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子與皺眉,「我又沒問你這個?我是問,你怎麼看待溫棠棠去哪了這件事。」
「哈?這、這件事啊。」
南牧尷尬地笑笑。果然,心虛容易犯錯。
「對啊。你怎麼看?」
「溫棠棠這麼一個大活人不可能憑空消失,身上沒錢又需要吃飯。所以你說的也不無道理。」南牧順著邱子與的想法想下去,「如果有人接應的話,為了降低溫棠棠被發現的機率,應該會有交通工具。」
「如果有交通工具的話就棘手了。」邱子與聽著南牧的話,臉色變得更加嚴肅。
之前,警方一直圍繞著祥生花苑進行調查,便是抓住了溫堂堂的身份無法乘坐交通工具。但如果她有私人工具的話,就好比如是魚匯入了海,她可能抵達的地方,可就輻射整個A市了。
「操!」邱子與一想到這可怕的調查範圍,不禁罵了句髒話,「包庇、協助逃犯逃脫,可是重罪!溫棠棠最親近的人都已經過世了,究竟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在這種時候幫她啊?誰有可能會救她啊?」
南牧搖了搖頭,他自己也被這個問題給難住了。
雖然溫棠棠的交際圈一直很廣泛,但膽敢頂風作案,冒著犯法的風險,在這個時候協助溫棠棠逃跑……
他還真想不到會是誰。即使溫棠棠的朋友再多,但這也絕不是一個普通朋友能夠做到的地步。除了溫鑫和溫秒,他實在是想不出第三個能幫溫棠棠到這種地步的人了。
邱子與見南牧眉頭緊鎖,頗有些同病相憐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了。想不到就不要勉強自己了。你畢竟和她也已經有十年沒聯繫了吧?說不定幫她的那人,是她後來認識結交的朋友呢?你不曉得,也正常啊。」
可是,如果不知道是誰幫了溫棠棠。那他們想要找到溫棠棠,無疑是大海撈針,天方夜譚。
他感到一股難以言喻的疲憊從心底湧起,讓他感到心力憔悴。
南牧心煩意亂地問,「我記得你之前說,你們調查過溫棠棠的人際關係?那些人里,就沒有一個可疑的對象嗎?」
「我發現你怎麼老是懷疑我們警方的但是能力啊?你是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檢查警察?」邱子與嘟囔著反駁,「我們當時是能查的全查了一遍啊,確實沒有篩出可疑的人物!祥生花苑是個老小區,溫棠棠平常往來,不是實驗室的,就是各種學術界的大佬。那幫人,真沒一個人是住在祥生花苑這種老小區的。何況那些人,與溫棠棠有交情不假,但大多都是同事關係、實驗交流關係……誰能在明知道她犯罪的情況下,賭上自己的前程去包庇她?」
「當然了。」邱子與補充道,「那是我們之前的調查思路,覺得溫棠棠藏在祥生花苑,所以一直往那兒研究。但是如果按照我們倆現在的推測,如果溫棠棠當時是被她的幫手接出了祥生花苑,那很可能,她們就只是故意約在這個一個地方。一個監控不行的老小區,或許只是他們為了脫身的中轉點。」
但如果是這種情況的話,情況就更複雜了。因為她們只要開車離開了祥生花苑,那可以去的範圍就廣了。A市這麼大,誰能知道她們到底開了多久的車,停去了哪?
「幫溫棠棠的人,就算不住在祥生花苑,必然也是在這附近,或者是工作在這附近。否則他不可能會知道祥生花苑內部監控的具體情況。」
但就算知道了這一點,對於推出才是溫棠棠的幫凶,也仍然毫無幫助。
南牧懊惱地捶了一下牆。
邱子與拍拍他的肩膀,寬慰道,「你別自責。唉,誰能想得到呢,她居然能從醫院逃出去。逃出去就算了,居然還能讓她找到個幫手。也是她本事大。」
邱子與說著「嘖」了一聲,用手肘撞了撞南牧的胳膊,「你還真別說,她這位朋友,確實有些膽量。明知道她殺人,還被警方通緝,不舉報就算了,還協助她逃脫。一般人還真沒勇氣做這樣的事。」
邱子與越說越八卦,「溫棠棠又是個孤兒,沒有親人,你說那個幫手跟她會是什麼關係?真愛嗎?」
「不對,不對。溫棠棠是溫鑫的女朋友。」
「那既然不是因為愛,這幫手圖什麼哇?這窩藏包庇罪,可是要判刑的。溫棠棠身上背的還是命案,屬情節嚴重,起碼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刑期。你說這人冒著這麼大的風險都要幫她,究竟圖什麼啊?是溫棠棠救過他命嗎?」
本來一直靠在牆上聽邱子與吐槽的南牧,忽然一怔。
他猛地一把攥住邱子與的手腕,聲音發緊,「你剛剛說什麼?」
「啊?」邱子與茫然地回頭,卻見南牧眸光沉沉地盯著他,「沒、沒說什麼啊?就判刑年限之類的……」
「不,是你剛才說的最後一句。」
「我說啥了?哦,是不是溫棠棠救過他的命?」
南牧的心跳宛如戰鼓擂動般猛烈,劇烈地跳動起來,「是,是救命之恩。」
「哈?」
邱子與茫然的瞪大眼睛,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他只是隨口一說啊,這南牧怎麼還當真了呢?
他看著欣喜若狂的南牧,忍不住潑他的冷水,「你怎麼確定就是救命之恩了?你知道?」
南牧重重地點頭。
他知道。
溫秒還真救過一個人的性命。
「溫棠棠救過誰啊?」邱子與好奇地問。
「程嘉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