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海-西之極。】
陳長生一路未曾耽擱，憑他的速度，短短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便已經橫跨混沌海，來到了西方盡頭。
相比於混沌海的虛空，到了盡頭後，他卻能感受到那屏障外的紛亂規則之力。
就算是聖人想要橫渡混沌海外的紛亂地帶，也不一定能夠保全自身，一旦沒有了靈氣的補充，早晚會被耗死在規則之下。
可陳長生卻沒有這個顧慮，他主修肉身，就算是不依靠靈力，他也有把握度過那紛亂地帶。
只是......
這混沌海的四極，都有聖獸坐鎮，不許人通過。
當他抵達這西之極，一道熟悉的身影已經攔在了他的身前。
一襲白裙的清冷女子，頭戴銀簪，長相倒是頗為好看，只可惜，那恐怖的氣息，讓人只敢遠觀不敢褻瀆。
「你成功了。」
沒等陳長生開口，白虎化形女子反倒主動開口了。
「不過以你如今的實力，還是不能離開混沌海。」
「莫要心急，再等等。」
清冷女子輕啟朱唇，隨口說道。
她的話，讓陳長生不由微微皺眉。
之前他也並非沒有見過四極的聖獸，但每一次，都是被直接強硬的逼退，除了那朱雀有些不正常。
這一次，白虎的話，反倒讓他有些疑惑了。
「今日前來，倒不是為了離開混沌海，只是有幾個問題。」
陳長生此次也沒想動手，見白虎情緒穩定，他也放心的開口道。
而白虎也出奇的沒有拒絕，隨手一揮，便用自己的氣息隔絕了天地。
就算是那些聖人，也無法得知接下來的談話內容。
做完這一切，她才再次開口：「你是要問聖人之上的境界，還是要問混沌海之外的事情？」
陳長生看著對方，沉默了片刻後伸出一根手指道：「聖人之上的境界，我自會達到，混沌海之外我亦會親眼見證。」
「今日前來，只想問一句，奪舍我之人是誰？」
「既然你們四位聖獸，不允許混沌海有任何生靈進出，為何會有聖人之上的存在出現，並且還想要奪舍我這具肉身？」
聽到他的話，清冷女子愣了一下。
看向他的目光不由多了幾分欣賞和說不清的欣慰......
「事情未必有你想的那般糟糕。」
「你只需安心修煉元神境界，待你元神達到神尊境，自然可以得知一切。」
「不過關於聖人之上的境界，你還是需要提前知道一些的。」
「此刻的你，陷入了一個誤區......」
清冷女子並未回答他的問題，反倒主動要聊起混沌海跟聖人之上的境界。
見狀，陳長生也不言語，心中雖然覺得十分奇怪，但也只是平靜的注視著對方，想聽聽她要說些什麼。
「你是否認為，混沌海是一個囚籠？」
「我四聖獸，不過是在為某位強者看守這囚籠？」
清冷女子見其不語，主動反問道。
陳長生微微點頭，並未否認，他確實有這個考慮，這混沌海在他看來，如今更像是圈養聖人的囚籠，並且這混沌海之上若是有更廣闊天地的話，囚籠之名將徹底坐實。
「非也，我等也只是為了等一位道主出現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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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混沌海在內，共有道域一百零八之數。」
「而混沌海只是這一百零八道域的其中一個。」
「每個道域，都由一位道主掌控......」
「聖人再往前一步，便是道主。」
「當你成功晉升為道主，這混沌海自然可以隨意進出，但在那之前，就算是其他道域的道主，也不可能來到此處。」
「所以奪舍你之人，並非是外來者。」
「真要說奪舍之人是誰的可能性最大，應該......是你自己。」
清冷女子的每一句話，陳長生都聽得明白，可他卻越聽眉頭皺得越深。
什麼叫......奪舍之人，最大可能是他自己？
「我自己，奪舍我自己？」
「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
陳長生挑眉問道。
「是啊，你自己。」
「你當真沒有元神修為麼？」
「你的神識，可比一般聖人要強的太多了。」
「就算是你活了億萬載，毫無修煉過的神識，又怎會強到連聖人都無法媲美的地步？」
清冷女子點了點頭，絲毫不像開玩笑。
只是陳長生想不通，這跟他被奪舍究竟有什麼關係？
「按你所說，每個道域都有著一位道主存在。」
「這混沌海的道主呢？」
「或者......之前混沌海從來沒有過道主嗎？」
「上一任道主，又在何處？」
陳長生沉默片刻，索性暫時放棄了奪舍的問題。
「混沌海，從未有過道主。」
「但你會成為這混沌海的道主。」
「也只會是你。」
「好了，其他問題，待你元神境界突破到神尊境，自會知曉。」
「說不定，等你晉升道主那一日，你也會想明白一切。」
清冷女子搖了搖頭，說罷便轉身準備離去。
她今日已經跟陳長生說了太多了。
再多說，說不定會有不好的影響。
「最後一個問題。」
「你們四聖獸，很早就認識我麼？」
「在十三萬年前，就認識麼？」
陳長生對著白虎的背影再次開口追問。
「認識。」
隨著清冷女子聲音落下，那方才封鎖天地的氣息也隨之散去，她的身影同樣消失在了陳長生的眼前。
站在原地愣了半天的陳長生，深深呼吸了幾口。
今日來詢問白虎，得到的答案，著實讓他自己都有些超乎預料了。
他沒想到，根本就沒動手，而且對方仿佛就是在等著自己。
可他的問題，依舊沒有答案，反而更加讓他想不通了。
自己奪舍自己......
這到底是個什麼答案？
還有白虎所說的，他當真沒有修煉過元神麼？
他的神識為何那般強橫，如今他修煉的元神境界，又為何跟其他聖人截然不同。
哪怕是做到完美的程度，也確實不該強橫到他這般地步。
一切......都好像很合理，但巧合太多了。
他的境界所需消耗巨大，可偏偏他有著無盡壽元，可以彌補元神之道修煉的所有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