我不能告訴你。」
石磯的為難表情落入玄冥眼中,她心中充滿好奇,但為了不讓石磯困擾,她選擇尊重他的決定。「好吧,那我不問了。」
接連幾日,西方二聖都未出臥房。(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