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八大史詩
「與魔鬼結盟，還是與最古老的魔鬼結盟，這無疑是最愚蠢的選擇。」
帝瑞爾想都沒想，便拒絕了這頭老魔鬼的提議。
若是不小心招惹了魔鬼，確立了與一頭魔鬼的敵對關係，那麼，在知道對方所處位置的情況下，最明智的情況，便是以絕對的暴力，將魔鬼從身體到靈魂，進行全方位的抹殺。
不要給魔鬼任何機會，也不要自負聰明，與魔鬼進行勾心鬥角，用絕對的暴力碾過去就好，這就是作為龍王的帝瑞爾所給出的建議。
「您對我如此防範，實在是沒有必要，我不可能對您有任何不好的想法與行為舉動。」
阿斯摩蒂爾斯看著帝瑞爾的反應，心中不免也有幾分失望。
他是由衷的希望對方能夠組建麾下的軍團，進攻深淵，為他分擔來自深淵的壓力，雖然未必能夠分擔多少，畢竟深淵的規模實在是太龐大了。
「這次相遇在我的預料之外，而與你所交談的內容，也讓我倍感失望，你沒有給我提供什麼有用的信息。」
「你想要從我這裡獲取什麼樣的情報？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告知。」
看到如此貪婪的龍王，阿斯摩蒂爾斯也依舊是保持著風度翩翩的老紳士模樣，絲毫不意外。
他在這漫長的歲月之中，接觸與見證了太多存在的崛起與隕落，帝瑞爾在他眼中，也只能算得上是中規中矩。
「我想知道，泰坦為什麼會容許深淵的存在？以泰坦一族所擁有的力量，想要摧毀深淵，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
看到這頭老魔鬼擺出一副你想知道什麼，你就儘管問的態度，帝瑞爾也是半點沒有客氣，直接將知曉泰坦的存在後，浮現出的一大困惑問了出來，而此問一出，老魔鬼的臉色頓時僵住了。
「您可真是會問啊！」
阿斯摩蒂爾斯也是不禁發出感慨。
「我想知道，泰坦一族不摧毀深淵的原因，依照我的了解，泰坦族不是將虛空之中所能夠孕育的位面視作珍寶嗎？為什麼容許會吞噬毀滅世界的深淵存在？」
帝瑞爾展現出了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既然老魔鬼願意為他解疑，那就不用問眾所周知的常識性問題了。
「我想糾正您一點，您對泰坦族的認知似乎有偏差。」
「哦？有什麼偏差？」
「泰坦一族的確很強大，但即便是對於他們而言，深淵也是非常棘手的問題。」
「所以，即便是泰坦也沒辦法處理深淵嗎？」
帝瑞爾眉間的鱗一皺，倒也沒有想到深淵居然能恐怖到如此地步。
「不，對於泰坦族而言，只要他們願意付出足夠的代價，不論是哪一處深淵，他們都能夠掃平，這是毫無懸念的問題！」
「哪一處深淵？深淵不止一處？」
帝瑞爾注意到了這一頭老魔鬼話語中的重點，這讓他的神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深淵當然不止一處，您知道深淵是什麼嗎？」
「充斥死亡，殺戮，毀滅與破壞的混亂之地，是邪惡靈魂的最終歸宿之一。」
帝瑞爾給出了相當正式的回答。
「沒錯，億萬位面所產生的所有污穢與邪惡，最終都會流向深淵，包括世界破滅後所遺留的殘骸，也會墜入深淵，無底深淵就是與美好、正義、和平、希望等完全相反的負面集合而形成的產物。」
「所以，深淵無處不在，深淵也不可能被毀滅。」
帝瑞爾頓時明白過來了，說的過分一點，深淵就是億萬世界的垃圾場。
垃圾可以被暫時清理乾淨，但只要產生垃圾的源頭還在，遲早又會堆砌出另一處垃圾場，而源頭是不可能被摧毀的，難怪泰坦沒有摧毀深淵。
「沒錯，深淵只能夠被削弱，不可能被毀滅，即便是泰坦，也無法徹底抹除深淵。」
「那麼，你對泰坦還有多少了解？」
在泰坦對待深淵上的疑惑被解答之後，帝瑞爾仍不滿足，繼續詢問道。
「尊敬的龍王陛下，我想請您認識到，您所詢問中的問題，是屬于禁忌中的禁忌，我能夠解答其中的一部分，是看在我們具備合作的可能上，如果您並不打算與我達成合作的話，那麼，我拒絕回答與泰坦相關的問題。」
「合作也不是不行，但是我需要地獄在與深淵對抗，多年來所積累下來的所有情報信息。」
「沒問題，只要您成為地獄的盟友，那麼這些與深淵相關的信息，自然會全部對您開放。」
阿斯摩蒂爾斯一口答應下來。
「所以，回答我剛剛的問題吧。」
「看樣子您才剛剛知曉泰坦的存在，而恰好，我對泰坦還是有一定的了解，但我知道的內容太多了，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描述，所以，你最好詢問具體一些的內容。」
「我想知道，如何能夠見到泰坦。」
「……」
剛剛還自信滿滿向帝瑞爾打包票的老魔鬼頓時就沉默了，他現在要收回對這頭龍王的看法，這傢伙，沒有被泰坦收拾過，根本就不知道泰坦的可怕。
「怎麼不回答？」
帝瑞爾看到沉默寡言的老魔鬼，頓時不滿道，
「這就是你對待盟友的態度，我才剛剛準備答應與伱結盟，結果你就是這種模樣？」
「這種問題我無法回答，不只是我，這片世界群落，我想也沒有誰可以回答你的問題。」
「為什麼？不是說泰坦才是這片世界群落的統治者嗎？你們作為這片世界群落最強大的存在，連呼喚泰坦的方式都不知道？」
帝瑞爾懷疑這些傢伙都在藏著，不願意告知，讓他與泰坦有所接觸。
倒也不是不能夠理解他們的心情，畢竟根據描述，他們都不是這片世界群落的原住民，都是被泰坦強行遷徙過來的，對泰坦有所排斥，實屬正常。
「沒有任何人希望看到泰坦的降臨，我這麼說，陛下您能夠理解嗎？」
「理解。但我想要見到泰坦，該如何做？離開這片世界群落？」
帝瑞爾依舊不死心，在知道這處世界群落乃是泰坦一族安置給諸神的養老院後，他就產生了離開的想法。
「不知道。」
老魔鬼乾淨利落的回答道。
「怎麼會不知道？你不記得來時的路嗎？」
「也只有你這樣沒有什麼見識的龍王，才會一心想接觸泰坦。」
看著鍥而不捨的帝瑞爾，老魔鬼幽幽感嘆道。
「為什麼不能接觸泰坦？在你們的認知之中，泰坦似乎是非常可怕的樣子？據我所知，泰坦族中，有一位泰坦與龍之王，他是泰坦與龍的混血，我作為龍王，與他進行接觸，難道還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嗎？」
「作為龍王與他接觸，當然不會有不好的事情，但是，你願意向他臣服，侍奉他嗎？」
「唔！」
「相信我，你不會想要見到這位泰坦與龍之王的，他的野心與欲望，即便是在征服了一整片世界群落後，也得不到滿足，他是我見過最可怕的存在。」
「我並不認可你對他的形容，如果他真的有你所說的那麼可怕，那麼我在這裡就能夠看到泰坦的蹤跡，而且你也不可能站在這裡與我進行交流。」
「好吧，既然你有獨到的見解，那麼我也不與您爭辯，日後的您強大到了一定程度後，或許有機會與泰坦接觸到，那時候您或許會贊同我的看法。」
老魔鬼看到對泰坦存在某種美好幻想的帝瑞爾，嘿嘿一笑，也不爭辯。
反正在他的眼中，泰坦族群，從上至下就沒有什麼好玩意兒，尤其是那位泰坦與龍之王，最是惡劣。
「現在我們或許可以商議一下，聯合進攻深淵的事情了。」
「行，那就來聊一聊深淵，你對我的情況應該有所了解，我要撕裂深淵的層面，你對此有什麼建議嗎？」
帝瑞爾看到這頭老魔鬼在泰坦問題上如此迴避，也不為難他。
「陛下對萬淵平原有興趣嗎？我覺得那裡不錯的入侵點，您可以將整個萬淵平原撕裂，併入到世界樹之下。」
「呵呵！」
對於老魔鬼的建議，帝瑞爾冷笑一聲，萬淵平原是什麼鬼地方？
稍微找個有見識的凡人都能夠說出一二，那裡所聚集的邪神以及大惡魔的數量，多不勝數。
撕裂萬淵平原，這老魔鬼是真敢說。
「如果您覺得萬源平原不好的話，那麼我們也可以換一處位置。」
看到冷笑的龍王，老魔鬼也知道他的建議不可能被採納。
「深淵753層的污穢木乃伊領主，我需要他的坐標。」
帝瑞爾想起來了最初第一位嘲笑他為天堂山走狗的惡魔領主，他說了，要把這玩意兒的灰都給揚了。
「污穢木乃伊領主？那是一處由死靈所統治的層面倒是被世界樹的力量所控制，對您而言，的確是一處不錯的進攻地點。」
老魔鬼聽到帝瑞爾自己的意見，略微點頭，不管眼前這位龍王從哪裡進攻，只要打了，對他而言就是有益的。
「我想一次儘可能多的撕裂深淵層面，就像是你一次性從深淵撕裂了九獄一樣，如何才能夠做到這一點？」
帝瑞爾明確的提出自己的要求，從地獄如今的規模就能夠看得出來，或許從深淵身上撕肉就只有一次機會。
成功之後就得面臨深淵的無盡反撲，與深淵展開血戰，雖然對於帝瑞爾而言，與惡魔進行血戰也不是沒有收益，但這收益再多，也沒有從深淵撕裂層面來的大。
「這就需要掌握一些秘術了。」
「我想我不需要再為此付出任何代價了吧。」
帝瑞爾拿出了龍王貪婪而又吝嗇的應有姿態。
「這是自然的，只要您願意撕裂深淵，所需要的秘術我都可以為您提供。」
到達了這一層面後，所謂的神術秘法，也不是什麼珍稀之物，倒也不用藏著掖著，因為只要用出一次之後，基本上就沒什麼隱秘可言了。
「好說，現在就將秘術交給我吧，我現在就去準備一下。」
與九獄之主阿斯蒙蒂爾斯進行了一番親切而又友好的會談之後，帝瑞爾與他達成了戰時同盟關係。
魔鬼雖然狡詐多謀，但在實施騙術的時候，倒是當真不吝嗇。最起碼阿斯蒙蒂爾斯給予帝瑞爾的種種可以作用於時空層面的秘法，都是真的，具備真實效用。
但帝瑞爾在到手之後，卻是以鑽研練習秘法為由頭，在長達百年的時間中，都是按兵不動，讓老魔鬼催了又催，私底下也不知罵了多少次。
「這老東西，也不知道急什麼，百年的時間對他來說，也就是打個盹而已，一直催，真是令龍厭煩。」
帝瑞爾與完成晉升的神後蘇海倫抱怨道，這位在名義上權柄僅僅只是次於帝瑞爾的神後，神情冷酷而又嚴肅，
「與最古老的魔鬼簽訂盟約，你真的是自大到了極點。」
「只是口頭約定而已。」
帝瑞爾滿不在乎。
「阿斯蒙蒂爾斯本身就是契約力量的源頭之一。」
「那又如何？我即便是違反契約了，他敢來我這裡制裁我？」
帝瑞爾不屑一顧，對於真正的強者而言，所有的契約都只是笑話而已，即便是那些擁有莫大力量的概念存在，也無法約束他們。
「況且我並沒有打算違背諾言，那根骨頭棒子，我已經忍它足夠久了，該把它磨成灰，洋在虛空中了。」
「你一旦撕裂深淵，就要做好迎接無盡血戰的準備。」
蘇海倫的語氣格外嚴肅，但她卻並沒有規勸帝瑞爾停止進攻深淵的危險行徑，因為她也知道，進攻深淵到底代表什麼。
「我想，我的眷屬們，已經做好了將敢對我們發動血戰的惡魔轉化成樹肥的準備了。」
帝瑞爾從自己的神座上起身，俯下他在拖延百年的時間中所積攢下來的底蘊，那是不包括他的伴侶，以及他的好大兒，多達六位的史詩級存在。
哪怕僅僅只是踏足這一境界，也足夠虐殺深淵領主，畢竟即便是統治了整個層面的大領主也只是削減弱化版的神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