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來源
香芝怎麼也沒想到，那個被青陽郡主遣回江南的葛大夫竟然回京了，好巧不巧，他竟然知道西域魅魂草，並且還診出了戚檀櫻中毒的脈象。
所以當燕厲命人去戚家捉她時，她並未反抗，也沒有替九公主遮掩。
做壞事的又不是她一人, 她憑什麼要替別人扛罪？
只是恨自己沒有本事，沒能親手殺了杜宇那畜生為自己報仇。
看了香芝的供詞，又聽她親口供出自己未婚妻毒害戚檀櫻，吳晗臉色由青變白，好像失音了一般，嘴唇動了動，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過了許久, 他對燕厲道：「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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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碧落做藥引, 葛大夫很快便配置出了解毒丸。
服下解毒丸後, 再配合葛大夫的金針刺穴之術，戚檀櫻體內的毒素慢慢減少。半旬後，葛大夫再替她驗毒，發現她體內的魅魂草毒素已經完全拔除。
戚檀櫻擔憂魅魂草毒素影響腹中孩子，葛大夫為她診脈後道：「夫人中毒時日尚淺，且體內毒素輕微，且這魅魂草主要是致人瘋傻，對腹中胎兒影響不大。」
聽了這話，戚檀櫻微微鬆了口氣，只要她的孩子無事就好。
有了葛大夫在燕家坐鎮，戚檀櫻便安心的養胎，府里的一切事務都交由汀蘭代為打理。
另外, 因先前選好的乳母與接生嬤嬤牽涉戚檀櫻中毒一事, 也不能用了。沒問題的給了封口費遣回家，至於間接害了戚檀櫻的劉娘子和直接下毒的香芝，均被燕厲關在西院, 命人嚴加看守。
畢竟她們是九公主毒害戚檀櫻的人證，留著她們還大有用處。
另一邊, 太子聽說了此事後，以太子妃的名義賜了乳母和接生嬤嬤。這一次燕厲慎之又慎，調查後沒問題才讓她們住進府里。
九公主毒害戚檀櫻一事雖沒有外傳，但香芝是燕厲命人從戚家帶走的，根本不能瞞過戚夫人。
戚夫人在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後，氣急之下要進宮告御狀，還是戚檀櫻攔住了她。戚夫人實在搞不懂女兒心裡是怎麼想的。人家都要害她的命了，她卻什麼都不做，像個沒事人一樣。
戚夫人哪裡知道，戚檀櫻在知道毒害自己的幕後黑手是九公主後，心裡的憤恨不比她少。
青陽郡主恨她，她能理解，畢竟她曾和姜良玉定過親，又知道她在南詔的過往。
可九公主又是怎麼回事？難道就因為吳晗對她有那麼一點喜歡就要毒殺她，她以為自己出身皇家，就可以肆意妄為了？
有那麼一瞬間，她想過要將她的罪行公之於眾, 讓高坐在龍椅上的元和帝, 讓文武百官, 讓天下百姓看看，這個出身高貴的公主，為了一己之私能夠做出這般狠毒的事情來。
可最初的憤恨過去後，她又漸漸地冷靜下來。
就算把九公主做過的事情宣揚出去，勢必會將吳晗牽扯進來，本來她是最無辜的一個，若是九公主死咬著不放，到頭來名聲受損的是她自己。
她不會做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來。但也不會放任她對自己加害，這筆帳她會親自向她討回來的。
那西域魅魂草產自西域，九公主一個未出閣的公主，若是沒有人幫忙，定然弄不到這種稀有的毒草。
捉賊捉贓，如今他們手上光有香芝一個人證還不夠，必須找到幫給九公主提供毒草的人，證據齊全，才能讓她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查證這種事情沒有人比燕厲擅長，因此事涉及到自己的妻兒，他在調查的時候十分謹慎。
九公主身邊的關係並不複雜，燕厲列出了可能給九公主提供毒草的人，一個一個的調查排除。最後只剩下梅妃的侄兒梅有德。
梅有德是梅妃大哥的庶子，愛好經商，曾親自帶著商隊去過西域，九公主手上的那株魅魂草極有可能是梅有德給她的。
可經過調查後，梅有德近期並不在京都，九公主上一次去梅府還是年初梅老夫人過壽的時候。
如果不是梅府之人為九公主提供的毒草，那又是誰呢？
燕厲琢磨了許久也沒琢磨出來。
恰逢宋二郎來匯報禹王府的動向，燕厲便將此事暫且放下，認真聽宋二郎回稟。
宋二郎道：「禹王自被聖上勒令閉門思過後，便一直待在府上養病，他雖沒出門，但上門看望他的人倒是不少。」
燕厲聞言蹙眉，「都有哪些人，記下來了嗎？」
「記下來了。」宋二郎將記錄冊子遞給他：「去看他的朝臣倒是不多，大多是其母族的姻親，剩下的的都是宮裡的那群皇子公主們。」
說起這個，宋二郎有些不解，「連一向同禹王不對付的乾王都去了，可咱們殿下竟然沒去，聖上會不會覺得咱們殿下不友愛兄弟？」
燕厲一邊翻看記錄冊一邊道：「殿下不去自然有他的道理。」
宋二郎點點頭，不再多言。
看完記錄冊後，燕厲讓他回去繼續盯著。
宋二郎轉身走了幾步，又被燕厲叫住，「你剛剛說，皇子公主們都去了禹王府探病？」
宋二郎點頭，補充了一句：「咱們殿下沒去。」
燕厲又問：「三公主和九公主都去了吧？」
宋二郎再次點頭。
燕厲聞言對宋二郎道：「你去查一查，九公主去禹王府後，有沒有單獨同禹王和禹王妃相處過？」
「九公主是禹王和禹王妃的妹妹，他們私下單獨相處不是很正常嗎，大人為何要查這個？」宋二郎疑惑的問道。
因九公主毒害戚檀櫻的事情並未傳出去，宋二郎只知戚檀櫻中毒，卻並不知幕後主使是誰。
燕厲只讓他速速去查清楚，並未告訴他原因。他懷疑，九公主手上的魅魂草極有可能是從禹王府得來的。
禹王早年曾得一西域行僧救治，又因壓制寒毒的塗火丹需要一味西域藥材，這些年尋藥組頻繁往來西域與大雍。難免讓人懷疑，他們在尋藥的同時夾帶了魅魂草進京。
宋二郎領命去查這事，沒想到卻真被他查出了端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