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方景澄被擒下,方家在魔都的核心人物全部被緝拿,沒有一個漏網之魚。
曹天寒帶著人,押送方景澄從後門走入別墅,來到大廳內。
這棟別墅奢華的大廳在激烈的斗中遭到破壞,昂貴的名畫被撕裂,散落在地上。
進口的軟皮沙發也四分五裂,角落的雕塑完全碎掉,東邊的牆壁更是完全塌陷,被炸出了一個門,碎屑在名貴地毯上鋪了厚厚一層。
大廳中央,斷臂的方懷山還沒死去,奄奄一息的癱在地上。
除此之外,還有那名方家木訥的宗師高手,躺在地上有氣進沒氣出,眼前是活不成了。
葉峰坐在只剩下半截的殘破沙發上,瞥了眼方懷山,沒有說話,抽了一口濃烈的煙。
曹天寒走了進來,命人將方景澄丟到方懷山一旁,道:「方景澄已經被緝拿歸來!」
方景澄怒視著葉峰,大聲叫嚷道:「葉峰,你如此殺我方家多人,便是軍部的人也保不住你,我們方家不會放過你。」
葉峰丟掉煙屁股,拍了拍手,笑道:「方少爺,消消氣,這事只能怪你方家的手伸太長了。」
對於方景澄的聲嘶力竭,葉峰壓根不放在心裡,窮途末路的哀嚎而已。
方懷山冷靜了許多,他瞥了一眼葉峰,心裡有了諸多猜想。
對於葉峰的身份,他已經有了猜測,好一會後虛弱的問道:「你不是葉家的人......」
眾人皆是一愣,尤其是方景澄,他沒有再叫嚷,而是看著渾身被血跡染成血紅的二大爺,眼神充滿不解。
這明明就是葉家那小子,怎麼到了二大爺口中,就不是葉家的人了?
葉峰目光凜冽,盯著方懷山,很坦誠道:「細細算來,我確是葉家的人。」
方懷山用內勁穩住傷勢,不過因流血過多,蒼老的兩旁已經發白,他沉聲道:「你不單單是葉家的人,你還是神州衛的總教頭。」
他確實已經猜到葉峰的身份,整個神州,能夠在如此年紀擊敗大宗師的,也只有神州衛那位傳奇的總教頭,沒有任何人能夠與之比肩。
所以在被斷掉一臂後,方懷山還是立刻反應過來,猜到了葉峰的身份,不過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如果知道神州衛總教頭坐鎮魔都,他就算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謀求在魔都的權勢。
而隨著方懷山的話出口,整個大廳內所有人都呆住了。
不管是方景澄還是陳家的兩名宗師,或是寥寥幾名站立的神州衛軍士,目光都落在葉峰身上。
還能夠保持鎮定的,只有曹天寒和陸天雄以及賈駿幾個知道葉峰身份的人。
葉峰溫和一笑,很坦誠道:「不愧是方家的大宗師,你很有眼力勁。」
葉峰這話一出,大廳中所有人都僵滯了,個個心中無不掀起波瀾。
曹天寒見此,一步上前,表情崇敬道:「這位便是我們神州衛的締造者,護衛神州的總教頭。」
如果說葉峰的回答模稜兩可,那麼曹天寒的話已經徹底證實了葉峰的身份。
所有人的表情各異,方懷山慘白的臉龐露出一絲苦笑。
自己還是猜對了,對方果然是那名實力深不可測,威名傳遍神州衛的總教頭。
他輸得心服口服,對方在西北一戰中,刀鋒沾染的是十餘名大宗師的鮮血,何況是自己?
不過他後悔的是,自己在京都過得好好的,為什麼貪心魔都這塊肥肉?
面對一個名能夠碾壓自己的前者,壞人心裡往往都會懺悔。
此時的方懷山便是如此,若是沒有葉峰的存在,他的屠刀也絕對不會留情,魔都很多人或許都會喪命其手。
此時的方懷山眼眸中流露出絕望,若眼前這位不是那位傳奇人物,自己或許還能依靠京都的人緩和,至少保住性命不成問題。
但是自己偏偏落到這位傳奇人物手上,這斷絕了自己的生機。
一旁的方景澄表情呆滯的看著葉峰,渾身都在被恐懼支配止不住的顫抖著。
他此時心裡悔恨極了,若是知道對方這種身份,怎麼會來魔都白白送死。
陳永春與石福安兩人的目光落在葉峰身上,震撼得無與倫比。
接觸了這麼久的葉先生,竟然是那位神秘莫測的總教頭。
這個消息給他們帶來的震撼彷佛滔天巨浪在內心洶湧,久久無法平靜。
在震撼的同時,他們與方家人的情緒截然相反,欣喜萬分。
大廳內的幾名軍士看著葉峰的眼神滿是崇敬,激動萬分。
試問內心崇敬多年的人,此時就在自己眼前,讓他們如何不激動?
雖然被各種情緒的目光淹沒,葉峰卻像是沒事 一樣,看著方懷山,道:「方懷山,你們禍亂魔都,是死罪,你們現在只有兩個選擇。」
葉峰的話就像是催命符,讓暗沉下去的方懷山心頭一顫,他克制內心對死亡的恐懼,道:」什麼選擇?」
「第一,你自己了斷,以死贖罪!」
葉峰沉吟片刻,繼續道:」第二,我命人將你們處決,罪行宣告魔都,震懾各方!」
葉峰的每一個字,落在方懷山耳中,猶如敲響了喪鐘。
他忽地狂笑起來,看著葉峰道:「葉峰,就算你身份不俗,但是就能如此草率處決我們方家的人?」
巨大的求生欲下,即便明知機會渺茫,仍想藉助家族的威勢,求得一絲生機。
葉峰很平靜,道:「方懷山,亂局之下需用重刑,不然亂局不止。」
簡單的一句話,讓方懷山失去了最後一絲活著的希望。
對方的意思很明顯,要拿方家人的腦袋,來震懾魔都大大小小的勢力,徹底結束這場亂局。
方景澄卻不知其中深意,他開口求饒道:「葉峰,雖然我們有過節,不過嶺南我們方家已經放棄了,只要你能放過我們,我們方家可以拱手相讓,退出魔都。」
嘴上雖是如此說,但是內心已經將葉峰恨得牙痒痒,儘管極力掩飾,但是眼裡還是流露出濃烈的怨憤。
方懷山已經不抱任何期望,艱難扭動腦袋,看著這個將自己拖入死局的後輩,沒有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