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阿奎第一個不同意,他娘的,這傢伙是誰,怎的沒見過。
他剛想衝上台就被燕小六攔住,「阿奎,別衝動,你若是幫了她,她便前功盡棄了,前兩場就算是贏了也是白打。」
「那畜生你沒聽他說什麼嗎?你不想上去將他嘴撕爛??!」阿奎怒道。
「我也想,我恨不得將他手跺了,可是你要想想今日為何會有這三局比試?」燕小六耐心的說著。
「落副將就是為了讓大家打心眼認可他,不然光憑蓮王殿下還有聖旨,她完全可以不理會咱。」
「可是你想想落副將做了什麼,她還在比斗的過程中指點我槍法。她想要的是可以信任的戰友明白嗎,就像戰場上我可以放心的將我的後背交給阿奎你一般。」
阿奎哪裡想那麼多,他從來是靠拳頭說話,沒想到這比武裡頭,落副將用了那麼多心在裡頭。
「我知道了,等比完,再收拾他,哼。」阿奎這才作罷,但是心裡頭更認可落重煙,不知道為何,他也想跟著這樣的人一起殺敵。
燕小六笑著搖搖頭,心道,估計落副將不會給你這個機會了。
落重煙眼神徹底冷了下來,周身的氣勢凌厲無比,既然有不知死活的送上來,就別怪她順勢拿他立威。
「第三場和我比比刀法唄,小娘子。」
這回給落重煙遞刀的是蕭卿羽,他輕聲道,「放心砍,砍破天了,本座給你兜著。」
落重煙勾唇一笑,本座?呵呵呵,看來這廝生氣了,那就留著他一條小命給月清寒消消火。
第三炷香燃起,落重煙反倒是閉上了眼,呢喃道,「院長,您教給重煙的刀法,這人還不配見識。」
那人見她閉上了眼,直接砍了過來。
「落副將!」
在阿奎還有一眾將士的聲音響起的同時,
哐——
落重煙單手用刀背直接將他的刀擋下,隨後直接手腕翻轉對準他的沒握刀的那隻手的手腕處筋脈就是一刀。
而後落重煙完全沒有給他反應的機會,刀法快得出了殘影,待最後使還壞的在他拿刀的手腕上重重一拍。
伴隨著刀落地的聲音還有那登徒子的慘叫聲。
可恨的登徒子突然跪在地上,扭著身子想要將雙臂抬起,「賤女人!你對我做了什麼!」
「賤女人!不,你是妖女!她挑斷了我的手筋腳筋,她廢了我!」他咆哮著控訴。
底下不少人臉色變了,在他們心中就算這登徒子言語侮辱了她,也不該下這麼重的手。
落重煙看著底下人的神色變化,心道,呵,也不知道是誰有這麼蠢的手下,這麼腦殘的挑釁,然後再離間,真是過家家把戲。
「鄔將軍,懇請您看一看,我是否下了重刑。」落重煙說完還轉頭沖蕭卿羽眨了眨眼。
蕭卿羽心領神會,把玩著手中的茶杯,眼神傳遞,做的不錯。
得了誇獎的落重煙高高興興退到蕭卿羽身旁。
鄔永軍上前一看,其實壓根就沒有傷到筋骨,就連身上的傷口也都出血不多,怕是被點了穴。
他迅速在他身上各處穴位點了幾下,那登徒子吼道,「你幹什麼,鄔將軍,你要幫著那妖女嗎?!」
「兄弟們,讓這種賤女人,不,是妖女帶著出去剿匪,只怕你們有去無回,說不定,說不定她是那些山匪的內應。」
「想想看,身經百戰的鄔將軍都沒有辦法在那些山匪手下不失了神智,更何況她一個女人。」
鄔將軍聽了此話,勃然大怒,「來人,將他給我抓起來。」
「鄔永軍,你這是要殺人滅口嗎?!」
兩名士兵將登徒子壓住,其他下頭的一部分人已經反應過來,失了神智這個消息除了那三百京畿衛還有進得了金鑾殿的大臣們上朝才剛剛從知曉,而看診的太醫是鄔將軍親自接出宮又送回去,中間沒接觸過任何除了那三百京畿衛以外的人。
更何況鄔將軍已經將京畿衛戒嚴,是連只鴿子都沒不飛進來,封鎖了的消息,這人是如何知曉的。
「此人是細作,來人先打二十軍棍。」鄔永軍一下令,拿著軍棍的士兵便立馬上前。
一頓噼里啪啦,那細作鬼哭狼嚎,可還是賊心不死在咒罵,說著挑撥的話。
「將軍,可否讓我問上一問。」落重煙走了過去。
「可以。」鄔永軍往旁邊退了兩步,反倒是離那細作更近些,這人一看就是針對落重煙,不能讓他有任何反抗的機會。
「抬頭,看著我的眼睛。」落重煙說話間將身子壓低了一些。
「你叫什麼?」
「你是個男人嗎?」
「你睡過五個女人?」
「你是從賊匪窩裡來的?讓你來刺探軍情?」
「還是讓你尋找某個人?或者某件物?」
「還是你是朝中某個大人派來的....比如兵部...尚書?為的就是除掉我?」
「還是鄔永軍?」
「還是蓮王殿下?」
「不過你那麼蠢,我相信你上頭的人也就是把你當炮灰使,如果你死了,那什麼說不準還有一小部分人相信你,京畿衛就會人心渙散。」
「我說的對嗎?」
落重煙的語速很快,字字句句都好像會直逼心靈一般。
那人從頭到尾沒說過一句話,但是她問的那些問題....那個女人莫不是知道了什麼?
「他不是山匪那邊的人,但是朝中有人在和山匪裡應外合,這人不是兵部尚書,但一定在兵部,山匪在找一樣很重要的東西。」落重煙快速將自己得出的結論一說。
那人脫口而出,「妖女妖女,竟然對我使讀心術!她是妖女!」
這人真是蠢得可以,自己就把自己賣了,這話一出,大家都知道她方才的推斷是正確的。
「將人帶下去,嚴加審問。」鄔永軍眼中儘是驚喜之色,就那麼問了幾句就什麼都知道了?
「重煙姐,你剛剛是怎麼...」燕小六睜大了雙眼,像個討糖吃的小孩一般。
「噗,很簡單啊,人說謊的時候會有不尋常的反應。」落重煙瞧著他那樣子實在看不出來會是那個不苟言笑的燕統領的弟弟。
「啊,就這樣啊。」燕小六沒有得到想像中的答案,但是他還是覺得自己單方面認得這個姐姐,很厲害,光看人眼神就推斷出這麼多。
「好了,鄔將軍,我想我有法子對付那些山匪了,剛剛想到的。」落重煙心道,我要讓那些山匪懷疑人生。
鄔永軍召集人手立刻到議事的營帳中,「落...副將,你說的是什麼法子。」
「各位將軍,我自小習武可對京城都不是怎麼了解,勞煩各位先講一講這山匪的情況。」落重煙謙遜道,眉宇間神色平靜下來,認真的看著面前的堪輿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