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王蘩重生

2024-08-08 20:33:11 作者: 楚詩魅
  功德簿:【功德值:0

  重生點:1

  請問宿主是否確認把1個重生點用在王蘩身上?用完後,不可退回,王蘩將獲取前世的記憶。】

  施窈輕聲道:「確認。」

  【使用成功!王蘩已重生。】

  施窈抿唇一笑,坐等看好戲。

  有了前世記憶,王蘩是百般照顧龔璇,等著施雲X出生,繼續與她爭奪孩子呢,還是痛恨施明珠或者她,連累她砍了腦袋,來找她們的茬兒呢?

  她用指尖輕輕敲一敲唇角,暗暗琢磨,什麼時候給王蘩透露下,女人懷不上,可能與男人也有關係,不如找個郎中給施明秣也瞧一瞧。

  可惜她連看半個月醫書,沒能找到一本書上有寫怎麼治療男人不育的,不然,直接甩給王蘩一本醫書,會更有可信度。

  半夏聽到些許動靜,探了個腦袋進來,見施窈醒了,便將織蘭花暗紋的妝緞錦帳拉開,用金鉤勾了,方才低頭笑問:

  「姑娘又在琢磨坑誰呢?」

  施窈輕咳一聲,瞪她一眼:「沒大沒小!」

  「別躺了,快起來,柳華姑姑等著呢,晚了一時半刻,又要數落什麼勛貴人家的規矩。」半夏嘿嘿笑,扶施窈起身穿衣。

  淨了臉、淨了手,簪上釵環首飾,半夏取了瓔珞項圈來,施窈抬手攔住:「又不見客,戴那個做什麼?好容易脫了襖子,身上鬆快點,再戴這個,給我壓得不長個子了!」

  她心情好,攬鏡自照,美美地欣賞自己的美貌,捏捏滿是膠原蛋白的臉蛋,趁半夏不注意,忙拔了兩根金簪子,起身朝外走。

  「走,陪姑娘我學繡花去。柳華姑姑的課想上都沒地兒上去,外面請個水平一樣的女先生回來,可要花費不少銀子,還未必能請到。你們也學一學,多少有個手藝,將來可能就成了傍身的本事。」

  半夏追上來,看見她素淡的打扮,氣得直跺腳——好容易過上公侯小姐的富貴日子,頭上不多戴幾根金簪顯擺怎麼成?這富貴日子不是白過了嗎?

  方踏進門,準備服侍施窈的木香和星覓,聽了施窈這番話,二婢互相對視一眼,又叫上忍冬,完了又喚來幾個閒著的小丫頭來服侍茶水,順便都聽一聽、學一學柳華姑姑的本事。

  誰不想成為下一個柳華姑姑呢?

  連老太爺都器重她,賜她姓施。

  與那個靠奶了大姑娘而得施姓的欣嬤嬤相比,柳華姑姑人家靠的可是真本事。

  所以,欣娘是欣嬤嬤,而柳華則是柳華姑姑。

  ✨

  子歸園。

  王蘩猛然驚醒,鯉魚打挺坐起身。

  丫鬟月見聽到動靜,挽起帳幔。

  昏暗的雕花床上,光線乍然透射進來。

  月見回頭,唬一大跳:「奶奶怎麼了?可是夢魘了?」

  王蘩恍恍惚惚,渾渾噩噩,聽了年輕一大截的月見的話,伸手一摸,臉上滿是淚水。

  她怔怔地問:「我沒死?岱哥兒呢?」

  月見忙連呸三聲:「噩夢罷了,什麼死不死,尚未出正月呢。奶奶問什麼哥兒?奴婢沒聽清。」

  王蘩抓住她的手,眼神瘋狂而幽怨:「岱哥兒,我的岱哥兒!他在哪兒?我要立刻見他!」

  月見驚慌道:「奶奶發夢糊塗了,我們府里沒什麼岱哥兒,奶奶細想想,莫不是說的帆哥兒?」

  帆哥兒?施雲帆?王蘩呆呆怔怔,頭疼無比,恍惚盯著月見年輕的臉,梳的丫鬟頭,方漸漸覺出不對勁。

  她下床赤著腳,撲到梳妝鏡前。

  鏡子是從外國來的舶來品,絲滑光潔,能把人臉上的每一個毛孔照得清清楚楚。

  王蘩看著鏡子裡這張健康紅潤的臉,笑一笑,皺皺眉,鏡中的女子也笑一笑,皺皺眉。

  明眸皓齒,骨秀神清,眼神滄桑中透著驚恐與瘋狂。

  她摸著自己的臉,前世今生的記憶縱橫交錯,好一陣子方漸漸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她重生了。

  回到了二十歲這年。

  「呵呵,呵呵……」王蘩諷刺而涼薄地笑了。

  重生了好啊,重生了方能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前世,她一生被「生子」二字所困。

  她家世不顯,嫁進國公府後,上討好婆婆、太婆婆、大太太,下討好小姑、侄兒們,中間還要討好施明秣那個窩囊男人,方得了「八面玲瓏」四個字。

  成親數年,眼看著其他房的妯娌們一個接一個生兒子,比她先嫁進來的生二胎、三胎,比她後嫁進來的,也是三年抱倆,五年抱仨。

  偏她一個肚子毫無動靜,吃多少藥都不管用,捐多少銀子積德也沒響聲,偏施明秣喜歡小孩子,一面安慰她不著急,一面得了空子便與侄兒們玩耍。

  折騰好些年,她精疲力盡,身子也漸漸差了。

  她想過讓郎中給施明秣瞧一瞧,才起話頭,施明秣便跳腳:「我們家兄弟個個生龍活虎,八九代人里,哪個不是子孫滿堂?我身子肯定沒問題。

  再說,生孩子是婦人的事,我出了力,不能生是你的事,我又沒怪你不能生,你何苦將自己逼到這個份兒上?還疑神疑鬼,懷疑到我身上來。

  大不了過兩年,我們過繼個侄兒來,好好教養他長大,一樣給我們養老送終,和親生的一個樣。

  這些年看你折騰,我早想開了。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郎中也說,孩子是緣分,或許我們與孩子沒緣分,又或許,哪日就來了。」

  她心裡既熨帖又羞愧,眼淚禁不住成串朝下掉:「可是我想生啊!我想有個自己的孩子,我想給你生個孩子!

  因為你兄弟們都能生,大家就覺得你肯定沒問題,問題出在我身上。當面她們不說我什麼,背地裡哪個不嘀咕我是不下蛋的母雞?

  沒說你,你當然想得開,挨說的儘是我了,叫我怎麼想得開?」

  她是婦人,日日在後宅里與婆母妯娌們打交道。

  施明秣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在兄弟們中間不顯眼,不能照顧別的兄弟,還要旁的兄弟照顧他,別叫人坑了。

  如此,因丈夫不得寵、娘家使不上力的緣故,她本就艱難經營,處處逢迎,每每與妯娌們爭個什麼,妯娌們暗暗諷刺她不能生,她低一頭,矮人一截,哪裡爭得過?

  這要她怎麼好好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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