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嫁妝
一個時辰後。
江茂成與曹氏，江樾人等離開了雲回堂出了林府。
林元甫和曹氏則是去忙乎明日林如夢的婚事。
林如夢與芙蓉二人行走在回雅香苑的途中，芙蓉側頭望著林如夢，想到江樾在雲回堂的表現著實想不明白。
撓了撓頭：「姑娘，江家三郎不是惡名在外，且對美色不感興趣嗎，如今得見這反差也太大了吧。」
林如夢低頭望著路面，又看了看手裡燙手的「見面禮」，眉頭緊鎖。
如芙蓉所言，江家三郎今日得見這惡名反差著實有些大，似乎在外人眼裡和親眼所見的是兩個人。
芙蓉見姑娘臉色凝重，輕聲喚道：「姑娘，姑娘……」
林如夢回過神，看著芙蓉：「人家如今得聖上賞識，有功名在身，這說話分量自然大些。」
不管如何，好好過日子，不礙著自己便什麼都好。
「話是如此，可奴婢總覺得還是有些後怕。」芙蓉繼續說道「江家三郎心思難測，姑娘日後可是與他過日子的，恐怕……」
芙蓉話未說完，便被林如夢打斷：「莫要多想。」
「芙蓉，這些話在林府說說也就罷了，日後在江府這些話可要爛在肚子裡，不能時時掛在嘴邊，知道嗎？」
「好的，姑娘，奴婢謹記。」立馬芙蓉便閉上了嘴巴。
林如夢提醒芙蓉，見芙蓉重重點頭，便沒有多說什麼。
一個時辰前在雲回堂，通過種種舉動，林如夢能觀察出來這位未來的婆母，恐不是好相與的主兒。
……
很快，便到了雅香苑。
林如夢抬頭，遠遠地看見前方似乎有人，有點像大哥哥林子興，說道：「芙蓉，你看看那是不是大哥哥……」
芙蓉順著林如夢的視線望去，瞧仔細了：「姑娘，還真的是少爺。」
確認過後，林如夢加快了步子，跑了過去，喊道：「大哥哥。」
林子興坐在一邊，耳邊傳來林如夢的聲音，起身回頭望去，笑道：「三妹妹。」
林子興仔細打量了一下林如夢今日的打扮，誇讚了番：「三妹妹許人家了，這打扮得也與平日不同，變好看了。」
林如夢低著頭，臉紅不好意思：「大哥哥，就莫要拿妹妹說笑了。」
林子興伸出手，摸了摸林如夢的頭，道：「來，大哥哥有禮物要送與你。」
嗯？禮物？
林如夢一臉好奇地看向林子興。
林子興牽著林如夢的手，坐了下來，將桌面上放的木盒子移到林如夢跟前，繼續說道：「打開看看。」
林如夢盯著眼前的木盒子，露出一臉驚訝又是好奇，未忍住看了林子興一眼問道：「大哥哥，這是？」
林子興沒有告訴林如夢是什麼，只道：「想要知道是什麼，便自己打開看看。」
林如夢點了頭，伸出手去解開扣鎖，打開了木盒子。
只見裡面一堆銀票，還有地契，林如夢指著木盒裡的禮物，看向自己的大哥哥：「這，大哥哥，這……」
林子興瞧林如夢受寵若驚的模樣，嘴角微微上揚笑道：「這些銀票是大哥哥這幾年來的積蓄，至於那幾張地契是早些年母親給的。」
林如夢聽到林子興的話，毫不猶豫地將木盒子推還到了林子興跟前，道：「大哥哥的積蓄，與母親給的地契，妹妹不能收。」
林如夢知道若林子興高中入了仕途，日後在官場上定少不了銀票這些打點一二。
雖然林府的月銀不低，但林子興畢竟是男子，缺銀錢總不能事事都向曹氏伸手要。
林子興見林如夢將禮物推了回來，笑了笑，又推了回去說道：「三妹妹，先莫要拒絕。」
「江家雖是高門大戶，在銀錢日子方面自然是比家裡好。可江家中饋是由蕭大娘子執掌，蕭大娘子為人如何想必方才妹妹已領略過，以蕭大娘子與江三郎的關係日後少不了要打點的。」
「大哥哥身為男子漢大丈夫，這些銀票地契沒了不打緊，將來還可以賺，妹妹身為姑娘家本就難，若沒有這些傍身更難。」
「大哥哥也沒什麼貴重的禮物送你，只有這幾個俗氣的，就當做是為妹妹準備的嫁妝。」
林府出去的姑娘，可不能讓別人小瞧了。
嫁妝自然要豐厚，不能少。
林如夢沉默不語，林子興的話很現實，很有理。
抬起頭，深吸了口氣，看向林子興道：「多謝大哥哥。」
林子興再次摸了摸林如夢的頭，未忍住多看了妹妹幾眼，「傻孩子。」
身後，芙蓉被這一幕感動得落淚。
在林家恐怕找不出第二個人能向林子興這般對林如夢好了。
禮物交到了林如夢手裡，林子興並未多留，喝了口茶便起身離開了雅香苑。
林如夢望著林子興的背影，眼眶紅了，一滴淚水掉落在手背上。
直至林子興身影消失在林如夢的視線，用手擦乾淨了眼角的淚水，扭頭看向芙蓉：「芙蓉，收好大哥哥送的禮物。」
「好的，姑娘。」芙蓉點頭，來到桌面前，將木盒子蓋好，搬進了林如夢的閨房。
這大少爺真好！
事事為姑娘著想。
芙蓉捧木盒子進去後，林如夢從旁邊找來一個小木棍，走到苑內的桃花樹下，蹲坐在地面。
芙蓉放好，便見到林如夢蹲坐在地面，一臉緊張道：「哎呀，姑娘，你怎的坐地上了？」
芙蓉來到林如夢身邊，本想扶林如夢起來，林如夢道：「不礙事。」
「六年前，娘親就坐在這桃花樹下喝著桃花釀，拿出了一個小方盒不停說，「夢兒啊，待你長成大姑娘，許了人家一定要記得打開看看娘親為你準備的禮物。」
當時年少無知，如今看到大哥哥的禮物才知是娘親準備的嫁妝，那時還非纏著娘親說要看便一起看，如今卻……」
林如夢一邊挖，一邊回憶，一邊說，眼裡淚花不停在打轉。
芙蓉伸出手輕輕拍了下林如夢的肩膀，安慰道：「姑娘還有奴婢，奴婢陪姑娘一起看。」
林如夢停了下來，看了芙蓉一眼，露出淡淡的笑容，繼續挖。
挖到一個方盒出現在林如夢眼帘，才停了下來。
林如夢把方盒拿了起來，清理了泥土，打開方盒。只見裡面有銀票，有鋪契，有首飾，這些都是柳玉兒的嫁妝。
林如夢看到這些東西時，縮了縮鼻子，腦海里浮現的全是柳玉兒的面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