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摸骨

2024-08-08 19:26:32 作者: 桑家靜
  第23章 摸骨

  「你在做什麼?」

  嘉善清粼褐眸微斂,語氣倒是平靜淡定。

  徐山山將手放在他手背上,心想這個時候說實話未免有欠揍的嫌疑,於是她隨便尋了個藉口。

  「我摸骨算命很準,想給你算一算。」

  當神棍的好處赫然顯現,占便宜那不叫占便宜,那叫摸骨術,能斷富貴吉凶。

  嘉善再度恢復了寶相莊嚴的模樣,低垂眉眼瞥了一眼她「不安份」的手。

  摸就算了,她還揉捏、按壓,輕重緩急,他感受著一股溫暖與舒適從接觸的地方擴散開來,不太習慣。

  「須彌雖高廣,終歸於消滅,大海雖淵曠,時至還枯竭,日月雖明朗,不久即西沒,生命無常變滅,無需過於在意。」

  「這麼高深的思想,我還沒學會,但知恩圖報,我倒是還懂,你為我辛勞抄書、講解佛理,明我神智,我便以我所學之技,為你也分一分憂愁。」

  她目光格為安寧,一頭烏黑的長髮如絲般垂落在她的肩頭,令看起來是如此聖潔神秘,半分不見污穢邪念。

  是完完全全將「道貌岸然」這個詞發揮到極致。

  嘉善向來不太會拒絕別人的好意,尤其她的眼神、語氣是如此的誠懇……

  她當真是原來那個徐山山嗎?

  一個人,真能從內到外徹徹底底改變成另外一個人嗎?

  嘉善時常會陷入這個疑問當中。

  毛毛:「……山,這麼胡扯的藉口,他還真信了,你就是欺負老實人!」

  徐山山:「摸骨是真,動用了言靈,折損與消耗太大,順便汲食些他身上磅礴旺盛的生機補給,這不算欺負,頂多……算是被占便宜了。」

  毛毛:「……」有區別?

  「善人,不妙啊。」她神色略微凝重,還帶了些許疑惑不解,像極了行騙前的故弄玄虛。

  嘉善本不在意自身未來命數變化,但卻又被她此時的神色所索動,她連算計一座城池都面不改色,但偏偏此時替他摸骨,卻鎖緊了眉心,一副事態嚴重。

  他平復心緒道:「無妨,人生孰無死……」

  但不等他說完,徐山山則一臉嚴肅道:「光摸手骨應該算得不夠準確,善人,還得加上頭骨才行。」

  嘉善一懵,下意識拒絕:「其實……」

  「冒犯了。」

  她不容拒絕,伸出手觸碰上了他的臉,很是輕柔,如羽毛般輕盈,所過之處,帶來絲絲涼意涌動。

  他怔然地看著她專注的神色,聲啞於喉,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隨即,她加重的力道,那動作間從撫摸變成了細膩的探索,貼合著他的五官、輪廓、骨骼,溫度逐漸升了起來,指尖的溫度透過皮膚傳遞到了他心底。

  他手心緊了緊,拉下了她的手:「可以了。」

  「善人,切勿諱疾忌醫,只要再摸完肩胛骨……」

  嘉善斷然道:「鬆手。」

  另一邊,當三公得知嘉善將徐山山順利帶回商丘時,便急匆匆趕來,卻不想剛踏入佛堂,卻看到了令他們震驚得目瞪口呆的一幕。

  只見,一向守禮遵循佛禮,不近女色的嘉善正被徐山山壓在身上!

  從他們的角度來看,無疑徐山山主動的,她「上下齊手」,一個無力反抗掙扎,一個在禽獸般的施……暴?

  他們倒吸一口氣,暴怒的情緒卡在嗓子眼裡,不吐不快。

  「光天化日之下,你們這是……成何體統?!」海公率先發難。

  雖說是未婚夫妻,但……也未免太猴急了吧,她……她就不能等到成婚當日嗎?

  「福公、農公……」

  嘉善雖內心坦蕩,但此時此景,也略微有些不自在。

  徐山山一聽有人來了,倒沒急著一下撇清撤離,而是替僵硬的嘉善整理了一下胸口扯亂的僧袍。

  「摸好了,嘉善大師你骨相清奇,命帶華蓋,乃天生佛骨,註定……與佛有深緣,此生不凡。」

  嘉善見她正正經經講出這樣一番話來,霎時便將剛升起的疑竇散了個乾淨。

  原來她並非胡鬧,而是真在與他摸骨。


  她看著他,他明亮的雙眸,宛如兩泓清泉,不摻雜絲毫煙火之氣。

  「善人,成佛吧,你不管旁人言語,只管修成正果,圓你夙願。」

  從門外灑落的清輝朝陽溫馨的不刺眼,披拂在她身上如渡了層柔和的金邊,那相融的氛圍中散發著一種恬淡的氣息。

  他緩緩垂落眼睫,不知明的情緒在眼底涌動,胸口似有一股長年不散的鬱氣被他長長吁呼了出來。

  「嗯。」

  毛毛:「……山,好多的生機湧入你體內了,毛毛找到規律了,只要他對你好感度越高,你就能從他身上獲取得越多。」

  ——

  這邊徐山山「吃飽」後,便不再受嘉善身上的「香氣」影響。

  她起身站起,今日她換了一身素衣羅裙,濃眉長睫,氣色回春,卻令她漆黑瞳仁增添了幾分天然的吸引力,更增具了一種莫名叫人不感造次的威壓感。

  她回頭掃過三公面目,一番端詳後,道:「眉心刻印,烏雲罩頂,預示著大禍臨頭,看來你們是遇上大麻煩了。」

  三公臉色齊齊一黑:「……」

  算得這麼准,究竟是蒙的,還是她逢人就詛咒別人啊!

  「昨日便是望日,卦象應驗,今日你們讓嘉善大師請我來棠家,是有了抉擇想重新算卦,還是想解卦?」

  三公此時心底皆驚疑不定。

  昨日陳王潛夜來棠家的事,他們敢肯定沒有泄露半點消息。

  可她卻好像了解得一清二楚,那篤定不疑的神色,當真叫他們摸不准真偽。

  福公目光深沉,帶著試探性地詢問:「重新算卦怎麼說,解上一卦又怎麼說?」

  徐山山道:「我的規矩,解卦消災,需從解卦之人身上取走一件極為重要的東西,而算卦的代價則因人而異。」

  「極為重要的東西?」

  農公以為她要財,於身上巡視一番,便取下腰間一塊碧綠玉佩,此物也算價值不菲了,他道:「這個可行?」

  徐山山卻搖頭:「若是要解你們棠家這一次的危難,只怕還得是在你們三公身上各取一樣。」

  福公懶得猜了,直接道:「你究竟要什麼?」

  錢,他們棠家多的是,不怕她胃口大開,就只怕她沒本事,一口氣將自己給撐死了。

  她道:「你們三人,各十年的壽命。」

  三公震然。

  「你說什麼?!」

  靜好像忘了要預告上架的事了,哈哈哈(尷尬),算了,咱首訂也隨心吧,望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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