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三天過去,飛行靈獸於彼岸之森降落。
陳遲和虛嬋下了飛行靈獸不久,一道人影從暗處走出。
看著跟前兩道人影,何重深吸一口氣道,「你們誰要跟我交易?」
「是我。」陳遲淡淡道。
何重打量了陳遲一番,才道,「就憑你一個剛入神劫境的小子,我拿什麼信你?」
「面對面交易,我都不怕你怕個什麼。」陳遲看了何重一眼。
何重沉默了。
就是因為這一點,他才忐忑。
先不說一個神劫境能不配讓他突破神品煉丹師,就說這麼一個人敢直面跟他交易,就足以讓他遲疑了。
如果這小子的背後有人,那他完全就是一頭困獸了。
但礙於突破煉丹師的誘惑太大了,明知可能是一個陷阱,他都必須得來。
「說吧,你想怎麼交易。」何重深吸一口氣道。
陳遲手一番,靈簡入手,「我可以先給你看看,夠誠意嗎?」
何重瞳孔一縮,盯著陳遲許久,才道:「你就不怕?」
陳遲淡淡一笑,「這東西於我而言不算什麼,但東西你拿了,就得千百倍吐出來。」
「行,我就相信你一次。」何重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陳遲太自信了,自信到他不得不相信。
相應的,陳遲不怕他奪物而逃,他自然也不怕陳遲伏殺他。
陳遲手一動,靈簡化作一道流光射向何重。
何重連忙接過,一邊警示著四周,一邊掃視著手中的靈簡。
待確定沒有危險後,他才分出一道神識沒入其中。
片刻,何重臉色大變,難以置信地看著手中的靈簡,一時間連警示都忘記了。
數息之後,何重才收起神色,「沒想到,我窮極一生追求的東西,會有握在手裡的一天。」
說到這,他才抬起頭,複雜地看著陳遲,「小子我不如你,就沖敢讓人先把東西握在手中這一點。」
下一刻,何重手一翻,將青龍雷火引丟給陳遲。
陳遲一手接過,並打量了起來,「前輩,你看看有沒有錯。」
「東西不錯,而且等階還很高。」仙九幽點了點頭道。
聞言,陳遲不由鬆了一口氣,隨即才道,「東西沒有問題,交易完成了。」
「我們走。」
陳遲丟下一句話後,便要掠上飛行靈獸。
「等等。」何重突然叫住陳遲。
陳遲轉頭,「怎麼,還有事?」
何重深吸一口氣,「不知這傳承……」
陳遲自然知道對方想問的是什麼,「此天下只有你一個人煉,至於它的由來,只是我偶爾所得。」
這話半真半假,至於何重他不要相信,那就不是他該考量的事了。
何重則是眼睛大亮。
如果這器道傳承,只有他一個人會,那一切又不一樣了。
見陳遲又要轉身之時,何重又再一次道,「這次是我占便宜了。」
陳遲淡淡道,「交易公平公平,你情我願,不存在什麼占便宜一說。」
「不……」何重搖頭道,「你給予的傳承,足可以讓人開宗立派了,箇中價值根本不是一根青龍離火引能比擬的。」
「我也沒有太多的東西讓你能看得上的,這是我的令牌,只有你有需要,拿令牌來找我,我萬死不辭。」
看著懸於身前的令牌,陳遲並沒有拒絕,「那我可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一位神品煉器師,他並不是很在意,但一位神品煉器師背後所擁有的資源,那就不一樣了。
也許未來有一天,他能用得到這個人情也說不定呢。
看著兩人消失的背影,何重不由悠悠一嘆,「世界就是這般的不公平,自己窮極一生追求的東西,在他人眼裡不過可有可無。」
另一邊,陳遲正在與仙九幽進行溝通道,「前輩,青龍雷火引到手了。」
「我知道了,接下來我會著重於幫你煉製寶器,這其間你行事小心一點。」
「對了,注意一下厄運花的變化,也許它能給你帶來一場造化也說不定。」仙九幽囑咐道。
「嗯,我會留意著的。」陳遲應道。
「那行。」仙九幽丟下一句話後,便再一次沉寂了下去。
「接下來我們是要趕往太虛谷嗎?」虛嬋開口問道。
陳遲點了點頭,「那地圖到底有多少份,這沒有人知道,所以還是越早過去越好。」
至於慕容雲雅所說的,天地至寶講究的是機緣,這沒法否認。
但已經手握入場券了,如果再一拖再拖,那就是把機緣往外推了。
到時候如果錯過了,也只能怪自己不懂得珍惜了。
很快,虛嬋又再一次進入房間修煉起來。
於她而言,實力還是差了一點,相比於陳遲,那差的就更多了。
轉眼又三天過去,歷經近一年的時間,陳遲再一次回到了第三界域。
只是這一切,卻是物是人非了。
而他也由一位不上不下的小子,徹底成長成了一流強者。
進入界域後,陳遲和虛嬋沒有停留,直朝太墟谷所在走去。
在即將靠近太墟谷時,遠遠就能看到灰壓壓的天穹,在灰氣中能看到斑駁的火星點在閃動著。
看著像是一點點的星辰在閃爍著,十分的迷幻,也十分的可怕。
雖然太墟谷很是危險,但到來的人卻絡繹不絕,因為這些適量天陽死灰是可以鍛造人的。
這鍛造效果,可比許多修煉場所更顯著。
也是因為這一點,才會讓天下的人聞聲而來。
「就在前面了,我們先下去再說。」陳遲朝虛嬋道。
「好。」虛嬋沒有拒絕。
兩人相繼從半空中降落。
因為兩人的實力,圍攏在外圍的修者,都不約而同讓開一條道來。
這個世界,說到底還是實力為尊,至於身份不過是一種加持罷了。
「你們兩個滾蛋。」
「憑什麼,這裡是我們先來的。」
「不滾?那就死。」
「住手……」
突如其來的急吼聲,堪破了天穹,陳遲聞言周身大震。
轉頭間,兩道熟悉的人影映入眼帘。
在千鈞一髮之際,他還是出手了,一手接住辟落的一掌,並擋於一年輕女子的身前。
另一位女子,則是看著跟前的背影,手中的動作僵住了,臉上全是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