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凡,謝謝你,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人給我說這些。
你是第一個,第一個讓我感覺到被重視被尊重的感覺。」
茫茫人海,能遇到一個即使知道你的想法不對,也願意無條件尊重你的男人。
是多麼難得的事情。
她從小到大遇到最多的就是說教,從來沒有人真正在乎過她的感受。
她難道不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嗎?
她難道不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嗎?
她一直都知道。
只不過很多時候,她不願意按照別人的想法去做事。
說她叛逆也好,說她是非不分也罷,她不在乎。
她只是想要一個哪怕知道她是錯的,也願意無條件尊重她的男人。
對,她想要的就是偏愛,是獨屬於她的偏愛。
姜月蓉比誰都清楚,她如果真的愛上了葉不凡,是不可能有勇氣離開他的。
她之所以這麼說,只是按照自己平時的語言邏輯說出那種話罷了。
她知道不該那樣說,也不該那樣做。
可那就是她當時最想說的話。
如果是以前,她說完類似的話,得到的答案絕對就是無休止的說教。
可是今天,葉不凡不僅沒有對她說教。
還首先表示了對她無論做出任何決定,都會給她尊重的想法。
然後,很委婉的告訴她,如果她能留下來,他會很開心。
他在關心她。
是建立在尊重她基礎上的關心。
姜月蓉第一次感受到了,被偏愛的感覺。
「不凡,你身邊有那麼多女人,我知道她們都是真心愛你,你是她們的唯一。
我說這話,不是想讓你放棄她們任何一個的意思。
我是想說,女人在感情上都是自私的。
如果有的時候,我吃醋了,你會怎麼做?」
姜月蓉不是沒有心,也不是沒有感情。
她也想有個家,她也想有一個溫暖的港灣。
可以容下她那顆不完整的身心。
可是以前她只是想想,從來不敢奢望。
現在葉不凡讓她心裡再次升起了這種希望。
她在心裡默默告訴自己,或許可以試著接受他走進自己的內心。
哪怕先打開一條縫隙,如果情況不對再關上呢。
如果他真的願意真心對自己呢?
姜月蓉在心中起誓:如果葉不凡真的願意真心對她好。
她將會傾盡所有,不計得失的奉獻自己的一切給這個男人。
她將會幫助這個男人走上人生巔峰,滿足他所有男人的夢想!
她從來都不只是一個長的好看的花瓶。
相反,她不僅心智卓絕,更心懷韜略。
在這個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只以成敗論英雄的年代。
姜月蓉有自信可以成為男人最強大的輔助。
因為當她心中拋棄情愛的時候,一起拋棄的還有尊嚴。
只要她願意,她可以成為一個手腕狠辣,為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女人。
而且,她心裡不會有任何負罪感。
甚至,她有自信真的有那一天,她絕對不會比九姨太蒼月做的差。
只不過,在姜家她沒有爭霸天下的動力。
一個一心只想把她培養成一隻用來利益交換的金絲雀的家族。
她實在提不起興趣,為他們付出更多的心血。
「吃醋,是女人的特權,哪有女人不吃醋的。
你吃醋了,我哄哄你就好了。
你又不是不可理喻的女人。
相反,你比很多女人都理智。」
女人從來都是只羨鴛鴦不羨仙的,大多數女人需要的只是情緒價值。
而不是理智,更不是對錯。
當初姜月蓉說出交易可以讓兩人的關係,比感情更牢固的時候。
葉不凡就知道,這個女人,比大多數女人都理智。
天下人一生追求的不過就是名利二字。
利益綁定當然是人與人之間最牢固的相處方式,當然比建立在感情上的合作更穩定。
只不過如果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只談利益,不談感情。
未免有些太功利。
姜月蓉作為一個可以拋棄女人作為生命支撐的情愛的女人,她如果還不理智,還有誰能比她更理智。
只不過她理智的背後,是一顆被傷過的心,不願意再相信感情罷了。
葉不凡只是想讓她從她爸媽的陰影中儘快走出來。
做一個心裡健康陽光,敢愛敢恨的正常女人。
畢竟她是自己的其中一個未婚妻。
葉不凡不能因為她心裡有些偏激,就對她不管不顧。
無論她出於什麼原因,才選擇跟自己在一起的。
葉不凡都有照顧她的義務。
畢竟她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自己的事情。
而且,她願意為了這個承諾,一直對自己守身如玉多年。
在葉不凡這次受傷的時候,她更是毫無猶豫的獻身。
只憑這一點,就足以讓葉不凡這輩子都好好對她了。
「不凡,我可以很理智,也可以為你而瘋狂。
你讓我突然又相信了,這個世上或許真的有真情存在。
其實,我們女人如果真的死心塌地愛上了一個男人,是不會在乎你是不是利用她。
我們反而會慶幸,在這個男人眼裡我們不是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難道還有比幫自己的男人,走上人生巔峰更值得驕傲的事情嗎?
我的母親當年之所以傾盡所有,願意心甘情願幫助那個男人坐穩城主之位。
也是這個心理。
她沒有任何想要奪權的想法,她只是深愛著那個男人,願意不求回報的幫助他達成心中所願。
因為一個女人一旦死心塌地愛上了一個男人,她就不會計較任何得失。
她奉獻自己的一切,只是想讓他心愛的男人開心,快樂,僅此而已。
可是那個男人不這麼想,他為了權利竟然對死心塌地愛他的女人,痛下殺手。
這確實是一個只以成敗論英雄的年代,沒有人會在乎你的手段有多陰險毒辣。
只要你最後贏了,你就是王。
可是,那個男人把所有陰險毒辣骯髒的手段,全部用在了心愛的女人身上。
他還配為人父為人夫嗎?他就是一個畜生啊。」
十年了,姜月蓉終於發泄出內心憋了十年的委屈。
她那個禽獸的生父,當年對她母親做下的罄竹難書的累累罪行。
她可是親眼目睹了所有的過程。
當年她還只是一個十歲的小女孩,就要承受這樣的人間悲劇。
這個世界,給了她最大的惡意。
她能保持不報復社會,不傷害任何人,已經很善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