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承越瞥了自己這個女兒一眼,拿起餐布擦了擦手,「我上班去了。」
說著,他就往外走了,司機一早就在門口等著了。
顏雪瑩自然是跟在後面,送他到了門口,「爸爸再見!」
「老公路上小心……」
文曼妮女士,自從嫁給顏承越以後,就當起了全職太太,公司的事都交給了自己老公,除了偶爾關心一下小孩,就是負責美美美了。
她也不去管小孩間的勾心鬥角,從小因為喜歡畫畫培養的浪漫細胞,讓她不願意去理會那些瑣事,只要她兒子好好的就行。
老公剛開始創業的時候,她娘家提供了資金支持。
現在公司發展得這麼好,是他男人有能力,也是她眼光好,當時一眼就看上了這麼個有能力的男人,把公司從無到有給做起來了。
公司里也有她的股份,每年還有分紅拿,所以現在的生活她還挺滿意的。
只是想到前段時間認回來的女兒……文曼妮皺了皺眉……
當初的那個決定不知道是對是錯。
算了,不想那麼多了,希望她識趣一點。
顏家人的心思,顏清是不清楚的,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會在意。
她那麼多年都是靠自己過來的,也不會因為誰的出現有什麼不同。
只是現在的情況讓她有點麻爪。
昨晚發生的事在她腦子裡過了幾遍,兩人好像都不受控制,但大多數時候主動的是她。
即使不是她本意,但也讓她羞憤得臉色變了幾變。
再反應過來,趕緊裹了被子,撿起地上的衣服,挪進浴室。
本來想趁床上的人還沒醒,就溜掉的。
哪想到,等她洗漱出來,人家已經人模人樣地穿好衣服,坐在床上一副等著她的樣子了。
沈宴見她臉上的表情,就猜到了這女人的心思,他拍了拍床沿,面無表情地說,「過來,我們談談。」
顏清有種被人抓包的感覺,但是昨天也不單是她的錯啊,走錯房間她又不是故意的,真正吃虧的是她好嗎。
想到這她就理直氣壯了,抬腳走過去,坐到了床邊的椅子上,故作鎮定地抬了抬下巴:「談什麼……」
她是不會承認剛才是想跑路的,就是這人,怎麼有點面熟?
床上的男人猶豫了一下,問到:「你想要什麼樣的婚禮?」
「嗯?」顏清滿臉疑惑,怎麼就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了?
男人好像沒看到她的疑惑,繼續說:「把你的身份證準備好,我們今天去民政局。」
顏清有些跟不上節奏,「不,不用那麼快吧?」
男人突然抬眼瞪她,「怎麼,你不想負責?」
也是這時顏清才看清了他的臉,和他眼裡的委屈,連忙搖頭,「我不是!我沒有!」
他好像所有的勇氣都在剛才用完了,又低下頭,手抓緊了床單,「那你是看不上我,覺得我是個殘廢?」
「我沒有!」顏清否認,她絕對沒有這樣的想法。
剛才出衛生間的時候,看到了屋裡的輪椅還只是猜測,現在他這麼一說她才確定了……
「我只是覺得,我們彼此還不是太熟悉,可以先培養感情,不用這麼急。」
低著頭的男人聲音更低了,還帶了些鼻音,「我知道,你就是看不上我。」
「真不是,你別誤會。」顏清站了起來,往床邊走了兩步,有些手足無措。
事情怎麼就成這樣了呢,她昨天晚上還想著,要怎麼把折磨她的人給殺了。
現在怎麼就是他呢?!
她也認出來了,這人就是那個把她推開,避免她被房梁砸到的那人!
而他推開了她,自己竟是成了這樣!
在顏清震驚的功夫,男人的肩膀開始顫抖。
她無奈地來到床邊,抬手碰了碰男人的肩膀,「你別這樣。」
她又沉吟了一下,「領證也不是不行,就是,你能不能先自我介紹一下。」
他當時穿著消防員的衣服,還救了她,應該不是壞人。
只是這個流程怎麼都應該走一下,而她確實對他不了解。
沒想到她剛說完,原本低著頭的男人,立馬就抬起了頭:「我叫沈宴,曾服役於鵬城消防,三年前因傷退伍,現就職於沈氏集團,擔任總經理職位,有穩定的積蓄和收入,今年28歲,父母健在,家庭關係和睦,非常期待我們以後一起的生活!」
他說完,還從枕頭底下摸了一個小盒子出來,直接就打開了,裡面是兩個一大一小的銀戒指,款式非常簡單。
顏清目瞪口呆,低頭看看戒指,又抬起頭看看男人。
這騷操作讓她有點整不會了,怎麼感覺自己像是跳進了什麼坑裡?
還有這人臉上,哪有半分她以為的哭過的樣子!
有被騙的感覺,想收回剛剛的話怎麼辦?
然而並沒有!
看著那雙眼睛,一股酸楚的感覺湧上鼻頭。
顏清皺眉努力想控制,但眼淚還是不可避免開始在眼眶裡氤氳,她順勢坐在了床上,嘴巴張了張,不知道該說什麼,從何說起。
對面的沈宴見她這樣,以為她是不願意了,有些急了,「怎麼了?你…你別哭啊。」
話剛說完,他前面的女人,眼裡的淚水已經吧嗒吧嗒地滴了下來。
沈宴只得色厲內荏地道:「你剛才已經答應結婚的事了,別想哭兩下就賴掉啊。 」
他著急地從旁邊床頭柜上拿過紙巾盒,結果發現裡面是空的,眼神從地板上飄過,趕緊扔了回去。
想伸手把人拉自己懷裡,又怕她不願意,急得無從下手。
顏清見他這樣,心裡那股酸澀雖然還在,但更多的是喜悅。
她用手背把眼淚擦掉,拿起被子上的戒指盒,塞回男人手裡,又伸出右手,聲音還哽咽著:「我叫顏清,22歲,今年7月份師範大學本科畢業,目前沒有工作。」
想到什麼,她頓了一下,「我是個孤兒,你要是不嫌棄,下午就可以去領證。」
說完,好像得到了什麼勇氣,手抬了抬,還昂起了下巴。
反正她什麼都沒有,吃虧的也不是她。
沈宴看到她這倔強的樣子,眼裡的著急之色染上了喜悅,嘴角也開始上揚,伸出自己的右手,一把握住了面前女孩纖細的手掌,「我們等下就去!以後我養你。」
他即使有腿疾,賺錢養媳婦的能力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