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確定他們在這裡買了,才跟著買的。」他可不會讓顏家做這個好人。
沒想到他還挺有心的,「那我們以後就是鄰居了啊,不錯。」
拋開腦子裡的胡思亂想,顏清說著就笑了,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我們領證了。」沈宴悠悠地來了一句,打斷了她的想法,
聽到他這聲音,顏清的注意力,才從那個占了大半面牆的電視上轉回來,定格在沈宴臉上,「嗯?」
「你和我先住在這邊。」鄰居?那是不可能的。
顏清有些疑惑,「嗯?家具等下不是就到了嗎,弄完了我那邊就可以住了。」
沈宴見她好像沒明白,語氣有些低落:「你不想跟我一起住?」
顏清看了看周圍,剛才還在屋裡的另外兩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跑到陽台那邊去了。
可她還是小小聲地說,「這……要不還是辦了婚禮以後再說?」
沈宴面無表情,「後悔了?」
顏清搖頭,「沒有!沒有!」
沈宴看著她清澈的眼睛,也不再逗她,「今天先住這裡,你選一個房間。」
察覺男人是認真的,顏清只好妥協地點頭。
行吧,反正她那邊還要整理,先住這邊也沒什麼。
本來還不好意思在人家屋裡亂逛,見他這樣說,就大大方方地把屋子轉了一圈。
這邊也是三房兩廳,兩個臥室和一個書房。
沒什麼可選的,大的那個是主臥,另一個應該就是客房了,她只有客房可選。
行李箱還在隔壁,沒什麼要放的東西。
她回到沈宴旁邊坐下,「我就住那間小一點的臥室,你平時都住這邊嗎?」
沈宴點頭:「你在這裡,我晚上回來住。等下晚飯想吃什麼?」
「沒什麼胃口,你餓了嗎?」
「沒有,廚房裡準備了些東西,你要是餓了可以弄點吃的。」
「不了,晚點再說吧。」
她就不是個愛下廚的,煮的飯菜勉勉強強。
兩人雖說經歷了這麼些事,但是對彼此的喜好還不夠了解,今天她就不打算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就在沈宴還打算說什麼都時候,陽台外面的張龍拿著手機進來。
「沈少,家具到樓下了,我下去看看。」
「去吧。」
顏清站起來也想出去。
沈宴拉住她,「等他們搬上來。」
被拉住的顏清,剛站起來就又順勢坐了下去,眼神轉到被男人拉住的手上。
咳咳,雖然不是很黑白分明的對比,但皮膚沒有男人的白,多少讓她有點不好意思,無名指顫了顫,想把手收回來。
沒扯動,這才發現沈宴開始翻看她的手掌。
好像預知到她要往回縮一樣,圈著她手腕的力道加重了些,使得他原本就瘦削的手背上青筋畢露。
顏清看他這樣也就放棄了掙扎,抓就抓吧,她這手不怎麼好看,但應該也不算太寒磣。
沈宴……媳婦這手又細又長,沒想到力氣還不小,皮膚雖然黑了點,還有點繭子,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苦,不過以後跟了他會給她養回來的。
雖然不像小時候肉嘟嘟的,但是還是挺軟的。
「你是在幫我摸骨嗎?」
顏清見旁邊這人抓著她手好一陣了,都不吭聲,只得出聲打破沉默。
等下搬東西的人就要上來了,她還沒去開門呢。
沈宴聽到顏清說話,只是抬起眼帘看了她一眼,手上的動作沒停,「沒小時候那麼多肉。」
「哦?你還知道我小時候的樣子?」
「是你小沒良心的把我忘了。」
「這~要不給點提示?」
「你剛到顏家那會兒,我就想把你搶回家的。」
「你……」說起那個時候,她有一點印象,但是不多,「那個大胖子是你?」
「哼哼~」
「誰知道你變化這麼大,那,那天你把我推開,自己被房梁砸到,是認出我了嗎?」顏清聲音有些顫抖,反手抓住了他的手。
沈宴驚訝,被房梁砸到就那麼一次,「那倒沒有,那個被煙燻得黑乎乎的是你?不像啊。」
原來他們那麼早就遇到了嗎?
那麼偏遠的小村子,住的都還是瓦房。
他也是情況特殊被安排過去,沒想到當時救的人竟然是自己小媳婦嗎?
當時確實是沒認出來。
顏清嘟嘴,山火燒起來的時候她在屋裡睡覺,就這麼被在了裡面,不被熏才怪,「哼哼,你才黑乎乎。」
沈宴咧嘴笑了,抬起另一隻手,摸了摸她的臉。
看著她微紅的眼眶眼神暗了暗。
……
門外傳來電梯的聲音,應該是家具到了。
顏清趁機跑到門口看了一眼,又去把隔壁的門開了,才回屋裡等。
東西都不是大件的,送貨的人也走了兩三趟才搬完。
沈宴的兩個保鏢幫了不少忙,後面在顏清的指引下,他們還和送貨的師傅把東西安裝好擺好位置。
貨款是顏清自己付的,人家直接開好發票,拿了收款碼來的,非常方便。
送走了人,顏清迫不及待地打掃衛生,很快就弄好了。
她已經在心裡忍住地期待住進這個屋裡的情景了。
晚飯是沈宴那邊叫的外賣,兩人都不算是愛說話的人,但這餐飯吃得還算溫馨。
說開後,兩人之間好像少了什麼,又多了些什麼。
飯後,顏清看到沈宴吃了一大堆的藥,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即使有些不敢碰觸,但還是鼓起勇氣詢問了他的情況。
得到沈宴的同意後,認真看了那些藥的包裝說明,才發現他吃的大部分都是止痛的藥。
這才知道這男人面上看著沒什麼表情,卻是無時無刻不在忍受著痛苦。
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心口悶悶的,不舒服。
誰都知道止痛藥吃多了會有副作用,如果情況得不到好轉,將來會面對的是什麼都能預見到。
像這樣的人很多,有些也許是為了理想為了道義,有些也許在開始的時候,只是想儘自己微薄之力,去為大眾做些事情,後面發生的事情很多都是身不由己。
誰都不想發生意外,但是意外一旦發生了,還引發了不好的結果,這就需要周圍的人給予他們更多寬容和幫助。
也許受了難的人能走出來,也許會因此一蹶不振……
而她和沈宴兩個,算是有那麼一點因果。
即使再遇時的情形不太好,但他們現在領了證有了聯繫,以後也會成為彼此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