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王寧末突然喝斥起來。
「閉嘴,我為什麼要閉嘴,你們這些假仁假義的東西,做了還怕我說嗎?」秦牧歌冷聲道。
這時這刻,秦牧歌已經平靜了下來。
「有些事能說,有些事不能說,你應該清楚。」王寧末冷冷道。
「嚇我?」秦牧歌冷冷一笑,話鋒一轉,「都到這個時候,你以為我還在乎嗎?」
這時,陳遲也嗅到了一些不同,於是道,「你繼續說,至於你,先不要說話。」
這兩句話,他分別是對秦牧歌和王寧末說的。
話罷,他一指點出,將陳遲王寧末禁錮住。
秦牧歌看著陳遲,悠悠開口道,「我知道你在疑惑著什麼。」
「今天,我就跟你說白了吧。」
「第一個,你是不是很疑惑,為什麼我會突然崩潰了?」
「要不你先聽我說一個故事?」
說著,秦牧歌悠悠開口道,「在無盡的歲月里,有一對道侶,因為修煉的理念不同,兩人也不是那種願意第一個低頭的人。」
「所以,最終的結果是,兩人越走越遠。」
「其實這種情況,對於兩人來說,也不失為一個好的結局。」
「只是後來,兩人的修煉走上了兩個方向,一個認為只要修煉,那就可以無所顧忌。」
「一個人卻認為,修煉是一輩子的事,人性大義,這些都是根子上的東西,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丟。」
「最後,兩人因為各種原因,站在了對立面。」
「這兩人都代表著一個體系,身後站著一大批人。」
「所以,他們這一戰不戰也得戰。」
「結果兩人都沒能對對方下死手,雙雙自刎在了戰場上。」
「兩人以自己的血,讓兩大修煉體系放下了仇怨,嘗試一下接受對方的修煉理念。」
「後來事實證明,大道不應該如此之小,各種修煉理念最終都殊途同歸。」
說到這,秦牧歌看向陳遲一眼,「這兩個人並沒有因此而死,一人為了不再重蹈覆轍,將自身靈魂分化成兩份,一份陰暗面,一份是正向面。」
「最終證實,那人再一次選擇,也只會選擇那個正向面。」
「你說,這會不會很諷刺?」
「人嘴上說不在乎,但在選擇上從不會迷糊,呵呵!」
陳遲迎著秦牧歌的目光,於是道:「你說的這個人是你和祈纖雅?」
「而王寧初,就是你們的本體?」
「看來,你還是這麼的聰明。」秦牧歌悠悠道。
「那方一簡他們又怎麼解釋?」陳遲冷聲道。
秦牧歌開口道,「因為我們本就是一體的,只是每一個面都有九具分身。」
「這既是為了分化命數,也是為了不壓過本體的存在。」
「而我與祈纖雅也選擇了不同樣的方式,我以吞噬掉分身而完善自己,她則在死之前則是融合了分身。」
「其實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想徹底換取個自由而已,我不想再一次被抹殺掉靈智了。」
「為了這一個目的,我選擇了跟你母親合作。」
「她承諾我,只要我能以各種方式磨礪你,我就能獲得她的全部支持。」
「用她的話說,你現在還沒有跟她相見的資格,只要你能憑藉自己的實力站到她面前,才有機會讓她高看一眼。」
說著,秦牧歌冷嘲了起來,「到最後我才發現,什麼資格,這不過是騙人的託詞而已。」
「你終究是他們的兒子,最後還是給你解封了力量。」
「所以,任我怎麼掙扎也只會輸,而你呢怎麼打都會贏。」
「你說,我該不該崩潰?」
「我這麼多年來所做,又算得了什麼!」
說到這,秦牧歌再一次激動了起來。
但對於秦牧歌后面所說的話,陳遲已經聽不進去了。
他的腦里只剩下了前半句。
按秦牧歌所說的,這一切不過是他母親設下的局。
也就是說,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他母親的一切考驗而已。
呵呵!
陳遲突然自嘲了起來。
這事於他而言,真不過是一個笑話。
秦牧歌也察覺到了陳遲的狀態,於是悠悠道,「你這又算什麼,我才是那個小丑,至少你母親還是愛你的。」
愛他嗎?
也許吧。
但秦牧歌不知道的是,那道力量是他父親給的,而不是所謂的母親。
想到這,陳遲腦中又閃過他父親的叮嚀,說以後發生什麼事,父母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好。
原來,在這等著他呢。
可這真的只是為了他好嗎。
真正為了他好,就應該聽取他的想法,而不是自以為是的為他好。
想到這,陳遲的神色漸漸冷了下來。
「那她呢,是不是也是我母親的代言人?」陳遲指著王寧末冷聲道。
「你說呢。」秦牧歌冷冷笑了起來。
陳遲的心徹底冷了下來。
「動手吧。」秦牧歌突然開口道。
陳遲這才抬頭看向秦牧歌,「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秦牧歌他必須要殺,雖然對方有時候是不得以的。
但她最終還是與他站在了對立面,留下她也許會有更大的麻煩。
所以,為了這一點,他也必須的動手。
秦牧歌深吸一口氣,手一翻,「這是傳送符,小乖他們就在那裡。」
陳遲瞳孔不由一縮,「你是說他們還活著?」
「你說呢。」秦牧歌不由反問。
陳遲沒有再多說什麼,抬手便拿過傳送符。
「動手吧。」秦牧歌再次開口道,隨即漸漸閉上眼睛。
「那你走好。」陳遲深吸一口氣,一手扣住秦牧歌的喉嚨,隨即漸漸加大力量。
「能死在你手上,也算是不枉再見你一場。」秦牧歌在死前最後一刻,釋然的聲音悠悠傳出。
咔嚓!
隨著一陣碎響聲響起,秦牧歌徹底死絕了。
而就在這時,秦牧歌整個人化作光流往四處飄散。
陳遲轉身來到了王寧末的身前,一手解開她的禁錮,「聯繫我母親,立刻馬上。」
王寧末看了陳遲一眼,悠悠開口道,「天下沒有不愛兒女的父母,你這又何必呢。」
「我說,你立刻馬上聯繫她。」陳遲再次重複道。
王寧末也了解陳遲的性子,然後雙手結印起來,手間出現了一個古金色的傳音符。
「說。」很快,傳音符便傳來熟悉而又陌生的女聲。
陳遲渾身大震,整個人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
也許對方也察覺到了不對勁,所以也沒有再開口。
「為什麼。」陳遲深吸一口氣。
「有些事我不能解釋,但請相信我們不會害你。」葉琉璃的聲音傳來。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又有沒有問過我需不需要。」
說著,陳遲話聲一提,「如果這些所謂的好,是以看著身邊的朋友一個個死去為代價,那我情願不要。」
「以後你會想明白的。」葉琉璃沉默了許久,才開口道。
自此,她便斷了聯繫。
王寧初看著陳遲這狀,才開口道,「等你冷靜後,便跟我一起離開這裡吧。」
「方一簡他們還能不能回來?」陳遲突然開口道。
王寧初嘆了一口氣,「她們本就是不存在的,你又何必執著於此。」
「這麼跟你說吧,她們遲早有一天要回歸我姐身上的,這只不過是提前了而已。」
陳遲愣住了。
王寧末的話他又怎麼聽不懂,王寧初要活過來,那就必須拿分身來續命。
所以,他根本就沒有選擇。
「一個人的眼光,不應該局限在眼前的一點私情上,你的未來才剛剛開始。」王寧末悠悠一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