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耿清照想要掙扎,也擺脫不了大牛二牛兄弟倆搜他的身。
如南笙夢所料,耿清照之前被她威脅了一番,確實是有點怕了她那縣令公爹,所以跑了。
然而,他那個破茅草屋哪裡藏得住銀子?那肯定是卷銀子跑路啊。
他到鎮上私塾躲了幾天,發現南笙夢只是雷聲大雨點小,並沒有深入追究他,加之背後那人的授意,他還是得乖乖跑回來跟這個肥婆虛與委蛇。
他的銀子都是隨身攜帶的,大牛二牛在他身上竟然搜出了兩百兩的銀票。
在場的村民都是貧苦人家,一文錢恨不得掰成兩半用,又有多少人見過這麼多銀子的?
刨去南笙夢借給他的一百五十兩銀子,竟然還有五十兩銀子,加之南笙夢之前說的這個耿秀才在鎮上私塾當夫子。
村民們更加憤怒了。
他娘的,虧他們之前還同情這個家鄉遭逢巨變的秀才,給他在村裡面容身之地。
沒想到人家日子過得多瀟灑,他們越想心裡越不平衡。
村民們大多老實本分,即使白花花的銀子擺在眼前,也不會起貪念。
只是把耿清照打了一頓,然後把他攆出了十里村,並且揚言,以後在十里村見一次就揍他一次。
南笙夢把新到手的一百五十兩銀子揣進懷裡。
這兜里有銀子,心情都明媚起來。
不過她也沒有忘記方才幫助了她的村民們,他們為了幫她順利擺脫耿清照這個爛人,出了很大的力氣呢。
她從袖口拿出一包銅錢分給村民們,南笙夢給一人分兩個銅板。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她自然知道這個用錢收買人心的道理。
「今兒個多謝各位鄉親們的維護,這小小的心意不成敬意,我請你們吃茶。」
村民們又看了熱鬧,又有錢可以拿,對南笙夢的好感度直線上升。
【南妹子,以後你們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只管找哥,哥能幫你的話,一定幫。】
【就是啊,南妹子,你太客氣了!】
【南妹子,以後有人敢欺負你,你只管找我!】
【南丫頭,你跟大郎好好過日子,有困難找叔!】
【南丫頭,這是嬸剛從地里挖的蘿蔔,新鮮著嘞。】
【南丫頭,這是嬸剛才菜地摘的青菜。】
【……】
村里人就是這麼實在,接受了南笙夢的好處,就想著禮尚往來。
沒一會兒,南笙夢手上,燕北乾的輪椅上就放了滿滿當當的瓜果蔬菜。
夫妻倆面面相覷,南笙夢忍不住打趣道:
「我頭一回知道,我在村里這麼受歡迎!」
畢竟原主做的那些事,可謂是人神共憤的呢。
「嗯!」
燕北乾看著輪椅上這些村民們給的東西,一時間,竟有些發愁。
這麼多東西,這該吃到什麼時候呀?
不過想到南笙夢燒出來的色香味俱全的菜餚,他竟然有些隱隱的期待起來。
南笙夢也不指望這個沉默寡言的悶葫蘆會跟跟她說什麼,要回來了銀子,又打發了那個煩人的小白臉,她此時的心情倍兒棒。
就連看到路邊的小狗都覺得眉清目秀起來。
……
這天,南笙夢像往常一般坐在涼棚底下給人看診,院子裡晾曬著很多藥草。
她上山觀察過,十里村的山都比較原始,村民上山也只是打打獵,拾柴火或者挖野菜啥的,山上有很多常見的藥草植物都不曾採摘。
她為此專門畫了一本藥草圖集,給村民們講解藥草的特性。
讓村民們上山的時候,可以幫她把一些常見的藥草採集回來,她負責晾曬成中藥草。
村民們來她這裡看病,一般都會帶來很多常見的藥材,南笙夢留出一些常見的藥草的同時,也把大量的藥材放進解毒系統。
充實她的解毒系統,這不比什麼都強,平日裡她也會上山去搜羅一些稀有的藥草。
加之平時她有空,也會跑去鎮上或者縣城的生藥鋪,去購買她所需要的藥材。
燕北乾雙手上的毒已經有一些眉目了,她也已經開始每天給他針灸和泡藥浴。
燕北乾的手也漸漸有了知覺,這讓他對南笙夢的醫術有了更大的信心。
對於南笙夢所需要的錢財,他也大方慷慨解囊。
她的那個縣令公爹雖然不太待見這個兒子,但是為了不落人口實,他還是每個月命人把兩人月例送給他們,雖然不足以令夫婦倆大富大貴,維持基本生計還是可以的。
還有江師傅也會不定時地把賣輪椅掙的錢分一部分給她,關於這些,南笙夢通通來者不拒,有錢不拿是傻子。
所以,南笙夢也不至於像村里大部分婦女一般要下地幹活,夫妻倆的生活也過得不錯。
南笙夢也有更多的時間去研究燕北乾身上的毒,以及她自己身上的蠱毒。
這段時間以來,南笙夢通過解毒系統,對她自己身上的蠱毒通過針灸和藥浴,已經有一定的抑制了,這段時間她都沒有再胖下去了。
如果她猜的不錯,給她下蠱毒的那人估計也坐不住了,應該快要現身了。
送走了村東頭的一位嬸子,南笙夢見這會兒沒什麼人了,正準備起身燒飯。
「大郎媳婦兒~」
南笙夢聞聲看過去,原來是隔壁三牛哥的媳婦兒陳紅。
「陳嫂子,請問有事嗎?」
南笙夢看到陳紅氣色紅潤,完全不像是生病的樣子啊,難道找她有事?
「大郎媳婦兒,是這樣的,你醫術高明,你能不能幫我看看~」
陳紅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有些欲言欲止的樣子,仿佛下一刻說的話,有些難以啟齒。
南笙夢一看她這神情,心下瞭然,想來應該是婦科問題。
「陳嫂子,有什麼問題你就說出來,能幫助你的話,我一定盡力幫助你的。」
見南笙夢這般說,陳紅鼓起勇氣,把她的問題說了出來。
「大郎媳婦兒,你也是身為人妻,我就跟你說一句掏心窩子的話。我嫁給三牛已經三年了,肚子不爭氣,三年都無所出。我都去鎮上的醫館看過很多次了,大夫都看不出什麼問題,除了月事那幾天,基本都有跟三牛敦倫的。」
陳紅說著說著,眼淚就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天知道,她承受的壓力有多大啊!
人人都能生,憑什麼就她陳紅不能生啊!
南笙夢眨了眨眼,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個『敦倫』是同房的意思。
「陳嫂子,你別著急,我來給你看看!」
南笙夢說著,就拉著陳紅坐了下來,伸手給她把脈。
「大郎媳婦兒,我有什麼問題嗎?」
陳紅一直觀察南笙夢的臉上神情,看到她臉色有些微變,她也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
「陳嫂子,別著急,你看看這兒痛不痛!」
南笙夢把脈之後,有一個大概的懷疑,但是這兒沒有現代的醫療器械,她沒辦法確認陳紅體內情況。
南笙夢在陳紅身上幾處大穴按了幾下,陳紅都疼得齜牙咧嘴的。
通則不痛,痛則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