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三山老怪
這三團光團一紅一青一黃,一大兩小,一出現就發出一陣低沉的嗡嗡之聲,好一會兒才靈光一斂,現出了原型,竟是三張靈符,靈符表面符文密布,稍一細看之下,都讓人大感深奧玄妙之極,一看就知是大有來歷之物。
除此之外,從靈符上散發出的靈氣,雖然平和穩定,但其中蘊含的靈氣龐大,讓人有所感應過後,都不禁面色大變起來。
「這三張靈符名為『降靈符』,傳自距天南億萬里之遙大晉修行界之物。乃是以八階化形期以上妖修的精魂才能煉製出來之物,具有和『附靈術』一般的奇效,不但可令使用者修為暴漲,還能使其擁有如妖修一般強橫的身軀,但是卻無『附靈術』那般恐怖的後遺症,唯一的缺點,這降靈符乃是消耗品,隨著符中精魂的耗盡,靈符最終也會失去效用。」
雷萬鶴一一指向三張靈符,詳細介紹道:
「這一張,由八級火屬性蛟龍的精魂煉製而成。」
「這一張,是由八級裂風獸精魂煉製。」
「而這一張,則是取材自九級玄岩龜!」
「各位元嬰期前輩,只要有一張靈符在身,憑藉這降靈符的威能,立刻就能躋身同階中的佼佼者。」
最後一句話,雷萬鶴望著一個個光幕,雖說看不見其中的情景,但是大致也能猜測到其中的元嬰修士有何等興奮激動。
聽到雷萬鶴的解說,了解到這三張靈符的威能,讓廳中所有修士都不禁怦然心動,一時間倒吸冷氣的聲音在大廳中此起彼伏。
就算沒有雷萬鶴的解釋,光是從靈符上散發的靈氣波動,大廳的結丹修士都知此物的厲害,都死死的盯著三張靈符不放。
不過他們也只是過過眼癮,這降靈符終是與他們無緣,一些人顯然明白這個道理,只是失神一會兒後,眼中的火熱就漸漸退去。
但也有自恃身家豐厚的假嬰修士,依舊盯著靈符不放,大有和元嬰修士一爭此寶的架勢。
就在場中靜待後續降靈符拍賣開始之際,一道蒼老之極的聲音驀然在大殿中響起:
「此物我要了!」
語氣中勢在必得之意絲毫不加掩飾,任誰都聽得出來。
可令眾修沒想到的是,隨著此聲落下,二層的一個光幕應聲而破,如瓷器般碎裂而開。
一道被灰袍籠罩的人影從中激射而出,如一陣風般席捲而過,目標明確,衝著高台就是掠了過去。
如此突變,任誰也沒有想到,有人竟膽大至極至此,在群修齊聚的拍賣會上出手奪寶。
在場的都不是普通修士,不約而同地而遠離了高台,前方的結丹修士更是紛紛爆射而起,卯足了勁暴退而去,根本沒有一點兒橫叉一腳的意思。
「三山老怪,是他!」一個包間中的元嬰老怪認出了出手之人。
「難怪,他修行的是風屬性功法,在逃命上頗有幾分本事,又是元嬰中期的散修,無牽無掛,難怪敢出手了。」另一人猜測出其出手的動機。
三山老怪聽聞有人道出了他的底細,沒有一點兒想要搭理的意思,身形依舊向著高台爆掠而去,速度奇快異常,就在這眨眼間就已跨越百丈距離,距離三張降靈符也不過數丈遠。
他張手一吸,一股青色旋風憑空升起,就要將靈符一卷收入囊中。
可就在這時,一道白色的閃電一閃之下青色旋風之上,將之擊散。
「小輩不像是第一時間逃命,還敢壞我好事,今日你當有一死!」見好事被壞,三山老怪憤怒之極,說對聶昭南的威名不忌憚是不可能的,多在此停了一刻就多一分危險。
一揮手,一道墨綠色風刃飛射而出,直直向著雷萬鶴斬去,一閃就到了近前。
這風刃對於元嬰修士只能說是平常之極,但對於只是結丹修士的雷萬鶴來說,卻是奪命一擊。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赤金色金色電弧後發先至,擊在了風刃上。
赤金電弧只有頭髮絲纖細,比之如大刀般的風刃不值一提,其表現出來的靈壓更是如此。
但令眾修駭然的一幕就出現了,兩者方一接觸,金光和綠光交織,電弧的威勢竟絲毫不在風刃之下,又一陣光芒四射後,兩者都完全潰散消失了。
見一擊被破,三山老怪也知是誰出手了,不敢有絲毫怠慢,一手對著前方一握,一個青色大手憑空自將靈符上空浮現而出,對著三張靈符就是毫不客氣的一撈。
同時他的身上綠光閃爍,作勢就要逃遁而走。
可就在大手距離靈符不過數寸之時,一道金色劍光好似從天外襲來,一下子就扎在了青色大手上,劍光一絞,就將大手攪碎成點點靈光。
一見此幕,不光是包間內的元嬰修士駭然,三山老怪面色更是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從先前的兩次交鋒來看,他沒有占據一絲上空,對方甚至面都沒露,就將他的攻擊破解,可想而知雙方的差距,還遠在他的預料之上。
這時,一道血色身影自大殿上空,直墜而下。
「中期煉屍!」三山老怪神識一掃,心中越發的惶恐起來,若是被此物纏住,那他真是危矣了。
「走!」
三山老怪立刻下定決心,沒有一點兒猶豫,連他的目標三張靈符也不顧了。
一拍腰間的儲物袋,一張銀色符籙就出現在其手中,其上符文玄奧神秘程度甚至還在降靈符之上。
三山老怪心中有著淡淡的痛惜,想不到剛剛得到的靈符,就因為此次出手,一點兒好處都沒得到,就要這樣白白耗費了。
強忍著心痛,三山老怪毫不猶豫一掐訣,就要激發手中的銀色符籙。
他終究未能如願,突兀的,一道淡淡的冷哼聲自他腦海中響起,仿若驚雷直刺神魂。
「啊!」
識海中傳來撕裂般的劇痛,三山老怪身子抽搐之下,不由自主慘叫出聲。
一身的法力也因此而停滯,向著地面墜落而去,雙手抱頭,面色痛苦不已,口中的而法訣因此被打斷,手中的靈符更是脫手而出。
識海中的劇痛只持續了一呼一吸間的功夫,可就在這片刻的耽擱,那道血色身影就已撲到了三山老怪的身上。
在場修士一見此血色身影的猙獰面孔,一個個皆是倒吸冷氣。
一身血色紅毛覆蓋全身,十指利爪足有數此來長,口中足足二指來粗的獠牙外露,好不可怖。
正是聶昭南耗費數種珍稀材料,又以屍魈為主材煉製而出的陰煞血屍。
就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陰煞血屍尖嘴一張,一下就咬在了三山老怪的脖頸之上。
「咕咚咕咚.」
頓時一股股鮮血被陰煞血屍吸入腹中,一名元嬰中期修士的血液對於陰煞血屍來說可是不可多得的大補之物。
吸入鮮血的血屍好似發生了異變,周身驀然冒出一股股血色霧氣,將兩人的身影漸漸遮掩其中。
不過,在血霧完全將三山老怪覆蓋之前,眾修看到了三山老怪的身軀越發的乾枯下去,瞳孔中血絲密布,說不出的驚恐。
「啊不要不要」
霧氣中翻卷幾下,傳出三山老怪嘶啞至極的痛呼,只是聲音越發的微弱,漸漸沒了聲音。
不大一會兒,隨著一陣『嘎嘣嘎嘣』的咀嚼聲消散,那血色霧氣重新被陰煞血屍吸回體內,將其中的一切都重新顯露出來。
但是,在原地哪裡還有三山老怪的影子,只有一個灰撲撲的儲物袋,一把灰色羽扇,還有那一件灰袍,其他的連一點兒骨頭渣子,甚至是血跡都沒剩下。
旁邊還站立著凶焰比之先前更盛幾分的陰煞血屍。
「這就沒了,結束了?」一眾結丹修士面面相覷,略顯茫然。
不過都下意識的遠離了血屍幾步,雖然用處不大,但總能給他們一絲安慰。
「好厲害的血屍,三山老怪竟然連元嬰都未能逃出,就隕落其口。」一個帶有幾分脂肪氣的聲音響起,讓人聽不出其是男是女。
「三山老怪真是不知死活,竟敢當眾動手,分明沒把我們一眾元嬰修士放在眼中,被血屍滅殺,真是死有餘辜。」一人瓮聲瓮氣的出言道。
「就是,方才在下也忍不住要出手擊殺此僚,只是沒想到聶道友神通如此驚人,滅敵於旦夕之間,在下真是嘆為觀止。」
「聶道友」
接下來,包間中的元嬰修士,一個個紛紛出言,對著聶昭南好一陣的恭維,絲毫沒有身為元嬰修士的傲氣,顯然也是被眼前的這一幕給狠狠震懾了。
一陣此起彼伏的嘈雜之後,大殿安靜了下來,這時聶昭南的聲音才從大殿頂部傳來,讓人不知其真實方位。
「方才只是給不守規矩的三山道友一個小教訓,我聶昭南也不是嗜殺之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就是如此。拍賣會繼續吧。」
聞言,不僅是其他門派的修士面色古怪,就是雷萬鶴也是如此。
「一個小教訓?小教訓就將對方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不過倒是沒有人會不識趣的反駁聶昭南什麼,險些身死道消的雷萬鶴更是大有出了一口惡氣的舒暢之感。
隨著聶昭南的話音落下,站立在原地一動不動的陰煞血屍大腳一跺,旱地拔蔥般拔地而起,一個後空翻後就落在了高台之上。
與此同時,散落在地面上的儲物袋、羽扇和靈符向著大殿高處徐徐飛去,望見這一幕,場中修士皆是若有所思,仿佛想明白了什麼事情。
雷萬鶴望著身旁猙獰血屍一眼,沒有一點兒嫌棄,反而是滿滿的安全感,隨後又看向眾修,仿佛先前什麼事情也沒發生,語氣平淡道:
「由八級妖修精魂煉製而成的降靈符,起拍價五十萬靈石,各位可以出價了。」
「五十五萬!」
「六十萬!」
先前的血腥絲毫沒有影響眾修對於降靈符的熱情,甚至因為元嬰修士頻頻出價的緣故,氣氛比之先前還要熱烈幾分。
寶光殿四層的房間內,聶昭南將神識從三山老怪的儲物袋中收回。
儲物袋中除了一些煉器材料,幾瓶丹藥和古寶法寶,一堆靈石,就沒了其他有價值的東西。
隨即聶昭南大袖一揮,就將儲物袋收了起來,將目光聚集在漂浮於身前的銀色符籙上。
對其一招手,一股無形巨力憑空產生,銀色符籙無法反抗的被聶昭南攝入手中。
聶昭南雙眸微閉,一股龐大至極的神識就翻湧而出,將符籙包裹其中,細細的探查起來。
漸漸的聶昭南面上閃過瞭然之色,雙眸也重新睜開,同時眼底藍芒一閃,將符籙上銘刻的靈紋看得越發的清晰。
「夫君看出什麼了嗎?」汪凝玉首靠在聶昭南的肩頭,好奇的問道。
「這是一張上古挪移符,其煉製之法早已失傳,難怪三山老怪會將之視為依仗。」聶昭南淡淡的說道。
「巧倩你也看看吧,看看能否從中看出一些門道。」聶昭南將銀符遞給一旁的陳巧倩。
他將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精進法力、煉器和煉丹之上,即使看過不少符籙典籍,但對於這上古挪移的還是不夠了解。
先前陳巧倩、辛如音和聶盈三女在處理關於拍賣會的事情,如今拍賣會接近尾聲,三女自然是結束了手頭的任務,來到了此間。
「嗯。」陳巧倩應了一聲,接過符籙。
陳巧倩雖說在制符上沒有過人的天賦,但在有充足的制符材料練手之下,現如今的符道造詣已是不淺,此時正在拍賣的三張降靈符就是出自她的手中。
辛如音也是好奇的湊了過去,一起研究。
她不光對陣法一道有著奇絕的天賦才情,因為研究過上古傳送陣的緣故,還不在少數,對於傳送一道也是頗有研究。
「盈兒,用力一些。」聶昭南重新閉上雙眼,靠在椅子上,靜靜享受起來。
即使剛剛擊殺一名中期修士,可在他的心裡卻掀不起半點兒波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