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鬼揮出的刺骨陰氣化為冰錐朝著孟星鸞刺來。
女人利落地就地一滾躲過,眸色漸深,口中低喃著咒語,驅使誅邪劍騰空而起。
剎那,誅邪劍就像是帶了追蹤功能似的朝著厲鬼追去。
為了防止厲鬼再逃竄到其他樓層,孟星鸞極快地布置了一個束縛陣。
厲鬼用盡全部力氣抵抗誅邪劍,但卻無用,伴隨著一聲刺耳的尖叫,她撞開束縛陣最薄弱的地方,猛的朝著窗外逃去。
孟星鸞眼神一凌,召回誅邪劍。
她走到窗邊,四處看了看,正預繼續追蹤,一股陰冷的力量猛的拽住她,將她拉出窗外。
「師姐!」
「孟星鸞!」
躲在拐角一直旁觀的兩人被這一幕嚇得一身冷汗。
這可是十三樓!
跳下去非死既殘!
周聿白快宋南燭一步走到窗邊,男人冷峻的面上帶著不易察覺的焦急,他大半個身子都俯在了外面。
然而就是這一看,讓他的三觀重塑。
漆黑的夜空如同墨一樣濃稠。
厲鬼被誅邪劍刺中,疼的在空中打滾,嘶吼的叫聲令人耳膜生疼。
而被他擔心著的女人腳踩誅邪劍,迎面的冷風吹散三千青絲,如同神明一般俯瞰著厲鬼。
孟星鸞身處九樓外,透過打滾的厲鬼,她清晰的目睹了一副美男出浴圖。
孟星鸞:「……」
罪過,要長針眼了。
女人本想趁對方發現前帶著厲鬼離開,然而就像是命中注定、心有靈犀一般,男人和她對上了視線。
孟星鸞根本來不及細看對方的長相,一個閃身,瞬間消失在了天際。
謝晏辭:「……」
*
十三樓恢復到了安靜。
宋南燭趕忙打下手幫孟星鸞捆住厲鬼,期間還不忘踹一腳泄憤。
讓你拽讓你追,這下被我捆了吧?活該!
孟星鸞將誅邪劍重新縮小放回到布包里,目睹一切的周聿白沉默不語。
今晚的所見所聞都超出了他二十七年的認知。
更令他感到驚訝的還是孟星鸞。
男人目光灼灼,讓人想忽視都忽視不了,孟星鸞抬頭一掃,就掃出了問題。
「宋南燭,你給他開天眼了?」
這個穿著破舊道士服的少年正是她的小師弟。
不著調偏偏又愛出風頭。
「對啊對啊,他現在肯定特別崇拜師姐你!大兄弟,你說是不?」
孟星鸞發出一陣低笑。
周聿白崇拜她?想想還挺搞笑的。
周聿白臉都黑了:「……」
「別貧嘴了,你先告訴我,你怎麼進公寓的?」
女屍是從方琦公寓裡挖出來的,在沒破案前,這裡都是閒人勿進。
宋南燭倒好,不僅進去了,還被厲鬼追得到處跑。
宋南燭尷尬地扯了扯嘴角,聲音一下子小了下來,眼神四處飄,「就、就那樣進得唄。」
孟星鸞嗯了一下,眯了眯眼,尾音上揚,「嗯?」
宋南燭眼一閉,露出了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我就用了一張昏睡符,師姐,我真的什麼也沒幹!」
孟星鸞對這個答案一點都不意外。
她將厲鬼收進容器里,先和魏蘅會合,再去了二十五樓。
果然如宋南燭所說,他用了一張昏睡符迷暈了兩個警務人員。
魏蘅給宋南燭豎起了個大拇指,「兄弟,還是你牛,警察都敢幹!」
宋南燭:「……」
害怕,想溜。
然而孟星鸞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她提溜住宋南燭的後衣領,「自己惹出的事自己解決。」
宋南燭可憐巴巴、任勞任怨地又畫了一張清醒符,低念咒語催動符紙。
符紙消散的那一瞬間,三人快步坐電梯到了其他樓層。
而被宋南燭迷暈的看守警察幽幽轉醒,迷茫的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下一樓的時候,他們又碰上了周聿白。
孟星鸞剛叮囑好魏蘅清掉今晚的監控錄像,見到男人立馬收聲。
氣氛突然沉寂宋南燭根本感受不到。
他一見到周聿白,頓時就哥倆好地湊到他身邊。
「兄弟,這麼晚了你還出門啊?你是不是因為最近的案子不敢住這裡?嘿,鬼都被我師姐抓走了,沒啥好怕的。」
因為公寓女屍案,幾乎整棟樓的住戶當天就搬了出去。
宋南燭先入為主認為周聿白也是其中之一。
魏蘅看著宋南燭,一言難盡。
「宋南燭,你跟他很熟?你知不知道他是你師姐的前夫?」
前夫一詞把宋南燭整懵逼了。
好一會兒才恍然大悟,「魏哥,你說他就是那個吃著碗裡瞧著鍋里、又當又立的渣男?」
宋南燭沒見過周聿白。
但是知道孟星鸞嫁了個渣男。
周聿白:「……」
孟星鸞對宋南燭的這個形容感到頗為新鮮,而後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抬眼去看周聿白的臉色,果然變得陰沉、鐵青。
魏蘅挑眉,「不然呢?」
宋南燭這下看周聿白的眼神都沒有剛才熱切了。
他和男人拉開距離,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音量拔高:「周先生,剛才我給你的符紙是要算錢的,不多不少,一張一萬塊,然後還有開天眼的費用,我也不是奸商,十萬一次!」
「微信還是支付寶?」
宋南燭說著還拿出手機打開了二維碼收款。
本來他是不打算要錢的,但是現在大兄弟變師姐渣男前夫,那肯定還是要收的。
宋南燭的小算盤打得啪啪響。
周聿白想說什麼但卻都哽在了喉嚨口,他深深地看了孟星鸞一眼,然後才給宋南燭掃錢過去。
十一萬在他眼裡就跟十一塊差不多,但是這錢花得他十分心梗。
果然和孟星鸞沾邊的事和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男人沉著臉,壓著怒氣。
「叮」
電梯停在了負一樓。
周聿白頭也不回地離開,期間還接到了孟聽瑤的電話。
魏蘅嘖了一聲,「孟姐,你說孟聽瑤到底有什麼魅力迷得周聿白團團轉?」
孟星鸞很泰然,她道:「沒辦法,人家就是喜歡心機小白花。」
魏蘅突然來了惡趣味,「孟姐,你之前說孟聽瑤去國外是為了打胎,你說周聿白知道真相了會不會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