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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遇見我,你可倒霉了

2024-08-21 23:42:10 作者: 沉薇薇薇
  「二……二小姐?」

  馬氏呢喃著,頓時整個人就像是一灘爛泥癱倒在地上。

  五歲的小丫頭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搖晃著撲出來,奶聲奶氣地喊著,

  「壞女人,不許欺負我爹爹娘親,嗚嗚嗚!」

  馬氏趕緊將女兒一把給拉進了懷裡,眼神畏懼,

  「小姐,孩子不是故意的,求求您高抬貴手,別跟一個孩子計較!」

  「跟一個孩子計較什麼?」

  虞疏晚將目光落在了劉嘉的身上,似笑非笑道:

  「我當然是來找劉掌柜問清楚事情的。

  方才我走烏衣巷時,有人突然攔住我,不是很禮貌地用了刀。

  這不,惹得我車夫很不高興。

  他啊,就質問了拿刀的朋友。

  聽說,是你想我了,特意想要讓他們請我來坐坐。

  你瞧你,你自己來說,我也不會拒絕不是?」

  虞疏晚好像是沒看見地上哆哆嗦嗦的劉嘉,自顧自開口,

  「只是方才我一直沒想明白,你既然身上有了銀子,為何要讓你的妻女住在這兒,找人來買我的命呢?」

  劉嘉知道此刻說什麼都沒用,豆大的汗珠順著他的臉頰不斷滑落。

  馬氏難以置信地看向他,

  「你還有銀子?!」

  倘若是有銀子,為何家中都買不起米,她求著去從前的親戚家要了半袋米,這幾個月來受盡了屈辱!

  可原來,他們是有銀子的!

  那她這段時間受的屈辱跟孩子受的苦算什麼?

  算倒霉?

  「你個負心的王八蛋,你都不想想靈兒?」

  馬氏也顧不得還有人,大罵著上手就要撕劉嘉的臉。

  劉嘉連忙躲閃著,

  「潑婦,滾開!」

  眼見馬氏將劉嘉的臉給抓破好幾道,虞疏晚這才給月白使了個眼色,月白立刻將人給分開,

  「小姐還在呢,幹嘛呢?」

  劉嘉正惱著,

  「小姐?

  什麼狗屁小姐,你問問侯爺夫人認不認她?

  別人捧你兩句真就忘了自己泥腿子的身份?

  還敢在這兒大放厥詞,呸!

  什麼玩意兒,挑撥挑到你劉爺爺面前了!」

  這一回不等虞疏晚開口,可心直接抽出了自己隨身帶著的掌板,上前不假思索地狠狠抽了過去,

  「對小姐不敬,該打!」

  這段日子可心跟著隨便練了練,力氣也大了不少。

  就這麼一板子下去,劉嘉猝不及防地整個人摔在了地上,從嘴裡吐出一顆帶血的牙。

  馬氏傻在原地,虞疏晚卻並不管她,只是淡淡道:

  「想做我爺爺?

  劉掌柜還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你這麼會鳴,不如給我那死去的祖父好好鳴一鳴?」

  她一腳將掙扎爬起的劉嘉再次踹在了地上,一隻腳穩穩地踩中著他的腿,讓劉嘉根本起不來。

  劉嘉含糊不清地怒罵,

  「賤人,你還敢對我動手?

  那群廢物東西,連個女人都殺不死!

  你就算是死了,侯爺和夫人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虞疏晚是吧?

  你永遠比不上大小姐一根頭髮絲兒!」

  他雖然最近沒有跟大小姐取得聯繫,但是這些銀子都是大小姐之前特意讓人給他的。

  他能從牢獄裡面出來一次,就能出來第二次!

  虞疏晚?

  算個什麼東西!

  可即便嘴上如此硬氣,劉嘉看著虞疏晚一寸寸冷下來的眼神還是忍不住的泛起了恐懼。

  他此刻有些後悔將話說得這樣死了,沒給自己留一點兒的後路。

  虞疏晚忽的扯了扯唇角,勾起了一抹笑來,


  「我說錯了,原來不是一鳴驚人的鳴,是虞歸晚身邊的狗吠聲。

  你應該清楚,我不喜歡虞歸晚,所以……

  遇見我,你可就倒霉了。」

  她移開腳,轉身的裙擺在空中飛舞又輕快落下,

  「月白,割了他的舌頭。」

  劉嘉的眼中此刻驚懼已經到達了頂峰。

  他腿已經開始發軟,想要求饒,卻在下一刻感覺嘴裡一空,地上多了一截兒血肉模糊的玩意兒。

  他張了張嘴,劇痛這才飛速地傳來,讓他發出了不似人一般的嚎叫。

  馬氏的身子一顫,將靈兒的眼睛捂得更緊了。

  似乎,全天下的母親在遇見危險的時候都會下意識地護住孩子。

  虞疏晚不知道這是什麼感覺,卻也只覺得羨慕。

  她將一個荷包丟給馬氏,

  「你跟孩子與我沒有過節,我不會對你們動手。

  這些銀子算是給你的選擇。

  是離開他好好過自己的日子,還是用來給他請個大夫繼續在這兒活一輩子。

  這算是,我突發好心吧。」

  馬氏木愣愣地接過荷包,完全不知道現在應該做些什麼。

  虞疏晚看了一眼在地上紅艷艷的舌頭,嫌棄地皺了皺眉頭,

  「髒眼睛,不知道我見不得血腥嗎?」

  月白:「……」

  矯情!

  你恨不得打死虞歸晚的時候可沒有這樣!

  可即便是腹誹,月白也乖乖地將那舌頭給踢遠了些。

  虞疏晚走到跪在地上快要痛暈過去的劉嘉面前微微嘆氣,

  「說真的,其實我有些後悔讓你不能發出聲音了。

  我這個人還是很喜歡聽不同聲音的,就是有些容易生氣。

  不過我想劉掌柜也不會為此跟我生氣不是?」

  虞疏晚拿過可心手上的長掌板,漫不經心地在劉嘉的手上輕點,

  「方才是你說的話不中聽,也算是付出了代價。

  現在我們該算算,你找人算計我的事兒。

  這隻手遞出去了銀子?

  還是這兒動的壞心思?」

  他只以為虞疏晚是一個嬌蠻的鄉下丫頭。

  只要是態度強硬些,她也不敢做什麼。

  可他萬萬沒想到虞疏晚竟然敢動手!

  她怎能動手!

  劉嘉顧不上疼痛,整個人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拼了命地磕頭想要求饒。

  虞疏晚笑了一聲,

  「瞧瞧你這樣子,多卑微啊。

  我還是喜歡你桀驁不馴的樣子,你要不然……恢復一下?」

  笑談中,虞疏晚手起刀落。

  只見一道血柱從劉嘉的手上噴涌而出。

  他從喉嚨中不知道是發出了什麼聲音,宛如一頭野獸的嘶鳴聲。

  虞疏晚將匕首丟給月見,

  「給我擦乾淨。」

  她用帕子一點點地擦拭著自己的手,面上風輕雲淡,

  「現在可以說兩清了。

  劉掌柜,往後可萬萬要記得,哄虞歸晚不一定有好處,但我一定有回應。」

  虞疏晚不再看院子裡任何一人,轉身就直接回了馬車,

  「走吧,回去晚了祖母會擔心的。」

  不過是頃刻間,小院兒就只剩下了劉嘉的哀嚎聲。

  等到馬車聲音消失,馬氏這才如夢初醒,轉過頭看向劉嘉,咬著牙頓時下定了決心,轉過身進了屋子,不多時收拾出了一個包袱來。

  見妻子要離開,劉嘉連滾帶爬上前,咿咿呀呀地像是在哀求馬氏不要走。

  馬氏抱著女兒咬牙切齒地冷笑,

  「虧得我從前一門心思的跟著你,靈兒是個姑娘自小不被你待見也就罷了。

  這幾次靈兒受了風寒,沒錢抓藥沒錢吃飯,差點就沒了!


  你倒好,你覺得我跟你吃苦就活該,銀子寧願拿去報所謂的仇怨也不肯救救你的女兒!

  從前是我瞎了眼,往後你我生死不見!」

  說完,她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夕陽將她的身影拉得極長,最後一點點的消失。

  劉嘉嗚咽著,掙扎著想要去醫館。

  可還沒來得及走幾步,面前就被黑影擋住。

  「你他娘的耍老子!」

  那咬牙切齒的聲音,赫然是今日逃走的那個男人!

  ——

  回到府上陪著虞老夫人用完飯,虞疏晚又說了幾句俏皮話,虞老夫人被逗的笑意不曾落下過,

  「你呀,就知道逗我高興。」

  「我不逗您高興逗誰高興?」

  虞疏晚聲音帶著些撒嬌,

  「等您壽辰時候,秋老虎應該也就過去了。

  到時候清清爽爽的,的的確確算得上是個好時節了。」

  這般說著,知秋就走了進來帶著緊張的問道:

  「小姐下午沒走烏衣巷吧?」

  「怎麼了?」

  虞疏晚眨了眨眼,知秋皺眉,神色有些難堪,

  「聽說,烏衣巷有四五個朝廷通緝的要犯中了藥,在那兒做一些不堪入耳的事兒。」

  奴婢是怕您路過被惦記上了。

  「那可有人管?」

  虞老夫人原本是想要顧及虞疏晚未出閣小姑娘的身份,可見虞疏晚面不改色,平日處事也頗為成熟,索性不管這些,直接問了起來。

  知秋面上露出厭惡的神色,

  「有人聽見了動靜,就去報了官府,如今都給抓起來了。

  方才外面熱鬧得很,就是抓住了人、

  也不知道他們那樣了多久……」

  自知失言,知秋不再說了,只是囑咐虞疏晚出行要小心一些。

  還沒兩句,溪柳也急匆匆地進來,

  「小姐,外面出事了!」

  「什麼事兒?」

  原以為是跟知秋一樣的消息,沒想到溪柳面上帶著驚駭。

  「之前珍寶閣的劉掌柜,今日頭首分離,死在了陌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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