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遲最終選擇的地方,正是要通過橫斷山脈的狹口上。
只有通過了這一點,才能到達彼岸之森。
如果葉悲有任何的異動,那他一定能在第一時間發現。
轉眼一天過去,一個身穿黑衣,氣質儒和,慈眉善目的光頭男子乘著飛行靈獸從中掠過。
陳遲頓時默默將魂力收斂,並在第一時間將四周的環境掃視了一遍。
最後發現,葉悲還真是一個人。
而最讓他震驚的是,他已經突破了始神境,而且還是三重始神境。
要知道,虛嬋之所以能突破始神境,那還是她覺醒了萬虛道體,並且還融入了一枚太虛道果。
而葉悲呢,他並沒有聽陳平說過他有什麼出色的體質。
難不成,他真得到了什麼逆天的奇遇。
又或者,他也是異族的潛伏者,只不過一直隱藏起來罷了?
可這樣又說不過去。
如果葉悲真是異族的潛伏者,他根本就不需要現在就暴露自己。
再加上,他也沒有在葉悲身上嗅到與皇甫天陽相似的氣息。
想到這,陳遲的眉頭不由擰成了一團。
通過一件小事,雖然不能證明什麼,但他知道這就是一個預警。
他無論如何,都必須要時刻警覺著,絕不能讓有心之人鑽了空子。
念及此,陳遲才拿出傳音符來,然後道,「對,是我。」
「有沒有問題?」陳平開口道。
陳遲如實相告,「我沒發現什麼問題,但是三師兄他已經三重始神境了。」
「好……那我明白了。」陳平立時明白了陳遲的擔心。
「對了,你要過來嗎?」陳平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陳遲知道自己不出現才是最佳的做法。
但想到陳平與虛嬋的處境,一旦葉悲有異心,那他們真不見得能應對。
「我會去的,不過會隱藏在暗中。」陳遲想了想道。
「那也行。」陳平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下來。
「那就先這樣,你聯繫三師兄吧,別讓他等久了。「陳遲開口道。
「你一個人小心一點。」陳平應了一聲,便主動斷了聯繫。
陳遲看著手中的傳音符,不由吐了一口濁氣。
他跟葉悲呢,其實相處的時間,一個巴掌也說得過來。
對於葉悲有介懷,一是兩人的關係不親不近。
第二點就是,葉悲這個人太不合群了,一消失就消失這麼久,而現在又是突然出現。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在葉悲身上他感受到與葉樂相同的氣息,那個他殺掉的死敵。
雖然後來陳平解釋,兩人本就是雙胞胎,而葉悲也是與葉樂從同一勢力出來的,修煉的功法也是一樣的。
所以,兩人在氣息上同根同源,並不是一件奇怪的事。
聽到他們這麼一說,他也就沒有再繼續追究下去。
但這個懷疑,一直存留在他的心中。
將雜念甩出腦外後,陳遲才轉身朝他們相見的地點掠去。
對於橫斷山脈,他遠比葉悲要熟悉,所以他比葉悲要先一步到達。
不多時,葉悲便在陳平的指示下,一步步來到了目的地。
「師兄,師妹。」當看到兩人時,葉悲立時開口道,臉上露出由心的笑容來。
「三師弟。」陳平笑著給了葉悲一個擁抱。
也許是陳平是所處的位置與陳遲不同,所以在見到自家師弟沒事,他也由心激動起來。
相比之下,虛嬋就要謹慎許多了,臉上雖然也有笑容,但笑容並不入眼底。
如果從葉悲與陳遲選一個來相信,那她一定會選擇陳遲。
「八師妹,好久不見。」葉悲鬆開陳平後,轉頭朝虛嬋笑道。
虛嬋態度不變,「確實,這些日子裡我們可是找了你不少次,你到底去哪了。」
葉悲嘆了一口氣,「我進入了一個時空秘境修煉,這才出來不久。」
「只是沒有想到,世界會變成這樣,不但我所在的界域沒有了,連你們也都沒有蹤影。」
「對了,師弟呢,他現在怎麼了?」
「師弟他有事,還在往這邊趕。」陳平還沒有說話,虛嬋便給陳遲打起了掩護來。
「不對吧,八師妹什麼時候也學會撒謊了?」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女聲響起。
陳平和虛嬋立時往聲源處看過去,入眼是秦牧歌信步而來的樣子。
此時的秦牧歌和以往沒有太大的區別,依舊那般的神秘莫測。
不多時,秦牧歌便在葉悲的身邊停下。
「什麼意思?」虛嬋目光盯著葉悲,聲音轉冷。
葉悲笑了笑,「就是你看到的這樣,師姐她一直都在幫助我,我們兩個是同盟關係。」
「你難道不知道她殺了四師姐,六師兄和八師兄嗎,就連小師弟都差不多死在了她的手上。」
虛嬋冷聲道。
「他們死了就死了,這世界每一天死的人多了,你又何必太過於共情呢。」葉悲悠悠道,聲音無悲無喜。
「畜牲。」虛嬋冷聲喝道。
葉悲搖了搖頭,「如果這事只是我一個人這麼認為,那你這麼說也沒錯。」
說著,他便抬頭看向陳平,「大師兄,你說呢。」
虛嬋瞳孔地震,整個人僵住了。
陳平突然開口道,「確實。」
虛嬋心頭最後一絲希望斷絕了,艱難地轉頭看向陳平。
到最後,她最敬佩的大師兄,原來跟二師姐是一夥的。
這隱藏,夠深的。
這時秦牧歌開口了,「小師弟,你聽了這麼久,也該是時候出來了吧。」
下一刻,陳遲徐徐現形。
葉悲心有異,他是不太意外的。
但讓他沒有想過的是,自家大師兄也是。
「什麼時候的事?」陳遲壓著內心的殺意,表面看起來平靜無比。
陳平沒有絲毫的愧疚,「我一直都是,只不過二師妹她一直沒有下狠手而已。」
說著他不由一嘆,「小師弟,你也別固執了,順服於二師妹不好嗎,我們的關係可以永遠不變的。」
聽到這,陳遲最後的一點信念崩塌了。
搞到最後,他才是那個最大的傻子。
搞到最後,他的生命一直都掌握在別人的手裡,只是對方沒有把事做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