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到了村老家,悄聲和村老商量了許久……
這次黃家突然發難,不僅吳東和手下小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鄰近村子也跟著遭了殃。
村民們被要求繳納更多的田租地稅,好日子也沒幾天了。
關鍵是,這次將黃家,或者說黃家某些人物的目光吸引到破廟身上的傢伙,正是之前被吳東狠狠修理過的村中地痞。
禍頭出在村里,他沒找村里麻煩已經很寬宏大量了。
不要懷疑,吳東此時絕對有和鄰近村子翻臉的本錢。
村老顯然相當清楚這一點,所以對於吳東提出的一些,不算過分也能做到的條件,爽快答應下來。
做好這些之後,吳東返回破廟,直接帶著大批野物趕到鎮上送去飯館。
「你小子這是……」
飯館掌柜的有些驚訝,親自過來查看這些新鮮野物,不明白吳東為何一口氣送來這麼多。
「哈哈,沒幾天就要過年了,正好將手裡的存貨清理一番,這次我打算直接兌錢!」
吳東輕笑,給出的解釋相當合理。
飯館掌柜的也沒有懷疑,乾脆利落的給了銀子和銅錢。
懷裡揣著貨款,吳東沒有在飯館多待,直接告辭離開在越發喧囂的街道上溜達閒逛。
怕是過年以後,他就得離開這裡了,正好趁眼下還有空擋,好好走一走看一看。
就在這時,街角突然傳來一陣轟然叫好聲……
心中好奇湊了過去,扒開圍在外頭的人群,正看到一位身材高壯虎背熊腰的漢子,在那表演硬功。
這是真正的硬功!
只見這廝蹲馬凝立,身後站著一個青年,手裡拿著一看就知乃是實心的木棍,正滿臉興奮一棍接著一棍,抽打在壯漢後背之上。
一時間,砰砰砰的沉悶擊打聲音不絕。
看到如此驚人一幕,耳中聽到那沉悶的響聲,吳東不由一陣牙酸,聽著都感覺疼啊。
可看那壯漢卻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甚至就連呼吸節奏都沒有變化,好像那一棍棍不是抽打在他後背上一般。
硬功高手!而且還是煉體有成的硬功高手!
心中下意識就做出了判斷,正蹲馬凝立的高大壯漢,絕對是一個有真材實料的硬功高手。
場中,一連抽打十八棍,蹲馬壯漢還沒有什麼變化,反倒是持棍抽打的青年,累得額頭冒汗直喘粗氣。
「好了好了,我承認你有真功夫在身!」
這廝突然把手中棍子一扔,而後從口袋裡掏出幾個銅板,滿臉肉疼扔到蹲馬壯漢身前的盤子裡。
圍觀百姓連聲叫好,可惜願意主動掏錢打賞的卻是寥寥無幾,顯然打算白票。
壯漢身前的盤子裡,總共加起來也不過十幾枚銅板。
吳東眉頭微皺,心中很有些不是滋味。
同為武人,眼睜睜看到一位硬功高手混得如此之差,總是難免生出某些『兔死狐悲』的莫名感觸。
就沖這廝的表現,單說硬功吳東拍馬難及。
很顯然,這也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外功高手。
看其體型,若是外功同樣厲害的話,武力值絕對遠在巔峰期的吳東之上。
別的不說,他前世接觸過最強的內功高手,也就是他在外門期間的指導武師,就算全力運功也扛不住木棍的連番拍打。
別看手持木棍拍打的,只是尋常青壯,可全力之下木棍的拍擊力量,也絕對不是說著玩的。
比如衙門裡的坐班衙役,很少有武功厲害的存在,大多只會一些粗淺招式,最多就是力氣比尋常人大一些罷了。
可他們抄起水火棍打犯人的時候,真要下狠手的話,一個正常青壯只需五棍就能直接打死。
水滸中的武松牛吧,那也挨不住牢城水火棍的拍打。
「諸位走過路過的朋友,若是覺得剛才俺的表演還算入目的話,請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謝謝了!」
就當吳東思緒紛飛,想東想西的時候,蹲馬壯漢起身拱手朝圍觀人群大聲吆喝,夾雜山東口音的官話很有些特點。
只是可惜,願意打賞的剛才已經扔銅板了,其餘圍觀人群都只是白票黨,見此紛紛四散而走。
就連剛剛手持木棍,連續拍打壯漢後背的青年,也感覺沒臉悄然溜走。
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面,硬功壯漢默然穿好衣裳,小心拿起放在地上的盤子。
就在這時,突然一陣勁鳳襲來,直奔壯漢胸膛要害。
壯漢眉頭輕動,陡然抬起的粗大手掌停在半空,任由突然襲來的一拳打在胸口。
砰!
一聲悶響過後,壯漢紋絲不動,反倒是出拳偷襲的吳東,被手上傳來的強大反震力,直接震退三步。
沒錯,出手偷襲的正是吳東,他見獵心喜想要試探一下,看看這位山東壯漢的實力究竟如何。
至於可能會引發嚴重後果,比如遭遇對方的強力反擊,他並不是很在意。
眼前的山東壯漢一身硬功驚人,身手肯定不會差。
這樣的實力,卻是甘心賣藝賺錢,這就表明了其品性絕對不差。
不然,憑藉其武藝持強凌弱,很容易就能發家致富,何必要風餐露宿的在街頭賣藝?
冒著受傷風險,一次只能得到十幾個銅板賞錢,還能默默接受不畏人言。
捫心自問,吳東做不到這點,他肯定會想著『劫富濟貧』。
不會禍害普通百姓,卻也算不得陽光正道。
而且,眼前山東壯漢面對一干圍觀百姓的白票行徑,並沒有露出惱怒神色,或者直接破口大罵。
要麼就是早已習慣,要麼就是心態沉穩,想來這兩點都有。
如此,吳東突然出手突襲,自信並不會引起嚴重後果。
再說,他本身也做好了防備,真要是遭遇雷霆反擊,他自信也能及時退走。
不過這樣的可能性不大,眼前山東壯漢既然選擇在街頭賣藝,顯然不會輕易得罪地頭蛇。
在沒有弄清楚情況之前,估計不會輕易出全力。
另外,聽到壯漢一口山東方言味的官話,吳東心中有所猜測,就是不知道這位是不是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