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先生,這事最好還是斟酌再決定,武道勢力的水,遠比表面看著要深得多。」
溫志城前所未有的凝重,這件事情若是傳出去,必定掀起一股風暴。
享譽神州衛的總教頭,欲要拿武道人物開刀,到時候必定激起劇烈的反響。
葉峰目光堅定,道:「這件事情雖說不急,不過也非辦不可,這些武道勢力,為了攫取財富,扶持世家大族,不知道禍害了多少人,以武犯禁者不知凡幾。」
此時的葉峰,展露出來一往無前的血性,溫志城看得愣了神。
或許很多事情,確實需要血性和堅定才能辦到,而不是像自己這般,前怕狼後怕虎。
葉峰看了看溫志城,繼續道:「溫老,清濁分明,是非黑白明朗,這才是一個正常的世界。」
溫志城無言以對,一時間無話可說,世界上總有很多令人不忿的事情,但是誰又能夠去改變?
別的不說,便是自己來到嶺南這裡,事事有人掣肘,可謂是寸步難行。
若不是葉峰這次整頓,肅清乾坤,消除了世家大族的影響,他沒有信心在這片土地上做出功績。
所以,在聽到葉峰的話時,溫志城雖然覺得很震撼,但卻不認為這是錯的。
「葉先生,世界雖然渾濁,但是你應當知道,宗門的水深不可測,這件事情還需要從長計議,再說神州衛內宗門無數,如何能盡數壓制?」
對於此事,溫志城仍不樂觀,他不希望葉峰冒險行事。
葉峰笑道:「溫老,我雖然熱血,但是並不魯莽,這件事情自然需要徐徐圖之。」
溫志城緩緩鬆了口氣,只要對方不魯莽,就是一件好事情。
神州衛現在的實力很強,但是若是那些武道勢力形成合力,確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
「葉先生,你的想法是對的,一切都想要徐徐謀之,切不可衝動行事。」
溫志城道。
「雖說如此,不過以武亂禁的人,是時候肅清了。」
葉峰堅定道:」這我葉某人面前,絕不允許恃強凌弱的事情繼續上演。」
溫志城點了點頭,他也很清楚,世家大族的長盛不衰,無所顧忌,癥結都是背後支撐的武道勢力。
「溫老,這件事情只是跟您提了一嘴,暫時還不急,跟你說件事情。」
葉峰笑眯眯道。
「什麼事情?」
溫志城疑惑。
「這次我去了趟京都,拜訪了你們溫家老爺子。」
葉峰平靜道。
「哦?」
溫志城很是詫異,沒想到葉峰還去了趟京都,不過很快他神色便略顯複雜。
「老爺子身體還好吧?」
溫志城問道。
「身體還很硬朗。」
葉峰說道。
「葉先生,你怎麼忽然跑去拜訪我們家老爺子去了?」
溫志城更奇怪,若是沒有事情,這位斷然不會前去溫家。
「我當時需要一味奇藥。恰巧你們溫家有,所以登門拜訪,求你們老爺子割愛了。」
葉峰緩緩道。
「不知道葉先生所求什麼奇藥?」
溫志城問道。
「血靈芝,整個京都,就只有你們溫家有,我恰巧需要救人,所以只能讓溫老爺子割愛了。」
葉峰笑道。
「葉先生你恐怕要失了,老爺子將那血靈芝視若珍寶,怕是很難從他手裡掏出來。」
溫志城喝了一口參茶笑了笑,他自然知道血靈芝對溫家的作用。
「溫老,您失算了,溫老爺子深明大義,拿出那株血靈芝,讓我成功救下了人。」
葉峰從來不吝嗇讚美之詞,儘管付出的代價不小,但葉峰覺得還是多謝溫老爺子能夠割愛。
溫志城目光一凝,放下茶杯,怪異道:「葉先生,我很好奇,你怎麼讓老爺子拿出血靈芝的?」
葉峰笑了笑,道:「你們老爺子喜歡兵刃,於是我將血戰西北的那柄悍刀贈送於他。」
溫志城一驚,沒想到葉峰竟然捨得拿出那柄悍刀,所救必定是極為重要之人。
溫志城覺得,也不算虧,畢竟那柄悍刀攜帶的是歷史榮耀。
「他都這般年紀了,也不知道要一柄鐵疙瘩作甚。」
溫志城喃喃道。
「溫老爺子作為武者,鍾愛兵刃再正常不過了,東西沒了沒關係,但是人若是沒了,就真的沒了,所以溫老不必為我心痛。」
葉峰輕描淡寫道。
沉思片刻,溫志城道:「葉先生,我找個時間去趟京都,看能不能幫你要回那柄悍刀,寶刀需要英雄方能發揮雄威,若是將寶刀懸於高閣,豈不是塵封寶物?」
「如若能幫我求回,我願意付出其他代價,以代替你們溫家的損失。」
葉峰笑了笑,沒有說話,心裡思忖,您老要是能幫我要回來,自然是最好。
「那便好,我盡力而為。」
溫志城認真道。
溫志城是溫老爺子早年花心生下的孩子,在溫家很不得寵,也就是溫志城這些年來,靠著自己一步步走上來,在溫家才慢慢獲得一些話語權。
若是以往,即便溫志城開口索要悍刀,估計也不會被重視。
「不論成敗,我都謝謝溫老!」
葉峰微微一笑,那柄悍刀用習慣了,能夠要回來自然是最好,要不回來葉峰也不會糾結。
跟溫志城寒暄了一番後,葉峰便起身告辭道:「溫老,時間不早了,我先行告辭,日後你有時間再前來拜訪。」
「葉先生,不著急,我已經讓人準備了晚飯,吃飯再回去。」
溫志城挽留道。
葉峰看了看另外一邊聊得入迷的柳瑩瑩,還有跟溫逸明女兒嬉鬧的蔻蔻,點點頭道:「行,既然如此,那我便蹭溫老一頓了。」
在溫家吃過晚飯後,葉峰迴了江心島,江水對岸已經閃爍著璀璨的霓虹燈。
而與此同時,在省城的某棟別墅內,一名中年人面色陰沉的坐在椅子上。
這名中年人滿臉鬍子,樣貌非常粗獷,一雙眼睛像銅鈴一般,炯炯有神。
他的面前是一個差不多的中年人,正是柳三刀的父親柳林風。
柳林風面色愁苦,臉上滿是傷痕,被兩名中年人按著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