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寄出,很快就收到了回音,也是宋家軍命不該絕,因見到宋暖,勾起思鄉之情,孫湘北便辭別了師父,獨自回北境祭拜爺爺。
收到宋暖的信時,她人已經踏入了北境的地界。
宋暖將宋將軍的情況在信上簡單寫了,等孫湘北看到人後,就更確定了心中猜測。
「以宋老將軍的情況,應當是中了毒。」
「中毒?」
宋暖的心一下子緊張起來,她忙看著孫湘北問:「不知這毒可有解法?」
「我恰好對這種毒有些了解,別的還好,只是我這裡還欠缺一味最重要的藥引。」
孫湘北為宋將軍施針後,起身走了出來,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宋暖。
「是什麼藥?我這就去北境城各大藥鋪去找。」
無論是什麼藥,宋暖都會想盡一切辦法找來,蕭寒宴和攝政王也都在旁聽著。孫湘北卻搖了搖頭:
「這藥引叫凌霜花,是買不到的,只有在北境極冷山巔上,於懸崖峭壁上才能找到,凌霄花一旦被採摘立刻就會開始枯萎,必須以內力封存,但也只能保存二十四個時辰。」
因為這種特性,所以尋常藥鋪根本不可能會有凌霄花。
「我現在就去找。」
宋暖聽後,二話不說就往外跑,攝政王立刻跟了上去:「我陪你一起。」
蕭寒宴也想跟宋暖一起去,只是他傷勢未愈,動作慢了一步,就只能眼睜睜看著攝政王和宋暖並肩離去。
「王爺,你的傷還沒好,且內力耗損太嚴重,還未徹底恢復,凌霄花本就難以採摘,何況還要耗費大量的內力保存,不如就讓攝政王陪著宋姑娘去找吧。」
在宋暖的強烈排斥下,蕭寒宴終於還是讓身邊人對她的稱呼改了口,不再稱呼王妃,而是宋姑娘。
重錦勸了幾句,可蕭寒宴卻半點也聽不進去。
孫湘北也大概弄明白蕭寒宴和宋暖之間發生的事情了,她想到被大火一把燒乾淨的祖屋,還有爺爺被破壞的墳墓。
饒是再好的脾氣,對蕭寒宴這個罪魁禍首也沒了好臉色。
她也看著宋暖和攝政王離開的背影,笑了笑:「是啊,有攝政王在,一定會保護好宋姐姐,不會反讓宋姐姐拼命保護自己,還落不著一點好。」
蕭寒宴自然知道孫湘北是在挖苦他,可他本就理虧,聞言,也只是淡淡看了孫湘北一眼,什麼也沒說地抬腳走出了屋子。
等重錦將熬好的藥給蕭寒宴送去的時候,推門才發覺,自家王爺不知何時已經不在屋內了。
宋暖和攝政王到了北境城外的極冷山巔,望著高聳入雲的懸崖峭壁皺眉。
「這山這麼高,這麼險,想要找到一朵凌霄花,恐怕不容易。」
宋暖站在山腳下,才知自身渺小,那凌霄花不知長在哪一處山壁,若是用最笨的辦法,一寸一寸地找過去,恐怕宋將軍根本撐不到他們拿回凌霄花的時候。
先時宋暖一心救父,並沒有多想這件事情的難度,可到了山腳下,望著幾乎與天齊高的峭壁,宋暖才終於感受到了幾分絕望。
「無論有多難,我都陪你找。」
攝政王知道宋暖心急,他伸手握住宋暖的手,才發覺入手一片冰涼。
「凌霄花喜寒,既然是生長在高處,我們到山上去找,應該比在這裡要容易一些。」
攝政王的冷靜讓宋暖也不自覺地平靜下來,她點點頭,收起心中的焦慮。現在想再多也沒用,不如將所有的精力放在尋找凌霄花上面。
「山姜和十里從另一邊開始找,你我從這裡開始找,宋將軍吉人自有天相,我們一定可以找到凌霄花的。」
要採摘凌霄花對採摘人的內力要求不低,這也就意味著他們能用來上山採藥的人並不多。
攝政王將自己身邊的護衛全都出動,也只湊出了十幾個人手。瞧著不少,分散到這極冷山巔上後,就有些不夠看了。
宋暖和攝政王在山上找了一整天,卻毫無收穫,兩人圍坐在篝火前,一邊烤火,一邊休息。
「天馬上就要黑下來,這裡入夜之後會更冷,今日只能先到這裡,明日一早我們再來。」
宋暖的鼻子凍得紅彤彤的,一整天毫無收穫,她並不氣餒。若這東西那麼容易就能找到,也不會讓孫姑娘犯難了。
攝政王將自己的披風披在宋暖背上,替她攏了攏裹在身上的狐裘:
「你身上的毒還未徹底清乾淨,本就比常人更加畏冷。我知道你救父心切,今日找了一整天,已經足夠了。明日你就不要來了,把這件事情交給我,我一定會幫你找到凌霄花,治好宋將軍。」
攝政王用內力將宋暖被雪水打濕的鞋襪烘乾,見宋暖被凍得發白的臉色,實在不放心她明日再來。
宋暖卻只是搖頭:「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希望,況且,這凌霄花生長條件如此苛刻,我不放心你一個人。你放心,我對自己的身子有數,不會逞強。」
攝政王聞言,也就不再勸宋暖,兩人滅了篝火,準備起身撤離,卻忽然看見遠處峭壁上躲著什麼東西。
「景淵,你快看!那是什麼?」
宋暖一把拉住旁邊的攝政王,手指向冰壁上一閃而過的白影。
「是雪狐。」
攝政王的眼力好些,雖然那東西跑得飛快,可還是一眼認出。
他眼前一亮:「快追上去,這雪狐喜食靈草,喝雪水,跟著它或許可以找到凌霄花生長的地方。」
這山上寸草不生,他們找了一天,連一株雜草都難見。既然這極冷山巔上有雪狐出沒,附近不遠一定有草木生長的地方。
宋暖很快也反應過來這個道理,連忙跟在攝政王后面。
雪狐跑得飛快,兩人追出去不遠,還是跟丟了這隻雪狐。宋暖有些可惜地四下看了看,一回頭卻看見攝政王在崖邊半蹲下身,不知在看什麼。
「阿暖,你快來看。」
攝政王側頭看向站在原地四處尋找雪狐的宋暖,語氣有異。
宋暖立刻上前,蹲在攝政王身邊,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峭壁之上,一朵凌霄花顫巍巍的迎風開著。
「是凌霄花!」
宋暖眼前一亮,看著那朵凌霄花驚喜不已。
可很快她又有些犯難:「這麼遠,如何拿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