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蓮王殿下閒散多年,想想也不會有什麼產業,所以臣女斗膽,想用這剿匪之功,給臣女在朝中換個官職。」落重煙的話讓在場所有人都倍感意外。
皇后輕蔑一笑,「自古以來還沒有女子為官的先例,且不說女子理應嫁人相夫教子。」
不就去剿了個匪,這就開口要官職,皇后只覺得她怕是腦子不好使,哪怕用這功勞換些金銀財物,那皇帝都還有可能答應。
「臣女知曉沒有先例,可事在人為,路都是人走出來的不是,更何況鎮國公府自從祖父生病,已經是白白食君俸祿,卻沒能為君分憂,重煙亦是想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北元帝不想再此時討論這件事,小冊子上的內容他現在很是在意,這件事要處理起來很麻煩,「好了,這件事容後再議,你們先成婚,至於官職一事,朕還要仔細考慮考慮。」
北元帝沒有一口否定,這態度讓皇后心中大驚,皇帝這是怎麼了,不過又想到朝堂上那些食古不化的言官們,她又鬆了口氣,只要那些個大臣們不答應,此事就不可能。
「是。」落重煙也沒有繼續說下去,此事急不來,不過他相信皇帝最後一定會選擇她。
宮中大婚的消息一傳出來,坐不住的人可就多了,為首的便是張青柳還有原主的繼母白氏。
次日,一早,京城的街上空前的熱鬧,只因蓮王前去鎮國公府提親,那場面實在是壯觀。
那些個裹著大紅綢大紅花的箱子是一抬又一抬,隊伍都快走到了鎮國公府門口,尾巴還在三條街外。
「我的天吶,這是誰家的喜事?如此大排場。」
「誒,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蓮王要成親了,這不今兒個正要去提親呢。」
「蓮王?」
「蓮王這麼有錢?」
「哎,不知道啊,不過這些個皇子皇孫什麼時候缺過銀錢啊。」
「別瞎說,我可是聽說了,這次蓮王和鎮國公府嫡女可是要在宮中大婚,一應都是宮裡置辦。」
「我就說嘛,這蓮王怕不是成婚把王府老底都搬空了吧。」
街上夾道看熱鬧的百姓越來越多,可是大家嘴裡談論的都是蓮王的財力,畢竟這麼些年沒個消息,突然出現在大眾眼中就是百里紅妝求娶。
鎮國公府這邊,落重煙正準備好好地睡個懶覺,就被夏蘭大呼小叫的的吵醒,「姑娘,我的姑娘,都什麼時候了,還在睡。」
「啊?天塌了麼?」落重煙甩開夏蘭的手,翻個身用被子將自己蒙住。
「不是不是。」夏蘭現在是有些激動過了頭,畢竟那提親的場面實在是....
「天沒榻,就讓我再睡會兒哈,我的好夏蘭。」落重煙說著說著又睡了過去。
夏蘭沒法了,正準備出去看看蓮王殿下到哪了,結果剛走到房門口,就和一個人撞個滿懷。
「哎喲喂,我的鼻子。」
「啊,好痛。」
夏蘭捂著自己的額頭,剛抬頭,就看到川少爺捂著鼻子痛的眼淚都出來了。
「我說你個夏蘭,怎麼不看路啊。」
「川少爺,對對不起,奴婢這一時著急。」夏蘭慌忙道歉,想去看看撞出事沒有,又覺得有些逾矩。
這下落重煙睡不著了,裹著被子坐在床上,「白川?你怎麼來了?」
落白川隔著屏風隱約看到床上有那麼一坨加一個腦袋,便就站在原地,「姐,你怎麼還睡著啊,提親的隊伍可馬上就要到府門口了。」
嗯?提親?
好像昨天蕭卿羽是提過這麼一嘴來著....回想起來的落重煙立刻被子一扔,「老天爺,我給忘了。」
「姐,你快些,祖母都要準備去府門口相迎了,我在外頭等你啊。」落白川囑咐一句,便催促夏蘭去給自家主子梳洗打扮。
不得不說此次蕭卿羽的陣仗實在是弄得太大了,平時不顯山不露水,這一下提親之事已經傳到了皇宮之中。
皇后的鳳靈宮正好後宮的嬪妃都在,這下一聽這消息,又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
「蓮王怎麼會拿的出這麼多,妾身可記得蓮王這些年都不在京中,一直在外養病。」
「就是啊,這些東西莫不是宮中的?不是說二人在宮中大婚麼?」
皇后本就因為昨夜之事心情很不舒暢,今個兒一早又是聽著蓮王如此高調的提親,更不舒暢了,「這落家的本宮也是見過,倒是和她那祖父一個樣,有一身好功夫。」
這話在場的可都聽明白了,這不就說落重煙是個野丫頭麼。
「妾身先前倒是聽過一些這個落家嫡女之事,就那日在清平別院,據說還用燕統領的破陣舞了一下子,把在場的那些個夫人小姐們都嚇得不輕。」
「哼,她還想入朝為官,昨個還和皇帝提了此事。」皇后一下沒忍住,她覺得落重煙就是天生克她的,本來還想著能給自己兒子當個側妃,現在看來她還想著入朝為官替蓮王爭取什麼嗎?
「娘娘,您大可放心,蓮王不是只有一年的時間了麼,就讓這些小年輕去折騰,有皇上在,他們可翻不起什麼浪來。」
後宮內皇后有多不開心,外頭的熱鬧就是翻倍的,蕭卿羽到了鎮國公府,光念禮單就念得眾人犯困,落重煙今日穿了一身鵝黃色的裙子,站在落老太太身邊,差點就睡過去。
「祖母這還要念到何時?」她小聲問道。
「再忍耐忍耐,你們啊,畢竟之後是要在宮中成婚,可不能落下話柄。」落老太太從袖袋中掏出一個翠綠色小小的瓶子來遞了過去。
「你聞一聞。」
落重煙打開,放在鼻子下頭一聞,眼前一亮,這味道和前世的那種清涼油很是相似,十一做出來那個破解迷魂香的藥膏雖然也好聞效果不錯,可是沒有這種叫人懷念的味道。
落白川也犯困,拽了拽她的袖子,「姐,我也困...」
落老太太白了他一眼,真是這個家上上下下怎麼就沒個靠譜的,一把就把那小瓶拿了回來,抬手就在自家孫子腰上擰了一把,「你小子給我站好了。」
落白川不敢叫出來,委屈巴巴的撇著嘴,捂著被掐的地方,不再出聲,倒是落重煙,在旁邊就快憋不住笑出來了。
又過了好一會兒,禮單這才念完,蕭卿羽今日來可是做足了功課,昨夜出宮就拉著張國師,陪著自己愣是籌備了大半夜,從月影樓搬來的東西又是親自篩選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