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必須回府

2024-08-03 10:21:16 作者: 阿燃
  「燕王氣勢洶洶,可是要兵圍我攝政王府?」

  攝政王蕭景淵把玩著杯盞,似笑非笑的看著帶著府兵,難掩怒容的蕭寒宴。

  「皇叔,您誤會寒宴了,我並非針對皇叔,只是想請回我燕王府的王妃。畢竟,燕王妃孤身一人留宿外男府邸,傳出去,怕是會讓皇家顏面受損。」

  宋暖趕到的時候,正看到蕭寒宴與攝政王劍拔弩張的樣子。

  她臉色一白,低頭慘笑,原來他這麼著急來接自己回府,只是怕丟人。腳下一個恍惚,宋暖已被跟在身邊的張嬤嬤穩穩的扶住。

  蕭寒宴和攝政王都是耳目敏銳之人,這點動靜自然瞞不過他們,宋暖人雖沒有出聲,可兩人都知道她來了。

  「宋暖,我知道你在,你還想躲在攝政王府到什麼時候?」

  既然已經被發現了,再躲下去也沒意義,宋暖緩步從廊後走了出來,出現在二人視線中。

  看著安然無恙的宋暖,蕭寒宴心中鬆了一口氣。

  可又轉念一想,這樣的宋暖卻敢逃離他,躲進了攝政王的府邸,蕭寒宴一股無名火又升騰起來。

  「你走吧蕭寒宴,我是絕對不會再回你的燕王府了。」

  宋暖決然地看著與她對峙而立的蕭寒宴,他們在一起後,似乎從來都是這樣劍拔弩張。

  她實在是太累了,爭不動也搶不動了,蕭寒宴的心比石頭還冷,她不再試圖去捂化了。

  可是蕭寒宴怎麼肯就這樣放手,他對著宋暖伸出了手,努力緩和了語氣:

  「宋暖,別再任性了,你不就是害怕我追究你鬧出來的這些事情嗎?我向你保證,只要你肯乖乖回去,我可以不再追究。」

  「然後再被你關起來給宋白素做血袋子嗎?」

  宋暖心灰意冷,這些年,同樣的事情發生過多少回,她再也不敢相信蕭寒宴的承諾了。

  蕭寒宴卻只是以為宋暖又在任性,他皺了皺眉,說出的話卻讓宋暖的心再一次被萬箭穿過。

  「人命關天,燕王妃再不濟,也該為自己做下的孽承擔責任,宋暖,素素現在危在旦夕,都是因為你,難道你就如此冷血,眼睜睜看著親妹妹喪命!」

  「親妹妹?她配嗎?」

  宋暖嘲諷的看著蕭寒宴,宋白素做的哪件事情,是一個妹妹該對姐姐做的?

  只有眼前這心瞎眼盲的男人才會還傻傻的以為她們是親姐妹。

  或許,蕭寒宴不是不知道,只是知道了也不在意。

  他心心念念只有一個宋白素。

  「宋暖,難道你真的這麼冷血?宋家骨肉傾軋,姐妹反目,你就不怕宋將軍知道了心寒嗎?」

  蕭寒宴沒想到宋暖這個時候竟還毫無動容,眼中充滿了失望。

  宋暖聽到這人甚至搬出了她的父親,再也忍不住,一步一步走到了蕭寒宴的面前。

  「我說過,我不欠宋白素的,若你硬要用我的血借花獻佛,去彌補償還你的救命恩人,可以,用和離書換,我保證,和離書到手,宋白素自然藥到病除。」

  宋暖說到「救命恩人」四個字的時候,面色忽然嘲諷不已。

  宋白素根本沒病,她自然也不會再傻傻的用自己的血去換賤人的真心。


  「姑娘,你不能答應他!」

  張嬤嬤老目含淚,惡狠狠的瞪視著咄咄逼人的蕭寒宴,這人真是要逼死他們姑娘才罷休嗎!

  而蕭寒宴卻是想也不想的一把拒絕。

  「除了這個,宋暖,和離你想都不要想。」

  「那我們就沒得談了,攝政王,請替我送客吧。」

  「你敢!」

  蕭寒宴氣急之下,一把抓住宋暖的手臂,卻見她痛呼一聲,衣袖下滑,露出一隻刀痕交錯的手臂。

  密密麻麻,有新有舊,在瓷白的肌膚上,顯得觸目驚心。

  「這傷是怎麼來的?」

  蕭寒宴下意識問出口,宋暖垂眼也去看,傷口已經大部分結痂,可那痛卻深入肺腑,她怎麼敢忘記?

  「不要再假惺惺了,蕭寒宴,這傷是怎麼來的,你心知肚明,我手臂上的每一刀,都是你下令割的,你卻問我怎麼來的?」

  蕭寒宴被宋暖控訴的話語擊中,一時啞口無言,原來,她竟真的傷的這樣重。

  蕭寒宴愧疚的沉默在宋暖的眼中,卻是對繼續割血給宋白素治病的默許。

  她自嘲一笑:「蕭寒宴,從始至終你的心裡只有宋白素,為什麼還要如此貪心,不肯放過我,難道你非要將我折磨的體無完膚才覺得快意嗎?」

  趁著蕭寒宴心神巨震的功夫,宋暖用盡全力掙脫了蕭寒宴的手,轉身離去,只留給蕭寒宴一抹孤傲決然的背影。

  蕭寒宴心中一痛,正要去追,卻被攝政王府的侍衛強行擋了下來。

  他又急又怒,寒著臉放下話來:

  「想要和離,你休想!你宋暖生是我燕王府的人,死是我燕王府的鬼,這輩子也休想離開燕王府。」

  蕭寒宴最終還是滿心不甘的空手而歸,剛回府,就被神色慌張的竹桑攔了下來。

  「王爺,王爺求您去看看素夫人吧,素夫人受了驚嚇,傷的很重,夢中一直哭喊著王爺的名字,您快去看看吧!」

  蕭寒宴認得竹桑是宋白素的貼身婢女,嘆了口氣,抬手揮退攔住人的侍衛,竹桑連忙上前稟報。

  「走吧,本王去看看素夫人。」

  今日發生了太多事,他也難免覺得疲憊,可惦記著宋白素被宋暖所傷的事,蕭寒宴也顧不上休息,打起精神去看望她。

  一進素園,蕭寒宴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藥味,他皺了皺眉,跨步走進裡屋,就看到臉色蒼白,冷汗連連的宋白素。

  「不是請了最好的太醫嗎?怎麼還是這樣嚴重?」

  蕭寒宴在宋白素床邊站定,並不靠近,只是皺眉詢問竹桑。

  「王爺,你終於來看素素了,今日姐姐突然發了狂,真是嚇壞我了。沒想到姐姐竟然恨我至此,我實在害怕。」

  不等竹桑開口,宋白素已是梨花帶雨的哭訴起來。

  蕭寒宴被宋白素的哭聲擾的心煩,只淡聲道:「王妃只不過一時衝動,今日之事究竟因何所致,本王自會調查清楚。」

  宋白素的哭泣驀然一頓,不可置信的抬眼看向為宋暖辯解的蕭寒宴,臉上依然瑟縮委屈,心裡卻是慌了一瞬。

  「沈醫師為燕王府盡心盡責,卻死不瞑目。還有我,若不是王爺來得及時,恐怕也……姐姐定然是恨我取她的血做藥引,或許當年我死在為王爺試藥的時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蕭寒宴聽到這裡,到底還是念著往日的恩情,靠近一些,緩和了態度。

  「你好好養病,別多想,宋暖不是這樣狠毒的人,她只是有些任性。」

  「王爺,我還是很怕,今晚能不能別走了……」

  宋白素強行壓下妒意,只嬌滴滴的喊了一聲,身子一歪,就要靠在蕭寒宴的懷裡。

  可人還沒碰著衣角,就被蕭寒宴猛的躲開了,宋白素撲了個空,險些摔在地上,她委屈抬頭,蕭寒宴卻已耐心用盡。

  「我還有公務要忙,便不打擾你了,你好好歇著,莫再胡思亂想,藥引的事,本王會想辦法。」

  說完,蕭寒宴大步流星的離開,沒有半點兒留戀。

  他人前腳剛走,宋白素就再也忍耐不住尖叫一聲,抓起床上的枕頭就狠狠丟在地上。

  「宋暖這個賤人!你人都走了,還敢勾著王爺的心!我傷成這樣,王爺竟還為你處處找補,你該死你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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