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始驚慌起來,瘋狂地呼喚著系統,
「我要回去,001,我命令你現在讓我回去!」
許久,在虞歸晚都快要崩潰的時候,那道機械音才冷冰冰地響起,
【很遺憾,尊敬的玩家,現代世界中您的身體已被銷毀。
您在初始化綁定此世界的時候已經與我們簽訂過契約,無法返回原世界。
系統001已經根據您的要求選擇了目標身份,世界已構成,您無法更換。】
說完,001再次沉寂下來,就好像方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一般。
虞歸晚尖叫著想要砸東西,可她甚至連起身都做不到。
她的眼中滿都是驚駭和恨意,瘋狂在心中咒罵,
「你們把我綁來,你們是誘騙!」
可所有的話在此刻都像是砸入棉花里的石子兒,根本盪不起任何的波瀾。
一通發泄後,虞歸晚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她想爸爸媽媽了。
自己家裡好歹也有點小錢,算得上是富二代,幹嘛要為了新鮮選擇綁定了這個世界?!
現在好了,回不去了,在這兒也快沒有立足之地了。
虞歸晚哭得不能自已,流光站在門外也不敢進來,只是心中隱隱約約有點兒擔心起來。
該不會這一次……
大小姐真的要倒霉了吧?
那她豈不是會跟著倒霉?
不知道過了多久,虞歸晚這才沉沉睡去。
等到再醒過來的時候,她叫來流光給自己的臉上重新上了藥。
看著鏡子裡的模樣,虞歸晚有些後悔。
自己本身就算不得多麼的漂亮。
這些年用金銀珠寶堆砌起來的美人面上,傷痕實在是突兀。
她這些日子又沒有休息好,整個人看起來憔悴得不止一星半點。
虞歸晚向來適應環境極快。
既然不能回去,那她就要在這兒闖出一片屬於她的天地!
就算是劇情更改了,她也絕不會有退縮!
她伸手撫摸上自己的臉來,眸光閃了閃,聲音沙啞道:
「你去請父親和母親過來。」
流光以為虞歸晚是有了什麼好法子,能夠留在侯府,頓時來了精神,連忙去請人。
蘇錦棠倒是很快就來了。
看見虞歸晚憔悴的樣子,又是忍不住的鼻頭一酸,小心翼翼地將她護在懷中,
「娘的歸晚受苦了。」
「是母親為了歸晚受苦了。」
虞歸晚抽了抽鼻子,
「女兒聽說父親跟母親吵了架,可父親最是疼愛母親,怎會如此呢?」
聞言,蘇錦棠的淚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掉,可又怕虞歸晚跟著擔心,輕哄道:
「這些你不必擔心,過日子哪兒有不拌嘴的?」
可說出這些話來,蘇錦棠自己都不信。
從前他們夫妻二人多麼恩愛,如今對比上,簡直是赤裸裸的諷刺!
虞方屹此刻才姍姍來遲。
看見抱在一起的母女二人,頓時沉了臉,一言不發地站在那兒。
虞歸晚知道這一次虞方屹是真的生氣了,掙扎著從蘇錦棠懷中出來,整個人一下子就摔倒在了地上。
蘇錦棠驚呼一聲連忙上前想要扶住她,卻被虞歸晚推開,
「母親,我做錯了事情就該承擔自己的責任。」
虞歸晚咬著牙扶著一邊的床沿,額頭上早就疼出了細密的汗珠。
她面色慘白看向虞方屹,艱難的扯出一個笑來,
「父親,女兒糊塗,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也是活該。」
虞方屹抖了抖唇,還是別開了眼沉默不語。
看見虞歸晚如此,他哪裡不心疼?
可就像是虞歸晚所言,錯了就是錯了。
今日這一出,恐怕就是為了讓自己心軟好能夠留下她。
可自己……斷然不能再心軟了!
見虞方屹如此,虞歸晚的心中更是涼了一片。
但她面上卻越發的淒婉,對著虞方屹勉強行了一禮,
「父親,母親是一心為了您。
她跟女兒這麼多年的情分,放不下,也只能說明她重情重義。
您當初不就是因為她的善良而選擇了母親嗎?」
虞方屹雖然沒動,可也不禁想起當初兩人遙遙相見時,少女正在為養了幾個月的兔子死去而傷心哭泣。
那個時候的蘇錦棠善良單純,真真切切地住進了他的心裡。
這麼一住,就是多年。
可為什麼,如今的蘇錦棠卻讓他感覺到了些許的陌生?
蘇錦棠被說得也有些傷感起來。
昨日晚上那一巴掌是真的傷了她的心。
兩人夫妻多年,甚至平日裡連鬥嘴都沒有,怎麼就走到了如今的地步?
虞歸晚緊緊地攥著自己的衣擺,顫抖著聲音道:
「女兒知道父親和母親如今是為了我為難,女兒不願看見你們如此……
父親,女兒懇求您能夠將女兒送去京郊的莊子上修養。」
此言一出,一直在等著虞歸晚開口求留下的虞方屹愣住了。
一邊還在黯然神傷的蘇錦棠也愣住了。
就連還在一邊竊喜能夠留下來的流光都傻了眼。
可虞歸晚就像是沒看見幾人的反應一樣,低垂著頭道:
「女兒知道自己如今錯得離譜。
如今傷了祖母的心和父親的心,只願遠離京城,也好讓祖母和疏晚消氣能夠回來,不再影響父親。
女兒是去修心的,等到女兒想明白了,也自然就回來了。」
她忍著身上的痛,對著虞方屹再次勉強行禮,
「求父親能成全了女兒。」
以退為進。
目前她必須要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去好好想想接下來的路。
她的臉和身上的傷都得想辦法治好才行。
想到這些,虞歸晚的心中恨意更深。
若不是虞疏晚,自己何苦如此狼狽!
等到她重回京城,必然要將虞疏晚這個賤人抓起來,一點點折磨死!
不過……
她眼中泛起冷笑。
就算是她離開了,她也沒忘記給虞疏晚留下一個「驚喜」。
希望虞疏晚能夠喜歡!
人是上午趁著蒙蒙亮的光走的,消息是天色微亮時候傳到了虞疏晚的耳朵的。
可心有些不解,
「小姐,您說,大小姐這是什麼意思?」
「管她什麼意思?」
虞疏晚冷笑一聲。
虞歸晚這一招棋她還能不清楚是什麼意思?
上次聽那個001說什麼其他機緣能恢復她的傷勢和臉,想來也是急著去找什麼機緣。
再來,如果是她,她也會選擇這個時候離開。
畢竟如今京城裡面的風向對她可算得上是口伐筆誅。
若是能夠出去一陣子,等到眾人淡忘以後再回來經營名聲,遠比現在硬抗的好。
其實虞歸晚還算是有幾分的聰明。
她剛睡醒的聲音還有幾分懶意,
「過幾日門口又要熱鬧了,下人可都安排好了?」
決定了常住,還是得多一些下人在院子伺候才行。
可心應聲,
「這些事情知秋姑姑她們攬去了,她們身份本就不低,這些都是簡簡單單。」
虞疏晚嗯了一聲,也沒了多少睡意,索性起來去院子裡練了會兒拳。
出了一身汗,虞疏晚又是一陣洗漱折騰。
等好了後天早就大亮了。
溪柳和溪月欲言又止,一直到虞疏晚打算出門了,溪柳這才上前一步,
「小姐,要不然今日……您就先別出去了?」
「我還以為你們兩個能憋多久呢。」
她瞥眼看向溪柳,
「說吧,外面又發生了什麼?」
溪柳看了看可心,又看了看虞疏晚,小聲道:
「大小姐已經離開侯府了。」
這個消息虞疏晚倒是知道。
原以為就這麼個消息,沒想到下一刻溪柳又道:
「聽說原本是已經到了城門口,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又回去侯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