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開仁心堂後,陳長生一路跟隨那小乞丐,直到與一座破廟前停下腳步。
「嘖......」
「果然太高調了容易惹麻煩。」
看著眼前的破廟,陳長生卻能感受到,這破廟之中有數道不弱的氣息藏匿。
這些人,自然不是為了一個乞丐小丫頭聚集在此處。
不過對此他也是並不在意,仿佛壓根沒有感知到這一切一般,邁步便直接走進廟中。
入眼沒有想像中的破舊和髒亂。
明明從外邊看起來,這廟連門都隨時會掉一般,土牆也是坑坑窪窪。
可廟中竟連一株雜草都不曾有,雖然沒什麼東西,但也算得上十分乾淨。
想來是那小乞丐每日打掃,把此處當成了家吧。
「娘親您醒了?」
「您還難受嗎,丫丫這就去給您煎藥。」
小乞丐的有些驚喜的聲音響起,端起一個有些許殘破的鐵鍋便要來到寺廟院中取水。
剛一出來,便看到了一個俊俏青年,似乎還有些眼熟。
再一看那青年公子背負在身後的手中還握著一柄破傘,她頓時便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還好......不是來趕她走的。
剛鬆了口氣的小丫頭上前想要打個招呼,陳長生卻隨手一晃,手中多出一些銀錢。
「喏,之前欠你的傘錢。」
小乞丐先是一喜,隨後又果斷搖了搖頭:「大哥哥,這傘用不了那麼多錢......」
「拿著便是。」
「方便讓我進去看看麼?」
陳長生低頭對著小傢伙微微一笑,不由分說便將那銀錢放到了小乞丐端著的破鐵鍋里。
「嗯......」
「那大哥哥你稍微等我一下。」
小丫頭看著面前和善的陳長生,心裡不知為何本能便覺得十分信賴,沒有過多猶豫便應了下來。
自己則快步小跑去院中的大水缸前,將銀錢小心收到懷裡,端上半鍋水小跑回來。
「娘親許久沒見過生人了。」
「要是大哥哥不嫌棄的話,能不能陪娘親說說話?」
小丫頭一邊帶著陳長生往裡走去,一邊小聲請求道。
陳長生沒有言語,在邁入房內之時,看向那躺在茅草之上,一臉虛弱的婦女,眼神微微一冷。
感受到他的目光,那女人沒來由打了個哆嗦。
「娘親,這大哥哥跟之前那幾個恩人一樣,都是大好人,給了丫丫很多錢!」
「丫丫先去給您煎藥。」
小乞丐看到娘親有些慌亂的眼神,還以為娘親是見到生人害怕,趕忙解釋了一句,便要開始生火煎藥。
「多謝這位公子了,公子慈悲。」女人不敢直視陳長生的目光,虛弱的說道。
「需要做到如此麼?」
陳長生負手向前走了兩步,語氣平淡的問道。
聽聞此話,女人呼吸都不由停頓了片刻。
「公子這話是什麼意思?」女人明知故問道。
陳長生再靠近兩步,冷漠道:「一個大乘境修士,躺在這裡裝做半死不活。」
「若想見陳某,何須對普通人下手。」
「你知不知道,原本只是一把破傘的因果,現在因為你,陳某需要多還很多?」
雖然面前這女人服用了特殊丹藥,將一身修為隱藏的毫無破綻。
但他是何人,肉身成聖的存在,光是感知氣血之力,便能分辨出眼前的絕非沒有修為的普通人。
並且,這小破廟中,他能聞到到新鮮的血腥味。
那小乞丐的娘親,已經遇害了。
「......」
「你是如何看出來的?」
女人聽到對方竟直接道出了她大乘境的修為,自知是被看穿了,沉默片刻,嘆了口氣起身反問。
絲毫沒了方才那氣若遊絲的樣子。
「大哥哥,娘親,你們在說什麼?」
「娘親您怎麼......」
小丫頭在一旁煎藥,但也在偷偷聽著兩人的對話,生怕娘親受到什麼刺激加重病情。
可越聽她是越懵。
最後看到娘親如同一個正常人一般,自如的起身,更是讓她愣住片刻,但卻沒有驚喜,有些迷茫。
娘親的病情她是知道的,正如仁心堂那位小廝所說,已經是將死之人了,她只想能儘量的多讓娘親陪自己一些時間。
可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陳長生還沒來得及開口,三道身影便從佛像身後出現,跟那女人各自一個方向,堵住了他的四周。
其中一山羊鬍的老者更是拍著手道:「怪不得你的腦袋能值十萬極品靈石,確實有些本事。」
「不過今日碰到我們四人,閣下的結局已經註定。」
見同伴現身,那女人也不裝了,臉龐一陣模糊後,變化成了一個完全不同的模樣。
小丫頭指著那幾人,驚愕道:「你們是......今日給我銀錢的恩人。」
「娘親......娘親在哪裡?」
這時候的她,心中已經有了不祥的預感。
「不急,乖孩子。」
「待會兒就送你去見娘親。」
「到了那邊,就不需要治病了,你和娘親也能永遠的在一起。」
女人眯眼笑著說道。
聽到這話,小丫頭眼眶頓時就紅了,豆大的淚珠不受控制的滑落,在方才因為生火弄得有些灰頭土臉的臉上留下清晰地痕跡。
「三個大乘境,一個天門境......」
陳長生揉了揉額頭,語氣有些煩躁。
這種雜魚,明顯就是故意試探他的炮灰而已。
但卻因為這些炮灰的所作所為,他要多很多麻煩!
罷了......
煩躁間,抬手隨意的朝著那大乘境的女子隔空一彈。
『嘭!』
在眾人驚恐和不可思議的注視下,那大乘境的高手竟直接爆成了一股血霧。
緊接著那團血霧便化作一條紅線一般,被他腰間的長生印所吸收煉化。
甚至就連她的神魂,也隨著血霧一起,只來得及發出一道驚恐的慘叫聲,連求饒都沒來得及,便已被收入印中。
「你到底......」
唯一的天門境山羊鬍老者,心中頓時升起無限恐懼,接到這單生意的時候,對方只說此人實力最多大乘,只是身份有些特殊,需要引至皇城外動手而已!
可眼下對方隨手展現的實力,哪裡像是半點大乘境該有的!?
他們甚至連對方究竟做了什麼都沒看清,就已經隕落了一個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