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煙景微笑拒絕:「不好意思,我不加不認識的人」。
周池雖然有些喪,但是他也不是什麼死纏爛打的人。
他離開之後,沐煙景繼續看著書。
在周池離開沒多久,遲銘余坐到了沐煙景的對面。
「你看什麼書呢?看的那麼入迷」,遲銘余將外套搭在椅子上。
沐煙景把書的一頁折起來,放在桌子上:「土味小說」。
遲銘余低眸瞅了眼小說封面。
【病嬌竹馬】。
他勾唇笑了笑:「是挺土的」。
這時他又想到了顧文允,病嬌「竹馬」,沐煙景不會喜歡這個調調的吧。
他猛的看向沐煙景。
沐煙景現在正在咬著吸管,看窗外的風景。
遲銘余試探的問:「你看這本小說的時候……有沒有代入感啊?」。
沐煙景疑惑的將目光移到遲銘余臉上:「代入感?」。
在說完這三個字的時候,沐煙景突然就聽明白了遲銘余話里的意思。
她自己和顧文允!。
本來看的時候沒什麼,可是遲銘餘一這樣說,就不得不讓沐煙景多想。
真是太噁心了!沐煙景寒毛豎起。
「沒有代入感!一點都沒有!」。
沐煙景把書扔到垃圾桶:「顧文允是我竹馬,真是一輩子都洗不掉的污點」。
沐煙景的這個反應雖然讓遲銘余很奇怪,但是同時也挺開心的。
證明沐煙景根本就不喜歡顧文允,那不就代表著自己有機會嗎。
遲銘余已經開始盤算著,內心的小九九開始運作。
「你想談戀愛嗎?,可以……」考慮下我嗎?。
最後一句話還沒說完整,就被沐煙景激動的打斷。
「不想!絕對不想!是朋友就不要對我有想法,要不然我們就連朋友都做不成了」沐煙景雙手比差,態度堅決。
她雖然知道自己魅力很大,可是根本沒有一點談戀愛的打算。
目標是擺脫命運,主宰自己的世界。
談戀愛什麼的都去一邊。噠咩呦。
遲銘余灰心的撇過頭,還以為沐煙景只要不喜歡顧文允自己就有機會呢。
原來只是自己小丑的內心戲啊。
他自嘲的笑了下,不過沒關係,現在沒有機會不代表以後沒有。
只要他一直待在沐煙景的身邊,對她好,將來想談戀愛的時候,一定會第一時間想到自己。
遲銘余成功的PUA了自己。
沐煙景放下飲料:「哦對了,我叫你出來是想跟你商量一個事的」。
「什麼事?」。
沐煙景拿出皮筋將頭髮扎了起來。
「我記得你是會打架子鼓的對嗎?」。
遲銘余輕點頭:「是要說元旦晚會表演的事嗎?」。
沐煙景已經把頭髮紮好了,撐著下巴看著遲銘余微點著頭。
「我們倆到時候一起上台表演」。
「小提琴配架子鼓,怎麼樣都很奇怪吧」。
沐煙景搖頭:「我又不是只會小提琴,我還會電吉他」。
遲銘余沒想到沐煙景還會電吉他,有些欣喜。
「那很好啊,我們演奏什麼曲目?」。
沐煙景輕笑:「極惡都市」。
元旦晚會到來的這天,學校放了不少的煙花來慶祝。
大型的室內表演場地跟個小型鳥巢似的,坐滿了人。
就後排的角落有幾個空位。
有些表演的人還在後場化妝間。
顧文允和葉溫安坐在一塊。
就在有人見到顧文允旁邊有空位,準備落座的時候。
顧文允說:「這裡有人了」。
在那人走後,葉溫安好奇的問:「還有誰啊?」。
顧文允目視著前方:「周池,他說要來我們學校看表演,我已經把校服借給他了一套,應該一會就到了」。
葉溫安沒再說話,他菸癮又犯了,但是現在這個場合又不好吸菸的。
他緊咬著唇克制住。
蘇林依拿著本單詞本看。
葉溫安輕聲說:「今天元旦晚會,就別那麼用功了」。
蘇林依合上單詞本,塞入口袋,沒再說話。
葉溫安也發現了蘇林依最近對自己態度怪怪的。
不安的情緒油然而生,他懷疑蘇林依已經知道了些什麼。
周池剛好在主持人上台的時候進來了。
目光掃視著人群,在看到了顧文允後走過去,自然的在他旁邊的空位落座。
雖然說周池的學校也有元旦晚會,可是大多數表演的都是出於興趣愛好,還有強行感動的劇本,都是給領導看的。
像周池這樣的公子哥肯定更原因來國際學校看真正的「表演」。
在周池落座之後,顧文允冷不丁的掃了他一眼。
「怎麼進來的?」。
周池頭也不轉的回應道:「就坦蕩的走進來了,保安都沒攔我」。
周池的家世也挺顯赫的,培養出來的氣質自然帶著貴氣。
即使保安覺得周池的面生,也不敢攔下他。
所以他就直接進來了,非常自然。
燈光全部熄滅,只留著舞台的正中央的燈光。
又是熟悉的開場詞。
大家都已經聽膩了。
開場的表演是高一三個新生的「森巴舞」。
每一次表演都挺精彩的。
文藝復興的話劇,靈魂舞者,高貴優雅的小提琴獨奏,熱血青春的歌唱……。
節目接近尾聲。
全場的燈光熄滅,燈光再次打在舞台上時,紅布拉開。
最後壓軸的出場。
左側一個吉他手,右側一個貝斯,最後面的遲銘余坐在架子鼓的椅子上,中間空出一個主位,留給主角的。
聚光燈打在入場口,沐煙景帶著電吉他,扎著高馬尾,穿著朋克風的夾克,臉上煙燻妝的出場。
隨著聚光燈亮在入場口,所有人向後看去。
伴奏響起。
先是飛機的轟鳴聲,後是遲銘余敲響架子鼓的聲音。
沐煙景彈著電吉他緩緩走向舞台中央。
白色的掛式耳麥讓她兼具了女團風的感覺。
前奏快速的升調。
所有樂器一同演奏。
沐煙景的嗓音不像平常,還夾雜著絲煙嗓。
「這城市的車流和著地表的顫抖
像一顆地心落入之後泛起的溫柔
暗涌
河水流過轉角她的樓
被夢魘
輕聲囈語喚醒身後的幼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