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基因晉升（4K字）
聯盟的存在對於人類帝國乃至整片銀河來說究竟是一種新的希望？
又或者是帶來了新的威脅？
對於這個問題，那位叫做灰風的少女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意味深長的聲稱有些事情還是親眼所見的為好，說罷其便首先派人將商人們送到了剛剛才遭到艦隊轟炸的要塞世界【凱姆爾】。
站在具有隱身功能的科研船中，來自太陽星域的商人阿貝拉德看到，經過先前持續的軌道轟炸原本修築在巢都外圍的防禦設施已然被摧毀殆盡，密集的光矛削去了山頭在本就荒蕪的土地中炸出了條條溝壑，建築殘骸燃燒起的熊熊火焰與漫天的灰塵使得天空被染為了深紅色。
面對著頭頂遮天蔽日的艦隊以及擎天堡所帶來的威壓，堡壘中的貴族們顯然並不願輕易放棄，在那名瘋狂暴君的命令下趁著軌道轟炸停歇的間隙，巢都內數以百萬計的下層居民在幾乎沒有任何防護手段的情況下被驅趕至了環境極度惡劣的荒野。
為了守衛家族的權力，暴君的爪牙聯合幫派分子強迫民眾在巢都外圍挖掘了如蛛網般交錯縱橫的壕溝，利用一條條地道以及由廢料搭建起的碉堡在光槍與刺刀的威脅下組成了無比簡陋的防線，守衛著貴族們用以藏身張開了多重虛空護盾的巢都堡壘。
這些人的手中幾乎沒有任何足夠造成威脅的武器，陣地中也並不存在任何的重型裝備，事實上單單是地表高溫且有毒的空氣便已經足夠殺死他們，顯然那位暴君只是希望利用那些可憐人為自己爭取到更多的時間。
在目睹了戰場的大致情況以後，阿貝拉德十分清楚這壓根不能被稱作為一場戰鬥，一旦地面戰鬥正式開啟這只會成為一場單方面的大屠殺，或許那位叫作灰風的少女或許是想要藉此來進一步展示聯盟絕對的統治力以及反對其的下場。
顯然地面上的人們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注視著頭頂那座幾乎遮蔽了整個天空的【聖歌王座】，一些人開始祈禱，祈禱著能夠得到救贖。
緊接著，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起初阿貝拉德以為這些被從堡壘中驅趕出來的可憐蟲會率先遭到來自軌道外科手術般的打擊，以此來為軍團的進攻掃清障礙，然而隨著轟炸重啟，無以計數的光矛於天空墜落大地最終卻是被集中在了貴族們用藏身的堡壘。
在來自擎天堡以及艦隊的飽和打擊之下，致命的轟炸如同像是冰雹刺破了塑料薄膜製成的雨棚，僅僅三秒鐘以後便將貴族們自以為安全的屏障撕了個粉碎，諷刺的是那些被他們趕出來送死的民眾卻大多因此而獲得了拯救。
後續在聯盟的鼓動下，混亂之際無以計數的男男女女開始調轉槍頭加入進了這場針對貴族以及其手下爪牙們的圍攻。
當在看到那名暴君被從瓦礫中揪出，並被當著所有人的面處決以後，在場民眾們對著「救世主」們歡呼雀躍的場景在阿貝拉德的心中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他不理解，那些人為何會有這樣的反應。
他們怎麼就能夠肯定聯盟將要帶來的就一定會是恩惠呢？
在那之後不久，名叫灰風的少女又帶領著帝國方的代表去往了周邊的數個星球，在那裡他們見到了整潔有序的城市與工廠，身穿整潔制服的生產者，見到了經過環境改造於綠茵覆蓋的花園中聚在一起說笑的人們，即便是對於見多識廣的行商浪人來說，這樣的場景也算得上是極為罕見的。
阿貝拉德並不相信，掌握此等力量的聯盟會利用如此溫柔甚至於堪稱夢幻的方式對待這些卑賤的存在，或許這一切都僅僅只是一場專門準備的表演罷了，趁著聯盟方的人員正在與同行的商人交談，行走在園林廣場中的阿貝拉德獨自一人攔下了綠化帶邊一位正在操縱數據板的年輕女人，準備用自己的行動來戳穿聯盟的謊言。
「喂，我有些問題想要問一問你。」
由於過度的全神貫注，起初這聲音並沒有能夠引起對方的注意，直到阿貝拉德站在了女人的身邊。
當在見到，自己的面前不知何時竟出現了一位衣著華貴神情嚴肅的貴族，感到有些驚慌失措的女人本能的想要下跪行禮，嘴裡不停在為自己的失禮請求著寬恕。
然而就在準備彎腰的瞬間，隨著餘光無意中瞥見手中懷抱著的數據板，回想起自身如今聯盟公民的身份，那個如小動物般戰戰兢兢的女人隨即在阿貝拉德的注視下重新直起了身子。
「大人.請問您有什麼事情麼？」
注視著女人那一臉緊張的模樣，阿貝拉德先是仔細上下打量了一番，從對方那健康的身形以及能夠熟練操縱數據板的樣子來判斷，其應該是某位家境殷實的商人或官員的子女。
「如果記得沒錯的話這個叫做格拉格的世界原本應該有著一座用來生產鉕素的大型巢都，但如今卻被聯盟改造成了帶有溫室的穹頂世界，我想知道聯盟究竟是如何處理那些原本生活在下巢內的賤民們的。」
說話間阿貝拉德抬起了頭，目光望向了覆蓋在城市上方的透明穹頂，根據他的了解原本這個叫做格拉格的世界是一個能夠同瓦爾哈拉其名的死亡世界。
由於恆星活動不穩定的緣故，大多數時間星球都處於極寒冰封之中，除了少部分人以外巢都內的大多數居民只能通過工廠定期排出的有毒廢氣取暖。
阿貝拉德想要知道，聯盟究竟是如何處理那些人的，在他看來帝國與聯盟之間或許並不會有太大的區別，因為這正是這片銀河的運行規律
「另外我想知道你們對於聯盟統治的真實想法，不用擔心如果你願意認真回答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的話，那麼我會給予你豐厚的報酬。」
說話間，只見那個身形略微肥胖的男人從上衣口袋裡用指頭夾出了三枚小巧的王座幣，那是人類帝國當中的一種通用貨幣，區區三枚硬幣就已經足夠買下許多下巢佬的生命。
令阿貝拉德感到有些意外的是，當在聽到賤民二字以後，眼前女人的眼神漸漸發生了一絲變化。
「大人，我不明白您打算做什麼，但我就是您口中提到的賤民，我的父母就是那座鉕元素工廠的提煉工，早在聯盟的艦隊到來以前他們就已經死在了工廠里，死在了你們這些貴族的手中是聯盟的人幫我埋葬了他們。」
女人的這番話令阿貝拉德陷入了沉默。
「聯盟給予了我們這些倖存者兩個選擇，一是離開這裡前往海文的理想城工作，二是留在這裡加入即將開展的行星開發活動，那位叫做加百列的大人下令為我們修建了這座【完美之城】作為留在格拉格的殖民者們的居住點。」
聽著女人那堅定的口吻，這一刻阿貝拉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是說這座穹頂城市是聯盟專門為你們所修建的？」
「在加百列大人的【機魂】部隊的幫助下，修建一座小型居住點並不是一件難事。」
當在聽到這裡的時候，望著遠處盛開的花壇阿貝拉德先是遲疑了片刻，大約十秒鐘以後隨即才以懷疑的口吻反問道。
「那麼代價是什麼？那位聯盟之主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
「沒有代價，據加百列大人所說灰燼之主準備將格拉格打造成一座專門用以培養學者的學邦型城市，另外聯盟還賜予了我這個。」
隨著話音落下，只見那個年輕的女人摘下了戴在右手上的皮革手套，在行商浪人的面前展示出了那條先進的義肢手掌，從製作精細的程度來看，那顯然不是什麼廉價產品，至少以阿貝拉德的眼光看來是這樣沒錯。
「我能理解您的心情，大人。」
看著對方那滿是震動的瞳孔，這一刻女人的神情可謂是異常的複雜。
「或許在您的眼中看來我們這些下層人不應該享有這樣的生活，實際上在聯盟正式接管格拉格以前我們也是這樣認為的」
「那些人將他們所擁有的技術無償用在了我們的身上，並且還給予了我們接受教育的機會，給予了我們住房和有保障的工作崗位，這就是聯盟對我們做過的事情，或許您並不想要聽到這樣的答案但這就是事實。」
聽起來簡直像是童話故事裡才會出現的天堂世界，女人的這番講述反倒是激起了阿貝拉德的警覺.早在出發以前，那些國教牧師們就曾提醒過自己，聲稱聯盟或許掌握著某種極度危險的洗腦科技。
不然的話又要如何解釋一些人在同聯盟有過接觸以後，便會想方設法甚至不惜傾家蕩產來到聯盟的領地，更可怕的是一些負責前來調查聯盟的國教特工在於海文蟄伏數月以後甚至出現了叛逃行為。
帶著謹慎的心情，同時也是為了儘可能多的收集情報，阿貝拉德繼續問道。
「那麼那些聯盟的人呢？他們平日裡又在做些什麼呢？我很好奇聯盟究竟有著怎樣的社會結構。」
對於這個問題，女人先是猶豫了片刻。
「據我所知，聯盟根據個體所擁有的社會權限大致分為了五個權級。」
「第五級是那些新近加入聯盟的帝國人他們的權限是最少的，許多的公共設施並不會對他們開放。」
「第四級則是接受過教育以及通過測試的帝國人，這些人就是現如今最常見的聯盟公民，取得這一等級的成員可以獲得一個專門的積分帳戶，而積分便相當於金錢的概念平日裡可以通過工作或者是某些特定的社會活動獲得。」
「第三級是士兵和教育程度達到一定級別的學者，進入這一等級便也就正式得到了基因晉升的機會，可以領取到第一個屬於自己的【基因特質】。」
基因晉升？這個陌生的單詞顯然是引起了阿貝拉德的注意，在他的要求下年輕的女人對此做出了解釋。
「那是一種基因強化手術，可以增強某個特定方面的屬性，目前我所知的幾個比較常用的特質有這些，【聰慧】【強壯】和【長壽】。」
「第二級則是那些聯盟的執政官以及某些擁有重大貢獻的存在，這些人可以獲得第二個專屬特性，至於第一級別目前沒有人知道什麼樣的條件才能達到這一權級，但據說這一等級有一個特殊的名字叫做【聖歌】。」
聽著對方滔滔不絕的解說，阿貝拉德只是默默用眼角的餘光觀察著腳下這座遍布花園與神殿建築的人造天堂，注視著位於市政大廳上方半月利劍形狀的聯盟徽記。
「你們如今的選擇是否意味著伱們已經拋棄了對帝皇的信仰？」
「灰燼之主並沒有否定帝皇，並且我認為帝皇同樣也不會否定聯盟的存在。」
「那麼如果有一天泰拉政府要求你們重新回歸帝國的懷抱？」
面對詢問，那個年輕的女人幾乎沒有任何猶豫。
「我們會拼盡一切守衛我們的新生活。」
正當那個胖男人還想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緊接著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從他的背後傳遞了過來。
「阿貝拉德先生，您在這裡做什麼呢？」
突如其來的聲音令對方嚇了一跳，回頭的瞬間只見灰風已然站在了自己的身後，對此男人趕忙恢復為了先前那副笑盈盈的嘴臉，可還沒等他開口耳麥中卻在這時傳來了通訊官的聲音。
「大人，我們剛剛接收到了據稱來自於基因原體的命令。」
「不論聯盟現在以及未來將要提出怎樣的條件，我們都不得拒絕務必保證安撫好聯盟方的情緒」
當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阿貝拉德只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他不敢相信那位基因原體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而緊接著對方的下一句話更是令他感到了震驚。
「羅伯特基利曼大人目前已經出發，他將會以最快的速度親自前往海文進行接下來的談判。」
那位基因原體居然打算從遠征之中暫且抽出身來親自前往海文？
這裡面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難道說這會和那位叫做尤頓的老婦人有關？
(本章完)