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煙景換上了紅色的毛衣。
家裡晚上就來了拜年的親戚。
所以不能用正常的思維來想。
晚上拜年的親戚,這放在現實世界就不是正常的。
不大不小的屋裡,冒著熱氣的火鍋。
親戚的一家三口都來了。
小女孩看起來跟自己很熟的樣子,不停的叫自己梅姐姐。
母親看親戚家的小女孩跟梅夢碟那麼熟的樣子,於是就讓她倆坐在了一起。
沐煙景在親戚和母親的對話中知道了自己現在的名字。
梅夢碟。
她看似在認真吃火鍋,實際上正豎著耳朵聽他們的對話。
從中獲取了信息,那就是現在的自己和母親是孤兒寡母的狀態,父親早在三年前就身亡了。
「你還在這個房子裡住著啊?沒打算搬家?」,說話的人是小女孩的母親。
「住習慣了」。
「也是你和夢碟命硬啊,五年內這個家裡死的四個人,一個人在家的時候不嫌陰森啊?」。
……
梅夢碟的母親和小女孩的母親交談著。
全程小女孩的父親都沒說話,只是目光緊盯著沐煙景。
這個目光讓沐煙景非常的不舒服,她想到了一個詞。
男凝。
而且讓沐煙景不舒服的不僅僅是他的目光,還有母親和小女孩母親的對話。
她倆的每次對話,都讓沐煙景感覺到驚悚不安。
「我記得王翠花死的時候還帶著個粉色小發卡呢,把劉海瞥到一邊」。
「是啊,當時我們一堆人中,就她最愛美了……只是可惜」。
沐煙景聽不下了,這比鬼故事還可怕。
她帶著小女孩到外面去。
村子裡的夜晚安靜的可怕,沒有燈光也沒有一點人氣。
沐煙景還是帶著小女孩回到了屋子裡,進了房間。
小女孩一進到房間裡,就拉著沐煙景的手喃喃道:「梅姐姐,你屋子裡的阿姨是誰啊?」。
「什麼阿姨?」沐煙景疑惑的低頭看著小女孩。
在沐煙景疑惑的目光中,小女孩手指著老舊的木椅:「就是那個戴著發卡的阿姨啊」。
沐煙景能感覺到自己心臟正在猛烈的跳動,她僵硬的看向小女孩手指的木椅。
空蕩蕩的,哪裡來的人。
突然間,她能感覺到自己的瞳孔放大。
老舊的木椅邊,有著一個影子,影子的形狀好像就是有人坐在椅子上。
這可把沐煙景嚇的不輕,拉著小女孩就往外面跑。
跑了沒幾步就到了木屋的中央。
三人還在吃飯,沒有注意到氣喘吁吁的沐煙景。
靠!不是說鬼沒有影子的嗎!那是什麼!自己眼花了嗎!。
這是沐煙景第一次在內心爆粗口。
這喵的也太嚇人了吧。
「梅姐姐……為什麼拉著我跑的那麼急啊?」。
小女孩的聲音喚醒了沐煙景的理智。
她回過神,擦了下自己本就不存在的冷汗。
蹲下身子,溫柔的問:「你今天晚上別回家了,跟姐姐睡好嗎?」。
沐煙景的最後一句話帶著絲懇求,她真的怕,已知和未知的恐懼她都怕。
小女孩點點頭:「好啊,但是我得先去問一下媽媽「。
小女孩坐在媽媽旁邊。
站在那的沐煙景看著小女孩和她媽媽交談,不知道小女孩具體說了什麼,不過看她媽媽點了下頭,大概是同意了的意思。
小女孩一蹦一跳的來到沐煙景身前。
「我媽媽同意了」。
小女孩的媽媽和爸爸走了,沐煙景站在房門外,看著兩人的背影遁入黑暗中。
連手電筒都不帶,不會栽到坑裡啊?。
沐煙景扭頭看著小女孩。
小女孩的頭頂上也出現了小字。
NPC——通靈女孩。
危險等級——綠色。
沐煙景看著她頭頂上的小字,莫名的感覺安心。
夜晚,沐煙景睡在床的最外面。
房間內並不是完全的黑暗,有月光的照耀,還是可以在迷迷糊糊中看到物品的輪廓。
她是一點都不敢合上眼睛,就這樣一直睜著眼睛到了後半夜。
突然蚊帳開合的位置出現了窸窸窣窣的動靜。
還沒等沐煙景反應過來。
蚊帳就被一雙手拉開了。
借著窗外的月光,一張臉出現在面前。
烏青的臉上最為醒目的就是那粉色的夾子,它眼珠子突出,斜劉海短髮,這張驚悚的面孔上哪裡有一點活人氣息。
沐煙景在與那突出的眼珠子對上視線時,早已經被嚇的大腦宕機,連失聲尖叫都沒有。
很快那張臉噁心驚悚的臉就消失了。
沐煙景嚇的往床裡面退,把小女孩給整醒了。
小女孩睡眼惺忪的揉著眼睛:「姐姐……你怎麼了?」。
沐煙景連忙抱緊小女孩,來尋求安全感。
「咱倆換個位置睡吧,讓我睡最裡面」。
蚊帳上閃著光。
恭喜玩家存活第一天。
「呼」。
顧文允和遲承余同時呼出一口氣。
大屏幕上的文字是和沐煙景所看到的同步。
其他人都沒有成功進入遊戲,只有沐煙景進入了。
如果強行把沐煙景拉回現實世界的話,會對她的精神造成不可逆轉的後果。
成為精神病是輕的,但是很有可能會永遠醒不過來。
遊戲的設定上需要沐煙景存活三天。
誰都不會知道這三天會發生些什麼。
遊戲是頂級ai製作的,沒有人能理解ai的腦迴路。
就連開發這個精神世界的專家也不能理解。
導演已經被遲承余揍進醫院了,要不是顧文允及時趕到,導演可能會被遲承余給打死。
遲承余雙手合十,咬緊唇頂在下巴。
「所以你家的集團為什麼要發明這種不利於人類的東西?」。
顧文允回答不上來,他現在除了頂著「顧」這個姓以外,和家裡沒有什麼關係,他也聽不能理解家裡的那些老頑固為什麼要發明這個東西。
還想著讓它上市。
遲承余揪住顧文允的衣領:「你丫的回答我,別當啞巴!如果沐煙景真的死在這次實驗中!你也別想好過!」。
顧文允用力扯開遲承余的手。
他冷笑:「我顧家都能抵百個沐家了,不過是死一個沐煙景,我能怎樣不好過」。
顧文允雖然說也不想讓沐煙景死,但是他受不了別人的威脅。
特別是別人揪著自己衣領威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