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底線
安嬪不僅出身高和聖上是表兄妹還育有三皇子,但位份居然比後來的陳妃還要低,自然咽不下這口氣。
只是她在宮中不得聖上表哥喜愛,三皇子身子骨一直不太康健,孩子是後宮女人的寄託,安嬪費盡心力想要將三皇子調養好。
她每日裡的精力大部分都投入在強健兒子的身體上,空閒時候還要去聖上面前去耍耍存在感,對付陳妃既沒人又沒有精力只好強迫自己忍耐下來。
再者陳妃比她位分高,兩人對上很大可能是自己吃虧,安嬪這些年在平皇后統領的後宮裡吃過苦所以深知生存之道。
如今,三皇子隨著長大身子逐漸調養的不錯,雖比一般人虛弱要精養,但總算是能夠立得住不會稍不留意就會生病有性命之憂。
而安嬪成為後宮中僅次於平皇后的賢妃娘娘,自是要洗刷幾年前的恥辱。
秦賢妃晉了位份,除了皇后,其他後宮有品級的妃嬪都要前去慶賀,陳妃自然不會缺席。
聖上後宮的女子加上在東宮時的舊人和新進的幾位大概有七八位,幾人歡歡喜喜的來為賢妃娘娘慶祝高升,氣氛十分熱鬧融洽。
以不知道事情是如何發生的,賢妃娘娘高聲訓斥陳妃以下犯上對她不敬,要懲罰陳妃跪一個時辰。
陳妃來賢妃宮中是做好了被刁難的準備的,哪成想昔日的安嬪如今的賢妃娘娘手段高了,讓她一時半會兒想不出辦法解圍。
但是,讓她罰跪一個時辰是萬萬不可能的,不著痕跡的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然後暈死過去。
賢妃宮裡因為陳妃昏倒而慌亂起來,這陳妃是被人下毒暗害還是被嚇暈了?
賢妃眼睜睜看著自己設的局竟然將被陳妃那個小賤人破了,心中憤懣卻又不得不為陳妃請太醫診治。
她教訓低階嬪妃沒錯,但要是陳妃在她宮中有個好歹,她自己都無法脫身。
「李太醫,如何?」賢妃焦急的詢問。
陳妃在賢妃宮中暈死過去,賢妃只能自認倒霉將其安排到她寢宮的側殿安置。
她現在想要給陳妃下馬威的心思所剩無幾,只希望陳妃這小賤人能夠平安無事。
李太醫撫了撫灰白的山羊鬍,淡淡道:「啟稟賢妃娘娘,陳妃娘娘這是喜脈。至於昏倒之事,怕是身子血氣不足所致。」
什麼?喜脈?!
陳妃這個小賤人不愧是後宮裡除平皇后以外的獨一份,聖上回京後在後宮歇息的日子屈指可數,陳妃一人就占了兩次。
賢妃硬擠了一臉笑容,「這是喜事,本宮還要派人給聖上報喜。」
賢妃讓陳妃的宮人將李太醫的叮囑記下,不情願的派人去聖上那裡報喜。
這個時辰聖上應該在御書房處理朝政奏摺,賢妃的宮人不敢擅自闖入,只招呼了御書房的當值太監小聲的說明來意。
大總管福祿接到小太監的口信就稟明御書房中認真處理奏章的聖上。
「聖上,方才賢妃宮中派人來報喜,陳妃娘娘懷了龍嗣。」
聖上聽聞此事臉上表情沒有多少喜色,「哦?陳妃有孕怎麼是賢妃派人報喜?」
或許是聖上已經有了三位皇子和一位公主,對陳妃肚子裡的孩子並不十分期待,好似不當回事,更疑惑陳妃和賢妃的事。
福祿恭敬的回道:「奴才聽聞今日後宮的幾位娘娘去賢妃宮中為賢妃升位道喜慶祝,大概是恰好在賢妃宮裡診出了喜脈。」
宮裡的事情只要明面上發生很快就有人給福祿這位大總管遞消息,他知道的事情可能比後宮的女人還要多。
聖上對此不關注問過就算,吩咐福祿,「既然陳妃懷孕就讓她好生在宮裡修養吧。」
如此,陳妃可以在自己宮裡安心好好養胎,還可以減少一些不必要的意外。
聖上自己都說不清對陳妃的感覺,大概是被小姑娘傾慕的英雄主義作祟。
歡喜又帶點刺激和平皇后帶給他的關心溫暖是不同的,不過聖上自己知道分寸和底線。
就像得知陳妃有孕,他內心並不像得知平皇后有孕時的激動,反而十分平靜。
「福祿,宮裡有妃嬪懷孕,大概後宮要開始不平靜了,你讓人看好了,不要讓人手伸得太長。」
後宮有個什麼風吹草動往往和前朝也脫不了關係,陳妃有孕不僅後宮的妃嬪心思各異,宮外的敬亭侯府以及有女兒在後宮的人家都蠢蠢欲動。
聖上的後宮十幾年來除了平皇后育有子女三人,也就是賢妃生了了一位身子骨不好的皇子,其他妃嬪皆無所出,而陳妃有孕讓不少人看到了希望。
聖上正值壯年,只要有新人入宮侍奉,今後的子嗣還真可能越來越多。
後宮前朝都十分關注陳妃的孕事,為江疏年這位太子少保轉移了不少大家的注意力。
陳妃在多方矚目下順利生下了四皇子,早就無法保持中立的敬亭侯府一改往日低調,頻頻參與京都各府的宴請交際。
唐冰萱在陳曉月入東宮後極為不喜敬亭侯府,能不打交道就繞開,昔日的姐妹情隨著時間逐漸淡漠。
「低調了幾十年,如今因為外孫高調起來,不過是沽名釣譽。」
說完一句還覺得意猶未盡,「為了一把椅子搞風搞雨不惜犧牲家族女子真是悲哀!」
唐冰萱這還是在陳曉月身死和陳妃入宮之後第一次如此評價敬亭侯府。
看似平靜如往昔的京都正醞釀著一股波濤洶湧,誰是得利人誰又是失利人呢?
榮國公府和永寧侯府以及兩府交好的人家大多都是保皇派,任他人在京都血雨腥風他們不改初心。
榮國公府按部就班的將唐文竹和唐文宏的親事完成,太夫人邵氏終於如願喝到兩個小孫子媳婦們敬的茶水。
日復一日,春去秋來,轉眼已是三年後。
聖上的後宮又添了幾位新人,皇子也又多了兩個,後宮和前朝都活躍得很。
這些情況對於平皇后及其淮安侯府而言並不是好事,但聖上對平皇后母子的看重並沒有隨之改變。
十五歲的大皇子少年老成,不知底細的見了還以為到了落冠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