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朕的好兒子啊,就是不知道你是深藏不露還是別有用心早有預謀。
旁邊的皇后看著北元帝此時臉上的表情,眸中閃過一絲欣喜,而後故作驚訝捂嘴道,「天啊,那是老七他們嗎?原來老七武功這麼好....。」
北元帝臉上的神情愈發的嚴肅,皇后只當是他在氣蕭卿羽的隱瞞,畢竟沒有人比她更了解北元帝的虛偽和多疑。
忽然殿外傳來另一股喊殺聲,「殺!」
「隨我速去救父皇。」
落重煙正踹飛一個敵人,聽著這聲音,怎麼這麼耳熟呢,「寧王?我說呢怎麼今日不來參加婚宴。」
「原來是被蕭卿羽抓了壯丁,就是不知道壯丁本人是被忽悠的還是...」她往皇后的方向看了一眼,此時的皇后扒著北元帝的肩膀,使勁兒的往殿外張望。
在看什麼,那當然是看她的好大兒。
落重煙現在大概明白這個傻裡傻氣的寧王是被誰抓了壯丁,蕭卿羽頂多就是在背後小小的推動了一把。
寧王帶著人衝進來,很快殿內的人便被肅清,只不過沒有見南照太子拓跋瀚海的身影。
「父皇,兒臣救駕來遲,讓您受驚了。」寧王單膝跪地,抱劍行禮,又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暗紅的血被手指抹開,倒是給此刻穿著鎧甲的蕭天齊增添了幾分英雄色。
「快起來,老三外頭的情況如何?」北元帝本想坐回那上首的椅子上,可一瞧凳腳邊躺著一具屍體,椅子上明黃的坐墊上還有一片暈染開來的血跡,頓時將已經邁出去的腳收了回來。
還不等蕭天齊回話,便不耐煩的負手道,「罷了,來人,將這兒速速清理乾淨,老三、老七、去養心殿等著朕。」
說完還意味深長的瞧了蕭卿羽一眼,陰陽怪氣道,「好一個蓮王,還真是厲害啊。」
此時的他和落重煙亦是身上臉上沾染了不少血跡,火紅的喜服上沾染了血跡的那幾處顏色更深,好似綻放的一朵朵妖艷的花。
落重煙本身對北元帝就沒什麼特別好的印象,再加上蕭卿羽那一句的委屈,今日過後我可能便不再是蓮王。
這是蕭卿羽的委屈,也是他對她的請求,他可不可以以後只是月清寒,可不可以不是蓮王。
她冷眼瞧著拉著皇后往殿外走的北元帝,心裡暗罵,果真是皇家多薄倖。
北元帝也察覺到了她的眼神,到她面前時停住了腳步,冷哼一聲,「落重煙,你也來。」
帝王的那種上位者的威壓,只是一句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話,就讓那些大臣還有夫人小姐們,不敢發出一點聲音,身後的皇后倒是看起來有些洋洋得意。
落重煙倒是依舊站的筆直,雙眼目視前方,只從容的應了一句,「是,陛下。」
陛下二字,將她的態度展現的明明白白,北元帝看見落重煙這般冷靜淡漠的態度,頓時感覺自己的怒火已經衝到了顱頂,直接將皇后的手甩開,自己快步離開大殿。
蕭卿羽全程沒說一句話,甚至都沒瞧北元帝一眼,他只是有些擔憂的看著身旁兩個眼睛開始冒火的人兒,「煙煙,彆氣。」
「放心,他是皇上,我就心裡蛐蛐他幾句。」落重煙這會兒越想越覺得悲涼,尋常人家中在普通不過的親情的溫暖,對於蕭卿羽來說卻好像從來沒有擁有過,尋常的是各種猜忌,忌憚,和防備。
甚至手足相殘....落重煙記得自己曾經歷史課上聽過的九子奪嫡,那之後北元帝對蕭卿羽,那只能往最壞的方面去想。
「蛐蛐?」蕭天齊走過來正好聽見最後那幾個字,看著現在的落重煙,只覺得自己的眼神沒辦法從她身上移開,「你竟然喜歡這個?皇宮裡應該不是很多。」
落重煙直接轉身拽著蕭卿羽離開,這傻貨,以後能當太子?那北元完了,交到這傻缺手中,嘖嘖嘖,那他怕是史上就任時間最短就滅國的皇帝。
「誒,等等我,父皇也叫我了。」蕭天齊現在滿心滿眼都是落重煙那火紅的身影,從前他怎麼沒發現落重煙是這般光彩奪目,特別是方才殺敵時,那利落的身手,那眼神...真是京中任何一個貴女都無法相比。
「七弟,等等哥哥我,我跟你說,這回父皇肯定是饒不了你,你說你怎麼就隱瞞的那麼好,你武功和誰學的?」
「你說你會武功就會吧,你偏偏瞞著父皇,不過還好這次你也算是護駕有功。」
「也不知道父皇會怎麼罰你,你好好認錯,讓父皇罵一罵,這些年他心中是覺得虧欠你的,你撒個嬌認個錯,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蕭天齊緊緊跟在落重煙身後,左一句右一句,結果兩人連個眼神都沒給他一個,眼瞅著就快到養心殿,趕忙快走了幾步,「誒,煙兒,本王待會兒會幫你說話的,父皇待會罵老七的時候你別說話就行。」
落重煙實在是忍不了了,本來就心情很煩躁,這個貨又一直在耳邊嗡嗡嗡,猛地停住腳步,「寧王,人長了張嘴,不是為了一直叭叭叭說個不停地,要是一直有個嗡嗡嗡的在你耳邊,你怕是早叫著要砍腦袋了,還不如多動動腦子。」
「你今日雖然有功,可提醒一句,大殿的禁軍之中有一半都是南照的人,還有,煙兒不是你該叫的,還請稱呼我一聲蓮王妃。」
落重煙說完,便獨獨扔了一個背影給寧王,低聲沖蕭卿羽抱怨著,「就這樣的能當太子?一個美人他怕是就要被人騙著賣國。」
蕭卿羽也是頭一次見落重煙這般膽大的女子,在皇宮之中,就敢這般議論和皇儲有關的話題,不過這話他很認同,「嗯,我也這麼認為。」
到了養心殿,北元帝卻沒有讓幾人進去,童公公站在殿門口,「陛下方才受了驚,有些不適。」
寧王狐疑的瞧了童公公一眼,往殿門走了幾步,卻被攔下,「寧王殿下,還請在殿外稍作等候,陛下感覺好些了自然會叫老奴傳各位的。」
「哼。」蕭天齊一甩袖子,他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被堵在殿外,父皇為何不見他。
還是母后說讓他先做點成績出來,先在禁軍之中歷練歷練,這才央求的父皇,可自己也才上任幾日,禁軍之中人都沒認全,而且那些人到底是怎麼混到禁軍之中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