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王座與虛空的守望者（4K合章）
通體漆黑的巨艦如同蟄伏於深淵之內的利維坦，於撕裂帷幕的虛空之眼中現出了身形。
巨大的翼展橫亘於星系之間，宛如一面黑色的城牆緩慢而又不可阻擋，即便是古老的恆星也在那來自另一維度的神之造物前失去了光芒。
曾經龐大的艦隊如今在其面前宛若螻蟻，「神明」只是沉默的俯瞰寰宇臣服於其腳下，即便一言不發也能讓所有人清楚的意識到，其便是群星間的主宰，是宇宙中當之無愧的一個奇蹟！
如今，來自維度另一端的「神明」就這樣以最為高調的姿態，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君臨太虛。
然而一切還遠遠沒有結束，待到其巨大的身形完全從展開的時空裂隙中探出，帷幕的另一端無以計數如陰影般若隱若現的龐然巨物也緊隨著主宰的步伐於深淵中現出了身形。
那是一種體型比起前者來說要小上一些的超重型戰艦，可即便如此卻也勝過了人類帝國之中最為宏偉的太空造物，更為可怕的是當數十艘相同型號的泰坦巨艦從一片漆黑的深淵中先後探出，並最終構成了一支規模龐大的艦隊之時，其所帶來的震撼力同樣不亞於前者。
由暗物質構成的能量體護盾覆蓋在了這些巨艦的每一寸角落，其所依靠的正是直接汲取自物質空間內的龐大能量，遍布於每一艘戰艦船體的星體級巨炮，令這些帷幕彼端的來客幾乎被武裝到了牙齒，整支艦隊所散發出的張力令人毫不懷疑它們具有著能夠頃刻間摧毀整片星系能力。
在那些東西的面前，原本被阿巴頓視作為底牌的行星殺手竟顯得是如此滑稽可笑，而在震驚之餘，這也不免引發了眾人的好奇心他們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麼樣的敵人才配得上成為那些傢伙的對手
「四神在上，那到底是什麼.」
行星殺手的艦橋之內，此刻那些帷幕另一端的虛空來客已然如同一堵不可逾越的黑色城牆阻擋在了他們的面前，面對這樣的場景即便是接受過亞空間賜福的混沌勇士也難免失去了勇氣，開始於心中默默祈禱著神明的庇佑。
僅僅幾秒鐘以後，如同時空裂隙初次展開時的景色相同，隨著一股未知的能量被從那艘主宰的艦首處釋放，如同像是在特定的區域內編織出了一張透明的銀白色幕布眨眼間便將這支渺小的艦隊籠罩在了其中。
在那名變種人艦長滿是不可思議的注視下，不多時被那股能量所覆蓋的區域便開始出現了異常，像是有某種無形的力量改變了當前空間內的時空連續性，使得這片特定區域內的時間流出現了混亂。
如同時空倒流一般，只見隊伍中那數量多達近千艘經由萬爐之主賜福的肅正戰艦此刻正在被迅速分解，只是眨眼間一股無形的力量便將它們通通還原為了一堆不具威脅的零件，隨後又在分子層面上對其進行了分解從而確保這些東西在概念上遭到了抹除，而整個過程僅僅持續了兩秒不到。
整整912艘戰艦連帶著區域內遭到擊毀的殘骸一同於眨眼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它們從未在這片維度中存在過一樣，這是何其令人感到費解的景象.
整個過程中那些宏偉的星體級巨炮甚至未曾被啟動，似乎在對方看來這支渺小的船隊不需要如此的大動干戈，依靠著能夠輕易改寫時空結構的特殊能力，他們在眨眼間便抹消了那些肅正造物的存在概念，一切如同像是隨手用指頭碾死了一隻螞蟻那般簡單。
奇怪的是當一切結束之時，作為旗艦的行星殺手以及艦隊中的混沌戰艦卻意外的逃過了一劫，這樣的情況令身為變種人的混沌艦長感到了大為不解。
下一秒，伴隨著一陣沉悶的聲響，那位有著毀滅使者之稱的混沌戰帥居然一聲不吭的栽倒在了地面，在黑色軍團混沌爪牙們的注視下，只見原本內置在戰帥終結者盔甲中的維生系統此刻居然已經憑空消失不見，而那其中所使用的正是源自於機械異形的未知科技。
直到這時現場的人們才終於恍然大悟，原來那些虛空來客的目標只有那些機械異形的科技造物，似乎在對方的眼中看來包括這艘行星殺手在內餘下的混沌戰艦甚至壓根不能夠被稱作為是一種威脅.
*
*
與此同時，位於灰蠱母艦的指揮大廳中。
或許是奇點產生時所引發的空間餘震意外吸引到了帷幕之外的聯盟子民，當在親眼目睹了那支從帷幕另一端駛入現實宇宙的虛空艦隊以後，這一刻奧托實在是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語言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這一切居然是真的
那支被困在銀河之外獨自於虛空中流浪了千萬年之久的遠征艦隊，那些失去了家園的聯盟成員居然至今依舊流浪在這片銀河之外
如同像是遷移途中的鯨群，在那艘有著獨特外形體積遠超行星大小的【主宰】級戰艦的帶領下，最先從裂痕中駛出的是一支由27艘【泰坦】所組成的主力艦隊。
前者是當初無愧的星河奇蹟，其誇張的體型足夠收納進一個完整的星際文明，而後者則是攜帶有尖端末日武器的天罰巨艦，其中的每一艘都擁有著能夠獨自毀滅一整支艦隊的強大實力。
在那些龐然巨物的面前，相較之下後續於裂隙中駛出的戰列艦們則就要顯得渺小了許多，但它們的數量卻是如此的龐大，數以千百計的戰列集群所組成的鋼鐵洪流如魚群般游弋跟隨在了主力艦群的身後，這好似閱艦式般的場景無疑為現場的帝國以及機械教成員帶去了極大的衝擊力。
不遠處，此時的【小E】正同一左一右的兩枚聖吉列斯碎片一起饒有興致的趴在母艦的觀察窗口之上，目不轉睛的盯著遠方緩緩駛過的泰坦艦隊，那樣子就像是在說。
——【我想要這個】。
而在那之後，隨著艦群一同於裂痕中駛出的是一座由水晶裝點托舉著宏偉教堂的浮空要塞，雖說奧托先前從未在遊戲中見過類似的存在，但根據不久前由克拉拉所提供的資料來看那大概率便是傳說中的【聖歌王座】。
一座基於擎天堡改造，使用了從墮落帝國手中掠奪來的科技改造而成的移動城邦，同時也是【聖歌少女】們最後的家園與庇護所。
然而當在仔細看清了這支艦隊的全貌以後，站在艦橋中央凝視著傳感畫面的奧托此時心情卻是異常的沉重，透過縈繞在艦體周圍的暗物質能量，能夠輕易看到在那台【主宰】外側強化過的合金裝甲上遍布遭受等離子武器轟擊後的痕跡。
一些炮台遭受了損傷，有用以緊急維修的無人機正對其中受損嚴重的部位進行著修補，某些傷痕似乎還是近期被留下的，種種跡象足以證明其在不久前才經歷了一場大戰。
而在其身後，那些泰坦以及戰列艦大多也都是如此，【聖歌王座】上的水晶早已不再閃耀，在那支艦隊的身上他只感受到了冰冷與死寂。
奧托本以為自己應該是會對此感到興奮才對，但不知為何當目光接觸到那些東西的瞬間，一種莫名悲傷的情感便從他的心底翻湧了起來，失望、悲傷與不甘這些情感的來源正是那些寄宿在他體內的靈魂。
就在這時他聽見自己的背後傳來了一個興奮的聲音。
「真的是她們！」
說話的人正是灰風，顯然同伴們的到來令她感到了很是開心，然而隨著話音落下大約在沉默了十幾秒鐘以後，原本還處在興奮中的少女卻轉而流露出了一絲困惑的神情。
「真是奇怪.明明我已經同她們宣告了您回歸的消息.」
說話間灰風再次將目光投向了窗外，目睹著那支游弋在深空中的艦隊，似乎是對眼前的情況感到了不解。
「她們有做出什麼樣的反應麼？」
聽到這裡，奧托再次將目光落在了灰風的身上，對此那位有著一頭白髮的少女只是不知所措的搖了搖頭。
「沒有.那支艦隊沒有做出任何回應，但我能肯定它們就是聯盟的艦隊，而且我也十分肯定它們收到了我發出的訊號，那些戰艦的通訊頻道是開啟的，我甚至能夠憑藉權限加入到它們的艦隊頻道之內。」
當在說到這裡的時候，灰風的語氣稍稍頓了頓，她的雙手不由自主的放在了胸口前，眼神則是略有迷茫的看向了站在窗口前的奧托，這還是她第一次流露出那樣的神情。
「我查找了那支艦隊的記錄，但可供查閱的整整一千個標準年之內那支艦隊內部的各項通訊和備註記錄都是一片空白.」
一片空白？這也就意味著過去整整一千年的時間裡這支艦隊的各個單位間沒有做出過任何交流，但這又怎麼可能？灰風的報告令奧托不由得感到了一陣困惑。
「我也有試圖同【王座】和聯盟的【聖歌議會】取得聯絡，但某個擁有更高權限的存在卻拒絕了我的訪問」
有人拒絕了曾身為聯盟內閣成員之一的灰風的訪問申請？
少女的這番話自然是引起了奧托的注意，這讓他的心中不由得聯想到了數周以前由那位死靈霸主塔拉辛所給出的提醒。
或許於虛空中流浪千萬年之久的聯盟早已成為了某種特殊的存在，但事實真的如此麼？
「繼續與對方保持聯絡，同時讓我們的艦隊儘可能的靠近聖歌王座。」
當在得到這樣的命令以後，灰風隨即指揮艦隊中的【渡鴉】級先鋒編隊朝向浮空要塞的方向全速駛去，而就在編隊即將接近聖歌王座之時，不多久只見灰風眉頭微皺的同奧托匯報了一個令人有些意外的消息。
「主人，有人對我們的通訊做出了回應，對方聲稱自己是聯盟的看護者，我可以確定回應我們的是某種人工智慧系統。」
一台AI看護者？這樣的消息顯然是引起了奧托濃厚的興趣。
「對方聲稱自己的名字叫做普瑞賽斯」
「代號【noss】。」
NOSS？奧托聽過這個名字，記得當初克拉拉曾經提到過為了方便聯盟的管理以及建立起能夠與肅正對抗的防火牆，大約一萬年前聯盟的成員曾利用繳獲來的【獨立的肅正核心】建立起了一套【反肅正系統】。
難道這就是對方會選擇優先摧毀肅正單位的原因？
或許正是這支肅正艦隊將它們給吸引了過來？
不多久，在奧托的注視下只見位於聯盟艦隊末尾的【聖歌王座】級擎天堡，以及六艘戰列艦主動脫離了隊伍。轉而開始朝向奧托以及灰風所在的方向前進。
而更多的戰艦則是依舊選擇跟隨著【主宰】的腳步，伴隨能量於那艘巨艦的艦首處匯聚，在奧托略有驚訝的目光中那艘巨艦竟在艦隊的前方再次撕開了一道通往虛空的帷幕缺口，顯然那支艦隊中的絕大多數成員並不打算在現實宇宙中過多的停留。
這意味著處在帷幕另一端的聯盟已經掌握了自由往返現實與虛空的方法，可noss為什麼要如此急於返回？聯盟究竟在帷幕之外遭遇了什麼？
就在這時，只聽一旁的灰風再次開了口，與方才相比此時對方的樣子看起來已然有了一些不同，似乎是聽到了某些令人感慨的消息。
「我同普瑞賽斯提出了聯盟之主想要收回艦隊指揮權的要求，但對方聲稱她還不能這麼做。」
當在說到這裡的時候，只見灰風默默站在了窗口前注視著那艘重返虛空的【主宰】級戰艦，默默地嘆出了一口氣。
「那傢伙是這樣告訴我的，直到虛空另一面的威脅被徹底消滅為止她都需要承擔好守望者的角色，將敵人阻擋在【堡壘】之外這是那些已逝之人交給她的最後一個任務，那傢伙聲稱自己會將【聖歌王座】交還給我們。」
「她說那座浮空要塞正是【聖歌少女】們最後的歸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