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寂在窗外看著,心裡還在感嘆這個小姑娘挺堅強,這麼重的傷居然眼淚都沒怎麼掉,冷不丁的就察覺自己身後多了一股子寒氣,「冥寂,查。」
「是。」
「再仔細查查落家,一絲蛛絲馬跡都別放過。」月清寒說罷便轉身離開,那小丫頭地方的眼神太過炙熱,他一時間竟有些慌了神。
冥寂領命便消失在原地。
夜晚落重煙發起高燒,迷迷糊糊間她好像又回到了最後一次執行任務,這次任務其實也談不上十分危險,就是去華夏邊陲探一探那些販毒分子的情報。
沒想到在這次任務中途,與線人接頭之時遭遇埋伏,全員被伏,十二名隊員拼死頑抗才獲得一線生機,沒想到最後關頭她還是腿部中了一槍,後背中了一槍。
她深知在這樣的情況下,只會給大家拖後腿,最後的結果就是全員陣亡。
她忍著疼痛,看著左右兩邊的戰友,他們要一邊戰鬥一邊保護她,帶著拖油瓶的的她後撤,「你們走吧,我斷後。」
說著她便一把將身旁的兩人推開,「這是命令!我作為獵鷹小隊隊長最後的命令!」
「走!」說著她便迅速端起槍,面向身後的敵人,隊員們強忍著眼淚。
「隊長!」所有人的這聲隊長,讓她也不禁紅了眼眶。
她被抓了,那些人把她關在完全黑暗的房間,企圖擊潰她的心智,不知道過了多久,那些人把她拖出去,按在有通電裝置的椅子上。
她對於他們的逼問閉口不答,換來的就是一次又一次的高壓電流,她再也撐不住,失去意識,恍惚間她好像看見昔日的戰友在沖她揮手。
月清寒站在床邊,看著已經被汗水打濕髮絲,臉色純色無比蒼白的她,忽然間她痛苦的囈語起來。
什麼鷹,什麼隊長
他坐在床邊俯下身側著臉將耳朵儘量挨過去,就聽清一句「這是命令」
月清寒眉頭緊緊擰著,你到底是誰,身上又有什麼秘密。
第二日一清早,青芒一來便看見自家主子在給落姑娘仔細的擦臉。
「主子,查到了,是英國公府的張青柳,至於落家和先前咱們查到的並無出入,冥寂還在英國公府,說是有別的發現。」他說完又用餘光偷偷看了一眼正在「悉心呵護」落姑娘的自家主子,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冥寂哪裡是有別的發現,是不敢回來,只不過他怎麼問那小子都不肯說是怎麼招惹主子了,只叫他別問。
「嫁入皇家?」月清寒冷哼一聲。
「去吧十一叫來。」
青芒心頭一怔,看來這主子是要救落姑娘,十一可是主子多年的好友,也是藥王谷的少主。
「他正在研究新的藥方,怕是...」
月清寒沒說話,凌厲的目光射向青芒,青芒只覺自己渾身發涼,轉身便出去。
他就是綁也要把十一那個醫痴綁來。
落重煙的身子越來越燙,十一過來一搭脈,好半晌搖著腦袋道,「嘖,這姑娘再這般燒下去大羅金仙也救不了咯。」
「我讓你來不是讓你說廢話。」他滿臉寫著你再來一句廢話信不信我廢了你。
十一卻笑著好像完全沒看到那泛著寒意的眼眸,「,若是在落霞谷還泡一泡冷泉,只是這護國寺雖然也有地方現下可以起到和冷泉一樣的效果,可她一介女子...」
月影明白十一的意思,落重煙是女子,可他身邊的都是男子,現下的情況她還是他都不能暴露半分。
月清寒那金色的面具下眉頭微微皺起,僅猶豫了兩三個呼吸,十一就見他將人抱起,徑直離開房間。
「嘖嘖嘖,看來鐵樹要開花。」十一自顧自的說著繼續回他的房間做他的研究。
護國寺後山深處也有泉眼,現下已是冬季,只怕那泉水也是冷的刺骨喲。
月清寒施展輕功沒一會便抵達泉眼旁,落重煙依舊燙的厲害,低聲自語道「罷了全當還你替本座擋箭之恩。」
他抱著落重煙緩緩走進水中,冬日清晨的泉水冷的徹骨,他迅速運轉內力抵禦寒冷,懷中的落重菸嘴裡呢喃起來,似是痛苦的呻吟。
泡了半個多時辰,他將手探向她的額頭,可能是覺著不放心又將自己的額頭抵了上去。
就在此時落重煙緩緩睜開眼,她察覺到自己是被人抱在懷中,可沒想到又是意想不到的場面,那個要殺自己的美男,此時和她...額頭碰著額頭?
等等他?抱著我?抱著?洗澡?!
她心裡罵著流氓渣男,巴掌朝著那人的臉招呼過去,就算你是長得好看也免不了挨打。
落重煙這一巴掌真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可連人家的一根汗毛都沒碰到就被躲開。
「你就是這般對待你的救命恩人?」月清寒現在只恨不得將人丟進水裡。
「可你...也不該趁人之危。」落重煙開口說話才發現自己的嗓子沙啞得厲害。
他抱著她剛上岸就將人粗暴的扔在地上,落重煙看著那金色面具下淡漠的雙眸,回想自己迷迷糊糊間斷續的記憶,她應該是發燒了。
那他這是在幫她物理降溫?那這是錯怪他了?
「對不起,那啥。。。謝謝。」落重煙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子,沒想到剛站好便腿下一軟重新跌了回去。
「你為何擋箭?」瞧著她,月清寒終是將這句話問了出來。
「嗯...不想死,賭你會因此放我一馬。」落重煙覺著這沒什麼好隱瞞的,脫口而出。
月清寒心中意外了一下,他沒想到那種關頭,她還能想到這些,看她毫不猶豫還有眼底的堅定,都不像是撒謊。
「聽說你想進月影樓,可月影樓有個規矩,凡進我月影樓者需無牽無掛,落姑娘不僅僅是鎮國公府的嫡女還和皇室有婚約在身,更何況,你這武功平平,實在是讓本座找不出任何理由收你。」
月清寒說著蹲下來,看著那張蒼白的臉,濕漉漉的髮絲上些許水珠順著那小巧的臉頰上滑落,目光打量著她,因著衣裙被打濕,他現在才注意到她是那般的瘦弱。
衣裙緊緊貼著她的身體,雖然瘦弱卻也有凹有凸,月影目光停在那微微起伏下落的胸口,怔了一下,趕忙將自己的眼珠子挪開。
「不過,本座和你的未婚夫有些過節....」
咳咳咳
落重煙輕咳著,她現在渾身冷得已經麻木,啊啊啊啊就算有過節,就不能先回去再說嗎,我這身上還有傷,衣裳又濕透了...
心中就算諸多不滿,嘴上卻是,「我本就打算退婚的,你殺了那人才好,求之不得。」
那什麼皇子死了才是給她省事,免得到時候還要費腦子去想辦法退婚。
「噢?那...」月影還打算說什麼,落重煙實在忍不住暴躁的用那嘶啞的嗓音『吼起來』,「就不能回去再說嗎,否則再燒起來,你這救命之恩便不作數!」
她自覺著自己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在抗爭吶喊,可落入月清寒的眼中看到的就好像一隻受了傷的小貓在虛弱又敏感的求助一般。
竟莫名的覺得想欺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