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山山腳下,如來、燃燈、彌勒、地藏等人,點頭哈腰地目送這兩口子離開。
從大雷音寺門口,一路送到靈山腳下,這兩人終於走了,不由讓這四位佛祖長出一口氣。
「該,這伙竟然能活到現在,如來我認為你應該負全部責任。」跟楊規后土關係最好的地藏開口道。
「憑什麼我負責人,這傢伙是楊師叔欽點的要讓他活到取經路上當反派的人,我哪能讓他就這麼死了?」如來表示不服。
「那你就讓他舒舒服服這麼活著啊?」地藏都不想跟如來交流,這個人連怎麼舔都不會,「你讓他活著你就非得讓他好好活著啊?你以為在大雷音寺孤立他,他就會活的不好了?
那兩位剛才來的時候,甚至還是從蓮台上把那貨拽下來的,你認為這是什麼好情況麼?不讓那兩位在靈山腳下看見大日如來這貨掏糞,就是你做得不到位。
再者說了,這貨好歹叫大日如來,跟你如來也沾個邊,那兩位看大日如來不爽,那不就是看你如來不爽?看你如來不爽不要緊,但你如來現在是咱們西天的教主,看你不爽就是看咱們佛教不爽,那咱們西天怎麼著啊?」
「啊這……你說的這如來、大日如來啥的,那是漢傳佛教譯名,梵語我倆根本不一回事。」如來擦了擦額角的冷汗。
「廢話,你說那兩位用的什麼語言?他們平時跟你用梵語交流嗎?」地藏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再者說了,你本身你也不是西方教出身,你一個截教門下的多寶道人,你還跟我倆拽上梵語了?」
「啊這……」如來開始冷汗岑岑。
其實就是地藏想多了。
他們這種混朝廷的就是這樣,遇事都得先揣測領導的想法和意見。
實際上楊規跟后土倆人這一趟來輕鬆加愉快,根本沒啥好說的,本來就是出氣來的,揍了大日如來一頓,把一個枯瘦老頭揍的腫成了一個大胖子,后土看的咯咯直樂,楊規心中就也高興。
倆人開開心心快快樂樂地拉著手走了。
揍大日如來是不值一提,但楊規卻發現了一個小事情。
「合著准聖就能穿越其他世界了啊。」楊規回想著當時,被全西天孤立的大日如來,正在蓮台上百無聊賴地觀測其他平行世界玩兒。
他在這個世界根本沒經歷過准聖,直接拿著鴻蒙紫氣加上天道之位一步到胃成聖,登臨代理天道,所以還真不知道這些彎彎繞繞。
「能模糊看到一點,但是過不去,鏡中花水中月,或許能攫取到一點好處吧,但是不多。」后土跟楊規不同,她有著漫長的當準聖的經歷,對這個還算是比較熟悉。
「所以大部分強大的准聖,尤其是我們巫族,基本不去幹這種事倍功半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可能只有佛教這種需要信仰的人,才會幹這種事情。」
「嗯,合理。」楊規點點頭,難怪不管到哪,到處都是觀音菩薩的傳說。
想想也對,那大日如來在風雲世界的宇宙中,明顯只是一個投影,基本上不能直接出手改變任何事情,所以他才選擇了在天外「觀測」。
如若不然的話,一個強壯的成年人,看一群螞蟻搬家,一看幾萬年,那有什麼意思?正常人要麼早走了,要麼早忍不住出手按照自己的意思搗點亂。
大日如來是什麼都沒幹。
而且甚至風雲世界的天道隱約就能察覺到他的存在,還能讓笑三笑把這個信息說出來,真要是二屍准聖,完全不可能被風雲世界的天道察覺,更不可能讓笑三笑滿大街跟人說這種事。
笑三笑才多少實力,他在腦子裡觀想一下二屍准聖,都有可能魂飛魄散。
再一個,大日如來要是真能過去,楊規和張三丰也不可能逃過當初大日如來那一抓了。
他當時應該也正是發現楊規和張三丰兩人是天外之人,竟然能穿越到這個世界,甚至再離開,所以才忍不住出手。
甚至於說當時的大日如來根本就沒拿彼時還弱小的楊規和張三丰這兩隻小蟲子當回事,他伸手真的是想要探入那穿越的光芒大門後面一探究竟的。
可惜沒想到,那是道祖鴻鈞專門做的東西,根本不容他覬覦。大門一關,就算他本體根本沒在風雲世界,仍然隔著平行世界,反果為因,直接給他本體的一隻手切了去。
這給楊規提供了一種思維,取經之後,是不是可以讓准聖們都去各個平行世界看看呢?
第一是傳播三界之神的威名,第二是兼容並蓄,博採眾長,說不準能夠獲得突破的靈感呢。
第三才是最重要的。現在的三界,就像是一個單獨的柱子,靠著一根主脈撐起來,完全寄託於天道和道祖鴻鈞創建的這一條修行法門上。
要是讓這些個大能們都散出去,一根根支脈打入地里,是不是就能穩固一些,騰挪操作的空間也就大一些呢?
當然,這只是一個突如其來的想法,不知能不能成功,而且也不知實際執行起來會怎麼樣,還需要短暫地實驗,和完善的制度。
那群大能一個個高高在上慣了,像之前大日如來那樣,不能真實的過去,只能投射到其他世界,做一點觀測,那還則罷了,若是肉身能直接過去,很難想像這群眼高於頂的大能們會做些什麼。
楊規可不希望一場探索之旅,變成了自家世界對其他平行世界發起的侵略。
會遭天譴的。
當了天道之後,對規則的敬畏愈深。一旦引發一個下屬世界的崩潰,就會起連鎖反應,誰也不敢說一準就能置身事外。
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從一開始就盯緊了那些大能,讓他們不得做一些什麼侵略奴役土著之事。
當然了,這是後話。現在一切的準備,都指向了一件大事:取經。
「算了一下,取經人第九世轉世差不多也快罹難了,再有個十幾二十年,第十世取經人就該上路了。」
楊規跟后土說完,后土驚奇地看向他:「這你還能算,不是不讓用神仙之上的力量嗎?」
如果是個普通和尚,那在天仙之下也就算了,甚至就是金蟬子本尊,以楊規的能力來說也不是大事。可涉及到天數大興,那就算聖人也要動用神仙之上的法力才行。
「這不氣運已經結束了,神仙們現在就可以出現了,只是這玩意是我定的,那些消息不靈通的神仙,還在觀望。」
楊規呵呵笑到:「再者說了,我是西天取經辦公室主任,這是我主抓份內之事,算一下又不犯毛病。」「咱們找張紫陽玩玩去吧。」還剩下這一點時間,楊規又想拉著媳婦逛街了。
「好呀好呀。」后土就像是個活潑的小女孩一樣,露出了陽光開朗的笑容。然而下一句話,就讓她祖巫本性盡露:「聽說李元霸那個小子是他教出來的,我去跟他打一架,我倒看看,這姓張的小子,究竟有什麼資格教佛舅。」
「你收著點,尤其那表情,一定要和藹可親,語氣一定要委婉,我怕你把他嚇死。」
張伯端是厲害神仙,北派內丹之祖,尚且早於全真教,但終歸也只是敕封了個「真人」,連四大天師都不如。
四大天師在后土面前,也只有瑟瑟發抖的份兒。
「我不解封印還不行嗎,我就用現在這個神仙之下的實力,只用肉身力量錘他。」后土攥起了拳頭,在楊規眼前晃了晃。
平時她打蚊子都比這輕。
但很顯然,蚊子死了就死了,純物理力量再大,也不能讓生物死兩次。所以后土用多大的力量打蚊子,也無非就是蚊子死了而已。
但張紫陽的腦袋可經不住這一下還能活。
「你再收斂一點。人家修了一輩子,好容易得個道,跑下來逍遙,你這樣多欺負人。」
楊規仍然搖頭說道:「那老小子還不定到不到個金仙的修行,你啥人?地道聖人,混元大羅金仙,你就拿凡人的力量去打他他也扛不住啊。」
「啊~真沒意思。」后土失望地嘆了口氣,「那咱們還找他幹啥,一點意思都沒有,也就你這種惡趣味的人喜歡欺負老頭兒。」
「欺負老頭兒怎麼是惡趣味了,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好玩兒的事情好不好。」
楊規立馬表示不服,而且拿出了證據,「我跟你說,他有一件五彩仙衣,可漂亮了,而且還有芒刺功效,別人只要拿手一碰,就會受到芒刺攻擊,令人疼痛難忍。這麼好玩兒的東西,你不拿來玩玩?」
「還有這種好東西?」后土明顯心動了,「但是……畢竟人家是個老老實實修行的老神仙,咱們倆就這麼上門搶人家法寶不好吧?」
「誒,那有什麼不好的。你想啊,他一個老道,教義追求的還是不許娶妻,他沒事搗鼓個女裝幹什麼?甭管是異裝癖還是戀物癖,你就說,他這種行為,他是不是變態?他應不應該受到制裁?」楊規在旁邊勾引后土內心的小魔鬼。
果然,小惡魔揮著翅膀就從她腦袋頂上冒出來了,不住壞笑點頭:「對呀對呀,這老道不對勁,我得去看看,我們這是替天行道。」
「錯了錯了,我就是天,咱們是正經的天道行道。」楊規連忙在旁邊強調自己的地位。
「對對對,天道大人明鑑,這老道如此猥瑣,將來還不定是不是為禍蒼生,小女子請求天道大人降下天罰,懲治這等妖道。」
「噗嗤。」楊規沒忍住樂了出來,「你別這樣,你一祖巫自稱小女子好奇怪的。」
「我錘死你!」
跟著李元霸、梁師太和裴元慶這種錘將呆久了,后土也有變身成為錘王的趨勢,掄著拳頭就追著楊規暴打。
張伯端隱居的地方很是隱蔽,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找到的,他把洞府藏進了一個天然形成的大陣之中,再起陣融入這個天然大陣,雙雙隱蔽起來,這別說普通人,就算是一些神仙,也照樣找不到他。
除了李元霸這種天命該當他徒弟的人,其他人想要找到這張紫陽,難如登天。
但是這種東西對於楊規和后土來說,簡直比直接放個路標在那還直接。
他要只是普通的結廬隱居,楊規還得花心思去算他所在的地點,但他用了兩重大陣把自己隱藏起來,在楊規的眼中,這與周圍格格不入的陣勢,就如同黑暗之中的燈泡一樣耀眼。
「老張,老張!開門納,你開門吶,我知道你在裡面,你有本事穿女裝,你有本事開門吶!」
楊規站在張伯端的大陣外面,哐哐哐就砸。好在他控制力道控制的很不錯,不然這大陣就要被他砸碎了。
「救命啊,聖人打人啦,聖人仗勢欺人啦,有沒有人管,還有沒有人管啦,天道呢,鴻鈞老祖,聖人欺壓普通神仙,懇請鴻鈞老祖天道降下紫霄神雷,將此惡聖劈死,以清寰宇!」
張紫陽這人還挺有意思,竟然是個臭流氓,面對倆聖人上門,那是絲毫不避,反而還在裡面大叫起來。
不得不說,這樣其實挺有用的,真要是個普通聖人,譬如元始天尊、通天教主之流,還真就拉不下臉來繼續去為難這人。
一個普通神仙而已,區區金仙的修行,又沒有什麼跟腳靠山,在聖人眼中跟凡人沒有任何分別。又不是量劫期間,又何苦落了自己的面子呢?
但是對待那種不怎麼要臉的聖人,就不太好使。譬如老銀幣太上聖人,譬如西方二聖,以及身為女人的女媧聖人。
當然,就算拿話逼不住他們,奏請鴻鈞老祖降下紫霄神雷,也足夠恐怖。
只可惜,他碰到的是楊規。
張伯端在天庭不是什麼大官兒,他只知道連玉帝都要叫楊規師兄,這人是個聖人,卻不知道楊規還是代理的天道。
聽到張伯端的呼救,楊規笑了,天道威嚴加身,紫霄神雷繚繞,差點給張伯端的洞府震塌。
在張伯端匆匆趕出來,目瞪口呆的眼光中,楊規的聲音如同洪鐘大呂傳遍四周:「堂下何人,為何狀告本天道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